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十見鍾情

第12頁 文 / 裘琍

    〞怎麼,傷到你,你就要逃了?〞

    〞我不想為這件事跟你吵架。〞

    〞還是你怕這次之約變成最後之的?〞

    她用力推開他,沒想到他動作更快,更加用力抓住她。

    〞放開我!〞芳笛冷峻地對他說。

    她的冷,消滅了他最後一點良知,他用力抱起她,然後把她扔到床上。

    她掙扎地想站起來,然而一個巨大的身體壓住了她……他凶狠的臉在她眼前搖晃。

    〞我已經不再像以前那麼天真了,而我也不要你再變成女神一樣離我遙遠,我要相信你只是一個普通不過的女人,為了吊我的胃口擺出高高在上的姿態,然後滿嘴說著愛情大道理,事實上你發抖的肩膀被我看到了,你的熱情被衣服藏住了,其實真實的你比誰都還要淫蕩……〞

    她舉手要打他.卻被他銬在兩邊,她再也無法動彈。

    突然她聽到布帛撕裂的聲音,正像利刃從她身上劃下去,她看到他暴起的一雙眼睛,他已經失去理智了。

    然後她痛苦地閉上眼睛,忍受他在她身-施加壓力,忍受他像發狂的野獸凌虐她的身體,朦朧中她看見了牽著腳踏車的他,穿著卡其衣的他,高中的他……她愛他。

    他不斷地吸吮地冰冷的肌膚.如餓虎一般大嚼大咽,他踢掉自己身上最後一件在物,然後騎了上來……她愛他。

    她瘋狂地告訴自己她愛他,不管是電話裡低沉的聲音,抓著成績單的他,校門口熱烈擁抱的他,老樹下輕輕吻她的他,吻著其他女人的他,惡劣的他,快樂的他,熱情的他,膽小的他,她都愛他,一生一世就愛他一個人!

    他翻下身,房間裡只剩下他急促的喘息聲。

    她瞪著天花板……他的腦中一片空白……事實上,他強暴了她。

    ***

    事實上就是如此,他強暴了芳笛。

    這個惡夢將會纏繞賴書文一輩子,因為他竟然用暴行傷害了最深愛他的女人。

    只為了一逞獸慾,自稱為不得已宣洩的青春之火,他好下流,還認為自己會尊重深愛的女人,結果屈服於慾望之下,他想不通,那時候的他到底在追求什麼,為什麼只要是一點點引誘,他就合撲上去。

    現在他終於知道了,原來他就是這麼可惡的男人,只想著滿足自己的私慾,不曾體念別人的感情。

    他口口聲聲說深愛芳笛,然而他最受自已。

    他像個孩子一樣,拚命想要新鮮的玩具,等到了手,玩膩了,就丟到一邊去,以後偶爾想到了,再拿起來玩弄一下。

    他真的用心愛過芳笛嗎?

    答案是沒有。

    她只是一個好玩又不會逃跑的玩具。

    所以,他如何要求她再愛他一次?他為何還有臉回到這裡?在她的回憶裡已是什麼樣的一個人呢?

    女人最悲慘的事情就是愛上一個負心漢了。

    ***

    她赤裸著身體,蒼白著臉,瞪著眼睛。

    他溫柔地將背單蓋在她身上,遮住好幾處瘀傷。

    他重新躺回去,眼睛也困著天花板。

    〞別胡思亂想了,反正男女之間就是這一回事。〞激情過後,他顯得疲軟了,連悔恨的精神都沒有。

    她沒有說話,沒有生氣,也不見得開心,看不出恨意,不知道她心裡在想什麼。

    〞你想罵我就罵好了,說不定我本來就是禽獸的化身。〞他打哈哈說道。

    〞我在想……〞

    她終於開口了。

    他等待著……她枕著手臂翻身看他,臉上掛出一個淒涼的笑意。

    〞我們以後怎自辦?〞

    他的胸口很悶……也許有一點好心情也被打碎了。

    他想不通的是,為什麼女人做了那件事之後,能夠不在意剛才激烈暴動的情緒,反而考慮到距離現在八千萬里以外的事情?

    是不是女人非要在互惠關係上建立感情?

    他大概明白了,這個女人也許不喜歡做愛,但是在男人又非做不可的情況下,她就會拿永久關係來交換。

    他突然嫌惡起來。

    但是對方可是芳笛喔,賴書文夢寐以求的對象,從十六歲開始,他不就是渴望與芳笛永遠在一起嗎?

    怎麼得到手之後就嫌惡起來了——

    他用力搖頭,想搖開那些不該存在的嫌棄。

    〞你不氣我。〞他問她:〞我在你心不甘、情不願的情況下做了那件事。〞

    其實就是強暴的事情,他把過程婉轉化了。

    芳笛瞼色雖然很蒼白,但是看不出生氣的表情,一副心甘情願受屈辱的表情,好像他干下殺人放火的重大惡行。

    他越想心裡越煩悶。

    〞我摸不透你,從來就摸不清你心裡真正的想法。原來我以為你最能表達內心感受,但是這次你卻無動於衷,說真的,你若不喜歡,可以罵我打我都沒關係,但你一點掙扎都沒有,但若說你喜歡,為什麼全身又冷冰冰的,我實在搞不懂。〞

    突然她封住了他的嘴。

    她纏綿緋惻又深情無限地吻了他,使他忘了剛才的抱怨,而且她的唇並不冰冷,暖暖的軟軟的,他的衝動再度被激起。

    他用力抱緊她,僵硬的肌肉在她熱吻之下軟化了。

    〞芳笛,我們住在一起好嗎?我想每天都跟你在一起。〞他熱烈地說。

    他想她一定會答應的,因為她想的不就是永久的關係嗎?何況他們已經跨入男女之問最深的一步了……但是她卻搖頭拒絕,並且推開他,起身穿了衣服。

    〞你……幹什麼?〞他有點驚慌起來。

    〞我要走了。〞她告訴他。

    他看一下表,的確很晚了。

    〞你還沒回答我的要求。〞

    她淡淡一笑。

    〞書文,目前我們還沒辦法生活在一起,不只是學校距離問題,我們也需要一些時間考驗我們之閒的關係。〞

    她想得比較現實……他原以為熱情可以衝破一切困難的。

    〞算了,算我沒問。〞他悶哼道。

    他們沉默地返回台北,送她到家後,他才感覺背後濕了一大截。

    她哭了。

    ***

    她哭了?

    書文猛然找到了她的淚跡,那不是夜露爬上他的背脊,而是芳笛拚命忍耐的淚水啊……他到現在才明白,為什麼被強暴之後的芳笛,她依然能夠平靜地接受現實考驗,因為她不願意讓一時的憤怒破壞了他微薄的感情。

    她實在太瞭解書文了,瞭解到令現在的書文都感到害怕,她心知當時的賴書文只要縱情享樂,根本受不了永久的束縛。

    更可怕的是他開始對若離若即的芳笛感到厭煩。

    他不愛她了?

    不是,芳笛依然是他心裡最初的真愛,只是一旦露出醜惡的人性本尊之後,他的道德良知變成一股強大的反對壓力,令他透不過氣來。

    他一直在想,反正還年輕嘛,幹嘛把自己綁得死緊,生活中還有許多新鮮刺激的事等著他去開發,他還有很多的熱情要分送出去,他一點也不想為感情付出自由,他根本不想因芳笛所困擾。

    想到當年的人,書文悲慘地笑起來。

    誰能判〞年輕〞徒刑呢?連女神都赦免他的罪孽了?他還有什麼顧忌?於是他一邊縮減芳笛的束縛,一邊享受青春無罪。

    第七章

    賴書文很不高興。

    老實說他已經有點受不了他和芳笛的關係。

    他們念不同的學校,上課時間根本見不到面,而且自從芳笛到電台打工之後,他們見面的時間就更少了,以前只要假日她一定會飛奔到他的懷抱,現在他想見她一面,還要等她排出時間表,而萬一遇到她有事,犧牲的人一定是他。

    為了她,他的社交變小了,大夥兒深知他有個強悍的女朋友後,主動叫他退出單身泡妞族行列,女孩子也變得不想親近他了,而且經常被冷嘲熱諷為怕老婆俱樂部之一員。

    而他什麼好處都沒得到!

    不但同居被拒絕了,上次辦事的慘痛經驗叫他不敢再碰她一下,雖然她沒言明拒絕,但臉上鄙視唾棄的眼神,嚴重地傷害他的男性尊嚴。

    他覺得身心俱疲,不想再對她要求什麼了。

    然而思念還是會困擾著賴書文,每當夜深人靜偶爾寂寞的時候,他最想念的人還是芳笛。

    他依然掛記著她,但是不是愛,他不能確定了。

    唯一堅信不疑的,她的存在形成一股強烈的道德阻力!

    所以,他不能讓自己有空閒時候,不能讓自已感到孤獨或寂寞,他熱烈加入校際每一項活動,尤其就要畢業了,他必須趁機好好掌握人際關係。

    但是.大四要修的學分很少,即使再怎麼努力!書文空閒的時間還是很多,有時候他實在不知道如何排解寂寞時間。

    班上同學有很多已經在為畢業後鋪路了。

    賴書文念的是電腦,班上有些同學計劃自己經營軟體設計公司,擁有大地主背景的書文自然列人合夥投資的最佳人選。

    著手計劃的同學是他們班的資優生,她主動擔任說服書文的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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