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頁 文 / 兆媛
「明明,今天就穿這—套翠湖色低胸禮服。」華翰將衣服放在她前面。
「不好吧?胸口太低,我不敢。」
「有我在,不必害怕。」華翰故意抬一拾手臂肌肉。
「大力士嗎?」明明糗他。
「差不多,小新娘。」
「誰是你的新娘哪?—廂情願!」
「整個人都給了我,還不是我的新娘?江明明啊,傻女孩!難道你還想另覓他人不
成?」從西裝口袋內取出—個盒子打開,原來是前天在珠寶店買的手飾。
「明明,戴上這—套手飾,你就是今天最漂亮最搶眼的公主。」
「華翰!」明明滿眼感動,讓他幫她戴上項練、耳環、戒指及手鐲。
「好美,和衣服剛好一套。」
「華翰,謝謝你。」
「明明,嫁給我。」他很認真的向明明求婚。
「華翰!」她抬起頭,眼中閃著淚光。
看她那樣子,華翰突然顯得有些緊張。
「今生唯一的一次,也是最後一次,我徐華翰正式要求你嫁給我,好嗎?明明?」
「華翰!我是你的,一直都是你的,自從環山路見面,我就認定你了。這一生除你之外,不會再有別人。」明明欣喜的流下淚來。
「那麼,你是答應了?」
「華翰。」明明主動送上一吻。
此刻,不知從何時就已來到門口的長峰、江柔夫婦受眼前充滿欣喜的這一對愛侶感動得也都欣慰的含著淚。
長峰敲敲微開著的房門。
「可以了吧?七點了,我們準備出門了。」
聽到父親的聲音,明明急速退開,而華翰也訕訕然。江柔看女兒和華翰那表情,強忍住笑。「明明,你補補妝就可以下樓了。」轉向華翰。「你似乎也得再洗把臉吧!」
聽母親這麼說,兩人互看一眼,霎時都紅了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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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會上。
江柔穿的是線條簡單的黑禮服,胸前滾白蕾絲花邊,手飾則是全套價值不貲的鑲鑽紅寶石,這身裝扮是長峰在一星期前特別訂購的。
當陳長峰驕傲的把妻女介紹給香港商界的朋友時,全場簡直可以用轟動來形容。因為朋友們最先不知道陳長峰是要介紹太太和女兒,因此,當大家親眼看到江柔和明明時都驚歎不已,這些人中曾經看過江柔的人都驚訝於她美麗、年輕如昔,她那氣質簡直高貴有如皇后;而朋友們更讀歎於長峰的女兒明明的五官神情酷似長峰。在整個介紹的過程中,掌聲一陣接一陣的傳出,全場投來數百雙羨慕的眼光和女人們的嫉護眼神。
明明在與華翰跳完前面兩支舞後就被大排長龍的年輕男士邀舞了大半場,尤其是香港世家趙五公子更是盯她盯得很緊,這情形看得華翰心裡很不是滋味。江柔首先注意到了,他向丈夫便了使眼色,長峰趕緊從趙五公子身邊將女兒帶出,和女兒跳了一首曲子。
「女兒啊!你今晚真出色,你和媽媽是今晚的皇后和公主。」
「謝謝爸爸。」
「但是,有人不太高興哦!」說著,父女已舞至華翰身前,長峰順勢將女兒交到華翰手上。
「交給你了,我未來的女婿。」
華翰正鬱悶著,想不到長峰將明明送到跟前,自然欣喜莫名,兩人舞至場中。
「明,我恨不得今天就和你結婚!」
「我也是。」明明迷亂的看他。
「剛才那個色狼真不要臉,我真想揍他一拳!」
「徐華翰,你真沒風度!」明明戮戮他前胸。
「我討厭別的男人死纏著你不放!今天若不是顧及你爸爸的面子,我早就去把你搶回來了。」
「人家是禮貌嘛!」
「過分禮貌就是討厭。」
「醋罈子!」
「反正無論如何,我們年底前一定結婚。」華翰在這件事上,相當固執也表現得佔有慾極強。
明明封他獨佔的表現甚是歡喜,她認為這完全是他愛她的表現。
賓客在午夜時分盡興而歸,明明因為第二天要回台灣,在會場向父母道別,隨華翰回飯店。
第八章
光復節當天,台北市舉辦一場台灣民謠以及通俗的閩南語歌演唱會。江柔是演唱者之一,而明明則是鋼琴伴奏,為了這一個短短的演唱會,母女已前後和整樂團配合練習了不下十幾次,為的就是使演唱會更盡善盡美。
音樂會場坐無虛席,每一首懷舊民謠都勾起了在場每一個人的懷舊心思。最後是江柔演唱最近五年來當紅歌曲——針線情,至此全場氣氛熱烈到最高潮,全場安可聲連連、掌聲持續約一分鐘,江柔遂再出場演唱一首——雙人枕頭,一曲完畢,全場觀眾全部起立鼓掌,連聽不懂台灣歌的長峰都受那感人的氣氛影響;他紅著眼握住妹妹繼霞的手,激動得說不出話來。
台上幕落下後再徐徐升起。六位演唱者再次回到台前,合唱——港都夜雨和四季謠。謝幕時,觀眾席前排長龍一一到台上向表演者握手,最後,文治和華翰也上台向母親及准岳母獻花致敬,場面十分溫馨熱情。
散場之後,陳家和繼霞一家及華翰在後台門口接江柔母女,當看到她們高高興興的走出來時,全部人都迎上去向她們道賀,尤其是長峰,更是為自己的妻女感到驕傲。
「太太、女兒,恭喜你們演出成功!今晚我請客,大家吃消夜去。」
「這句話最動聽,我快餓扁了。」明明興奮異常。
「明明,恭喜你!」華翰充滿摯愛與尊敬的看著未婚妻。
「謝謝你。」
「也恭喜伯母。」華翰轉向江柔。
「華翰,快要改口喊媽媽了吧?」王漢聲開他玩笑,也半認真的問他。
「姑爹,你就愛開玩笑!」明明不依的撒嬌。
繼霞也跟著夫婿一搭一唱:「是這樣嗎?那華翰,你也不小了,都三十好幾了吧?既然人家不依,我看你得趕緊另找一個可以喊媽媽的對象吧!」
繼霞雖說的是華翰,但是卻面向明明。
「他敢!」明明終於洩了底,引來全體人哈哈大笑。
大家分乘三部車往餐廳去吃沽夜。席間,繼霞問華翰:「說真的,你們何時結婚——?」
「選在十二月十一日訂婚,明年元月十七日結婚。下星期三,我爸爸、媽媽會正式到伯父家提親,並確定結婚的日子。」
華翰回答繼霞後又轉向陳家夫婦。「我爸爸會直接電話請示伯父、伯母,他們將於下星期三拜訪的事。」
文治不解的問:「為什麼要下星期三才來提親呢?」
「聽說下星期三和預定的訂婚日期及結婚日期都是大吉大利的『滿日』。」
「原來如此。」文治恍然大悟。
「結婚是大事,慎重一些總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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訂婚後不久,華翰的事務所代理明明向遠在國外的房東退租房子。明明正式搬回父母家裡,此時距結婚尚有三個星期,華翰除了事務所的工作以外,還幫自強料理他轉投資的財務問題,因此最近顯得比較忙。
明明已向公司樂團提出辭呈,她將於元月初正式離開公司,以後全心全意以授課為業。
十二月三十日晚,樂團請地吃飯歡送她,大家都依依不捨的向她道別,並預祝她婚後幸福美滿,明明滿心歡喜的接受大家的祝福。
告別同事們,回到家已十—時左右,爸、媽已睡了。明明因為路上經過幾處正在夜間施工的路段,塞車塞得厲害,因此在路上耽誤了一個多小時。進門後不敢太驚動家人,遣退傭人後,回到臥室,打開電話錄音,有華翰交代事情的電話。
算算時間,兩人已三天末見面了,在這樣寂靜的深夜,明明非常迫切的想著他。拿起話筒,撥華翰住處,電話響了又響,都沒有人接,也沒有按錄音,她知道他—定在家。
會不會睡了?明明—時想起,也許這陣子他太忙了,早已就寢,才要掛斷電話,電話那一頭卻響起一聲:「喂!」聲音不太精神,似乎睡眠中被吵醒的嘶啞聲。
此時地方覺得不該這麼晚了才給華翰電話。
「喂!」她突然不知再說些什麼。
「是明明嗎?」華翰沒精打采的問。
「華翰,你睡了嗎?你的聲音怎麼聽起來怪怪的?」
「受了一點風寒,沒什麼關係。」
華翰再開口後,她已聽出他不止是聲音沙啞,簡直出不了聲了,很勉強的出口似的。
她著急的說:「華翰,你先休息。」
不等他回話,就掛上聽筒,急急抓來背包往肩上背,來到傭人房,交代阿彩自己去處之俊,跑去請司機老劉送她到華翰大樓門口。
她與警衛打過招呼,逕自上樓開門入內。
衝到華翰臥房床前,只見他癱睡在床上,臉色潮紅,聽到有人進門,勉強張開雙眼看她一眼,苦笑一下又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