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頁 文 / 兆媛
地下語地接過紅茶,「音祥,幾點了?」
「中午一點十分。」音祥看向腕表。
「對不起,讓你麻煩了。」明明感到非常內疚。
「朋友當假的嗎?妄n祥取來涼毛巾。
「對了,音祥,電話借我一下,我得打個電話給我媽媽。」
「免了,江老師來過電話了,我騙她說昨晚我們聊到天亮才睡,你還沒起床。」
「謝謝!」
「明明,你有心事?」音祥輕問她。
「我心裡難過。」明明喃喃的說。
「是他?」音祥聽過明明談華翰。
「音祥,我心裡好苦哇!」
「他對你,並不如你對他?」音祥追問。
搖了搖頭,她不願多說。
「是不是他有老婆了?或是——」音祥拉長聲音。
「都不是,音祥,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但是我告訴你,不是。」明明痛苦的將臉埋入手掌心。
「沒有被欺負最好,其它—切事都可以慢慢恢復。」
「音祥,這幾天我住你這裡,好嗎?」明明無助的眼神看著好朋友。
「可以,我還巴不得有人同居呢!」
「我實在怕孤獨。」明明十分無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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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音祥家寄住的那段時間裡,她照樣每天與母親通電話,母親學校已開學,明明從母親口中知道爸爸對於母親回台南的難捨,所幸,台北和台南間,飛機只要三十分鐘,還算方便了,對於父母的恩愛,明明感到十分欣慰,而每天地仍強裝一副平靜的臉龐出門上班。
這一天收工後,在長廊盡頭樓梯口看到華翰與金詠薇從前門彎入,雖然戴著墨鏡,明明還是一眼就認出他來,她迅速閃入對面電梯,由地下停車場走出去。走在路上,她忘了坐公車,只是心亂如麻的走著。也好,徐華翰,你夠徹底、也夠狠了!說什麼想念,說什麼折磨,原來仍敵不過女色!罷了,從此自己可以死了這條心。可是,自己為什麼這麼痛苦呢?
她怨歎自己:「明明啊明明!你上輩子負了人家什麼?為什麼現在會受此折磨呢?」淚流滿面的她,漫無目的的在大街小巷走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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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同事一同步出地方法院大門,在停車場分手,華翰不願回去那孤寂的住處,他鬱悶的只想找人傾吐一番自己的心事。來到自強住處,他開門入內,自強尚未回來,他疲累的脫下外衣,把自己拋上床,但是他睡不著。
自從那晚從國賓飯店回來以後,他一直處在失眠與精神恍惚的狀態中,這輩子活到三十二歲,第一次他覺得做人很痛苦,被江明明否決一事對他打擊很大,情場常勝軍的他,首次被否定的痛苦,吞夸著他每一寸的心。昨天藉送詠薇到電視台之便,來到她工作的樓層,她已下班,那種從期待到失望的心情,讓他頓覺整個世界在他面前垮了……
半睡半醒的模糊間,彷彿聽到自強進門,但是他全身虛軟無力,他太累了,只想好好地睡一覺。
醒來時已夜晚十—時半,自強在他自己房內看新聞的電視聲音,隱約可聞,他起身沖澡,然後換上自強的衣褲,走出臥房。
「餓不餓?」自強在廚房忙著。
「有什麼吃的?」華翰可有可無的問。
「來碗綠豆湯,要不要?」
「好,冰不冰?」華翰自己開冰箱取綠豆湯。
連暍三碗綠豆湯後,舒一口氣。「好過癮!」
「說老實話,江明明是不是就是那個她?」
「如果你是要問纏在我心中的魔鬼,那麼我告訴你,是她!」
「你那一次喝醉酒也是因為她?」
「是。」
「那這次又是怎麼了?」
「她拒絕我。」華翰喃喃道。
「哦?堂堂大台北市最有價值的男人被拒絕了?」自強誇張的怪叫。
瞪堂哥一眼,華翰逕自訴說:「因為我告訴她,自己曾想要放棄她,自己尚沒有把握能給她什麼責任。我是坦白地對她,我是怕傷害到她,你知道嗎,老哥?」
自強很嚴肅的看向華翰,他知道這—次華翰是來真的。
「我真的在乎她,我不希望拿以前和別的女人相處的態度對待她。誰知她卻憤怒的罵我自私,罵我只懂女色,不懂責任!」
「老弟,依我看,你陷進去了,只是你下意識裡不敢承認自己已臣服於她罷了。而她顯然也在乎你,只是她亦害怕你會把她當做你眾多女人中的一個般地交往,所以嘛,依我看,你們兩個都陷進感情的泥沼裡了。」
華翰看向自強,自強朝他點一下頭。
「嗯!就是這樣。」
華翰此時的心情豁然開朗,原來明明並沒有罵錯,她是該生氣,自己過去是怕被束縛,是怕從此就要負責任!
「我真混蛋!看我把她傷得多重!」
「解鈴還需繫鈴人。」
「過幾天我要去香港洽公,這個案子偏偏又卡在這個時候,讓我公、私都煩透了。」
「其實,大家都冶靜一下也好,你們應該是互相愛著彼此的,這個時候最好兩個人都靜下來思考分析一下自己的感情。依我之見,你也不必急於現在去找她。」
「看來只有這樣了。」華翰無奈的說。
「很高興你能為一個你心儀的女孩而改變自己。
「老哥,謝謝你了。我該走了,該回去整理一些要帶去香港的文件。」
「好,那就不再留你了。再見嘍,等你的好消息。」
「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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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六中午,明明回到父兄住處,因為媽媽上午從台南回來。
中午,爸爸和哥哥都有應酬,只有媽媽和明明在家用餐,傭人慇勤的服侍她們母女。母女都欣慰於長峰的用心,她們對下人也相當和氣。餐畢,到爸媽的起居室休息,江柔趁母女聚會之便,把藏在心裡一個多星期的話問女兒。
「明明,你和華翰還好吧?」
「還好。」剎那間,明明一臉的陰霾,回答得也不由衷。
「這個年頭,能互相知心,且沒有因為任何利害關係而能在一起的異性朋友不多了。在爸爸和媽媽那時就不多,更何況是現在!因此,媽媽希望你把握難得的知心朋友。」
「……」明明無語。
「華翰在知道你是爸爸的女兒之前已對你用情很深,這一點媽媽絕對看得出來。」
「但是,他是台北市單身貴族裡的花蝴蝶!」
「正常的男人都—樣,何況像華翰那樣,學識、家世、外表、事業都那麼突出的男人,即使他不主動,女人也會主動找他。」媽媽勸慰她。
「但是,我還是覺得沒有安全感,總覺得隨時可能要提防他風流。甚至有可能他只是把我看成他那些眾女朋友中,稍稍重要一點的朋友而已。」明明嘟起嘴巴。
「我的看法和你不同。但是即使只是稍稍重要一點點,那也比別人強,是不是?其他的都要靠你自己去把握了。」
「誰比別人強?」長蜂不知何時已站在門外。
「爸爸。」明明衝到門邊,抱住父親。
「女兒,應該是女兒比別人強。對不對,柔柔?」長峰寵愛的拍拍她臉頰。
「爸,你喝酒了。」不待父母進—步交談,明明逕自責怪父親。
「只喝一小杯。明明啊,你管起爸爸來了!」長峰溺愛的點了點她的鼻頭,而明明卻撒嬌的親了親父親的臉頰。
「明明,爸爸才回來,讓爸爸休息一下。」
「是!還不是媽媽要和爸爸親熱,藉口趕我走!每次都這樣!明明啊明明,你是討人厭的小鬼。」向父母扮個鬼臉,溜入自己的房間,留下滿臉歡喜的父母——
「柔柔,辛苦你了。」長峰拉著太大的手往臥室行去。
「還好,台南到台北飛機時間不長,你的司機李先生滿客氣的。」江柔感激丈夫的周到,伸手環住了他的腰。
「柔,要不要一起洗個澡?」
「不害臊!給孩子們知道了,多難為情!」
「他們看不到的!再說,孩子們都大了,才沒有心思管老爸老媽的事呢!」
「對了,文治怎麼沒有回來?」
「他告訴我他有事,好像約會去了。」
「誰家的女兒,你知道嗎?你這做爸爸的,好像無所謂兒子有沒有女朋友似的!」江柔抱怨丈夫。
「孩子有孩子們的天地,我們最好少管,不過聽繼霞說文治約會的對象是徐傍青先生的女兒,叫徐華娟。如果真是她,那孩子不錯,徐家孩子個個都很有教養,而且徐家夫婦家教好,家庭和樂。」
「怎麼那麼巧?」江柔喃喃自語。
「柔,什麼事情巧?」長蜂伸手撫摸她的前胸,她急速拍下他的手。「你知不知道我們女兒在尚未與你見面之前,就與徐家小兒子徐華翰要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