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頁 文 / 可兒
抵在胸口的小拳頭緩緩鬆開,平貼在結實的肌肉上,感受他平穩的心跳,閉起的眼睫遮去她逐漸迷亂的眸光,她不再被動,熱切回應著他的吻,一聲低吟從她唇裡逸出。
AA安德烈輕笑,摟著寶貝坐下,大手不安分的侵入T恤裡,不落痕跡的解開胸罩,再大方滑到僨起的胸丘,罩上柔嫩的渾圓,輕捻慢揉,盡享艷福。
胸前傳來的悸動,像一把火燒得郝晴渾身燥熱,更抽乾了她肺裡的空氣,使她忍不住仰頭連連吸氣,瞬間大量冷涼空氣進入身體,還未澆熄體內的火,卻先灌救了缺氧的理智,讓她得回一絲的清明,發現身前的男人正對自己上下其手。
郝晴氣急敗壞的拍去祿山之爪,「住……住手,你……你怎麼可以這樣做?無……無恥。」激動到聲音都顫抖著。
安德烈雙手放在柳腰上,不羞不怒,「妳還欠我一個解釋,娃娃。」
這話更令郝晴冒火,纖纖食指猛戳強健的胸膛,「你竟敢這麼說?!天殺的,你怎麼不說你欠我一個說明!欺騙單純少女的可惡外遇男人。」
一句話就將時間拉回五年前的紐約,那個不堪回首的夜晚。
安德烈抓住逞兇的小手指,還是態度從容,「妳誤會了。」
誤會?郝晴微瞇起瞳眸。
「你這是說那不是你老婆?還是指那孩子也不是你的?」
「那時我和珍妮已經分居了,也約定近期就要簽字離婚,妳若沒負氣離開,就會知道真相。」
「真相還是你有老婆、孩子,你應該先告訴我,而不是讓我在那麼難堪的情形下知道。」直到現在,她還忘不了自己受了多大的驚嚇。
「他們已經不是問題了。」
「當然,肯定你已經離了婚,但他們仍舊是你的前妻、兒子,永遠就是你的問題。」他以為撇得乾淨嗎?
「離開紐約後,妳一定不曾再關心過有關我的新聞吧?」
郝晴扭頭,嬌哼一聲。她寧可不認識他,怎會關心他的事!
「珍妮和尼克已經在一場意外裡過世了。」
她嚇了一大跳,慌忙轉回頭看著他無表情的臉,抿了抿嘴,「對不起,我不知道這件事。」
安德烈放柔臉色,低頭再吻著她的頰、她的唇。
郝晴下意識推拒,「別這樣,我們也算是分手了,你不該如此。」
「我沒答應分手。」
「你說什麼?」她聽錯了嗎?
「我沒說分手,妳還是我的女朋友。」他輕吮嫣紅唇瓣。
她火大的用力推開他,「放開我,這個自大……哇……」卻身形不穩的往後栽。
安德烈收緊臂膀救回她,將她牢牢摟在懷中。
郝晴這時才發覺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跨坐到了安德烈的大腿上,與他親密的面對面,雖有衣褲相隔,但她還是能感受到他熟燙的男性正抵著自己最嬌弱的地方,曖昧的姿勢令她登時漲紅臉。
「我要下去,鬆手,快放開我……」她掙扎著想落地。
安德烈的回應卻是將她抱得更緊,灼熱的氣息噴灑在她頰畔,「別亂動,我不是聖人。」
郝晴立刻安靜下來,不只為了他的警告,還有身下那明顯的「變化」,她臉色又紅又白的咬牙怒吼:「你到底想做什麼?」
「我要妳的回答,關於合約書。」
「你答應要給我時間考慮,難道你想食言?」
「妳是個急性子的人,給妳半天時間應該夠了,所以我請妳用晚餐,也聽妳的答覆。」安德烈提出邀約。
「不用客氣,我沒興趣赴這種應酬式飯局。」她直接回絕。
「是不想,還是不敢?」男人揚起邪佞的笑容。
「不敢?」她雙眉高高聳起。
「怕會情不自禁再愛上我,怕不想再離開我的懷抱。」
「多年不見,沒想到你變得這般狂妄自大。」她冷然批評。
「想證明我錯了,就大膽的接受我的邀請。」
明知這也是激將法,但是她就像衝動的魚兒,張大嘴就吞下眼前的餌,「可以。」
「晚上七點,晶華酒店,麗景閣樓。」
麗景閣樓?郝晴覺得陌生,晶華酒店有這個餐廳嗎?
「妳不會食言吧?」安德烈眸裡有著不信任。
「絕對不會。」她又傻傻的將餌再吞得深些。
安德烈終於浮起淡淡真心的笑容,但也只像曇花一現,馬上又恢復一貫的冷漠,隨即將腿上的人兒扶起,放她在一旁站好。
「晚上七點,別遲到了。」提醒著,仍坐在沙發上的他態度卻明顯的變得生疏。
郝晴蹙眉。這男人什麼時候染上陰晴不定的怪脾氣?實在讓人不舒服,她拿起背包,也沒有多餘的招呼,扭頭就快步離開。
安德烈看著纖細的身影消失在門後,銳利的棕眸深沉陰鬱,平靜無波,卻教人打了個寒顫,隱藏著只有他自己明白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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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才剛整理潔淨的房間,現在又被大量的衣服所佔領,藍的、粉的、雪紡紗、絲織、圓點、橫紋……各式的禮服丟得滿床都是。
郝晴就站在穿衣鏡前,身上是剛換上的晚禮服,低胸、露背,白色蕾絲布料如第二層肌膚,展露出她的好身材,卻不帶一絲低俗,有如魔鬼與天使的合體,媽咪送她的這件禮服曾讓她得到如潮水般的好評。
看著自己窈窕的身影,她也感到很喜歡,不過,她要給那個不老實的男人這樣的大禮嗎?她馬上脫下禮服,將漂亮的禮服丟到床上,歎氣的搖搖頭。
她在做什麼?
不過是吃頓飯,又是面對五年不見的男人,還是她曾恨之入骨的男人,她為何要為他打扮成花蝴蝶?
睜大水漾明眸,看著衣櫥裡其他的衣服,只剩下襯衫、T恤、褲子等較中性的服飾,原來她下意識的竟然是先考慮能襯托出自己女性嬌柔的衣裳,這表示什麼?她還想著他嗎?不,她絕不會做這麼沒用的事。
為了證明沒有自欺,郝晴索性閉起眼睛隨機抓一件衣服,再撈出一條褲子,結果是白色襯衫配上洗白的牛仔褲,夠輕便,也夠青春了。
想想晶華酒店可是五星級的飯店,安德烈又是身份特殊的貴客,他選的餐廳肯定也是高格調,再想像他一身西裝筆挺的模樣,配著她的「樸實」打扮,嘿嘿,她已迫不及待想看他的反應了。
於是這晚,郝晴一樣騎著腳踏車來到飯店門口,一樣大方的將「愛車」交給泊車小弟,不管他目瞪口呆的模樣,拉拉肩上的背包,優雅的走入飯店。
看了遍樓層介紹,果然沒看到「麗景閣樓」,他不會是記錯名稱吧?郝晴直接走到櫃檯詢問。
櫃檯小姐立刻亮出親切笑容,有禮的招呼她,「您一定是郝小姐吧,克雷先生有交代,您到時要請服務生帶您上去。」馬上喚來一旁的男服務生,要他帶郝晴前往麗景閣樓。
郝晴有著滿腹疑問,但還是隨著服務生走入電梯,看他按下二十二這個按鈕。
「麗景閣樓是你們飯店新開的餐廳嗎?」她還是忍不住問道。
「不是,它是飯店的特別套房,位在最高樓,雖然不若總統套房那麼名氣響亮,但是閣樓的佈置以優雅為主題,一點都不輸總統套房,房價也不相上下,是克雷先生特別指定的。」服務生微笑說明。
郝晴杏眼圓睜。那個男人竟然是約她到他房間用餐,他在打什麼主意?她本來想叫服務生直接再送她下去,只是想到自己大言不慚的表示絕不爽約,話來到喉嚨又嚥下。
電梯在二十二樓停住,服務生比了請的手勢,她打直背脊走出電梯,就不相信他真會傷害她。
來到一扇對開白色大門,服務生按下電鈴,門隨即往兩旁滑開,原來這是扇自動門,開關的掌控權在裡面的貴客。
「克雷先生,您的客人到了。」
穿著休閒套裝的安德烈帥氣的走來,給了服務生小費,「謝謝。」
「希望兩位晚上愉快。」服務生開心的離開。
郝晴卻對服務生的話很感冒,皺眉看著他,「我記得你是請我來『用餐』的。」
「沒錯,已準備好了,請跟我來。」他率先而行。
郝晴跟上,穿過雅致的客廳,便看到餐廳的餐桌上已擺滿了菜餚,水瓶裡還插著白色鬱金香,她的心微動,他還記得自己喜歡什麼花。
「吃中餐?」她聞到了蹄膀的香味,不過他一向不太喜歡拿筷子吃東西,老覺得那兩根竹子專和他作對。
「在紐約時,妳老帶著我往中國城找吃的,所以我想妳應該比較愛家鄉味吧。」
她暖在心裡,口裡回得冷淡,「謝謝克雷先生的用心。」
「叫我少昕或昕,那才是妳專用的稱呼。」母親既然是台灣人,自然他有個中文名字,巫少昕。
「那是你的女朋友專用的,不是我。」她故意唱反調。
安德烈很紳士的為她拉開椅子,服侍她坐下,同時傾身在她耳邊低聲再強調一次,「我說過妳是我的女朋友,妳就是,別讓我說第三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