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頁 文 / 姜洵珈
小舞順著他的眼光看,傑利正匆匆忙忙的往這裡移動。
「啊,傑利叔叔來找我來了。」她趕快拉著子鳶又回到床邊,那裡是最能夠看清楚窗外的地方。
「不對。」子鳶瞧了瞧下了個結論,傑利的表情相當驚慌,好像發生了什麼大事,但當傑利一見到他們兩個,臉色就變得篤定得多,他在那片窗前的走道上站定,從外套口袋裡拿出一個按鍵,很快的按下去。
子鳶正在思索著傑利這些行動的意義時,轉角處又出現了另外一群人。
「是鷹哥哥!」鷹哥哥怎麼過來了呢?他為了找他們追到南極了嗎?子鳶在心中暗忖。小舞細細的眉輕輕蹙起來,她還記得大鷹對有明顯的敵意,而且,她算是站在傑利這邊的。
「鷹哥哥!子鳶忘情的大叫著。
但子鷹好像沒有聽到他的聲音,他身邊那些人也沒有聽到,事實上,子鳶發現他們也沒有看到就在這一大片玻璃裡面的兩個人。
「可惡,傑利那個老小子剛剛卻了手腳。」想起剛剛傑利的舉動,子鳶現在明白了,他一定是用了一些偏光的特性,讓外面的人無法看透玻璃裡面。
「什麼?」小舞還是無法進入情況。
外面的兩批人已經開始對話了。
「傑利,你把他們兩個弄到哪裡去了?」子鷹手裡拿著一個小小的迷你槍,槍口對著傑利,子鳶記得那是奇奇的爸爸金生的作品。
傑利溫爾的一笑,「找人不是你們的專長嗎?怎麼找上我們胄武門了?」
「哼。」子鷹寒著臉,搖搖頭,「我已經在上面看到小鳶的實驗室了,我們就不要再浪費彼此的時間。」
傑利還是在笑,而且表情變得更溫和,「你既然知道小舞他們在我手中,那麼。」他大膽的走到子鷹身邊,伸手按下了子鷹的槍口,「把這個玩具收起來吧。」
子鷹停頓了兩秒,然後將迷你槍收回懷裡。
「這樣不是好多了?」傑利把兩隻手插入褲袋裡,故做輕鬆的說,「好啦,你想要什麼?」
「他們兩個。」
「好啊,你拿什麼來換呢?」
子鷹抱著胸靜靜的看著他,傑利也是一臉沉著,兩人就傢是在閒話家常一樣,「你想要什麼?」
這次輪到傑利沉默了,他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兩道銀眉也在靠攏中。
子鷹注意著他表情的變化,然後說:「你想要的東西,失去他們兩個中任何一個都辦不到。」
傑利聞言,眼中閃過一絲不尋常的光芒,「你還知道什麼?」
子鷹將重心換到另外一隻腳,酷酷的說:「我沒有什麼不知道的。」
一時之間,氣氛變得相當凝重,在玻璃另一邊的子鳶感覺得到,兩個人雖然只有短短幾句莫名其妙的對話,但彼此之間已經撕破臉了。
「子鳶,他們到底在說什麼?」小舞緊緊抓著子鳶的手臂,緊張的看著窗外已經有一陣子沒有開口說話的兩人。
「噓。」雖然明知外面聽不到的聲音,可是子鳶還是命令小舞不要開口,眼前的形勢頗一種一觸即發的味道。
「啊。」雖然制止了小舞出聲,但子鳶自己卻叫起來,因為他看到子鷹有動作了,他看似靜止不動,但在他身後的那批黑衣人漸漸往傑利身邊靠攏,突然間,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拔出懷裡的迷你槍,看也不看就朝子鳶他們那片玻璃上射了一槍。
慌亂之中,子鳶腦中快快閃過完蛋了三個大字,接著,他便想到了小舞,趕忙轉頭想在臨死之前再看看她。這時她正巧也轉過頭來,他看到她臉上露出鎮定的神色,他心想,這女孩真的不錯,在這種狀況下,還能夠衡定如常。
當一個一個絕望的念頭在於鳶的腦中輪番出現的時候,小舞很快的朝他撲過去,她一把抱起他,用想像不到的速度往屋角滾過去。
旋即槍聲大起,等一切恢復平靜時,再次出現的意是傑利神經質的大笑。
「你在笑什麼?」子鷹一邊偷看,注意著玻璃裡面是不是有他想像中的東西,一邊用眼光支使在剛才一陣大亂中乘機抓住傑利的那群黑衣人,要他們到房裡去搜一下。
傑利的笑聲好不容易才停止,「哈哈,真是的,我應該謝謝你的,原本我已經死心了,沒想到你還是幫我達到目的了,雖然說這個結局不是最完美的,但,至少也是不錯了。」
子鷹的臉色一下子變得很難看,他粗暴的提著傑利的胸口,「裡面的人是誰?」
「哈哈!」傑利不理會他,只是一個勁兒的大笑,愈笑愈小聲,漸漸的,便聽不見了。
「啊!」子鷹發現傑利情況不對,趕忙叫身邊的人放手,這時,進屋裡去查看的兩人扶著子鳶和小舞走出來。
「傑利……傑利叔叔!」小舞看到瘓軟在地上的傑利,立刻不顧一切的飛奔過去。
子鷹的目光則停留在於鳶身上。
「小鳶?裡面真的是你?」
「嗯,鷹哥哥,你可真把我嚇死了!」子鳶有些狼狽的被人扶著,腳上打著的石膏已經碎了一大半,臉上有好幾處都給飛濺的玻璃碎片給割傷了。
「嗯。」子鷹大步迎上去,確定子鳶只有幾處皮外傷之後,這才放下心來,剛才他瞥見那柄迷你槍上的紅外線熱感裝置顯示出玻璃那端有人,他直覺便是傑利的同黨埋伏其中。
是以,他在打出一枚炮彈之後便馬上將傑利制住,但傑利受制後的態度卻讓他明白,裡面的人很有可能是子鳶他們時,他差點把持不住,「小鳶。」此刻,見到子鳶完好的站在他面前,池心中積壓的擔擾一下子全部發洩出來了,他用力抱住弟弟,口裡嘀嘀咕咕的說著一些連他自己都聽不懂的話。子鳶受寵若驚的呆站著。
而子鷹畢竟是子鷹,他很快便克制住自己的感情,「小鳶,回去之後,我會好好跟你算帳的。」
子鳶吐舌點頭,老實說,對他而言,面對板著面孔罵人的子鷹,反而比面對剛才真情流露的子鷹要來得輕鬆得多。
子鷹好像急於想要掩飾剛剛小小的失態,他用眼光指示著子鳶,「喂,去看看她吧。」
「啊!」小舞跪坐在傑利身邊,臉上滿滿的都是淚。
「小舞。」子鳶一跛一跛的走到她身邊,「不要哭了。」
小舞吸吸鼻子,並沒有抬起頭,「是不是你們把他害死了的?」
「唔。」子鳶沉吟著,不知道該怎麼說。其實鷹哥哥與傑利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他也不是很清楚,但,看起來傑利的死好像是跟鷹哥哥有些關係,剛剛鷹哥哥朝著他們誤發一彈之後,是不是順便也打了傑利一槍呢?
想到這裡,子鳶不禁仔細的看了看傑利,他的臉色是不自然的青色,但身上好像一點傷痕都沒有。
「他是自殺的。」子鷹的聲音從上面慢慢的飄過來,「胄武門有自己的配方,他們從來不相信自然死亡。」
「是你逼他自殺的。」小舞的聲音並沒有恨意,但她還在哭著。
「是他覺得他在這個世上已經了無牽掛了。」子鷹說的話,兩個人都聽不懂,但他並沒有再多加解釋,招招手,他讓身邊的人帶著兩人與傑利的屍體,很快的離開現場。
醫院裡,子鳶有點悶的躺在病床上,由於上次的移動,他那條腿又得重新打上石膏,這下,隨隨便便又得多包個三個星期了。
「我們走吧。」子鷹站在子鳶的病床邊,悶悶的說。
子鳶不敢耍賴,乖乖的下床坐到輪椅裡。今天子鷹的態度很糟糕,臉色比平常還要難看,「鷹哥哥,你……是不是天修堡出了什麼事?」要讓他這麼生氣,除了天修堡,就只有……「還是大嫂……怎麼了?」
本來推著子鳶已經要離開病房的子鷹,聽到他的問話又停下腳步,「小鳶,你想不想知道,傑利抓著你們究竟為什麼?」
「想啊!」這件事在兩天前事情發生的那天,子鳶就想問了,可是子鷹一直不給他們機會,說起來,他也兩天整沒有見到小舞了。「小舞一定比我更想要知道,我們去叫她來一起聽好不好?」
子鷹走到病房的沙發上,翹腳坐下,子鳶調整輪椅的角度,讓自己可以看到他,「奇奇會跟小舞說的。」
「噢。」子鳶有些洩氣,但很快的打起精神,「那好,傑利抓著我們到底想幹什麼呢?」
「他想要你們兩個生孩子。」子鷹沉著的說。
「啊。」這點子鳶是知道的,聽到自己的哥哥這樣說。他古怪的笑笑,「噢,這個他跟我們說了,他想要治好小舞身上的疤嘛。」
子鷹慢慢的搖頭,「他想要你們兩個的孩子。」
「這不是一樣的意思嗎?」
「不一樣。」子鷹抑著頭,深深吸了一口氣,「傑利本來有兩個兒子。」
「我知道,他跟我說過,不過很可惜,他們死在手術台上了。」子鳶很快的接口,只要能夠避免跟鷹哥哥談到有關生孩子的事情,什麼話題他都願意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