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頁 文 / 嘉恩
為什麼會演變成這個局面?她又該如何是好?
慌亂的心,沒個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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舜天國
老王與金華回到景府,將一切始末告知老爺和夫人。
景衛與向紫香一聽見景絳雪被人擄走的消息,訝異、擔憂、害怕……各種不安情緒以及數種揣測湧上心頭。
向紫香更是一時禁不住,就這麼當場暈厥過去。
景衛抱著向紫香回房。
總管尚克剛一聽到這消息,也為景絳雪的安危擔憂不已,立即提筆寫信,派人快馬加鞭將此信送至在外經商的少爺景天曜手上,同時還請人秘密打聽近日可有女子被帶出城關,又帶往何處的消息。
怎麼會發生這種事?絳雪小姐失蹤一事,可萬萬不能被人發現,要不然事情將會鬧得更大,難以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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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卯時,景絳雪悠悠甦醒。
只見自己平躺於床鋪上,身上披蓋一件黑色長袍。
這是……他的衣衫,上頭依稀可嗅到屬於他的獨特陽剛氣味。
景絳雪擁著他的衣衫,緩緩坐起身,昨夜她竟因為太過疲倦不知不覺睡著了。
而他並沒有對她做出任何失禮之事。他雖霸道強悍,但還不至於會做出趁人之危的事。
沒來由的,她就是信任他!
往四處張望,為何只有她一人在廂房內?他上哪去了?門扉外,亦不見有人看守。
此時應該是她逃跑的大好機會,然而她的腳卻彷彿生了根,怎麼也無法站起來,步出這間廂房。
為什麼不逃?她自個兒也不明白!
下一瞬,門扉被人由外推開,入內的不是他人,正是她懷中緊擁著的黑衫主人拓跋狩。
他頭戴氈帽、面覆黑羅,刻意不讓人瞧見他的長相和髮色。
拓跋狩緩緩走向她,利眸緊瞅著她,「你有機會可以離開。」
他一直守在門外,只是未讓她瞧見身影。如此做法,是在測試,她是否有想逃離的心。
結果,令他滿意。
景絳雪並未避開他的眼,輕啟紅唇,幽幽回答:「我知道……」
拓跋狩挑眉,等著聽她的解釋。
「但就是走不了。」最後,她垂下眼。
明知雙親會為她擔憂,更與那名男子有了婚約,她萬萬不能就這麼跟著他回成戟國……然而在心底卻又有種與此刻心情完全背道而馳的想法,無法離開他,欲跟著他一道。
這種矛盾的心情,未曾有過。左右為難,不知所措。
拓跋狩動作輕柔的為她覆上面紗,將她一把抱起。
景絳雪本能地伸手攀上他寬闊厚實的肩膀。
「無論你到哪,不計任何代價,我都會將你奪回身邊。」他霸氣的宣示,「你只會是我一人的!」
景絳雪聽著他狂妄、霸道至極的話語,一顆心狂跳不已。他怎能這麼說?但她就是無法拒絕。
拓跋狩抱著她步下樓,離開客棧。才一踏出客棧,景絳雪訝異的看著眼前的那輛馬車。
昨兒個明明沒有這輛馬車的啊!
拓跋狩不發一語,抱著她一同坐進車內。三名護衛,一人駕車,其餘兩人一前一後戒護。
景絳雪俏顏緋紅,他壯碩的身軀與她同擠在馬車內,兩人的肌膚緊貼著,不分彼此。
拓跋狩那似鋼鐵般的手臂橫放在她纖腰上,長腿置於她嬌軀兩側,褪去氈帽、面罩,將她覆於臉龐上的面紗取下,堅毅下巴抵在她肩上。
在她頸間,有著屬於他的灼熱氣息。她的身軀,彷彿也沾上了屬於他身上的獨特陽剛味。
如此親匿的動作,讓景絳雪心跳加快,大氣也不敢喘一下。他怎能這樣抱著她?讓從來未曾與男子如此親近的她不知所措。
「怕我?」拓跋狩在她耳畔低問。
他的氣息在她頸間來回輕吐,令她沒來由地全身輕顫。
景絳雪輕輕搖頭,「不怕。」她知道,他絕不會傷她。
「那你的身子又為何顫抖?」他抱著她,自然感覺得到。她就如同被獵獲的兔兒,受到驚嚇,不停顫抖。
不是害怕,又是什麼?
景絳雪輕咬著下唇,低垂杏眸,怎麼也說不出是因為他如此貼近交談,所以她的身子才會不由自主地輕顫。
他的貼近讓她全身燥熱,他的氣息令她全身輕顫。不是因為害怕,而是另一種莫名的情愫。
這種感覺,讓她不知所措。
拓跋狩突然明白一切,低笑出聲。
呵,原來如此。
而他突如其來的低沉笑聲,讓景絳雪訝異,轉過頭,打算看個仔細。卻怎麼也沒料到,自個兒的唇瓣竟因此而輕刷過他的唇。
拓跋狩訝異的挑眉。
景絳雪羞得連忙要轉頭,然而他的動作卻快了她一步,粗糙的巨掌動作輕柔地鉗住她小巧的下巴,強迫她抬起頭,迎視他深幽如墨的眼眸。
灼熱的呼吸撲面而來,景絳雪難以抗拒,只能俏顏緋紅與他四目相視,直勾勾地望著他那蘊含熾情的黑眸。
拓跋狩生著厚繭的指尖在她紅艷的唇瓣上來回輕撫,柔聲低問:「你可是想勾引我?」嗓音不似之前沉穩威嚴,反而帶著濃烈的情感。
景絳雪忽覺口乾舌燥,伸舌輕舔唇瓣。
「我……」
她的話尚未來得及說完,拓跋狩發出一聲低吼,俯身擄掠她的唇。
舌尖霸道的長驅直入她的紅唇內,恣意與她那粉嫩丁香小舌緊緊交纏,佈滿厚繭的粗糙巨掌輕柔地捧著她的頭顱,不許她避開。
她分明就是在勾引他,他怎麼也無法抗拒得了。
就算在數千人的戰場上,他也能保持冷靜,不為所動,然而她只需一個眼神、一個動作,就能令他喪失所有理智,徹底發狂。
對她多年不變的愛意,以往只能與她在夢中相會,如今能親手碰觸她,感受她的溫暖與柔軟,教他又怎能把持得住?
景絳雪低吟出聲,心跳加快、呼吸急促,卻沒有掙扎,柔順地迎合他的霸道熱吻。
她應該要掙脫的……卻怎麼也無法抗拒,反而……還有些迷戀上他的吻。怎會如此?
拓跋狩伸出另一手,探入她的衣襟內,輕撫著她的嬌軀。
當他粗糙的手指觸碰到她細滑的肌膚時,景絳雪不由自主地顫著,小手輕推他結實的胸膛。
拓跋狩停下所有動作,挑眉望向她。
景絳雪往後退一步,垂下眼,身子仍止不住的輕顫,抖著聲音說:「別……別這樣……我怕……」
她不懂男女情事,本能地心生畏懼。
一見她這副模樣,拓跋狩只得縮回手,雙手輕擁著她,輕歎口氣。此事急不來,他不該讓她感到害怕。
景絳雪就這麼任由他擁於懷中,知道他不會再對她做出方纔的舉動,心頭的畏懼一點一滴消失。
「怎麼會有這輛馬車?」聽著他沉穩的心跳聲,她在他懷中柔聲輕問。
拓跋狩大手輕撫著她如絲緞般柔細的長髮,在她耳畔低語,「怕你不適,所以特地命人買來。」
他再也不願見到昨日她慘白俏顏、快要暈厥過去的模樣,那讓他心疼不已。
景絳雪先是一愣,纖纖小手暗自握緊,「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他的體貼讓她心動不已。
可是越是心動,罪惡感也就越加深。
她拋棄家人,離開國土,忘卻那樁既定的婚約……明知不該這麼做,卻又對他難以自拔。
拓跋狩抿唇,笑而不答。
他的深情與體貼,只給她一人,不必任何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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晌午時分,一行人在密林中央稍作停留。
拓跋狩逕自步下馬車,取下置於馬鞍上的長劍,往密林中跨步走去。其餘三人迅捷生起熊熊篝火,等候他歸來。
景絳雪獨自一人待於馬車內,他才一離去,就覺得馬車變得寬敞無比。沒來由地,眷戀起他的體溫與懷抱。
好一會兒後,馬車布簾突然被人掀起。
景絳雪看著掀起布簾的拓跋狩,雙眸不解的朝他眨呀眨。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他方才又去哪兒了?
拓跋狩唇瓣微勾,長臂一探,將她抱下馬車。
眼前的情景,令景絳雪驚得倒抽一口氣。一隻山豬橫躺於地面,其餘三人取出刀子,將其割解,濃烈血腥味亦傳了開來。
她連忙撇開頭,不敢多看一眼,以免自己會嘔吐出來。
拓跋狩抱著她往密林深處走去。
「要帶我去哪兒?」她小手搭著他厚實的臂膀。
拓跋狩沒答腔,抱著她來到一處泉水前。
泉水清冽、溪流潺潺、一旁樹影映在水中,極其清晰。樹林枝繁葉茂、濃蔭如蓋,雀鳥穿蔭而過,幾隻雀鳥不畏人,停留在泉邊,低頭飲水。
景絳雪訝異的瞪大雙眸。
拓跋狩放下她,讓她逕自往泉水方向走去。
景絳雪彎身掬起泉水飲用,如此冰涼甘甜,訝異在這密林內竟有如此美味泉水存在。
想起自己一早尚未梳洗。再次掬起冰涼泉水,洗淨臉龐和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