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情鍾蕩寇

第16頁 文 / 陳毓華

    「我本來就是。」惡勢力下的他只得低聲抱怨,正義在此刻不值一文錢。

    「綠妹妹……」鳳凰女沒空跟一顆不通氣的頑石生氣,把注意力轉回無暇身上,誰知道伊人芳蹤早已渺然了。

    「都是你害的啦。」雷霆怒吼發自內心揪急擔心煩惱的好姐姐。

    「我?」石頭百口莫辯。

    「就是你!」欲加之罪何患無詞。

    男子漢大丈夫要是不跟小女子計較準被看扁,可計較起來又小題大作,算了,他還是當他的石頭,隨她嬉笑怒罵,打不還手、罵不還口,他夠堅忍不拔的了吧。

    左岳快瘋了。

    像沒頭蒼蠅的他,找遍大街小巷還是沒有無暇的蹤影。一夜間,她就徹底得從他生命中消失,他不能接受這種分手的方式,如果她以為這樣就能擺脫他,那就錯得離譜了,上天下海,他也要把她從地球表面挖出來。

    飄過無人的十字街口,哈雷摩托車的速度像風,左岳的心也跟他追逐的風速一樣懸在半空中。

    他的精神緊繃如滿弓的弦,下一秒,或許是任何時刻,都可能做出瘋狂不近人情的事情來,他才不管!催快油門,隨便紅絲滿的眼繼續充血,囂張的長髮披亂,他只要他的無暇、他的愛人!他狂亂的腦子突然被什麼劈中,哈雷的煞車聲在馬路上擦出扭曲的輪胎痕跡,有什麼事情是他不小心忘記的?

    時間廊!對了!綠無暇最可能去的地方就只有哪裡,他居然捨近求遠,豬頭!車子一百八十度大轉彎,卻想不到十幾個奇裝異服的飛車族擋住他的去路。

    帶頭的大光頭既穿鼻環又刺青,金屬的配件掛滿手腳。「小子,你也有落單的一天嘛,陪咱們哥兒幾個玩玩,怎樣?」

    「你跟他廢話做什麼,我要你來是替老娘我報仇,不是來哈拉的。」坐在大光頭後面的女人畫著濃妝,短得露出半片屁股的牛仔褲,貼滿銀色亮片的胸罩,一頂過度染色的法拉頭,左岳根本不認識她是誰。

    「閉嘴,老子改變主意,我喜歡他那輛哈雷,你跟他的污爛自己處理去。」光頭佬玩得起的只是改裝過的拼裝車,性能再強也比不過原廠出產的原裝貨。

    「你敢說話不算話,老娘可是犧牲得陪你玩,別不識好歹!」嘉蓮娜一看見依舊風度瀟灑的左岳,眼中幾乎要噴出火柱,她這個下堂女友還是有辦法駕馭男人的,看不起她的後果就會像現在這樣。

    「閉上你的鳥嘴,我說了就算,不識相就給我滾蛋,騷女人滿街都是。」

    嘉蓮娜氣得發抖,偷雞不著蝕把屎,這筆鳥氣,她會一起記到左岳·內徹特菲身上的!左岳不管他們的內哄,以前,他不會吝嗇陪這些人玩玩的,現在,他整顆心都在綠無暇身上,爭強鬥狠的過去太遙遠了,要不是這些人的提醒,他早就忘記自己曾經的荒誕歲月。

    「劃下道子來!」

    「好!爽快!」光頭佬欣賞的就是上道的男人,左岳很對他的脾胃。「賽車決勝負,蘇活區有個斷橋,誰先到那裡就是老大。」

    「你瘋了!」嘉蓮娜尖叫。

    要玩命,她奉陪,可對象是左岳,她絕對不玩。呆光頭不知道左岳可怕的地方,才敢這樣盲目的挑釁。當初,她會喜歡上黑太陽的左岳就是愛上他的不怕死,賽車,更是他的拿手絕活。她退出,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來日方長。

    「可以!」左岳答應得乾脆。

    一群嘍囉聽見他答應鼓噪了起來,有熱鬧可瞧,好啊!規矩、路線決定好,他們旁若無人得展開不要命的賽車,在警車趕來以前已經離開,而不想錯過好戲的飛車黨員也尾隨著兩輛不相上下車速的車子爭相下注,賭金在短時間內就數目驚人了。

    一陣風擎電馳,左岳跟光頭的距離有了明顯的分別,拉距越來越大,基於速戰速決的心理,左岳只想趕緊把這裡的事了了,好去找無暇,所以專注的態度不是只為求勝負的光頭能比的。

    算好千鈞一髮的距離,他的哈雷驚險得停在斷橋邊緣,然而,光頭可就沒他幸運了,他太執著於要贏的意念,除了速度就是速度,車到危橋邊緣才想減低速度,可惜,為時晚矣。

    眼看他就要跟著車子掉下橋墩,左岳卻一個險險擦地的迴旋,半空騰起,把光頭佬從口吐白沫的癡呆狀況中救下來,他這招太玄了,教所有的人目瞪口呆以外,發不出任何多餘的聲音來。

    把光頭佬交給其中一人,左岳二話不說得離開。

    「這小子……有種!」膽破的光頭醒來只看見左岳遠去的背影。

    鳳凰女沒有為難尋來的左岳,讓他進了綠無暇居住的小院落。

    「想不到你的心眼還蠻好的,還知道有成人之美,」向來不多話的石頭,看不出鳳凰女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要不然你能把那個固執的小鬼頭勸出來嗎?她已經窩在房間裡孵蛋孵了好幾天,沒病死也先餓死了,算我利用那個臭男人,看他能不能把無暇帶出來。」鳳凰女不諱言她存的是什麼心態。

    「你很誠實。」

    「謝謝你啊!」這是什麼安慰人的方法?笨石頭。

    「我先走人。」沒聲音了的石頭看著深處的院子,眼珠不由得轉了轉。

    「走到哪去?」她鳳凰女不是隨便就能唬過去的人。

    「廁所。」他毫不尷尬。

    想尿遁?呵呵,這點心思也想騙她?!「不送啊。」

    石頭頭也不回得走了。

    想看戲就坦白一點嘛,拐彎抹角的,像她絕不做那樣的笨事,她也想看看左岳用什麼招數才能把變鴕鳥的小無暇抓出來。

    想看,就堂堂正正地去看羅!可是,她一轉念,小無暇那頭白髮會不會嚇走左岳這個臭男人啊,想著想著,撇開的大步縮了回來,她會不會弄巧成拙了?

    冷汗沁出她白皙的額頭……

    「石頭!」

    救命啊——

    第九章

    「綠!」

    無暇的房門是鎖著的,窗戶緊閉,簾幕重重,左岳輕輕地喊,生怕驚嚇了她,現在的她恐怕是什麼都經不起的。

    「讓我進去,還是你願意出來見我?」

    什麼都沒有,左岳只聽見自己頻繁緊促的心跳聲。

    就在他準備破窗而入,脫下衣服纏繞手掌的時候,門無聲地打開了。

    一股濃郁的香水味先竄了出來。

    左岳下意識得皺眉。

    以前他聞慣丁女伴們各式各樣的香水味,後來出現了無暇,她是不擦香水的,現在怎麼一身的香嗆,他不大習慣。

    「你吵什麼,我才剛睡下呢。」揉著惺忪眼,一臉大濃妝,緊身小可愛、及膝褲,趿拉著涼鞋,無暇胡亂梳理著頭髮,不高興得嘟嚷。

    「綠,你不告而別,害我擔心死了。」看見她完好,左岳提在喉嚨口的心放了下來,接下來是生氣,為她的什麼都不說。

    「有什麼心好擔的,我又不是三歲小孩。」說完,她懶懶得打了個哈欠,一副睡意猶濃的模樣。「要是你的事說完了我還要回去睡覺,昨夜跳了個通宵,全身骨頭都快散了。」

    「你去跳舞?」左岳放下的心莫名地又吊了起來,怒氣才成形就被她的話擊得潰不成軍,明明她虛弱得只剩下一口氣……

    無暇輕佻地拍拍左岳的臉。「不要懷疑,之前我是快翹了沒錯,不過時間廊的結界又讓我活過來,現在的我活蹦亂跳,好得很!」

    狂喜湧上左岳聚滿紅絲的眼,「早知道時間廊對你的重要足可比擬性命,我早該放你回來才對。」

    「算了!過去的事不用一直炒回鍋,要是你來只是為了看我,那你也看到了,沒事我還要回去補個回籠覺。」

    「綠。」她的眉間夾著不耐煩,頻頻的哈欠像是在暗示他的不受歡迎。

    「我玩夠了,你自己請便!」說完,她門也不關,走進屋內倒頭就睡。

    先是無暇的失蹤讓他昏了頭,又沒頭沒腦的奔波了大牛個英菲島,找到她,承受的卻是冷言乏語,悲喜更迭、愛恨交織。對無暇他不應該有恨的,卻為何仍是生了怨意。

    「你耍著我玩?」

    「你又不笨,不用我一定要把話挑明得說,我啊,對你沒興趣了,分手吧!」她把頭悶在枕頭裡,看起來就是漫不經心的敷衍。

    「你有膽對著我再把話說一遍!」他站直了,低語掠話。

    無暇像是感受不到他頻率異常的反應,忽地跳了起來,口氣差勁透頂:「我最討厭死纏爛打的男人,煩煩煩!跟你在一起無聊得讓我想尖叫,本小姐坦白告訴你,你只是我無聊時的玩具,我玩膩了,是男子漢就摸摸鼻子滾,不要讓我用掃把請你出去,這樣,我說得夠白,夠清楚了口巴?!」

    「那我們昨晚那個算什麼?」她的話字字都是利刃,刺進左岳開始流血的心。真可笑,他一直以為自己是百毒不侵的!「哈廠她鄙視地笑。「又是個提不起放不下的男人,如果你以為自己是我第一個男人就了不起的話,那就太可笑了,成人遊戲你玩得比我還熟,要是每個女人你都想負責任,我之前恐怕就有一打的女人任你使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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