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頁 文 / 紫菱
林蜜兒坐起來,揉著剛被撞到的頭部,忍不住氣憤的拿起剛才丟下地的奏章往他頭上摔去。
易奇飛被她打著剛才撞痛的痛處,不由得怒目相看,她好大的膽子,竟敢打他這個皇帝。
「你這臭小太監,看你長得人模人樣,結果竟然像個大色狼一樣,強壓住我上下其手。」
縱然他剛才真的對她生起了色慾之想,但也是因為他太久未近女色,而且他極快就控制住自己,只有眼光瞄瞄而已,絕沒有動手動腳,卻被她歪扭事實,他惱羞成怒的頂回去。
「我沒有對妳上下其手。」
林蜜兒任性的比著他,「有,你有。」
「沒有。」
「有,你明明用手碰我的胸口。」
「沒、沒有。」
「你就是有。」
「沒有……」
說得有點兒心虛,他剛才確實是用手臂壓住了她的胸口,但那是翻滾時的保護動作,倒也不是故意對她輕薄。
捉住他「有」字拖得老長的把柄,自動就把他的沒有聽成有,林蜜兒得意的逼視著他。
「哼,承認你有了吧!你摸了我胸口一把,明明就是個小太監,竟然敢摸女人,我要把你剛才做的壞事說得全天下都知道。」
「妳──」
林蜜兒咧嘴笑開一張臉,那甜美的笑容,讓他心跳了一大下,但是她接下來的話,又讓他馬上臉色鐵青。
「來人啊,有個不要臉的小太監偷摸我的胸口,摸了好久,來人啊,這個小太監有夠不要臉的……」
「妳給我住口!」
他低聲怒吼,她卻照樣不理會他,自顧自的喊著,「不要臉的小太監一臉想要殺人滅口的表情,來人啊,他偷摸了我的胸口。」
易奇飛以前要人住口,只要一句話就可以達成目的,但是對林蜜兒顯然完全沒用,看她好像還想把聲音往上提,他氣得上前掩住她的嘴巴,她還不肯住嘴的嘟嚷。
「唔──啊!放開……臭小太監。」
易奇飛可不想待會闖進一大堆太監、侍衛,聽這個自認為是女俠的沒用女賊胡說八道,把他說得像色狼一樣,他丟不起這個臉。
想他堂堂一個皇帝,竟然被她說得像個色狼,雖她是隨口亂說,但是被別人聽到,一定會解釋成不同版本,他沒那麼飢渴到連這種小姑娘都想碰,縱然她身材勻稱,但他可不是禽獸。
「我剛才不是故意的,好不好?那是不小心碰到的。」
從來不用對任何人解釋作為的易奇飛,現在卻被迫向這個沒用的女賊,好言解釋剛才的誤會。
她的嘴被他摀住,又唔啊了好幾聲,好像在說「總之你就是碰到了」,而且她雙手硬扒著他的手,身軀硬是扭動,讓一股女性幽香往他的鼻中亂竄,他又有點把持不住了。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妳想想看剛才翻倒的情形,妳的手也在我身上亂碰,不是嗎?妳都亂碰到我了,我怎麼可能不會碰到妳?」
好像是有這麼一回事,林蜜兒細思剛才的情況,這樣說來,也不完全是他的錯嘍,雖然她不太記得自己到底有沒有碰到他,但是看他說得誠懇,也不像是故意要吃她豆腐。
見她不再亂吼亂叫,鬆了口氣之餘,易奇飛才意識到被她扭動的身子給激得自個身子發燙,一時間恨不得能趕快離開她好幾步……或是乾脆壓住她。
後面這個想法不太好,所以他馬上否決,決定用前一個方法。
「我把妳的嘴放開,妳不准再亂叫了。」
他輕輕放下手,離開她至少一尺,林蜜兒忿忿的看著他,雖然誤會已經解釋清楚,但是自己已經被白碰了。
「那我剛才被你白碰了怎麼辦?」
「唔,我想個方法補償妳吧。」
正要告訴她皇冠在那裡,以當作補償的方法,讓她摸摸皇冠,勝了賭約之後好打發她走,想不到她卻一臉凶狠的打斷他。
「書上說的女俠作為就是有恩報恩、有仇報仇,你對我作了幾分,那我也要還你幾分。」
她才剛說完,忽然伸出手來,在他胸口亂揉,揉得他呼吸急促,她卻越揉越上癮,顯然已經忘了她揉他是為了要報復的事情,就好像是找著一件好玩的玩具,忽然玩興大發。
「哇,你的肌肉真不是蓋的,胸膛也好寬喔!噫,這是什麼?」
她隔著衣衫揉捏他胸前的肌肉也就罷了,竟然用手指樞他的胸前頂端,一陣又麻又燙的感覺猛然湧上──
他推開她的手,凶她道:「不准再亂碰了。」
見他不給她摸還一臉凶相,讓她很不滿的用力捶他胸口,「有什麼了不起,你摸我的,我當然要摸回來,現在我們帳都算清楚,我不愛摸了,可以了吧,小氣鬼。」
她後來還孩子氣的加上一句小氣鬼,讓易奇飛又好笑又好氣,看來她完全不瞭解什麼叫男人的慾望,還說得好像都是他的錯,她究竟知不知曉,他幫她挽救了貞節啊!
「哇,好美的月亮啊。」
她忽然驚叫一聲,指著御書房打開的窗戶外頭,明月映照書齋內,白潤皎潔的月光照得人好像也被淨化一般,美麗得讓人身心清涼。
易奇飛抬頭望向月光,他不知已經多久不曾這樣閑雅的看過月亮,那月色透入身內,一股沁涼讓他很想微笑。
「哇,真美耶,比在我家看還要美,月亮又大又圓,你覺得像不像大大的包子啊?」
易奇飛適才的怒火跟慾火一掃而空,忍不住大笑出聲,這麼風雅的時刻,她竟提什麼包子來打壞眼前的良辰美景,真不知該說她是長不大的孩子呢,還是該說她天真無邪?
「下次別再來這裡了,被人逮到,可不是幾句話就可解釋過去的。」
他好心相勸,只落得讓林蜜兒不屑的扁嘴道:「小氣鬼,不讓我碰就罷了,連月亮都不想讓我看,我偏偏要每天晚上都來看,看你能拿我怎麼辦。」
易奇飛只要召集太監或侍衛進來,就可以讓此刻說話如此大膽的女賊馬上關進牢房,讓她大話再也無法說下去。
但他沒有這樣做,因為她躺在他御書房的地上,看著美麗的月亮,露出天真純潔的笑容,那笑容動人心魄,只可惜她還一邊擦口水的道:「如果有包子,就更棒了,下次我帶包子給你吃哦。」
她的表現,只讓易奇飛笑得肚腸都快打結了,於是他沒驚動任何人,就讓這個笨笨的女賊跟自己賞月吧。
畢竟明月清風,心曠神怡,而他已經許久不曾有這種感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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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你,這個包子雖然是冷的,但是味道還是不錯,是我特地要人從京城有名的包子鋪買來的。」
她喋喋不休的說著,手裡還真的拿了幾個包子,放在易奇飛的桌子上,包子就穩穩的壓在奏章上,好像這些冷掉的包子比這些國務大臣遞上的奏章還要重要。
那一晚之後的隔日,這個笨女賊林蜜兒,又照常的來到宮殿裡,而且她好像比較熟門熟路了,來得時間還比第一日更早,後來,她常常有事沒事就晃到這裡來,把皇宮當成她家的後花園似的來此找他玩樂。
今天更是心情好,帶了好幾個肉包給他吃,他啼笑皆非的再次訓斥她道:「不是告訴妳不准來了嗎?若是被人發現,妳還有命嗎?」
她對他的話大大的不以為然,說著自己的苦處,而且眼神還指控他很小氣,幹什麼每次都怕她來這裡玩。
「可是我晚上很無聊,你都不曉得我爹的個性,他不准女孩子家拋頭露面,所以我一個月連街都沒得逛,每天在家裡閒得發慌,好不容易夜晚可以溜到你這來玩玩,你幹什麼老對我這麼凶?」
「這個地方不是玩的地方,而是……」
她接下他的話,「是皇帝睡覺的地方,可是我看皇帝每天都叫你看這麼多的東西,你被虐待得很慘,所以我才每晚過來找你聊天,想要讓你心情開朗,你倒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說來說去,倒變成他不知感恩、不識好歹。易奇飛無奈的搖頭,他又好氣又好笑的比著她,讓她別壞事,只要她乖乖的,想怎麼樣都可以。
「我做事,妳乖乖吃妳的包子賞月,別來煩我,懂嗎?」
然而,他才將心思沉浸在奏章裡沒多久,沒人陪看月亮的她,又開始蠢蠢欲動的來到他小腿旁。
「小太監,我們認識這麼久了,你叫什麼名字?」
她又開始想找他閒聊了,畢竟一個人看月亮無聊得要命,況且他說話斯文好聽,跟他說話是一大享受哩。
「易奇飛。」他沒什麼在意的回答,答的就是自己的真名,而這真名,天底下沒有幾個人敢喚。
「哪個易?哪個奇?哪個飛?」
她打破沙鍋非得問到底,易奇飛橫她一眼,嫌她有點吵,打擾到他看奏章。
「易經的易,奇特的奇,飛翔的飛,我回答完了,妳乖乖的回原來的地方賞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