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玄武之戀

第20頁 文 / 紗淩

    當她看見這一個將自己弄得這麼悲慘的女人時,她發現她真的好難恨她。

    「為什麼要殺你?還是為什麼要殺冷彬?還是為什麼要毀容?你問的『為什麼』是哪一個?」厥燕望著她,嘴角掀起了一個詭譎的笑容,「你真的想知道嗎?」

    「我想知道,我應該知道,我有權力知道。」水沁冷冷地對她說,邊說邊觀察她的表情。

    沒想到厥燕一聽見她的話,居然哈哈大笑了起來。

    「什麼叫做有權力知道?你為什麼有權力知道?」

    厥燕憤恨地望著她,對她嘶吼著,眼睛突然閃爍著狂亂,原本像死水的眼睛突然變得瘋狂無比,「你有權力知道,那麼為什麼我沒有權力知道?為什麼當年從來沒有人跟我說明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他就這樣子跑了?為什麼我追去的時候,他卻不理我,任憑我站在門外癡癡的等他,也不願意見我?」

    她最後說著說著,好像也不是要說給誰聽,反而是在喃喃自語:「當年我的權力呢?為什麼就沒有人也替我想想我的權力?」

    「誰是『他』?」水沁問。

    回答她的,卻是打開了診療室門的冷彬。

    「一個叫做璧率的。」冷彬靜靜地望著她,眼中看不清他的情緒。

    厥燕緩緩的轉身,看見站在她身後的冷彬。她的眼睛突然進出了強烈的恨意,連想都沒想的就朝他撲上去。

    「就是你!就是你摧毀了我的幸福!就是你!」她狂亂地想要在他的身上捅幾刀,卻都被他巧妙的閃躲過了。

    厥燕見他居然躲過她的刀法,心中不快,更加凌厲地攻擊他。但是冷彬因為比較沉著,在遊走之餘,不但沒有被劃到,反而出手反劃了厥燕幾刀。

    厥燕突然頓住腳,望著她的傷口,然後狂笑了起來。她蒼白的臉龐綻出了一個令人膽戰心驚的笑容,直直地望著冷彬。

    「我走過被拋棄的荊棘,也走過烈火的煉獄,你們以為這一點小傷算得了什麼嗎?我告訴你們,我還會來,是抱著必死的決心的!」她看過冷彬之後,將她的眼睛緩緩地轉到水沁的身上。

    「我就知道,讓你出這一趟任務,大概是凶多吉少,但是我願意賭!我把全部的賭注壓在你的身上!」

    她將她的眼睛尖銳的轉往冷彬的方向,「但是因為他,所以我又輸了。我每次碰到他,我都會輸。為什麼?

    為什麼!」

    當黑衣傑克奔上三樓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個女人仰天狂笑的樣子,她邊笑,眼淚邊流。

    這個女人是誰?

    「夠了,真的是夠了。」一個溫柔的聲音突然傳出。

    因為冷彬的開啟,所以一直沒有關好的醫療室門,緩緩地從裡面開啟。水沁轉頭望著說話的人,她看見一個有一點熟悉又有一點陌生的長髮男子,靜靜地站在門口,用他那雙似乎可以看透所有人的眼睛掃射了一下全場所有的人。

    最後,他的眼睛定在厥燕的身上。

    「你不覺得,你這樣子做,已經夠了嗎?」溫柔的嗓音又響起,像一道暖流一樣,緩緩地滑過聽見他聲音的人心頭。

    但是很明顯的,厥燕並不這麼認為。

    「是你!」厥燕的聲音變得尖銳恐怖,包得緊緊的全身,突然顫抖起來,指著黑帝,「你居然還敢出現在我的面前!就是你毀了我的幸福!就是你!就是你!」

    「是我。」黑帝居然沒有反抗,淡淡地應道,「是我毀了你的幸福。」

    厥燕瞪著黑帝,然後咬著牙,點了點頭。

    「就是你將笑臉殘醫藏起來,所以我才找不到他算賬。」她冷冷地說著,嘴角噙著一抹嗜血的笑容,「很好,很好,真的很好。我所有要找算賬的對象,今天都在這邊。」

    她轉著圈圈,望著所有的人,眼睛開始出現恐怖的光芒。

    「真的是太好了,老天也算是待我不薄,今天居然將我的敵人全都送到我的面前了!很好,真的很好!」

    黑帝卻只是淡淡地說了一句話:「厥燕,別再傻了。」

    厥燕激動地轉頭,用手指著他。

    「你憑什麼用那種語氣跟我說話!你憑什麼?」

    黑帝也沒有動怒,只是悄悄地將他的身體移開,

    「是憑我身後的人。」

    黑帝的身後站著一個男子,他正用他沉重的墨綠色眼瞳望著厥燕。

    厥燕看見他,眼睛先是不敢置信地大睜,然後她連想都沒有想,馬上將她的臉慌張的遮住,倒退了三步。

    「不!」她大聲哭叫著,似乎一點也不願意見到那個男的,「不!不!不!」

    「對不起,厥燕。」

    說這話的正是黑帝以前的護衛--壁率。

    第十章

    在一陣痛苦的沉默之後,壁率終於緩緩地開口說話了。他目不轉睛地望著厥燕。

    「為什麼把自己弄成這樣?」他低沉地問著,臉上的表情讓人看不清楚。

    厥燕只是將她的手舉得更高,什麼話都沒有說。

    「你以為把自己弄成這樣子,我就會來嗎?」璧率的眼睛閃過一絲的異樣,近乎殘酷地說。

    壁率那狠心的話像一把刀子狠狠地劃過了厥燕的心,她放下遮住臉龐的手,絕望地瞪著壁率。

    「你怎麼可以這麼說?好像我的一切與你都無關似的……我們曾經是論及婚嫁的未婚夫妻,我們曾經說過要結婚的。」厥燕沙啞的聲音低低的說,直直地望著壁率,「我們要結婚的……」

    壁率轉開了眼睛,不願意再看她。

    「明明就是你沒有遵守我們的諾言,但是為什麼你卻一副不關你的事情的樣子,連一點懺悔的意思都沒有!」厥燕狂怒地叫出來,「你怎麼可以?你怎麼可以!」

    水沁見厥燕的樣子,心中忍不住閃過對她的憐憫,悄悄地走到冷彬的身邊,將她的手放進他的巨掌中。

    冷彬雙眼沒有從厥燕及璧率身上移開,但是他緊緊地將水沁的手握住,然後用力的握了一下。

    兩個人都突然發現他們是幸福的。

    厥燕瘋狂的對壁率大喊著:「我本來是一個被大家最看好的生化學家的,但是為了你,我去學了如何自衛,甚至到最後,學習如何殺人,而你,一個口口聲聲說愛我的你,居然一聲不響地就從我的生命中消失,好像嘲笑我是一個傻子一樣,為你付出,為你癡狂!我站在『岳域』的門口,任風吹,任雨打,你卻不聞不問,你現在只會說我對你的付出不值得,你怎麼可以這麼說?」

    「我只是希望你別再繼續傻下去了,厥燕。」壁率的眼睛依舊沒有對上她的,只是淡淡地說。

    「什麼叫傻?什麼叫癡?為什麼你說我?你為什麼不看看你自己?你那個老大不是要給你一個機會擺脫『岳域』嗎?為什麼你不接受?」厥燕指著他,怒吼著說,然後側目用怨恨的眼光向黑帝掃去,又緩緩地將她的目光瞪向冷彬及水沁。

    「本來他說要組成一個新的組織,請你去的,為什麼你不去?如果你去的話,你就不會必須回台灣,我就不會變成了棄婦!」

    「你不是棄婦。」壁率淡淡地說。

    「我不是嗎?那麼為什麼我覺得我是?!」厥燕眼睛充滿著恨意地望著他,「要不是你回了『岳域』,我就不會看著另外一個男人和女人享受著我們兩個人應該享受的快樂生活,嫉妒到快瘋狂,因為那一個幸福原本應該是我的!那應該是我的幸福!」

    說到最後,她的話語聽起來已沒有章法,而她的眼睛,也漸漸的渙散起來。

    「夠了,厥燕,夠了!」璧率的眼睛中有著不可磨滅的痛苦,「不要再說了!」

    「為什麼不要再說了?但是我想說!」厥燕喊著。

    站在一邊聽著一切的黑衣傑克覺得他聽夠了。沒有戴眼罩的眼睛裡是一片的冰冷,冷漠地望著厥燕。

    「我也覺得你說夠了。」黑衣傑克冷冷地說,眼睛沒有從她的身上轉移開,「我容不下你在這裡放肆。」

    厥燕緩緩地轉了頭,然後望進了黑衣傑克的眼睛。

    「是你!我認識你。」厥燕看了他一眼之後,嘴角露出了一個狠毒的笑容。

    黑衣傑克根本不想聽她說的話,只想將這個危險的人物迅速的從他的房子中掃出去,「但我不認識你!」

    說完,黑衣傑克朝他身後的人揮了揮手,命令著。

    「上!」

    不知為什麼,黑衣傑克這個動作居然好像取悅了厥燕,因為她看見他的動作,居然詭譎的笑了出來,然後從她的衣服中不知道拿出了什麼。就往那些衝向她的保鏢身上灑出了一些乳白色的液體。

    水沁一見到厥燕出手,整個人一怔,馬上迅速地對黑衣傑克的手下喊著:「快點住手!她在灑毒!」

    但是她的警告太晚了,因為已經有許多的人因厥燕灑的液體而倒在地上哀嚎,痛得滾來滾去。

    「嘻嘻嘻!上天是公平的!上天是公平的!看見你們痛苦的表情,我好快樂!」厥燕依舊狂笑著,眼神中的瘋狂告訴在場的所有的人,他們面對的不是普通的想找他們麻煩的人,而是一個已經徹徹底底的瘋掉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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