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玄武之戀

第11頁 文 / 紗淩

    她聽過他剛說的話!

    「你……」水沁忍不住倒退了三步,被他那充滿著情感的話語驚得說不出話來。她瞬間有一種不知所措的感覺。

    為什麼他這樣子的看她?為什麼?

    她以為漸漸平復下來的心,突然又失序了。

    這不是傳聞中「笑臉殘醫」會有的表情,而這是她夢中的男子才會有的表情!

    「我認識你……」

    水沁脫口而出的四個字,暴露在空氣中比任何炸彈的威力都還要大。

    時間緩緩地流逝,但是房間裡的兩個人卻只是望著彼此,一點聲音都沒有發出。

    「你……記起來了?」冷彬的聲音充滿著小心翼翼及渴望,水沁聽了之後,心中忍不住一顫。

    不應該,她不應該用這種方式跟他說話的,她是要他命的人!

    記?為什麼他要用這一個字?難道她跟她之間,真的就像做夢時候的情景一樣,曾經有過一段嗎?那麼為什麼他們會分開,沒有在一起?

    這是怎麼回事?是怎麼回事?頭痛愈裂的她只能靠著緊握手上的刀子來減輕那一個痛苦。為什麼他好像跟一個她要殺的人有著一段牽扯不斷的過去?而那一段過去居然還是她記不起來的?

    冷彬看見她這個樣子,就上前要去扶她,但水沁殺手的本能在這時候卻未離開她。當冷彬靠近她時,反射性的她就俐落地將刀子往他的心臟拋去,力大到絕對會奪命。

    冷彬在她出手的同時,愣了一下,錯失了可以後退的機會,雖然他閃過了胸膛上的那一刀,但是他卻沒有躲過被她的刀子劃過的命運。鮮紅色的血從他的手臂上流出。

    水沁應該是得意的,畢竟她讓冷彬掛了彩,但是她發現心中無任何一絲的愉悅,甚至只有償不盡的苦澀,雖然她完全不能理解那一個原因。

    突然她的腦中閃過一個影像……

    你居然敢招惹我?我不是你招惹得起的男人。

    掛著笑容的臉龐有著相當冷漠的眼神,像是恥笑眼前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孩。

    我才不管你是誰,我招不招惹的起你,我覺得只要是人,就應該要救……

    「你是誰?」

    依舊撫著他頭的水沁從那個破碎片段的回憶中回過神,無動於衷的面具迅速地從水沁臉上剝落,讓她只能以最真實的表情面對冷彬。

    為什麼她最不在乎的過去,卻好像跟他息息相關?

    一接近他,常常就會有一些異於她平常的反應的舉止,這是為什麼?

    "你是誰?」她再次喃喃地問,知道這個問句雖聽起來莫名其妙的,但是他一定知道她在問什麼。

    她害怕他的答案,卻又無法否認這些答案對她來說相當的重要。

    「我是『笑臉殘醫』冷彬,」冷彬望著自己的傷口,抬起他的眼睛,靜靜地對她說,臉上一點表情也沒有。

    「你知道我不是在問那個!你知道我在說什麼!」

    水沁拿著刀的手抖動著,顯示出對這個問題的在乎。

    冷彬默不吭聲地望著她,好像一點說話的意願也沒有,突然,他將手術刀往她的方向一丟,從懷中掏出了一罐粉紅色液體的藥,放在桌子上。

    「這是治頭痛的藥,一天喝一點點就好了。」冷彬語氣平穩地對水沁說,然後就往門口走。

    水沁望著流著血轉頭而走的他,看著地上的刀子,及放在桌上的藥。

    「你這是什麼意思?」水沁叫住他問道,心中的思緒干回百轉。

    冷彬的腳步頓了一下。

    「什麼什麼意思?」他側了一下頭,斜眼望著站在他身後的水沁,將一大半的背部暴露在她的攻擊範圍,卻絲毫不以為意。

    「你就這樣子走了?」水沁不知道自己應該不應該感覺到被羞辱了。

    冷彬不答反問:「你覺得你現在殺的了我嗎?」

    水沁無言以對。她知道可以逞強跟他硬拚的,但是當她望著冷彬的時候,她更想知道他跟她之間到底有過什麼過往。

    很明顯的,冷彬已經讀到了她的想法,他靜靜地跟她說:「你現在有很多個選擇,但是我奉勸你,若你對要獵殺的目標有任何的疑問,導致你有可能下不了手,那麼我想你還是先將那個疑問清除了之後再來殺我吧。」

    他將門開了之後,又頓了一下。

    「若你不願意去面對自己的過去,而依舊執著的想要殺我的話,最快的方法就是去將我的妻子找出來給我,我以我這條命來跟你換。」

    他轉頭望了她一眼,然後就從門口走了出去。

    「我會待這裡一陣子,你做出決定的時候就直接來找我吧。」

    門緩緩地在他的背後合上,留下沉思的水沁在其中。

    水沁一動不動地坐在椅子上,不知望著地板上的手術刀多久了。

    她越是望著那一把手術刀,越是不願意去動那一個手術刀的主人。

    為什麼?她心中的感覺是什麼?她發現她根本搞不清楚。

    他願意以自己的命來換取他妻子的回來,這不知為什麼也觸動了她。

    她應該不是冷血的嗎?但是為什麼碰到他之後,她卻冷血不起來了呢?

    突然,一個嬌嗲的聲音從身後的窗戶邊傳進她的耳朵。

    「咦?居然沒死人?怎麼可能?」充滿著無限惋惜的聲音狀似感歎地說,「你們兩個應該實力相當呀,怎麼會這樣子?地板上連一滴血都沒有?怎麼這麼無聊?」

    當水沁轉頭時,看見一個褐髮大波浪美女坐在窗台搖頭歎氣的,好像錯過了什麼一樣。

    來者除了「五國」南主朱雀,那個惟恐天下不亂的傢伙,還會有誰?

    水沁心中一驚,沒有想到居然有人會突然出現在她的背後而讓她不知覺,她二話不說就抄起了冷彬剛剛遺棄在地上的手術刀,一個反手就向朱雀射去。

    「唰」

    「乓!」

    出手也相當快的朱雀,馬上解下她腰上的紅絲巾,毫不猶豫地就將那個原本朝她直直飛來的手術刀打落。

    她詭異笑意的眼神中絲毫沒有遲疑地對上了水沁那一雙冰冷的眼神。

    「哇哇哇!不愧是頂尖的殺手,身手真的太漂亮了!」朱雀一點都沒有被突襲之後應該有的惱怒,反而一副興致勃勃的樣子,相當愉快地望著水沁,「再露一手吧,你還有什麼絕活兒,快表現給我看吧。」

    「你耍我?」水沁冷冷地說。

    「哦,是一隻有個性的潑辣貓呢!」朱雀嘴巴說著亂七八糟的話,杏眼卻溜呀溜的,看起來好不狡猾,「看在我們兩個是屬於同一類型人的份上,你若是再露一手,我就送一個東西給你,大美人,你說怎麼樣?」

    誠如她之前對冷彬說的,激將法用在她身上是沒有用的,但是她也不會平白無故地放走來找她麻煩的人。

    「有本事就拿你的命來換吧。」水沁冷漠地望著她,甩了一下她的手腕,語出寒氣地對她說。

    朱雀睜大眼睛,直直地望著她,不知從哪裡變出了一個蕃茄,張開大口就咬下去。

    「你不是要殺冷彬嗎?」她嘴巴含著蕃茄,口齒不清地問著她,眼睛卻小心翼翼地看著她手上耍弄的刀子。

    玩歸玩,將自己的命都玩完了可就一點都不好玩了!水沁會晉陞為有名的殺手之一,一定有她的道理,她還不會笨到將自己玩死。

    「我的事向來都不用別人過問。」水沁突然逼近她,朝她的籐蓋刺去。

    「哇哇哇!你居然玩真的,還剁我的腳,夠狠的!」

    朱雀差一點就被自己嘴巴裡的蕃茄給噎著,收腳的過程差一點就讓自己翻出窗外。

    跺了她的腳她就不能跑,反而必須慢慢的接受死亡的磨難,水沁果然是一等一的冷血殺手!

    要不是她向來喜歡美女,而且永遠對美女生不起氣來,她早就下去跟她大戰三百回合了,哪會在這兒當個窩囊鬼?

    但是,她也是有目的來的,哈哈……

    朱雀一臉的不懷好意,滿肚子壞水地望著水沁,雙手向前伸,讓水沁可以看的見她手上拿的東西,笑瞇瞇地等著她的反應。

    原本想漠視朱雀臉上的表情的水沁,這時卻因為朱雀手上拿的東西而止住了自己的腳步,慢慢的抬眼望著那個笑得好不狡猾的朱雀。

    「跟大美女見面總是要帶個見面禮吧,我想,你應該會喜歡這個禮物。」朱雀的食指吊著一支手槍,晃呀晃的,像鐘擺一樣的在她的手指上蕩來蕩去的,看起來就是一個極端令人想擷取的誘惑。

    但是水沁沒有被沖昏頭。除了朱雀剛亮出那把手槍之時她幾乎連動都沒動。

    「挑手槍不是我的專長,但是我想在這種情況下,你應該可以將就一下吧。」朱雀見她沒有要說話,便自顧自地說著,甩著手槍的食指故意用力的甩了一圈。

    「你有什麼目的?」水沁終於問道。

    朱雀的臉看起來相當的無辜。

    「我?我會有什麼目的?我只是因為知道你的槍被那個半死人給溶掉了,所以說特地跑來奉送一把槍的。」她朝水沁手上拿著的刀努努嘴,「刀子是近身攻擊的武器,若要真的殺得了人,必須有一個可以從較遠的地方射擊的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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