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頁 文 / 岳靖
只要他一出門.那災難一定會馬上來的!那人昨打過電話來的……他一定會再傷害凌清的!一定會的!
「去換衣服!」凌清不理會她的話,依舊沉聲對她命令道。
看著他沒入浴室,夏彥套上長袍,急急跟進。
「這次我真的會自己去!拜託你別出門……」看著正在刮鬍子的他,她柔聲地懇求道。
凌清洗淨臉上殘留的泡誅,以毛巾拭乾,轉身看著她。「為什麼我得聽你的!以前不都是你服從我!」他冷冷地挑眉,踏入淋浴間。
他的話扎痛了她的心,她木然的看著正在淋浴的他,緩緩走近,站在敞開的滑門前。
「你要霄兒一出生就沒了父親嗎?」夏彥心痛地問著。
凌清關掉蓮蓬頭。「我們離了婚,他一樣沒有父親。」他淡淡地對她說。
夏彥身體一震,臉色迅速轉白。
凌清看著她蒼白的小臉,微微皺起眉,心中閃過一絲莫名的情緒,他伸出手將她拉近,打開水源沖洗著兩人。
一把剝掉她濕淋淋的長袍,抱緊她任由水柱衝擊著兩具相擁的軀體。
「為什麼你這麼固執?出了門……你會……」
凌清以吻堵住她的話。「因為……你是我的妻子。」
夏彥雙眼一睜,對他的話,她迷惘了……雖然夏彥始終處於焦慮、緊張的狀態,但她仍抵不過凌清的執拗,只好認命地跟著他上車。
下山的一路上,她一直擔心著前後來車會莫名的撞上他們,好不容易他們終於安然抵達了醫院,她卻又因為見不著凌清而不安。
「丁醫師!你有看到我先生去哪兒了嗎!」夏彥躺在診療床上蠢動著。
「瞧你!那傢伙一不在,你就急得跟什麼似的!真的這麼離不開他呀!」丁燦琳嬌笑調侃著她。
「我……」夏彥雙頰一紅,說不出完整的話來。
「好了吧!這麼容易臉紅!」丁燦琳喃喃念著。
「你真的沒看見他去哪兒?」夏彥不死心的又問了一次,她著實擔心他的安危。
「安啦!只要是在醫院裡,絕對不會出事的!就算出事,也會得到最有效率的急救嘛!」丁燦琳打趣地說著。
夏彥卻因她的話顯得更不安,頻頻扭動。
「嘿!別亂動呀!我正在做羊膜穿刺,你這樣亂動,會傷到寶寶的!」丁燦琳嚴聲叫道,嚇阻了她的蠢動。
夏彥微微抬起頭,看著她正以一根長針插入自己的腹壁。「呃……」微微的疼痛讓她呻吟出聲。
「這檢查會有些疼痛,忍忍吧!」丁燦琳和善地說。「對了,上個月為什麼沒來檢查!」和善之後,她變臉問道。
「家裡有些事。」夏彥皺著眉,雲淡風輕地帶過。
「是喔!」丁燦琳識相的沒繼續追問。「那有沒有感到身體不舒服或寶寶有異狀?」
「他動得很頻繁……」夏彥答道。
「哦!很顯然,要不是你是個過於敏感的媽咪,就是你的寶寶是個「過動兒!」丁燦琳挑眉笑道。
「這是否表示異常!」夏彥緊張地追問。
「沒的事!通常胎兒在母親子宮內二十周大時,母親才比較能清楚感覺到胎動,不過這並不表示二十周以前的寶寶都不動呀!像有些較敏感心的媽咪很早就意識得到胎兒在活動了,你不就是這樣嗎!」丁燦琳笑笑地說著。
「那我是正常的嘍!」夏彥雙眸殷盼著。
「當然!而且你肯定是個好媽咪,寶寶一有風吹草動,你都能馬上察覺!」丁燦琳讚賞有加。
「我是嗎!」夏彥有些心虛的低喃。神情歉然的思忖,若她是好媽咪就不該忘了霄兒的檢查時間。
「你當然是!我們都是偉大的好媽咪!」丁燦琳十足驕傲的朗笑出聲。
「丁醫師,我們的寶寶只差一個月,為什麼你的肚子大我那麼多,我的寶寶是不是大小!」夏彥盯著丁燦琳那球般的小腹、不解地問道。
「哦!你說這個呀!」丁燦琳拍拍肚皮笑道。「裡面住了兩個呀!所以比你大很多!」
夏彥訝異地瞪大雙眼。「是雙胞胎呀!」
「嗯!還好這兩個小寶貝滿乖的,不曾在我肚裡演全武行,否則我可就慘了!」丁燦琳眉開眼笑地著。
「是女孩吧!」女孩通常比較文靜。夏彥思忖道。
「嗯……猜錯了!」丁燦琳搖頭咕噥著。「是兩個小紳士呢!」
「喔!」
「爾傑總是說這兩個孩子還好都像他,要是像我……就算是女孩也會吵翻我的子官!」丁燦琳橫眉豎眼地,語氣中有著不滿,「他老是說我是火爆娘子、女暴君、悍妻……什麼的……」
「佟醫師看起來很溫和。」夏彥言不由衷地說。
「他呀!爛好人一個!」丁燦琳啐道。
「他跟凌清真的是同學!」夏彥刺探地問。
「是啊!怎麼,你老公記憶還沒恢復呀!」丁燦琳隨口提問,從她子宮內抽出些羊水後道。「好了!可以了!,你老公還沒來那!」她看看外頭,對夏彥道。
「我去找他好了!」夏彥徐緩起身。
「嘿!你是孕婦那!這醫院除了我以外,禁止其他孕婦在走廊上亂闖!你在這兒休息,等他就好了,別出去!免得你走了,他又來向我要人!」丁燦琳雙手插腰,挺出大肚子擋去她的路。
夏彥看著她,想了想,又笑了笑,答應地說:「我在這兒等。」
丁燦琳滿意地點點頭。「這才像話嘛!」
凌清將夏彥交給丁燦琳後,便前去腦科找佟爾傑。
佟爾傑一見到凌清,便意味深長地挑眉撇嘴輕笑。
「還是來了!幸好我沒把藥丟了!」佟爾傑優雅地走向沙發套椅。
「我不是來找你拿藥的!」凌清淡淡地說。習慣性的坐上兩人沙發,看著單人座上的佟爾傑。
「喔!」佟爾傑饒富興味地看著他冷漠的俊顏。
「談談你認識的凌清吧!」凌清語氣平靜地。
「你就為了這個而來!」佟爾傑和善地笑著。
「你以為呢!」凌清一如往常瀟灑的抽起煙。
佟爾傑瞥了他一眼,起身走向辦公桌,端起桌上的馬克杯啜了一口。「我認識的凌清從來不碰煙的!」
凌清吐了口煙,表情深奧難測地盯著煙頭紅熱的火光。「個性呢!」
「算得上是平易近人,與現在的你比起來!」佟爾傑意有所指地說。
「就這樣?」凌清沉聲問道。
「嗯哼!就這樣!一個平易近人的醫學天才。」佟爾傑攤手點頭道。「不冷漠、不抽煙、跟你一樣帥!」
「他不是我!」凌清冷冷地說道。
「好吧!就當「他」是另一個凌清好了!」佟爾傑有些無奈地歎道。
「他的確是另一個凌清。」凌清沉穩地對他道。
佟爾傑一臉困惑地看著異常嚴肅冷凝的凌清。「噯!別跟我說些「子不語」的事!」
「這不是怪力亂神,而是」事實」!凌清以認真的口吻強調道。
佟爾傑靈光一閃,憶起妻肚裡的雙生兒,便直言道:「你該不會要告訴我,你有個雙胞胎兄弟吧!」
凌清吐了口煙,微微頷首。「而且他正是讓我失憶的主謀。」是不是雙胞胎,他不肯定,但「相貌」一定像他。
佟爾傑有些訝異的乾笑了兩聲。「實在有點出人意料,不過他……呃……你那雙胞胎兄弟為什麼要對你下藥!」他好奇地問道。
「為了凌氏!」凌清半瞇沉黑的雙眸,冷冷地說。
聞言,佟爾傑挑眉,悶笑不已。「我跟你說過,只要你做完最後一個階段的治療,記憶便可全部恢復,何需這樣胡亂猜測呢!」
很顯然,佟爾傑並不相信凌清的話。
「你不相信!」凌清眸光帶怒,看著訕笑不已的他。
「不是不相信,是這根本太誇張、大荒誕了!」佟爾傑懇地道。「你不可能這麼大才知道自己有雙……」
「喂!老公!你的怪胎朋友今天亂和善的!」佟爾傑言未畢,丁燦琳便猛地「破門而入」,且大聲嚷叫。
「琳琳……」佟爾傑有些意外地看著她。
「幹麼那樣看我!」丁燦琳徐徐地走進門。「咦!你有客人呀!」在看到背門的雙人沙發上的人頭時,她好奇地問道。
凌清悠然地自沙發上站起身看向她,正欲開口……「怎麼又是你?你不是才在我那兒帶走夏彥的嗎!」丁燦琳詫異地大叫。
凌清手一緊將煙捏熄於掌中,嗓音冷冽地問:「你說什麼!誰帶走彥兒!」森冷的語氣使得週遭空氣冷凝了起來。
「就你啊!」丁燦琳沒好氣地說著。難不成這傢伙瘋了,明明自己適才到她那兒帶走老婆而已,居然還問她,唉!肯定是患了精神官能症了!怪不得他剛剛去帶夏彥時,態度那麼和善!
「琳琳!你在說什麼!凌清他一直在我這兒呀!」佟爾傑也開始覺得不對勁了,拉著妻子直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