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零下狂情

第4頁 文 / 岳靖

    「會的!我會永遠在你身邊!」夏彥吸吸鼻子肯定地答道,雙臂緊緊環抱著他的身軀,美頰輕貼在他胸前,以行動表示自己的決心。

    「雖然,我忘了我們是如何日久生情、如何相戀相愛,但我肯定。這次我對你是一見鍾情!」凌清一手環著她的纖腰,一手撫著她的背脊,語氣溫柔他說。他永遠忘不了剛清醒的那一刻,她看起來是多麼的炫目奪人。

    聞言,夏彥身軀明顯一僵。

    一見鍾情,多麼不可能的狀況呀!居然就這麼發生,而且還發生在凌清對她的情形下!難道真如那神秘的陌生男子所言——失去記憶後,或許他對女人會有新感覺。

    「怎麼了?」凌清托起她的小臉問道。

    「嗯……」她搖搖頭。

    凌清盯著她晶燦如水的唇好一會兒,徐徐地低頭吻上。

    夏彥呆愣地望著眼前放大些許的俊顏,心如擂鼓般巨響著。凌清吻她!這往往只能在夢裡或幻想時,才有的畫面,今天卻成真了!天吶!

    她輕輕合上眼,仔細地感覺著靈魂相遇的此刻。

    「嗯……我覺得,我以前好像不曾吻你似的!」凌清苦笑的看著她,意猶未盡的輕啄她的紅唇。

    「你……很尊重我的……」夏彥雙頰酡紅,垂首低聲道。此刻,她還暈沉沉的呢!

    「是嗎?」凌清撫著下顎思索著,試著回想,卻徙勞無功。算了!此時此刻,何需拘泥過去呢!「我不敢保證失憶的我,會如以前紳士,你考慮好和我共創新記憶了嗎?」

    他黑眸裡閃爍熠熠光彩,溫柔地問著。

    「嗯!」她羞怯地點了點頭,再次投入他溫暖的懷中,彷彿此生此世已確定了自己的歸屬。

    第二章

    「少爺,夏彥已將凌清搞定了!」黑衣男子說。

    昏暗的小房間內,一名男人背對著黑衣男子,默默地抽著煙。

    半晌,他冷冷地開口。「也多虧了她的一片癡心,要是沒有她,我可能得犯上謀殺親兄弟的大罪。」嘲謔的口吻,更彰顯出他的冷酷。

    「少爺您就是太仁慈了!」黑衣男子徐徐地答道。

    「哼……仁慈?也許吧!畢竟我們流著相同的血脈呀!」他優雅地吐了口煙,嗤笑道。

    「少爺,您打算何時入主凌的位子?」黑衣男子恭敬地問道。

    「盡快,免得老頭子起疑!夏彥的辭呈記得遞上。」男人熄了煙蒂,語氣沉穩地叮囑道「是的!屬下會安排好一切!」黑衣男子頷首。

    「就這樣吧!還有其他事嗎?」見黑衣男子並不準備離去,他挑眉問道。

    「凌和夏彥是否有必要繼續監視?少爺的意思……」

    「嗯!」他修長的手指輕捻著濃淡適中的劍眉思考著。」他們在哪兒落腳?」

    「陽明山半山別墅區,是夏彥的住所。」黑衣男子毫不遲疑地答道。

    「只要他們不進入凌氏範圍就好了,暫時別管他們,讓他倆過過甜蜜的兩人生活吧!

    呵……凌清真是好狗命,從凌清氏『解脫』,還多了美女相伴!呵……」他冷冷地訕笑伴隨著他森冷的笑聲,許多人的命運將就此有了轉變。

    ☆☆☆

    秋日的清晨,空氣中飄著些許寒意,地上偶爾可看見似雪又像冰的霜,這在終年如夏的台灣是很罕見的。

    夏彥身著工作服,手握著竹耙,在後院的槭樹林裡,努力地耙著落葉。

    這片樹林儘是母親生前最愛的紅花槭,一到了秋季,整片樹林便會轉綠為紅,朝陽投射在紅艷的楓葉上反射出的紅光,往往會經由天窗投入閣樓內。小時候,她總是喜歡在這樣的秋日清晨跑上閣樓,讓幸福的紅光包圍,彷彿是想透過這樣的接觸,感受父親為母親種植這片紅花槭的深情蜜意。

    「爹地、媽咪!你們現在在天堂一定很幸福吧!你們知道嗎?現在……彥兒有了凌清,再也不是一個人了,就像爹地和媽咪一樣……你們會祝福彥兒吧!」夏彥雙手相握抵著竹粑把柄頂端,抬頭仰望著被紅花槭點綴得更絢麗的澄空,微笑低喃著。陽光透過紅花械落在她的小臉上,使得原來就絕美非凡的臉蛋,更加迷人。

    「爹地、媽咪應該還記得他吧!就是那個曾經被綁架……自行逃脫的學長……」夏彥喃喃地回述著自己對凌清的愛戀……夏彥從小便進入了「聖恩」這所貴族學園,這是一所從幼稚園到高中部都有的學校,也是一所台灣名流人士最想將小孩送進就讀學校。

    一直到夏彥小學四年級為止,她的校園生活始終是無趣的「比較」。每天班上那些有錢人家的小孩總是穿著名貴的衣服、鞋子到學校爭奇比貴。每天、每天,他們總是在比較,比家長的頭銜、比家裡的產業,似乎這已成了「聖恩」的文化。

    而由於她的長相甜美,讓她備受同性同學的排擠,也造成她漸漸地遠離同學,所以她總是一個人獨來獨往,但下意識地,她常常在園內尋找和她一樣孤獨的人。

    直到某一天,校園內發生了樁震驚社會的大事,她終於發現了「他」。

    那天朝會,講台上站著一位手臂打著石膏吊著三角中的男孩子。他筆直的身形一點兒都瞧不出是個傷患,他眼神深遠,彷彿望穿遠山丘壑般。那種一世孤獨的姿態,使得台下的師生全都目不轉睛地望著他。

    他好像一匹孤立在懸崖上的狼——這是夏彥的第一眼感覺,她迷惑地看著他。直到校長宣佈他就是日前遭綁架的六年級學生時。才拉回她的思緒。

    接著,他冷冷地站在那兒接受校長表揚他急中生智、處變不驚、冷靜脫困後,還帶領警務人員將歹徒一網打盡的勇氣,以及全校師生熱烈瘋狂的鼓掌。這中間,他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只是微微點頭示意。他那種孤冷、倨傲的態度,從此便深刻地烙印在夏彥的腦海裡,她記住了他的名字——凌清。

    自此以後,他成了夏彥到學校的原動力,只不過,她始終只敢遠遠地看他,直到他高中畢業典禮那天,他們才有了第一次的接觸之後,她成了他的秘書,但他絲毫不記得那次令她撼動不已的初識,他早已忘了她,也忘了曾將獎盃擲碎在她腳邊的事了……「爹地、媽咪!你們說,我在他心目中是不是一點份量都沒有……所以,他始終不記得我跟他同校……可是你們知道嗎……昨晚……他居然說……他對我一見鍾情,我知道……他是因為失憶的不安……期望有人在他身邊,才這麼說的!我想,換作是別的女人……他也會如此的……可是我還是很高興,他終於在我身邊了,而且我是他唯一信任的人……」夏彥將紅葉耙成一堆小山,叨叨絮絮地說著凌清的事給天上的父母聽。

    自從雙親去世後,她便當在這片紅花槭林中喃喃自語,雖然從來無人回應,但她始終相信父母一定就在這兒微笑地聽她發牢騷。因為這片樹林是他們一家三口最常談心的地方。他們總是在秋天的午後在這兒飲著下午茶,吃著全家同心協力做出來的點心……父親時常在這樣的午後,說著「阿波羅與達芙妮」的故事給她聽,每每她聽完後,總會天真的告訴父母,「彥兒也要像阿波羅一樣守著凌清……」而當她這樣說時,母親總是寵溺地擁著她,笑她說「人小鬼大」

    夏彥長長地歎了口氣,將落葉倒入竹簍中。接著,她又將儲藏室內的割草機推出來,準備到前院除草。

    凌清手裡拿了瓶牛奶,斜倚在廚房外的門廊下,悄悄地打量著在後院忙碌的夏彥。

    這些粗活一點兒都不適合纖細柔弱的地,但她卻有條有理、熟稔地做著費力的工作,她一向都是這麼獨立嗎?

    看著她吃力地推出割草機,凌清不禁蹙起了雙眉,下意識地步下門廊朝她走去……聽到腳步聲的夏彥,猛然回首,雙眸立即撞進來人爍亮沉穩的黑瞳……凌清不語的停下步伐,定定地與她相凝。

    「呃!早!你醒了。」夏彥心慌地避開眼神。

    凌清眸光一閃,淡笑地開口道:「早!我餓了!有什麼東西可以吃嗎?」他搖了搖手中的紙盒。

    「呃……我馬上做早餐!」夏彥急急地走進廚房。

    凌清跟在她身後,回到屋內。

    「吃三明治……」她轉身詢問,未料語未歇,他便單手住她的肩。

    「頭髮裡有片葉子。」修長的手指撩開她絲絨般的長髮挑出一片火紅的槭樹葉。

    夏彥抬眼看著他輕柔的舉動。「那是……花槭……」她柔聲地囁嚅著。

    「嗯?很漂亮的紅葉!」凌清手指輕夾著那透紅的葉子、一手還輕撫著她與葉片相映的粉紅嫩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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