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頁 文 / Yuniko

    「你該不會也斷線了吧？」

    啊？原來剛剛CHIE是斷線，不是因為生我的氣才跑障的，心裡突然有了放心的感覺，但手可也沒閒著，趕忙盯字回訊。

    「我還在！剛剛學妹打電話來，所以……」

    回訊沒多久，CHIE又CALL我聊天，這次我也是毫不考慮地，馬上按下了ENTER鍵。

    「你說的學妹就是跟你告白的那一個嗎？」

    「對呀，我沒想到你一斷線她就打電話來了。」

    「喔？那你給她答案了嗎？」

    「嗯，我答應她了。」

    「什麼！？」

    CHIE似乎不敢相信，於是我又打了一次給她看。

    「我答應她了。」

    「這麼說……那你也會答應我！？」

    CHIE沒頭沒腦地爆出了這句話，使我正忙著打字的手停了下來。

    「你不答應我的話，就是不公平喔！你還記得我是最講求公正公平的天秤座吧！」

    「你是指當你的網絡情人這件事嗎？」

    雖然不確定，但我還是試探性地問了一下，卻發現我是在白費力氣。

    「沒錯！^_^」

    CHIE打出了笑臉，我彷彿可以看到她自信滿滿的笑容，雖然我並不知道她長什麼樣子。

    「現在你說不要也來不及了！就這麼說定了喔！」

    就這樣，短短的十分鐘內，我突然多出了兩個女朋友。往後的日子，也從今天開始變得亂七八糟的了，至少事後我回想起來，是這樣沒錯……

    37天氣開始變熱了，不知不覺，五月已經接近尾聲了。下個月開始，就有一堆大大小小的考試了。我心裡盤算著，要怎麼利用今年的暑假，可是總覺得耳邊一直有人在叫我……

    「學長！學長！」

    一隻白細的、女生的手在我眼前晃了晃，打斷了我正在腦中編排的行程表。

    「學長你在發什麼呆呀？」

    學妹……應該說是小莉的聲音帶著不悅，但她似乎是怕我覺得跟她合不來吧，所以不敢完全發作出來。

    「呃？沒事，我在想今年的暑假要做什麼。」

    聽到暑假這兩個字，小莉似乎特別興奮，她扯扯我的衣袖，充滿期待地看著我，然後用帶點撒嬌意味的聲音問我：「學長，暑假我們去墾丁玩好不好？」

    「墾丁？會不會太遠呀？」

    「就是遠所以才要在暑假去呀！不然平常哪有時間跟機會跑到墾丁去！」

    想想小莉說的似乎也有道理，既然要出遠門，也找學長學姐一起去好了！

    「好吧！」

    我才說完，小莉就更高興了，她只差沒跳起來歡呼了。

    「我等下回去順便問學長學姐要不要一起去！」

    聽到這句話的小莉，看起來好像是突然被潑了一桶冷水一樣，剛剛興奮與喜悅的神情在一瞬間消失無蹤，「要找他們一起去嗎？」

    小莉再問了我一次，我則是肯定地點了點頭，還不忘補上理由，「是呀！我和學姐上了大學後，就沒什麼機會一起出去玩了，平常頂多是一起吃飯聊天而已。既然要去墾丁玩，當然也要找他們一起去呀！而且學長家有休旅車，這樣我們的行程可以排得比較多，要去哪邊玩都可以，也比較不會浪費時間！」

    「是喔……」

    小莉說完就悶悶地低下頭了，我則是繼續在腦中思考著暑假的行程，直到小莉再次出聲問我問題：「學長，你都不累的嗎？」

    我看了一下周圍，原來我們已經在不知不覺中，走到了中壢火車站。我尷尬地笑了一下，不好意思地說：「對不起，沒注意到，已經走這麼久了，你餓不餓？我們先找間店坐一下吧！」

    於是就這樣，我跟小莉坐進了一間新開的店，店裡的裝潢簡單，但卻很大方。牆壁上有用木板隔了幾層出來，上面擺滿了各式各樣的娃娃，而充斥在店裡的音樂，則很像是從八音盒裡播出來般乾淨而能沉澱心靈的音樂。

    「哇，這間店好可愛喔！」

    我想女孩子的反應應該都會跟小莉一樣吧！不過老實說，我也很喜歡這間店的感覺，而店名也是簡簡單單的一個字而已，帶給我的感覺卻很深遠。

    「學長，你看那個娃娃好可愛喔！」

    小莉興奮地看著店裡的每樣東西，而我的手機在這時響了起來。

    「學弟，你現在在哪呀？」

    是學長，我想他現在應該和學姐在一起吧！

    「我在市區，你們有空嗎？我們在火車站附近一間店裡喝茶吃飯，店名叫做『純』。」

    「是喔！好吧！反正我跟你學姐就在附近，我們等下就到！」

    掛掉電話，小莉問我，「是學長嗎？他們要來呀？」

    「是呀！」

    對我來說，跟學長學姐一起吃飯是常有的事，只是我沒發現小莉的態度好像越來越不耐煩了……

    「學長……」

    「嗯？」

    「我們現在應該算是男女朋友吧！

    「呃……嗯……是呀……」

    是呀，做了一個禮拜的「實習男女朋友」，本來我以為我原本規律平靜的生活會被這突然冒出來的女朋友給弄得亂七八糟的。但是經過了一個禮拜的相處，我發現大部分的事情都沒有改變，只不過是空閒的時候多了一個人跟在身邊而已。而我在家裡的時間，則大部分都在網上陪CHIE聊天……「既然是男女朋友，那我一直叫你學長的話不是很奇怪嗎？」

    小莉這麼一說，我又愣了一下，不叫我學長的話，那她要怎麼叫我？

    「那……你的意思是說……」

    「我可以直接叫你的名字嗎？」

    名字！？那不就是要直接叫我振霖了！？一想到這，嘉欣叫我名字的聲音就在我耳邊響起，我的心莫名地刺痛了一下。

    「學長，可以嗎？」

    小莉又問了我一次，本能地，我搖了搖頭，這種回答，已經很明顯了口巴！但是小莉仍不死心，這次她不問我，直接就下了決定，「也對，叫名字還嫌太生疏了點，我以後就直接叫你最後一個字好了！」

    這下子我也不知道要怎麼拒絕她了，我現在只希望，學長跟學姐趕快出現，打破現在這種尷尬的場面……

    38學長學姐就好像我的救星一樣，在我拚命祈禱的時候出現了。而小莉一看到學姐他們，就很自動地坐到我身邊，把對面的兩個位置讓給學長跟學姐。

    「學長，你們暑假有什麼計劃嗎？」

    「還沒考試就在想放假的事，不怕這學期你學長被二——呀？」學姐點了一杯咖啡，順便看了學長一眼。

    「你怎麼不說學弟？難道只有我會被二——呀？」

    「你說對了，你這連報告都要別人幫你寫、幫你打字的傢伙。如果教授肯讓你過的話，你就應該回去問問你爸媽，是不是平常都在幫你燒香禱告了屍」怎麼講這麼難聽，我也有認真的時候呀！像我考試前都會去圖書館……「

    「看妹妹！」

    「……不只圖書館呀！我也會在家看……」

    「電視！」

    「……撇開這些不談，至少我上課幾乎都有去……」

    「打瞌睡！」

    學長跟學姐一搭一唱，好像在講相聲一樣，但學長的臉色卻有越來越難看的傾向。相反的，學姐則是一副「我沒說錯吧」的表情，小莉很自然地笑了出來。

    「學長跟學姐的感情真好屍小莉的口氣中，有羨慕、有肯定，但是她轉過來看我的眼神，似乎帶著些許的失落感。

    「哪裡，跟你們小兩口比起來，我們可差多了！」學姐的口氣還是不太好，有點酸溜溜的，不過學長的反應倒沒學姐那麼大。

    「學弟，我跟你說喔！女人在『和平交談』時，千萬別插嘴，不然等下倒霉的絕對是自己！」學長悄悄地跟我說，深怕學姐聽到。學長所謂的「和平交談」，其實就是我們說的鬥嘴，我聽了以後，也只有點了點頭。

    「對了，剛剛講到暑假，學長假如沒有別的計劃，我們去墾丁玩好嗎？」

    「墾丁喔？好啊好啊！我們好久沒出遠門了，也好久沒一起出去玩了。我家有休旅車，剛好可以一路玩下去！」

    沒想到學長想的跟我一樣，而本來在喝咖啡的學姐，突然冒出了這麼一句，「小莉也要去嗎？」

    「對呀！就是小莉提議說要去墾丁的。」

    「喔？那我還是別去好了，免得在那當別人的電燈泡，被人嫌！」

    學姐這麼一說，小莉笑也不是，哭也不是，而氣氛就在這時僵住了。

    「敏靜，沒關係啦，反正我們也可以把他們當燈泡呀！」

    學長試著打破僵局，但是學姐嘴邊泛起的一抹笑容卻讓我有不好的預感。

    「好啊！那就去呀！墾丁嘛，反正平常日照就夠強了，晚上再亮一點應該沒差！帶個一打燈泡去應該都無所謂吧！」

    學姐沒頭沒腦地冒出這句，我跟學長都聽不出有什麼意思，只見學姐拉著學長，並順手拿了賬單，丟下一句話，「那，出發前見！」

    留下我跟小莉在原地，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而小莉也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聽著像是從八音盒中放出來的音樂，輕輕的，柔柔的，但是我的心卻亂了起來，怎麼樣都靜不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