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頁 文 / 桑緹
「唔……那你必須幫我煮五個月的飯來抵消你欠我的車燈修理費,可以吧?」楚昊賊賊地笑道。好啊,免費請到一個女傭來煮飯。
「一言為定!我住在你家五個月,只幫你煮飯,其他的雜事我可是一概不管,五個月後,我們就債務清償,互不相欠!」嘻嘻,反正只是煮個飯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楚昊呀楚昊,你這五個月內可是完完全全地操在我手掌心裡,最好別讓我抓到什麼把柄,否則……嘿嘿……杜芯宜也賊賊地笑著。
在萬里無雲的夜空下,耀眼的星光閃爍,就在這棟白色的別墅大門前,楚昊與杜芯宜互視而笑,為彼此的生命交響樂中,共同譜出一段相當「震撼」的序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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叩!叩!叩!
傳來一陣陣敲門的聲音。
杜芯宜努力撐開沉重的眼皮,勉力地從床上「滾」下來。
「噢,SHIT!下次一定要練習更好的起床姿勢。」她揉揉被摔過數千個早晨的屁股,一臉睡眼惺忪,似乎忘記每天早晨,她都是以這種「異於常人」的姿勢爬下床,才清醒過來的。
「大小姐,起床嘍!我餓昏了,餓……餓……餓……餓……餓……」
看來是有人站在門外吹著「起床號」,杜芯宜可從來沒想過光個「餓」字,都能唱出一首歌。
「喂,別一大早的殺豬啦,難聽得要命!」她摀住耳朵。這個人的歌喉足以唱破一大塊玻璃,五音不全的,吵死人了!
「如果我不唱得這麼難聽,你會起床呀?快點兒啦,我的肚子餓……餓……餓……餓……餓…:」
喔,沒想到這世上竟然有人可以唱歌唱到這麼難聽的,再讓他繼續唱下去的話,連死人都吵活起來了!她從床邊「移」到門邊,不對,正確地說,應該是「爬」到門邊,握著門把轉開了。
「喂,楚昊,你能不能別吵我呀?昨天我搬家很累的咧……」她從門縫中鑽出個頭,用細如蚊蠅的難得「低音量」懇求著門外的男人。
楚昊本來正唱得起勁,突然間,看到一個頭鑽出來,又傳出低迷陰冷的聲音,心中倒抽了一口氣。「拜託,小姐,大白天的,別這樣嚇人!」
真是個可怕的女人,不聲不響地鑽出個頭來,還用陰森森的語氣說話,讓他的背都涼了起來……咦?怎麼又不說話了?
楚昊沿著門縫蹲下來,看看杜芯宜到底在搞什麼鬼。「小姐……」他保持距離、小心翼翼地喚著,心中正在盤算著她會不會又突然間抬頭嚇他。
「沒反應?」他輕輕地拍拍她的臉頰。難道她又睡著了?
「哈!」她猛然抓住他的手掌,以全身尚未進食的力氣大叫一聲。
楚昊可是完完全全、結結實實地被杜芯宜的反應嚇到,整個臉色慘然刷白,頹然地坐在地上。
「哇哈哈,被嚇到了吧?」杜芯宜得寸進尺,還對楚昊扮個難看至極的鬼臉。
半晌,杜芯宜看到楚昊頭軟軟地垂了下來,手腳癱在地上……咦?難道他真的被她嚇死了?
「喂,醒醒……」她挪近身子,鼓起勇氣,伸出修長的手指,戳著楚昊的臉頰,天啊!你可千萬別出事才好,否則我這回可真的要捲鋪蓋走路了!
「喂,楚昊……」她再靠近楚昊一點兒,既然用手指戳沒反應,那就用計劃B,改用捏的好了。
正當她努力地捏著楚昊的雙頰時,突然身子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整個拖了過去。「哎呀!」她根本還來不及反應,只覺得有張唇印在她的右臉頰上,她愣住了。
「這次換你被嚇到了吧!」原來楚昊趁她捏得正專心時,順勢將她攬入懷中,為了懲罰她的可惡,他故意在她臉頰上親了一下。嘿,這個小妮子臉紅的樣子還真逗人。
杜芯宜整個身子躺在楚昊的懷裡,被楚昊「偷襲」後,她的臉瞬間泛紅,掙扎著從他雄厚的臂膀鑽出。「你……小人!」他怎麼可以這樣對我?
而楚昊似乎是樂於見到她的窘態,緊緊地抱著這個還穿著睡衣、尚未梳洗,一頭亂髮的女人,他打趣地說道:「我小人?好呀,我就做個小人給你看!」
楚昊用他男人強而有力的雙手,壓住杜芯宜小手亂抓的反抗,將她嬌軟的身軀不客氣地「擺」在地板上,他那完美菱形線條的薄唇,眼看就要貼上她嬌嫩紅潤的雙唇……
「停、停!我醒了、醒了,我現在就去煮飯。」他該不會是要霸王硬上弓吧?杜芯宜這次真的怕了,她急急地從齒縫中擠出一句拯救自己的話,盼望能夠化解危機。
「終於醒了啊?那快快實現你的諾言,趕快去煮飯還債!」呵呵,這下你就乖乖聽話了吧?看你以後還敢不敢嚇我!楚昊絲毫不費力氣地將躺在地板上的女人拉起,他俊逸的臉龐浮現一抹迷死人的微笑,對剛才的事情裝作毫不在意地,催著杜芯宜去煮飯。
「好、好,我現在就去!」剛從狼爪下逃出的杜芯宜急忙站起身,唯唯諾諾地答覆楚昊。
沒辦法,「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她害怕再激起楚昊的「性趣」,她是來這裡「工作」的,是調查楚昊的情感歸屬,可不要工作沒能完成,自己還得上頭條新聞。
「還好是剪短髮,隨便用手指順順就有型了;如果留了頭長不溜丟的長髮,每天光整理就會發瘋了,什麼事都不必做,上個班搞不好還會遲到呢!」
這就是杜芯宜!討厭麻煩的事物,一切只求方便俐落,一點兒都不像別的女人喜歡花精神梳妝打扮。
她打開昨夜剛整理好的衣櫃,翻出一件短身的紅色襯衫穿上,再套上黑色的直筒牛仔褲,直衝一樓的廚房,準備煮飯「還債」。
「慘了!幾百年沒下廚了,怎麼煮飯呀?」杜芯宜捲起袖子,正準備開始煮飯時,卻發現她「忘記」怎麼煮了!
的確,以往每天早晨,光是趕上班就來不及了,哪裡有空下廚作早點?再者,午餐和晚餐都是跟同事找餐館一起吃的。自從她開始從事記者這行業以來,總是沒日沒夜的,常常工作到三更半夜,根本沒時間鑽研廚藝嘛!若摒除現實環境的因素,杜芯宜,這個二十五歲的女人,她本身對廚藝就是興趣缺缺,她無法理解為什麼在廚房忙了兩、三個小時,才弄出一、兩盤小菜?吃都吃不飽,一點兒都不符合成本效益嘛!
「大小姐,現在是中午十一半點嘍。唉!我怎麼這麼苦命,早餐和午餐一起吃啊?」楚昊正坐在挑高四尺、既富貴又氣派的客廳裡,有一眼沒一眼地看著手中的報紙,他不時抬頭瞄著懸掛在鵝黃色牆壁上的古老吊鐘,噹噹噹地敲著,而他那可憐的肚子也在咕咕咕地鬧著。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吃飯呀?
「哎呀,別催啦,在煮了呀!」杜芯宜心虛地回答。事實上她只能乾瞪著這些廚房用具、煮飯器皿無奈地告饒著。
「到底要怎麼弄呢?」她左思右想,極為笨拙地將鍋子放在瓦斯爐上,開火準備煎個荷包蛋。「嗯……煎荷包蛋,還有……煮飯,對,要煮飯。」
當杜芯宜正專心地洗米時,她聞到一股嗆人的燒焦味兒,而坐在沙發上蹺腿看報的楚昊,也聞到了。杜芯宜一邊止不住地咳著,一邊在濃煙瀰漫的廚房裡尋找焦味起源,而楚昊則看到廚房裡冒出一陣黑煙。
「天!難不成要燒了我家?」他急忙丟下報紙跑進廚房,拯救他溫暖的家。
「咳、咳……」杜芯宜在煙霧瀰漫、視線不明的情況下,痛苦地咳嗽著。
楚昊摀住鼻子,心中猜想一定是瓦斯爐沒關好。他熟練地找到瓦斯爐的位置,並關上開關。
待黑煙消散後,兩個人都被煙薰得灰頭土臉,楚昊首先發難。
「小姐,你要把我的房子燒了啊?」他用手大力揮開空氣中尚未散去的塵埃,滿臉驚嚇地問杜芯宜。
「我……只是在洗米而已呀……」杜芯宜一臉無辜地說道。
「那怎麼會冒出一堆煙?」楚昊指著瓦斯爐不解地問著。
「我也不知道。」杜芯宜又是一副「別問我,我啥事都不知道」的一號表情。
「唉,你原本是在煎什麼?」楚昊看著燒焦烏黑的鍋子,企圖從蛛絲馬跡中找尋答案。
「喔,我想起來了,我在煎荷包蛋呀,然後就跑去洗米了……」杜芯宜終於明白她竟然沒有注意到瓦斯爐的火,任由它將白嫩的蛋白燒成焦黑的「蛋泥」,現在還把原本亮晶晶的鍋子弄得烏漆抹黑的,整個白淨的廚房都被薰黑了,她只能不好意思地對楚昊笑了笑說道:「這個……我會整理乾淨的啦!」
「算了、算了,我來弄就好,再放手讓你去弄的話,下次這間房子可真的會被你燒掉了!」唉,靠她煮飯?別把房子燒掉就阿彌陀佛了!楚昊只好認命地自己下廚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