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真愛能相守

第10頁 文 / 湍梓

    他越想起覺得自己笨,即使她已經當面告訴他,她不愛他,也配不上她的時候,他還是堅持她是愛他的,只是受到她父親的威脅,不得不當面侮辱他。直到他親眼目睹她帶著微笑步入禮堂,他才相信她說的一切都是真的,她是真的不愛他,不愛他這個酒鬼的兒子。

    「我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陸映啞不明就裡。什麼馬來西亞為什麼生死邊緣?她怎麼一句話也聽不懂?

    「別裝了,小啞,你以為裝出一副楚楚動人的樣子我就會上當?」他冷笑。「省省吧,把這招留給沒見過你真面目的人或許還有用。對我,發揮不了任何作用!」語畢,他用力甩下她的手臂,冷眼旁觀她狼狽的表情。

    「我不需要假裝。」她踉蹌的站起,扶住窗台穩定自己。

    「因為我是真的不知道你在說些什?。」

    「哦?」龔慎夢睨視著她,眼底淨是不屑。「你是在告訴我,你不知道你爹地命人打斷我幾根骨頭,再將我丟到大海裡餵魚的事?」

    「把你丟到大海……餵魚?」陸映啞臉色蒼白地看著他,不敢相信這會是事實。

    「是的,餵魚。」龔慎夢嘲弄地重複一次。「我不得不說,你們這一對父女還真是狠,居然在毒打我一頓之後,再把我丟進大海裡自生自滅。要不是我的運氣夠好,被一艘馬來西亞借的漁船救起帶到南洋,今天站在你面前和你說話的人恐怕是個幽靈,而非活生生的人!」不過由她的表情看來,她大概寧願他是幽靈,龔慎夢忍不住嘲諷的想。

    他被爹地命人毒打之後,再丟到大海餵魚?這怎麼可能!她父親明明告訴她,他已經放了龔慎夢,並給龔慎夢的父親一筆錢讓他和龔慎夢搬到別的地方去住。

    她看著他,試圖找出說謊的痕?,可是她找不到,能找到的只有藏不住的怨恨,在他明亮的眸子裡發酵。

    「不可能,我爹地不可能做出這種事。」陸映啞拒絕相信這個事實。

    「他告訴我他早放了你,還說你們已經搬家,因為你再也不想見到我。」

    她沒說那段時間她有多瘋狂,時常在夜半驚醒哭著找他,像個遊魂賴在他們初次發生關係的大樹下不肯走,課也不去上,飯也不肯吃,只是一直嚷著要他。

    這些龔慎夢都不知道,但他知道他恨她,更恨她說謊的表情。

    「那麼就是有人說謊了,你爹地或是我。」他嘲弄地說,緩緩接近她顫抖的身軀,再次將她包圍。

    「還是你,小啞?」他抵著她的唇邊輕問。「或許你才是說謊的人,只是把你父親推出來當替死鬼,好幫你貪玩任性圓謊?」溫勢的呼吸鑽進她的唇縫,也鑽進她的鼻孔,和她的呼吸混在一塊。

    「我沒有說謊。」她顫抖不已的想抱住自己,卻發現他已經先她一步擁住她,帶來刺人的溫暖。

    「無所謂,小啞,無所謂。」他咬住她的耳垂輕笑,粘人的鼻息就在咫尺之間。

    「反正現在我已經擁有你了,雖然是別人用過的二手貨……但沒關係,我可以將就,誰要你這麼迷人呢?」輕輕鉗住她的雙手,他不著痕?地將它們拉往她的身後交握,好整以暇地看著她爬滿紅暈的臉。

    「既然用不慣二手貨,何必委屈自己?」她憤恨難消的掙扎,就是抱不開。

    「沒辦法,你這個二手貨太昂貴了,我放不下手。」他再一次提醒她,她是他買來的女人。

    「四億……」他搖搖頭。「好驚人的身價,你認為你值得這個價嗎,小啞?」

    「不值得。」她盡量閃躲他壓下來的臉,無奈也是閃不開。

    「可是我認為很值得。」他低笑,笑聲渾厚迷人。「能再一次摟著你,看你妖嬈雪白的胴體?我伸張,激情難耐的喊著我的名字,花再多錢也值得。」

    「你做夢。」她桀驁不馴的冷呸。「我絕不會乖乖合作,你也別想聽到任何聲音。」無聊的下流胚子。

    「我不這麼認為。」他以實際行動證明,自她身後空出一隻手慢慢爬上她的胸際,隔著薄薄的洋裝戲弄她。

    「嘴巴硬是沒有用的,你的身體分明還記得我。」說話的同時,他一顆一顆解開她胸前的扣子,將她的洋裝一寸一寸地拉下,直至他的大掌前。

    她的確記得他的手指,他的每一個撩撥,就連她自己也很驚訝,經過了那次可怕的離婚,她應該很懼怕男人才對,為何獨獨鍾愛他的味道,甚至把他刻入靈魂的深處不肯讓它散以為她忍不住發抖,害怕自己被吸光,卻又不由自主的投向他的懷抱。

    「這才對,小啞,你不適合強悍,一點也不適合。」他對著她微微一笑,悄悄的放開她的手,讓她自然的圈住他的頸項。

    陸映啞著魔似的任他擺佈,絲毫未曾注意自己早已自由。

    「你適合的是為我張開你的腿,展現出你的身價,說服我這四億花得值得。」說這話時,他竟然微笑,彷彿他給她的屈辱不算什麼。

    「你去死!」她猛然清醒,鬆開雙手試圖打他,結果又被他牢牢抓住,捏得更痛。

    「我已經死過一次,沒興趣再死第二次。」他滿不在乎的輕哼,表情愉快得不得了。

    「倒是你,陸家大小姐。你從沒嘗過痛苦的滋味,現在該是淺嘗的時候。」他陰魅地說,相當滿意她痛苦的表情。

    不,她早就嘗過了,只是他不知道,她的遭遇比他強不了多少,至少他可以明著暢談他的傷痛,她卻只能暗自飲泣。

    「我早就嘗過了!」她人像只被捆綁住的小貓般怒吼。「從我第一次看見你開始,痛苦就已經發生!」

    言下之意,他是個掃把星,而她不過是個被颱風尾掃到的倒霉鬼,不幸碰到他罷了。

    「既然如此,我就讓你知道何謂真正的痛苦!」在莫名的憤怒下,他捉住她的肩膀,狠狠的撕裂她身上的洋裝。

    陸映啞呆看這一切,不敢相信他竟然這麼粗暴,昔日的記憶又重新浮上心頭。

    影像中的男子,帶著邪惡的笑容,拉扯她的衣裳,拿起皮帶抽她……「不……不要!」她用雙手擋住臉,瘋狂的搖頭。「放開我,你該死的放開我!」她聲嘶力竭的怒吼,像瘋了一樣。

    龔慎夢攢起眉頭看著她瘋狂的舉動,不明就裡的掐緊她。

    「閉嘴!」他盡可能的捉住她。

    「放開我、放開我……」她仍無法控制自己,逼得他不得不甩她一巴掌助她清醒。

    啪一聲,這一巴掌打得又清又脆,打歪她的頭,也打醒她的理智。

    她怎麼了,剛剛發生了什麼事?

    「你他媽的以為自己在幹什麼,唱大戲嗎?」龔慎夢冷冷的聲音貫穿她的耳膜,讓她重回人間。

    「我……對不起。」對於她的失態,她無話可說,也不想解釋。

    龔慎夢斜眼睨著她,懶得再說什麼,眼中忽然升起難得的慈悲。

    「早點休息。」他隨口丟下這麼一句轉頭就走,留下一身狼狽的陸映啞瞪著他高大的背影,難以置信他竟然這麼輕易就放過她。

    累積下,憋了許久的眼淚終於滴落,她蹣跚的走回床邊,帶著疲憊沉沉入睡,遺落些許淚珠停留在唇邊,直至消失於枕心。???夜很沉靜,思想已淨,往事訴盡,痛楚仍未平靜。

    悄悄佇立於床邊,龔慎夢的心思是複雜的,是痛苦的,面對他又愛又恨的容?,有誰能告訴他,該如何掌握夢的輪廓?

    她是個夢,從來就是。

    輕歎了一口氣,龔慎夢在陸映啞的床沿坐了下來,伸出溫熱的手掌,撫摸她的輪廊,?他心中的夢想找到真實。

    「告訴我,為什麼我們會變成現在這個模樣?」他苦笑,用手指揩掉她臉頰上的淚,送入口

    輕含。

    淚是鹹,隱藏於其中的感情是苦,難以釋放的愛情是酸,強烈的撕扯是辣,夢境又是甜……他搖搖頭,?這愛情的多種滋味憂鬱歎息。

    「我們應該是深愛著對方的,小啞,不該像仇人一樣互相憎恨。」他的聲音嘶啞,不知道該如何面對愁苦的思緒。

    恍惚間,他想起陸映啞稍早說過的話:從第一次看見他開始,痛苦早已發生。

    是啊,如果他們能夠避免命運的捉弄,也就不至於如此了。

    「也許你說得對,我們不該相遇。」龔慎夢對著熟睡的陸映啞喃喃說道,一掃平日的尖銳。

    他尖銳慣了,也憑他的尖銳掙到今日的地位。但他永遠不會忘記,自己也曾歡笑平和過,那是屬於年少時的往事,也是他此生最珍貴的記憶。

    那年夏天,風很靜,天氣很晴朗,少女的臉很紅,語氣急切地捉住他的衣袖,告訴他……「如果你允許的話,我希望能一起和你當朋友,直到永遠、永遠!」陸映啞紅著臉,緊緊拉住龔慎夢手肘深怕他跑掉,從此不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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