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頁 文 / 呢喃
「我沒有這麼說。」幹嘛一副想找人拚命的樣子?他是出於關心耶!
「是我告訴他,我們不可能。」她想起來就覺得內疚。
沒想到她也會變成利用男人的壞女人。
「妳和他這樣說?」秦子鞅不是很相信。
「我告訴他──」別開臉,可優不自然地撥撥頭髮,「我有個很重要的朋友有難,我非要馬上趕過來不可。」
綻了抹自己才懂的笑容,秦子鞅朝她伸出手。
「過來。」她的「難」是指蛇魔女吧!
不過話說回來,這理由聽在他耳裡還挺受用的。
「幹嘛?」她沒好氣的應。
他們冷戰結束了嗎?
「過來。」他好脾氣的重複。
遲疑了一下,可優還是乖乖握住他的手。
「拒絕別人的滋味不好受吧!」他問。
這女人向來是情場敗將,第一次拒絕別人鐵定讓她感到很內疚。
「是不好。」這男人別這麼瞭解她,行不行?
「所以妳當初就不應該答應他的邀約。」抓到機會怎能不好好說她一下。
「你──」不服氣地揚睫瞪他,最後,她還是示弱了,「我承認我是故意氣你。」但是他也有錯啊!沒事和蛇魔女糾纏不清。
「知道錯就好。」他反手賞她一個爆栗。
「好痛!」揉著發心,可優含淚控訴,心裡卻是鬆了一口氣。
這代表他們和好如初了。
「妳用過晚餐沒有?」
「沒有。」她的牛排被她剁成肉醬了。
「我們出去吃點東西,」他望住她,該說出口的話還是沒說,「然後送妳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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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靜的深夜,黑色轎車緩緩停在五層樓高的舊公寓前,秦子鞅遲疑了下,突然按住可優欲打開車門的手。
「子鞅?」可優不明白地回頭。
「我剛剛忽然想到,妳今天解釋了那麼多,好像沒有解釋到妳為什麼掉眼淚。」
清亮的美眸緩緩地眨了眨,可優神情複雜。
耶?那件事還有必要再討論下去嗎?
不是已經事過境遷、天下太平了?
「嗯?」笑容有些詭譎,秦子鞅好整以暇地等她回答。
他決心點醒她最後一次,如果她還是不明白,他也無能為力。
「我──我──」
「以為我和徐雅莉在一起,讓妳很難過嗎?」她說不出來,他主動幫她把話講完。
這應該不算暗示了吧?可以算明示。
粉頰瞬間通紅,可優連頸項都紅成一片,她驚愕地瞪著他,結巴得更厲害。
「你、你胡說什麼!」夠了,別再欺負她,她的心情已經夠亂了。
將手擱在她的椅背上,秦子鞅漂亮的眼瞳瞇起。
猜猜看的遊戲非得繼續玩下去不可嗎?她就不能乾脆一點,別假裝自己沒感覺。
「還記得我說過的女友條件吧?」深深歎口氣,他只差沒把話挑明講,「我說的人不是徐雅莉,那會是誰?」
這已經算變相的告白了,話再說下去就沒意義了。
當年他們的小恩怨還沒解決呢!
「你、你……我……」小手緊握住車把,可優顯得驚慌失措又難以接受。
他是認真的?還是又在欺負她?
眼看她緊張的幾乎整個人貼在車門上,秦子鞅心中暗暗低咒了聲,終於幫她打開車門。
要她承認喜歡他,好像比登天還難。
「可優,」臨走前,他語重心長地丟下最後一個問題。「對妳而言,我到底是什麼樣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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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還用問,就是妳喜歡他呀!」聽可優將來龍去脈說過一回,席悠悠乾脆了當的回答。
難怪騙她是GAY,好東西竟然不跟好朋友分享。
「我喜歡他?妳確定?」可優一臉驚愕。
她喜歡秦子鞅?
「我當然確定。」席悠悠用力點頭。
這答案非常顯而易見啊!
「妳確定不是像哥兒們或是同事間的純友誼?」
「唐小姐,你們之間哪裡『純』啊?妳為了不讓他和蛇魔女在一起,當面甩了我費盡力氣才找到的絕種好男人耶!」
「如果我真喜歡他,為什麼四年來我不曾發覺,甚至還和何浩偉在一起?」她還是沒想通。
「唐可優,這就要問妳自己!」席悠悠瞇眼瞪她,「妳是不是太習慣他的好,甚至已經覺得理所當然,直到妳倍感威脅,發覺有人想要搶走他時,妳才真正發現他的重要。」
「是這樣嗎?」可優喃喃自語。
她知道悠悠說得沒錯,她一直認為他會永遠在她身後守著她的。
「妳的反應這麼遲鈍,倘若有天他不見了,看妳怎麼辦!」席悠悠沒好氣地嘀咕。
「那他呢?他喜歡我嗎?」
「可優,難怪妳每次都只能找到爛男人,妳究竟是少了幾根筋?人家都當面告訴妳他不喜歡蛇魔女,要妳猜猜他喜歡誰,妳還有什麼好懷疑?」
如果不喜歡她,會三天兩頭聽她哭訴、陪她到天亮嗎?
真的是很笨!
「倘若他也喜歡我,幹嘛不直接對我明說?」可優還是一臉問號。
他不是會羞於說出口的人啊!
「這就要問你們啦!你們是不是有什麼約定讓他不好明說。」慢條斯理地修指甲,席悠悠問道。
「約定?」他們沒有什麼約定啊!
「沒有?」
「沒有。」可優搖搖頭。
「那我就不明白了。」有時男人心也挺難瞭解的。
「悠悠,」忽地,一段久遠的記憶跳入可優腦海,「『嗆聲』算不算?」
「嗆聲?妳這個膽小鬼對他說了些什麼?」
「那天我酒喝多了,有些醉,」可優無辜地看著好友,「我跳上桌子,當著全公司的面警告他別喜歡我,說我絕不會愛上他……」
該不會是這件事吧?
「唐可優小姐,事到如今我只能奉勸妳一句話,」席悠悠搖頭歎氣不過癮,還要誇張的攤攤手,「個人造孽個人擔,施主,妳好自為之吧!」
這種不長眼的話她也說得出來,能安然活到現在算她幸運。
煩惱地蹙眉,可優沒有反駁,因為她想起那時秦子鞅對她說過什麼了。
當時秦子鞅揚著不懷好意的笑,輕輕附在她耳邊──
我會要妳主動說愛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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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鞅?」推開工作室的門,可優心情極好地低喊。
和席悠悠談過後,她終於想通,原本昨天就想和他通電話,又覺得有些話當面說會比較好。
原來他們一直是兩情相悅呀!
「可優姊,」聽見她的聲音,幫忙收拾東西的小佳驚訝地抬眸,「妳沒聽到消息嗎?」
她還以為可優姊會是最先知道消息的人。
看著仍是空著的座位,可優不明白的搖頭。
「什麼消息?」子鞅還是沒來上班嗎?這個懶鬼到底請幾天假?
發現她完全被蒙在鼓裡,小佳遲疑,不確定該不該說。
「什麼消息?」別用那種奇怪的眼神看她,她會感到不安的。
「就是……就是……」幾乎全公司的人都往她們的方向看來,小佳吞吞吐吐的。
「到底是什麼?有話直說。」
「就是秦大哥已經離職了。」害怕地閉起眼睛,小佳一次大聲的說完。
千萬別暈倒啊!可優姊。
「小佳,別開我玩笑了。」血色瞬間從小臉褪盡,可優勉強擠出笑容。
「可優姊,我沒有開玩笑,」小佳緊張地看著眼前搖搖欲墜的可優,想要伸手去扶又不敢,「是老總叫我進來收拾東西的。」
深深看了小佳一眼,可優反射性地抓起話筒,飛快按下再熟悉不過的電話號碼。
「您撥的電話暫停使用,請查明後再撥,謝謝。」
「可優姊?」
「砰」一聲,話筒無預警的自可優手中掉落,她顫抖地摀住唇,淚珠開始無聲無息地往下掉。
「可優姊,妳別哭,」小佳連忙摟住她的肩,「妳別哭啊!」
「我星期五還有見到他,我們還一起去吃消夜,」可優狠狠地咬住唇,眸底淨是被拋棄和背叛的不甘,「他明明有很多機會可以和我說,為什麼卻沒有告訴我?」
她一直以為他們是最貼近、最無話不談的人,她真的這樣以為……
「可優姊,妳別傷心,秦大哥離職的事,全公司也只有老總一個人知道,他是故意瞞住大家的。」
「包括我嗎?」她也是別人,被歸類在該隱瞞的人?
「可優姊,說不定秦大哥會再和妳聯絡,妳別想太多。」
「他會嗎?」事到如今她已經不知道該相信什麼。
「可優姊!」小佳為難地皺眉。
前陣子他們處得那麼不好,其實她也不敢保證秦大哥會主動找可優姊。
「小佳,妳先出去,我有話和可優說。」門外,傳來老總渾厚有力地聲音。
「是。」擔憂地看了可優一眼,小佳抱起紙箱走出工作室,順手將門帶上。
「老總。」抹去淚痕,可優轉身面對他。
「怎麼回事?哭得這麼傷心,子鞅欠妳很多錢沒還嗎?」老總打趣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