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頁 文 / 羽影
楚寂寧清麗的臉上總是掛著幸福又快樂的笑容,因為她認為快樂得過日子,悲傷也得過日子,那為何不讓自己生活得快樂自在些呢?
楚寂寧站起身,移步走向身後的粉藍色衣櫃。
楚寂寧從那衣櫃裡頭拿出一套自己最中意的衣服,那是一件似流水般的水藍色長洋裝,她穿上了這套衣服之後,仿若那清麗脫塵的仙子下凡一般,一舉手、一投足之間,都散發著一股令人目眩神迷的特殊魅力。
「寂寧,我是蔣修女,你起床了嗎?」每日當炙陽剛剛躍上天空之際,蔣修女溫柔慈藹的叫喚聲便會傳入楚寂寧的耳中。
楚寂寧輕輕的打開房門,一如往昔般的對蔣修女露出柔柔的淺笑。「蔣修女,您早。」
蔣修女愛憐的用手梳著楚寂寧那柔細烏黑的及腰長髮。「寂寧,昨晚睡得好嗎?」
「很好啊!」楚寂寧甜笑答道。
「對了,寂寧,再過幾天就是你十七歲的生日,告訴蔣修女,你想怎麼過—想要些什麼生日禮物?」
楚寂寧的生日是在十一月十九日,其實這一天並非楚寂寧真正的生日,只是因為她在這一天被蔣修女從一處陰森灰暗的角落給撿了回來,所以那一天便成了楚寂寧的生日。
「不用了,蔣修女您別忙了,我什麼禮物也不要,只要您和院裡的孩子們能夠生活得幸福快樂、健健康康的,我就別無所求心滿意足了,你們能夠快快樂樂的,就是給我最好的生日禮物。」楚寂寧拒絕了蔣修女的美意,其實她根本就不在乎什麼生日禮物,對於她而言,蔣修女和孤兒院的孩子們就是她的一切,她可以說是為了他們而生存、為了他們而堅強,她實在沒有辦法想像沒有他們的日子。
當蔣修女又要啟口之際,一個嬌小的可愛身影活蹦亂跳的朝她們倆跑了過來。「蔣修女、寧寧姐姐早安。」
楚寂寧蹲下身,輕語柔道:「碗碗,你早啊!」
「寧寧姐姐,你不是說今天要教我們畫畫的嗎?」碗碗用她那對可愛靈活的明眸望著楚寂寧。
「碗碗你乖,你先下去等我,我等會兒就下去。」
「好,那我先下去找湘湘他們玩。」
凝視著碗碗漸去的嬌小背影,楚寂寧的心中有著些許感慨和不捨。碗碗有著和她相同的悲慘際遇,沒有一個完整的溫暖家庭,更沒有疼愛自己的父母,而孤兒院其他的孩子也因為種種的原因而失去親情,有時候楚寂寧的心中會有個強烈的疑問:為什麼這世界上會有那麼多可憐的人?
如果可以,她好希望自己是這廣闊地球上唯一的孤兒,她好希望這個世界上所有的人都能夠擁有屬於自己的幸福。
楚寂寧真的不願意再見到那些可憐的孩子在那寂寥的深夜裡偷偷的哭泣、默默的拭淚。
蔣修女察覺到楚寂寧忽然黯沉的眼神,關切的問道:「孩子,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想不透?」
楚寂寧沒有回答,只是朝蔣修女莞爾一笑。
蔣修女見她不願多談,便不再追問。「咱們先下去吧!孩子們在等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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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宗鵬氣急敗壞的來到醫院。
「柴老爺,您早。」護士們很有禮貌的向柴宗鵬打招呼。
柴宗鵬是這家醫院的前任院長,也是聶士桓的親生父親。
「你們院長人呢?快去把他找來,我有急事找他。」柴宗鵬急道。
「是,請您先到休息室,我馬上就去請我們院長過去找您。」
柴宗鵬才一下飛機便得知聶士桓拒絕救人的消息,他立刻趕到醫院,這已經不知是聶士桓第幾次拒絕救人了,雖然他知道聶士桓的個性殘酷冷漠,但對於他身為醫生卻多次枉顧他人生命的行為,他依舊非常的氣憤。
當然他也非常的懊惱,因為他正是讓聶士桓個性變得冷血無情的罪魁禍首,當初要不是因為他背叛離棄他們母子倆,聶湄臻也不會以自殺來結束自己寶貴的生命,當然也不會有今日這個宛如惡魔再世的聶士桓存在。
柴宗鵬乾等了一個多小時,依舊不見聶士桓的出現,他既擔憂又生氣的在偌大的休息室裡來回偌步。
就在此刻,傳來了敲門聲。
柴宗鵬反射性的轉過身。「進來。」
「柴老爺,院長他要我來告訴您,他說您想等多久就等多久,他還說不知道什麼時候有那個閒工夫來應付您這個死老頭子。」一名實習護士戰戰兢兢的說,身體害怕的直發抖。
「那為什麼到現在才來告訴我?」柴宗鵬拚命壓抑著自己的怒氣,試圖心平氣和的和眼前這個全身戰慄的護士說話。
「是院長交代的。」
「好了,你先去忙吧!」語畢,柴宗鵬忿然的轉身邁向沙發。
「那我先出去了。」話一說完,護士便飛也似的跑出休息室。
而怒氣與無奈在心中交織的柴宗鵬,思緒突然回到了兩年前的那個夜晚——
第二章
二年前
夜深人靜之際,柴宗鵬還待在書房裡詳細的翻閱每一位病患的病歷表,目的是希望自己能夠給予病人更良好的治療。
「宗鵬,先休息一下吧!」關祖端來一杯參茶,體貼的道。
「好,聽你的。」柴宗鵬和關祖結婚至今雖然已近二十個年頭,但他們之間的感情依然猶如新婚之時那般甜蜜。
「不知道士桓那孩子怎麼樣了?」柴宗鵬突然說。
自從聶湄臻自殺身亡的那個夜晚起,他們唯一的孩子也失去蹤跡,雖然他利用過各種方式和管道去找他,但至今已過了十七年,仍舊一點消息也沒有。
思及此,年近半百的柴宗鵬臉上爬上一層懊惱和擔憂。
想起十七年前的那件事,關祖的淚水便不由自主地落下。
望見關祖臉上的淚珠,柴宗鵬萬般心疼的將她擁入懷中。「怎麼哭了?」
「都是我,要不是我,小臻也不會自殺,士桓也就不會失蹤了。」關祖自責的哽咽道。
「祖,這件事不能怪你,當初是我執意要離開他們母子倆的,而且能夠跟你在一起,我不後悔。」柴宗鵬誠懇的低訴情意。
「宗鵬,謝謝你。」關祖感動的凝視著柴宗鵬。
而柴宗鵬也滿是愛憐的注視著依偎在懷中的愛妻。
突然,一道急促的敲門聲傳入柴宗鵬的耳中。
「老爺、夫人,樓下有位先生要找你們,可是他並不願意說出自己的身份,只說老爺見到他就會知道。」
「老陳,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我們一會兒就下去。」
「是,老爺。」話畢,管家老陳便轉身下樓。
「宗鵬,這麼晚了,到底是誰來找我們?」關祖的心中突然有點不安。
「別慌,我們先下去看看再說。」柴宗鵬溫柔的牽起愛妻的手。
當柴宗鵬和關祖到了客廳,一道全然陌生的身影映入兩人的眼中。
「抱歉,不知道這位先生這麼晚還來拜訪我們夫妻倆,是不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柴宗鵬禮貌性的詢問。
「哼!柴宗鵬、關祖,真沒想到你們居然還活著。」陌生男子冷酷的低沉嗓音隱含著深深的恨意和濃厚的不屑。
「先生,你到底是誰?」柴宗鵬滿臉疑惑的問道。
忽地,一個名字閃過了關祖的腦海,在這個世界上對他們懷著如此濃烈恨意的人也只有他了,只是她不僅為何他會在此刻出現在他們面前,難道他是為了報復而來的嗎?
想到此,關祖的身體不由自主的直顫抖。
「祖,你怎麼在發抖?冷嗎?」柴宗鵬關心的問。
「你們都先下去吧!」注意到身旁的那群傭人,關祖連忙將他們遣開。
就這樣,偌大的客廳裡只剩下他們和那名陌生男子。
「宗鵬,我……我是在想那位先生會不會就是……士桓?」其實關祖也不是百分之百的肯定,只是心中有種強烈的感覺,感覺他就是他們這十七年來一直在尋找的那個人。
「什麼?你說他是士桓?」柴宗鵬驚訝的看向坐在沙發上的冷峻男子。
突然,男子從沙發上站了起來,緩緩地步向柴宗鵬夫婦倆。
「沒錯,我就是當初被你們這對背情忘義的狗男女搞得家破人亡的小男孩。」聶士桓口氣極度冷漠的承認,似黑夜的瞳眸又加深了一層仇恨。
「士桓,真的是你?」柴宗鵬似乎沒有聽見或看見聶士桓話中和眼裡深切的恨意,而試圖要接近這個自己尋覓已久、日夜掛念的親生兒子,但卻被聶士桓無情的甩開。
「怎麼,難道不能是我嗎?」聶士桓口氣森冷的反問。
「我不是這個意思,這些年你過得好不好?爸爸找你找得好苦,現在終於又見到你了,我……我實在太高興了。」柴宗鵬激動得老淚縱橫。
「哼!爸爸?我從來就不承認你這個不要臉的人渣是我聶士桓的父親,現在不會,將來也永道不會。」聶士桓含恨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