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古墓少主

第11頁 文 / 娃娃

    「霸道!」

    她還想再罵,卻見他從池畔拔起一把花瓣,在掌心裡揉爛,再把那堆「花屍」搓揉到她長髮上。

    「你在幹嘛啦!」

    傲澐凌邊罵邊閃,卻閃不過,一來三步實在是有限的距離,二來她在水中行動受限,是只標準的早鴨子,她雖然努力過了,卻仍是逃不出他的魔掌,只聽到他邊搓揉她的髮絲邊得意地笑。

    「在幫妳護髮!知道嗎?所有來自於大自然的物產都是寶,尤其是花,它們可以保濕、滋潤、香味淡雅宜人,滑溜晶瑩,給人一種天賜的感動……」

    他真的不該當賊,而該去當訟師的,她在心頭肯定道。

    咬咬牙,她決定反攻回去,不想次次回回都佔了下風,她也跟著移近池畔,挖起了兩坨泥。

    「投之以花,報之以泥……」她伸掌往他臉上抹去,「泥巴也是大自然的寶,也可以給人天賜的感動,是專門洗那種不要臉或是厚臉皮的人用的。」

    「妳……」

    祁風猝不及防,成了泥人一尊,連嘴巴都不可避免地被塞進了泥,又好氣又好玩,他張牙舞爪地向她撲捉過去。

    「好個『投之以花,報之以泥』,那我還要說的是,好東西就該和好朋友分享……」

    又是揉花又是抹泥,池畔混淆水戰頓時開打,凡是近池的花花草草泥泥沙沙無一僥倖,很快就被捲入了戰局。

    連那原是在遠處玩著的赤霄,也被聲音所吸引,踱了過來想瞧主子在玩什麼,牠甚至還用足刨了刨地,昂首嘶鳴,似是在說著「你們在玩啥?我也要!我也要!」的意思。

    對於赤霄的嘶叫,祁風並沒有聽不到了,他的雙眸,以及全部神魂都讓眼前那難得孩子氣,從未和人打過泥水戰的冰山美人給吸引住了。

    只見她戰鬥力十足,一雙美麗的大眼裡滿是不認輸的執意,她的小臉因著運動而起了紅潤,艷唇也是,她的濕發全都被拂亂了,卻亂得韻味十足,亂得叫人心跳加速,亂得會讓人想將手探入黑瀑,輕輕摩挲,細細愛撫。

    在他意會之前,他的手已代他的心做了,一雙大掌插入她的青絲瀑裡,將她拉近,恰巧足以嵌進他懷裡。

    「你在做什麼?」

    「幫妳洗乾淨點。」

    「我不要!」她閃過他的手,「你時間太多就去洗你自己的臉。」

    他不肯放過她,「妳幫我洗,我幫妳洗,我比較喜歡幫妳洗!」

    傲澐凌的聲音有著濃濃的戒備,原先還當他只是想藉機揪抓她的發,讓她求饒,卻沒想到那雙插入髮絲,正在她頭顱上摩挲滑動的大掌,竟是溫柔而緩慢的,她抬眸不解的看著他,卻看見那張被塗了泥的俊臉上,鑲嵌著一雙亮著溫柔焰芒的瞳子。

    呼吸暫止,她又覺得空氣稀薄了。

    他為什麼要這樣看著她呢?

    她真的不懂,還有那天在灶下,他也是這麼目不轉睛地盯著她瞧,她紅了紅臉,突然有種想要逃離的念頭。

    她終於躲開他的掌,且一退再退,然後見到他又回復原本的無所謂神情,但因著體內的互吸效應,她一退他一進,她根本就逃不出他的勢力範圍。

    「妳在做什麼?」他笑笑問道。

    「離開你!別這麼看著我,我不喜歡。」這是真話。

    「傻澐兒,如果離得開彼此,咱們還會被困在這裡嗎?別再退了,妳壓根是離不開我三步的。」

    知道他說得沒錯,傲澐凌停下腳步,只是聲音很冰冷,「身子逃不開是一回事,可如果你敢對我有任何孟浪的舉止,我絕對不會讓你好過的。」

    「是嗎?」

    他挑挑俊眉笑了笑,生出好奇。

    「那麼何謂孟浪的定義呢?極限又在哪裡?像這樣嗎?」

    他伸手去撫她的發,看見她那雙冰眸陡地一沉,很可怕,卻絲毫無法減損他貪玩的心念。

    「還是這樣呢?」他的大掌穿過她的髮絲,貪玩地逗弄起她玉貝似的耳廓,美人如玉,即使連細部亦是如此。

    「或者是……」他的手指再移,爬上了她瑰麗的唇瓣,「像這樣呢……啊!」

    祁風突然大叫,因為她一口咬緊他的手指,她毫不留情,用力之猛幾乎斷骨,若非他拔得夠快,怕已成了「九指怪盜」。

    傲澐凌睇著他那讓鮮血漫滿了的長指,冰冷的眸子裡仍是沒有溫度。

    「現在,你該明白極限在哪裡了吧?」

    大叫之後他反而笑了,笑得有些邪氣,他一邊覷著她嘴邊來自於他的血絲,一邊將傷指放在口中吮了吮,止了血。

    「傻澐兒,妳不該這麼做的,所謂女人的極限對於男人而言,反而會變成一種更有趣的挑戰。」

    傲澐凌不敢置信瞪大眼,突然微微生懼,懼怕著這個臉皮超厚,天不怕地不怕的惡男!因為她看得出來,他真的是什麼事都敢做出來的。

    祁風猛地伸手,一把將表情不安的她拉進懷裡。

    「其實澐兒,方纔那些舉止都還稱不上孟浪,如果妳真的好奇,我不介意親自示範給妳看。」

    「你找死!快放開我!」

    她握緊拳頭,用力去擂他的胸膛,他卻沒將她的掙扎放在眼裡,虎掌箝握住一雙握緊的小拳頭,另一隻掌則是抬高她的下巴。

    她咬緊牙關,感覺自己像是撞進一堵厚實的溫熱鐵牆裡,此時的他,不是那貪玩嗜寶的「飆風怪盜」,不是那老愛和人鬥嘴逞威的自大狂,而是一個全身上下充滿了脅迫力的男人,一個強悍的男人,一個和女人全然不同的……男人。

    「你想要幹嘛?」不騙人,她的聲音真的微顫了。

    「想再度試試妳的極限何在。」他答得很邪氣。

    「我會殺了你的!」她的聲音發顫,身子也顫抖著,這句威脅實在毫無嚇阻力。

    「歡迎!」

    祁風睇她微顫的長睫、粉嫩的臉頰及嬌呼著馨香的唇瓣,眸光驀地變暗,他的臉龐朝她移近,熾熱的呼吸吹拂在她臉上,只是靠近卻沒貼緊,他只是用鼻輕嗅,故意逗她。

    「我喜歡妳的味道……」

    他慢條斯理、好整以暇地折磨著她的所有細微神經。

    「更喜歡妳的嘴,即使它剛剛咬傷了我……」

    他的唇緩緩朝她的唇靠近。

    「我想方才它可能是餓了才會那麼凶悍的,比起手指,我的嘴也是個不錯的選擇,妳想不想試試它的滋味?」

    「祁風,如果你敢,我發誓,我……我一定會咬斷你的舌頭……」

    「然後整個吞下去?」他搖頭,語帶遺憾,「小澐兒,看來妳真的是餓壞了。」

    他抬高她的下巴,俊臉貼近,看見她的神情像極了只被獻上祭壇的小羔羊。

    他壞心一笑,喜歡享受她的驚慌失措,喜歡享受一座冰山在他面前被融解的過程,他明知他是不該碰她的,也知道她是會認真的,而一場認真的愛情遊戲是他不想玩的,但他就是忍不住,忍不住想要去碰觸,去品嚐她的甜蜜。

    就在他即將吻上她時,一個倒抽氣聲非常殺風景地響起,不是他,不是她,也不是歪著脖子看不懂的赤霄。

    他們被迫一起把頭轉向,發現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在池畔,有個蹲著身、一雙老手撐高下巴的老人,正在專心地、津津有味地,盯瞧著他們。

    演出中斷,老人扼腕,一臉的可惜,他揮揮手,蹙緊眉頭。

    「對不住!我不是故意出聲的,只是太久沒看到精采好戲,所以一時忍不住,別理我,別理我,你們繼續,快點繼續,就當我不存在就行了。」

    祁風鬆開傲澐凌,歎了口氣,撈水潑淨了俊臉,雙掌往上爬梳那被水沾濕了的亂髮,然後目光睇向老人,他無奈張口。

    「師父!」

    第七章

    所謂的江湖傳言,其實並不一定全然真確。

    就好比「飆風怪盜」無父無母、無親無戚這一點,其實有所疏漏,他還有個親人,一個叫做師父的親人,只不過那養他、教他的師父郝自在素來隱居山林,世人壓根未聞其名罷了。

    「不肖徒兒!」

    檀木桌後的老人跳起身來,猛一擊桌。

    「為師的可以縱容著你把我的花踩爛,把我的水池弄濁,還可以假裝沒看見你那匹爛馬拉了幾坨屎在我的花圃裡,但剛剛那精采的一幕,你怎麼可以說停就停了呢?」

    「因為……」祁風懶懶坐在椅子上,蹺高著二郎腿,「那只是個失誤,我可沒打算真要定下來,所以不能留有任何物證或是人證,否則將來想甩都甩不脫了。」

    「真的只是個失誤?」老人臉上寫滿不信,一雙老眼瞇得像兩道線,「不像。」

    「那是別人的新娘子,我只是不小心將人家給盜了出來罷了。」

    「呿!」郝自在沒好氣,「當了那麼多年神盜,你還是頭一回這麼不小心的。」

    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祁風站起身,踱近郝自在,「查出端倪了嗎?」

    郝自在狂傲一點頭。

    「彫蟲小技,不足為懼,你沒瞧見當你們兩個一進了我這『自在居』後,那所謂的『形影不離』就被化解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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