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頁 文 / 芙蓉
「我這是在想什麼?」猛力一掌拍下桌面,籐方域赫然發現,曾幾何時.她已忘了來西驪,該是為了她的使命.怎麼現如她卻竟想著見上他一面?
心中這股揮之不去的詭異寂寞,叫她害怕起來。
「不行,我不能讓時間這麼浪費掉。」她的性命,正隨著丹藥的減少而備受威脅,管他奚斯韓在搞什麼把戲,她只要完成和元老會的約定,返回渴弋作她的元帥就夠了,然後就再也見不到他了……「哼,那又如何」
她刻意漠視心中飄忽而過的心疼……
「奚斯韓人在哪?」心意一決,她立刻召來侍女。「不管他在忙什麼,叫他立刻來見我。」她無禮而高傲的下了命令,完全無視她只是個客人。
「但……現在不行的,方域姑娘。」
「為什麼?」
「因為他正在招待多羅澄英公主……咦?姑娘!您要去哪?」
第四章
她在氣什麼?大步踏在迴廊間,無視沿途侍衛們阻攔,籐方域只是憑她優異判斷力與言辭恫嚇,穿梭在之間根本沒進去過的奚斯府中庭樓閣。
絕世美顏早氣成一片鐵青。
是氣他沒告訴她他顯赫身份嗎?她也對他隱瞞同樣的事,彼此彼此。
那麼她究竟為了什麼感到如此心煩?多羅王有意將胞妹多羅澄英公主嫁給奚斯韓。這是幾天前她剛進奚斯府就得到的消息。
「他和公主競有婚約?」她不禁氣得咬腫粉唇。就算他要娶哪個烏龜王八也不關她的事,她又何必在意?反正他只是受她利用的一步棋而已,不是嗎?
但……身為棋子還敢這麼囂張!
「最該戴上面紗遮掩的人就是他!都已有了未婚妻,卻頂著那張俊臉四處招搖!分明是個欺騙女人的花心蘿蔔!還說什麼要守在我身邊……哼!」
她就要瞧瞧,那個膽敢纏著奚斯韓,害她沒有棋子可以利用的多羅公主,到底長什麼德行!
才衝到大廳前,她就聽到一個嬌柔的令人渾身起雞皮疙瘩的甜蔫女聲說:
「韓,你到底對我有何不滿?為何回絕王兄賜婚?別說王兄原就是你知己,早中意你才幹,也將賜你高官厚祿,只要你開口,我這西驪第一美人即將成為你的妻子啊!我自小愛慕你,你不是不知情……」
好噁心。聞言,籐方域不禁大皺眉頭,停下腳步,美人?美人是自己誇口的嗎?她在大廳門口探頭偷看那公主糾纏奚斯韓,不禁咬牙低語:「她還真敢說,不過是清秀了點,可我看穆沖雲的女裝相扮相都比她漂亮多了。」
「公主,你原與飛將有婚約,請恕奚斯韓不願奪人妻子。」他試圖將緊抓自己衣袖的公主扳開,但就籐方域看來,只見到他正一再拉扯公主玉臂。
「可納蘭飛將已經陣亡了啊!」公主辯解著。
「奚斯韓不是他的替代品。」
「我又不愛他,怎能說我拿你當替代品?」
「既然不愛他,為何接受他求親?」
「他是西驪四大將軍之首,嫁了他是無上光榮哪!」
奚斯韓對只懂得追求虛名的公主輕輕造了搖頭,「既然公主只為名而嫁,那就請王上趁早立了新的四大將軍,讓公主好好選夫婿吧?奚斯韓無意仕進,這點王上應該清楚得很,請回,公主。」
「你三番兩次如此推托,擺明了不給我面子!」多羅澄英氣急的鬆開奚斯韓,「莫非你——另有意中人?」
當奚斯韓笑而不答時,廳外籐方域卻開始心若擂鼓,等著他下一句。
「我不答應!放眼西驪,足以配得上水衡都尉奚斯韓的人,捨我其誰?若是她比不上我貌美有才情,我絕不允許!」多羅公主氣沖沖的拂袖而去,臨走前又回頭說了!「後天是我生日,宮中盛宴你務必要到!否則我會……」
籐方域在公主踏出門前,躲到長廓陰暗處,沒洩漏自己行蹤。
看樣子多羅公主對奚斯韓十分執著……一想到這點總讓她不舒坦。
「怎麼躲在這裡?」他的聲音突然傳進她耳中。
他何時來的?籐方域對於自己老是沒能察覺他的欺近感到心慌,隨口說道:「太悶了,出來散散心,隨便走走。」
「是啊……來到大堂前,沿途至少該有三關侍衛阻攔你,可你卻到了這裡,還真是隨便走走啊!說吧,那些侍衛們還活著嗎?」見她尷尬的撇開頭,他故意伸手托住她下顎,記她直視他。「看了那麼精彩的好戲,現在還悶?」
他早知道她在這裡!籐方域只能接受他調侃而半句話接不上。
「怎麼不說話?看你這麼不高興的模樣……哦,是吃醋了?」
「笑話!我為何要因你對公主毛手毛腳而吃醋?」惱羞成怒,她一把揮開他,退了數步,「不過是、是……」快,找個理由敷衍他!
「不過是什麼?」呵,原來她只在意他的動作嗎?
「你這幾日總忙著招呼別人,將我扔在府裡,不覺得有失待客之道嗎?」強自扯開話題,籐方域決定,別管他,她就要利用他,達成使命!
「我沒把你當成賓客,我說過,要大家把你當成我一樣對待。所以在這家裡.你是主人。」他向她踏進,看她侷促不安那份嬌態,不禁笑了起來。
「胡扯一通。」沒察覺他語帶暗示,她狡詐的逮住這機會,這自要求。「冷落我多時,罰你帶我參加那宴會見見世面,而且不許你拒絕,你若拒絕,就違背了你說要守護我的承諾,呵呵,你不想當個背信妄義的小人吧?」
公主壽宴,高官雲集,那是她打聽她仇家的好機會!
他別有深意勾唇一笑,伸手撥弄她耳邊髮絲,纏繞在指尖上,輕輕扭轉。
「你可知道,受邀的全是王公大臣,雖有女人參加,不過那得是他們的眷屬才行。你若要我帶你去,意思就是,你得成為我的眷屬,既非我的血親,自是成為我的妻妾。這樣也行嗎?」
聞言她愣住,「可、可你說過要帶我去任何地方……」他說了什麼?他要她成為他的……妻妾?心裡七上八下,籐方域嬌羞滿面,難以置信。
「若我帶你進入那宴會,等於當眾人的面,宣告你是我的女人。即使我們之間什麼關係也沒有,大伙也會這麼想,到時你可不能摸不清狀況。」
「喔。原來你不過是要宣稱我是你的妻妾?」明明該為他並無強迫她之意鬆口氣,可她心底卻有一絲失望閃過?撇了撇嘴,她強自裝作若無其事的回應他。「那又有何妨?反正只是掛名……」
「我何時說過只是掛名?」他低頭逼向她,俊美笑意令人癡迷。「身為奚斯家繼承人,我若公開承認你是我的妻子,我就絕對會娶你,而你將……全部屬於我——包括你的身子,你的心,我都要定了。」
他突然出手抽掉她頭上玉簪,讓她一頭絲絹般柔順青絲如瀑布般傾瀉而下,披散她香肩,她為他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想再次躲開他,可他卻霸道地環住她伸出雙臂壓在回廓石柱上,充滿佔有慾的將她鎖在他懷中。
呼吸間,盡縈繞著男性麝香的陽剛氣息,籐方域不禁為此頭暈目眩起來。
「你、你不用這麼麻煩,不過是要帶我進那宴會玩,你無須花太大工夫,大伙怎麼看待我,我都沒意見,為了這種事而成婚,你不覺得荒唐嗎?」
她的心兒幾乎要跳出胸口。她搞不清楚他到底想說什麼?還有,她自己又在說什麼?拿著以往被她嗤之以鼻的東西當借口,她慌張說了:「夫妻不是應該為愛而結合、相守一生嗎?」
「那還不簡單,只要你愛我不就得了?何況我想娶你這一點也不荒唐,我早在心中想像你這樣的絕色美人,一旦沉溺於歡愛中,究竟能美到什麼程度。」
他一手緊扣她腰間,逼她嬌茬身子與他貼合.一手卻執起她飄著淡淡花香的亮麗烏髮,貪戀地烙下綿密熱吻。他難得的對她強勢起來。「最重要的是,我可不想你一進入那宴會,便成為眾人垂涎的目標,你只能是我的!」
「這意思是……」籐方域慌張的緊盯著他的一舉一動。
她先前總因擔心他的吻可能飛落在她身上而緊張不已,可當他火熱供瓣轉移陣地到她肩上時,她卻渾身輕顫,半分也無法抗拒那波波傳開的酥麻愉悅。
最後,當他指尖繞至她背後,逐漸下滑到她渾圓緊實的俏臀上打轉時,她幾乎就要在他手上化成水了,若不是她心頭氣極,早被他給迷得失神忘我。
撐著最後的理智,她急急問道:「你、你迷上了我?從何時開始的事?」
這死傢伙!還敢裝成對她無動於衷!她果真被他佔盡便宜了!
「我可沒迷上你,是你迷上我,方域。」他輕柔在她耳垂上咬嚙吸吮著。
他那付人畜無害的乖巧笑臉,此刻竟讓她只覺得自己好蠢,竟被他給騙了!受他輕薄多次,還把他當成了不起的恩人,乖乖任他戲弄!她掙扎著,想逃開他箝制,卻只是徒勞無功,「你別不要臉!我何時迷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