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色誘情狼

第7頁 文 / 芙蓉

    「我就是我,何必躲躲藏藏?」她老大不高興的噘起嘴,這已是她能容忍的極限了,這什麼鬼東西,戴著又悶又熱,西驪女人還真自虐,「別人心術不正,要對我心起邪念,這也要我負責嗎?我又沒去勾搭他!」

    「說的是……你的絕艷,光這一層薄紗,確實遮掩不了。」他說得雲淡風輕,但偏讓她籐方域心底一震。

    「那你將自己頭髮包在頭巾裡,也是習俗?」她隨口抓了問題回應他。

    「只是不想嚇人。」就連自己也不懂,他怎會將藏在心中多年的心事對她吐露?因她率趨勢不像其他扭捏作態的女人?一靜、一動,他倆截然不同啊!

    「有什麼好嚇到的?你是說……」她想起她第一眼看到他,也為他金髮震驚了一會兒,但說是可怕?不至於啊!何況他學識淵博又武藝超群,是個人才。

    忘記擺出高高在上的驕傲,她說道:「大家怕你的金髮因此疏遠你?我倒覺得很好看——」猛然住口,她不免懊惱。她怎能承認,她其實是欣賞他的?

    「我知道你不怕,可並非每個人都這麼想。」對她的答案,他咧開笑容。

    他想親近她,就是因為她不像其他女人一樣,先是恐懼的逃開他,後來才又因好奇或習慣之後,迷戀他的權勢或容貌才接近他;她自始至終就拿他像一般人一樣看待。他一直想追求的一份自然相處,繫在她身上。

    「也罷,不提這傷感的事。」他感受她在他懷裡蠕動不安,苦笑著告訴她:「好了,你別再拉扯面紗了,等進我家門,我就讓你拿掉它。」

    「不差這一段路嘛。」她嘟嚷著。

    「可我不想讓別的男人見到你;你的花容月貌,為我獨享。我們說過,入境隨俗,這是我帶你回西驪的三個約定之一。

    籐方域倒是愣住了,他首次說得這麼直接,讓她不禁羞紅雙頰,有些反應不及,還以為他根本沒交她看入眼中,沒料到,他……還是有注意的嘛!

    而她,聽他這麼清淡幾句,倒還滿受用的……不免為此喜孜孜籐方域不由自主的甜甜展顏,可下一刻,她卻突然變了臉色。

    慢著。既然他並非完全不為她美貌所動,那他一路上,每天為她換紗布就換了兩三個時辰,絕大部分時間都耗在什麼『他診』上頭,在她光裸身子這裡揉揉那裡捏捏,雖然她也覺得滿舒服的,可就算如此……

    他——不該會是故意的吧?他果然企圖佔她便宜嗎?這個可惡的偽君子!

    「喂!我問你,你——」

    注意到美人突然怒氣沖沖的回過頭,奚斯韓卻是伸出修長手指,點住她櫻唇、封住她問題,「不論發生什麼事,你都得對我完全信任。我的所作所為全是為你好,你不許隨便動怒。記得嗎?我們的第二個約定。」

    他那笑容純潔無辜的讓她質疑不了他的真心。

    她壓下怒氣,懷疑的瞅了他一眼,而後撇開頭,不再詢問他。她怎能猜忌在她危難之時出手救她,又照顧她多日不求報償的他?

    這幾日,他不僅不像初見時偶爾會戲弄的吻她,反是專心照顧她傷勢;況且,每晚在林中休息時,他幾乎沒睡多少的為她守夜,而受盡他恩惠的她卻還要這麼猜測他的用心,真是太不應該。她對他的罪惡感,越來越強烈……

    「準備好的話,我們就入關羅?」當她轉向前方後,他才放心的以充滿炙熱火花的深邃眼神,渴求的在她身上流連不已。現在還不是時候,她想。

    從初見面起,他就著穿了她那無上驕傲,而他,希望她能心甘情願,所以他忍耐著等到她喜歡上他。也因此即使現在她可能不會拒絕,他也依舊極力不吻她,因為他怕這樣下去,他會克制不了自己一時衝動,最後叫她怨恨他。

    每天假借療傷名目慰勞一下自已不算過份吧?趁她沒看到,他邪魅一笑。

    「好!出發!」籐方域長歎一聲,決定就此展開西驪行。

    他輕輕一甩韁蠅,策馬前行,沒過多久,她的聲音又從前頭傳出:

    「……所以,就算現在你一手圍著我的腰,也只是怕我摔下馬,對吧?」

    「你很聰明。」

    「即使你的手……正逐漸往上移動,剛巧滑到了我、我的……胸口,也—定有理由?」她越說越急,臉也不自然漲紅起來。「而且我猜你、你也許要告訴我說你不方便立刻告知我真相?你是不是仍打算重申,要我完全信任你?」

    「懂得舉一反三的聰慧女人,真讓人欣賞。」

    「奚斯韓!你記住,早晚我會讓你給我交代清楚所有理由。到時你若說不出個所以然,你就等著受苦!」她惡狠狠的摞下警告。「旁邊入關的旅人這麼多,大家都在看,你、你手別亂動啦!我、我有點難堪……感覺像是你正在正在調戲我……」

    他將身上披風拉開,撥到前頭護住她嬌美身子。「現在沒人看到了。」

    「可是我……呃……嗯……」被他在他腰際輕劃圈的指尖撩撥起飄飄然的暈陶感,她氣也不是、不氣也不是;想叫他住手,卻又覺得這樣也不錯……

    「別發出那麼誘人的聲音,否則人家還以為我在輕薄你,那可冤枉了。」

    籐方域一面忍不住半側過身,將臉埋進他胸膛裡好遮掩自己萬分羞怯,一面只能充滿罪惡感的想:他真的不是在欺負她?!

    奚斯韓忍俊不住噗嗤一笑。不過大手只是更不安份的摟緊她纖腰不放。

    「你笑什麼?」她渾身像被他點了火似的難受,可他卻這麼愉快!

    「不過是思及馬上就到家,我克制不了滿心喜悅。」他又露出那神聖高潔的微笑擋下了她的怒氣。

    籐方域,不論你有多聰明,面對男人……你還太嫩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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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才一下馬,站在壯麗的奚斯府前,還沒來得及讀歎府邸雄偉,籐方域卻是被門上那匾額寫的幾個大字給奪走注意力。

    「你是西驪的水衡都尉?」籐方域瞇眼問道。早知道他身手非比尋常、必非普通人家,卻沒料到,奚斯韓他竟任職西驪高官,「那可是西驪王親信的近衛軍統領,你為何沒告訴我你竟是如此來頭?」

    這麼一來,透過奚斯韓的人脈,她要找出砍傷她的那名將軍,機會就大上許多,只是……心中怎會有股莫名不安迴盪著?

    「我若早知道你,可有什麼甜美的獎賞嗎?」他伸出手隔著面紗,在她紅艷丹唇上,徐徐摩挲著,若有似無的撥她柔軟唇瓣。「甜蜜、醉人……」

    「當然沒有!」她不由得為了他的暗示,頰上浮現紅暈,不安地撤過頭。

    「那不就結了?」他溫柔執起她的手,逕自步入奚斯府,「這不值得誇耀,我無意提起,奚斯家自西驪開國,代代繼承人都任職水衡都尉乃是慣便,所以我身為水衡都尉沒什麼了不起,並非靠我自身實力,再說,我本欲前往東方學習醫術,家業原打算留給妹妹繼承,先前我早已向王上辭官。」

    「嗯?那你本來無意回西驪,為何又回頭……」

    他看著她,欲言又止,最後輕笑。「為了實現你的願望,不是嗎?」

    「都尉!」人潮突然蜂擁而上,六嘴八舌搶話。「您終於想通要回來了?」

    「謝天謝地,這個奚斯家沒了您還有誰可當家呀!」

    「多羅澄英公主對您那麼癡迷,當駙馬爺沒什麼不好的啊!您何必因為王上意圖賜婚而棄官遠行呢?」

    感到握著自己的那只厚實大手突然緊繃起來,籐方域注意到,自踏進此處面對眾人起,奚斯韓似乎不再是她那談笑自若、不拘小節的柔情恩人了。

    「你們若還把我當主子,就別說這些我不想聽的東西。我回來不代表我同意接受王命。」他那總是掛著淺淺笑痕的俊美臉龐變得冷漠,冷笑叫人寒透心扉,「方域姑娘累了,想休息一會兒,我丹房旁的那房間今後歸她使用。」

    侍從們一個個瞪大了眼睛,看著籐方域的眼神各式各樣,但那全都表示同一個意思:震驚莫名。「但……丹房旁明明是您的寢室啊?」

    「別管那麼多,我暫時會睡在丹房以方便煉藥。你們就把方域姑娘當成是我,誰敢對她不恭,就是對我不敬,聽明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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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天來,往常一見到兵書就亮眼的籐方域,面對書房架上那幾本東邊古國傳來的珍貴兵書抄本,偏是提不起勁,只能焦躁的在房裡來回踱步。

    才回家中,當夜,奚斯韓立刻多了許多不知打哪兒來的客人。

    白天,他大半時間不是被招見入宮,就是忙著招待訪客;晚上.除了處理擱置多時的公務外,又是一堆閒雜人等糾纏著他。

    他雖然給她最尊遣舒適的生活,身上穿的是來自東方古國的絲綢裙裝,戴的是閃耀動人的珠玉花鈿,又派了許多侍女送上新奇珍玩讓她打發時間,書房裡書籍任由她取閱,長廊外一票侍從立了整天就是準備隨時聽她傳喚,但……她來西驪可不是為了過這種奢糜浮華的無聊日子。想她籐方域也是堂堂渴弋迅雷元帥,動輒手中擁兵上萬,她希罕這些嗎?她只想看到他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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