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佞情煞火

第9頁 文 / 簡瓔

    「妄二……」她頭疼欲裂,什麼妄二……誰哪……

    她分不清站在床緣的頎長男子是誰,只覺得體內的燥熱快把她逼瘋了,酒會亂性,她真不該喝那麼多酒。

    「對,東方妄二。」他原要走的身軀又停停,瞇起眼盯著床上的她,眸光變得黯沉,並深深玩味那個陌生名字對她的意義。

    此刻他若要她簡直易如反掌。

    唇邊不禁泛起一抹殘佞的笑意。

    第四章

    如果她沒有叫出那個名字,他不會有那麼強烈想要她的慾望。

    現在他不走了。

    妄二踅回床邊,黝黑的眸光轉濃,蹲下身,惡意地輕撫她泛紅的耳根,那粗糙的觸感讓烙桐呻吟了一聲。

    「誰……」她頭疼得厲害,直覺想揮開騷擾她耳部的手。

    「遇倒……」妄二如鬼魅的發出這等音節。

    不知那兩個字如何寫,他模仿她的發音,因為顯得可笑,他突然又憎惡起來。

    笑話,東方妄二要碰一個女人,還需冒充別的男人嗎?

    他拍拍她臉頰,企圖弄醒她。「顏烙桐,看清楚了,我是東方妄二,不是你的遇倒。」

    「東方……妄二……」她含糊的說,胸中有股悶塞之氣,她的四肢軟趴趴的,一點力氣都沒有。

    他低笑,確定無論他怎麼狎佞她,她都不可能跳起來打掉他的手,因此他可以非常放心地攻城掠池,不會有到盡興處卻不得發洩的後顧之憂。

    這算是他最敗德的缺點吧,喜歡奪取不屬於自己的東西。

    就如師師,他心知肚明師師為什麼會留在他身邊,一個女人除了愛,還有什麼可以令她如此任勞任怨而無怨無悔?

    就因為心知,所以他故意不點破。

    也因為他的不點破,所以她有苦難言,他知道高傲如她,不可能主動對他示愛,因此他樂得撤清,把她當成最不可或缺的左右手看。

    但是,如果師師的心不在他身上,而是在任何一個男人的身上,他或許有奪取她的興致,可就因為她對他太死心塌地了,他反而興趣缺缺。

    每個人的血液裡都有一些無聊因子,他的無聊因子就是佞弄眼中無他的女子,他總是嬴家,從未失利,因為從未有女子不把他放在眼裡過,他還無從得知奪弄是什麼滋味。

    過往,那些初時對他不屑一顧的女子,都是故作姿態,瞬間就對他投降,不值一提。

    這會是首次的挑戰嗎?他也很想知道答案。

    他先脫掉自己的衣物,接著輕撩開床上佳人的白色罩衫。

    豐胸嬌艷、楚腰纖細,罩衫裡的雪白嬌軀如同那天他在池畔所見一樣姣美,她擁有男人夢寐以求的身段。

    勾起妄笑,他將她裸裎的胴體壓在身下,男人原始的本能開始勃發。

    他好興致地咬掉她胸衣細帶,以唇舌撩起那僅存的遮蔽,瞬間,凝潤挺立的酥胸讓他下腹流竄起慾望,他大手粗暴的握住她一隻渾圓,指尖輕輕撥弄其上的粉色蕾苞,蓓蕾的突起在他決料之中。

    「嗯……」她無意識的呻吟,迷醉之間,下腹好似愈來愈臊熱,已經許久許久沒有這種感覺了。

    嚶嚀助長了欲焰,他進一步握住她兩隻渾圓,搓揉捏弄,頻頻在蓓蕾之上邪氣的捏扯,冷眼觀看她身子的變化。

    她的醉意更添嫵媚,微啟的朱唇滿是誘惑,微弓的腿更造就一幅冶艷春光,此刻的她不是鐵烙幫的少主,只是個卸下強硬外裝的柔媚女人,或許她原就是這樣勾人的女子……

    「喻韜……」烙桐迷迷糊糊地沉浸在溫暖的愛撫裡。

    妄二動情的眉眼霎時轉冷。

    「你就不能叫叫別的名字嗎?」他覺得有點厭煩,看來有人佔據了她的心,東方妄二可沒這麼吃癟過。

    她眉心一蹙,對飄至的話語不解,她費力的睜開眼,只見一抹搖擺不定的身影在她面前晃動。

    「好暈……」她撫著額際,但驀然有絲清醒。

    這是她的房間……她什麼時候回來的?她不是……不是在露天海鮮餐廳裡與東方妄二對酌嗎……

    東方妄二!

    她幾乎沒失聲尖叫,她正赤裸著,大膽的與他交疊在一起,事實上是,他正摟抱著她,而他的手則毫不客氣的擱在她隆峰上。

    「醒了?」他瞇起眼,醒得這麼快,倒是出乎他意料之外。

    烙桐就算酒沒醒,也會被他們兩人此時歡好交纏的姿態嚇醒,她的心臟可還沒強到可以承受一個野男人在三更半夜壓上她的身子,更甚者,那個野男人正極不規矩地在揉搓她豐美的上圍。

    「你……」她甩甩頭,企圖要想起這一切是怎麼發生的。

    「是你叫我別走的。」妄二提醒她,順便吻住她驚愕的櫻唇,唇瓣柔軟極了,大概未曾擦過口紅吧,不顯乾裂,非常細緻。

    他的舌靈巧的探進她口中,熟練的吸吮著她的舌根,輕攪吮翻,也不管她舌根痛不痛,逐自吮弄。

    她的意識漸漸混沌,他的吻,帶著一股不容反駁的霸氣,吻得侵略,吻得狂妄,她還沒被這麼陽剛味十足的吻撫觸過,頓時覺得心跳難當,連要推開他的想法都沒有。

    他的吻,與「他」不同,「他」是溫存纏綿的。

    「看來你並不排斥我的吻。」他粗嘎的低笑,撫住她凝峰的指節收攏了,緩緩的推擠,讓那蜜桃更形挺立誘人。

    她猛地咬住下唇,天哪,她這是什麼反應?她的迷亂太不該了,只是呵……他真是個接吻高手,她幾乎要在他身下融為一攤水,原來即使沒有愛,她也可以為了那單純的感官刺激而產生反應,女人,真是脆弱。

    「既然不排斥吻,那麼也一定會喜歡我的身體。」

    他頂開她的長腿,對於向來不喜歡速戰速決的他,這樣的前戲是太少了點,但他不想給她喚回理智的時間,那些啤酒的酒精可發酵不了多久,他還是善待自己勃發的慾望。

    他的堅挺探入她體內。

    她本能的搖著頭,扭動身子,不是拒絕,他碩大的探入令她微感不適,這是她不熟悉的身體,她不知道他這麼……驚人,出人意表。

    「後悔了?」他邪惡的笑,緩緩抽動,緊實的感覺包裡著他的慾望,他再次吻住她的唇,汲取她口中的津液。

    她閉上眼睛,感受兩副軀體的交合,她醉了,也存心要試看看自己是否能再接受別的男人的撫觸。

    事實證明可以,除了初時的不適,出於本能,現在她甚至已經在反應他的律動。

    只是,她為什麼想流淚?將身子交給東方妄二是為了防止自己的心還想回到過往吧,因為這麼一來,她的身體已經背叛了,喻韜值得更好的女人去愛他,她沒有思念的理由。

    ***

    鐵烙幫位於中台灣一處山明水秀之地,堅固的建築聳立於佔地遼闊的院內,大門的巨形石龍與花崗岩龍往顯得威武嚴肅,柳樹微揚,寧謐之氣流蕩其間。

    「少主,你的信,看來是何小姐寄來的。」程皓煒將一封航空郵件遞給烙桐,順道將適才傭人沏的茶擱在她桌上。

    雲淡風輕的下午,幫中無事,幫務一切照常運作,顏夫人又已完成切除腫瘤的手術,手術非常順利,烙桐的心情因此也就格外開朗,麗顏淡噙著她自美國回幫後就少見的笑容。

    「哦?清清寄給我的信。」她微笑接過郵件,不知那位新嫁娘過得可幸福?新郎是旅館小開,跟黑道沒有干係,想來他們兩人可以做一對不理世事的神仙眷侶吧。

    拆開郵簡,除了信紙,另跌出幾張照片。

    都是她與新娘的合照,新娘笑得燦爛,儘管相貌平凡也顯奪目。除此之外,還有一張大合照,背景就是舉行婚禮的草皮湖畔。

    在大合照裡,她找到自己,而她身後便是那位永遠以西裝革履來彰顯貴族風采的妄二。

    因這意外,她的身子不由得震了下,她的第二個男人,東方妄二是擁有她身子的第二個男人。

    一夜情早已是稀鬆平常的事了不是嗎?她何必一直記掛那晚的事,他應該不至於說出去吧?男歡女愛與幫派無關,起碼那夜她真的是那麼想的,只存心想放縱一夜,讓自己斷了對喻韜的思念罷了。

    若來對她挑情的是別的男人,她也會放縱嗎?

    會吧,不因為他是東方妄二。

    不可否認,她得到高潮,但她又不是性冷感的女子,到達高潮是自然的事,在那樣一個性愛聖手的調弄之下,她要維持緘默都難。

    因此她讓他釋放了,自己也得到釋放。

    「東方妄二。」

    程皓煒眼睛一亮,拿起照片端詳。

    「他怎麼也會出現在何小姐的婚宴上?」他揚起眉梢,興味濃濃地問,對於那位近日頻頻贅領亞洲黑幫的新領袖,他一直無緣一見。

    「巧合。」烙桐收回照片放入信封中,特意輕描淡寫帶過。

    她不想深談這個話題,皓煒何等聰明,她不想他看出些什麼,哪怕只是一夜,若給他們這些常為她的感情世界瞎操心的部屬知道了,他們都會想到嚴重的兩大幫派聯婚上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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