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奇俠補天缺

第13頁 文 / 素心

    是啊,再多躺幾天,等邢天彪問斬之後,他的「病」就會不藥而癒。

    推開房門,只見邢世珩仍好好的躺在床上,可是臉色有點蒼白,扭曲的表情顯示他非常痛苦。

    「你怎麼了?」宗芷君嚇了一跳,連忙上前餌開他的啞穴,讓他能夠說話。

    「我頭很痛——」豆大的汗珠沿著鬢角滑落,他看起來很不舒服。

    「你頭痛?」她緊張得提近上身,要檢視他的傷口,冷不防一雙有力的手臂特她拉了過去,反壓在床鋪上,接著感到身上幾處大穴一麻,這次換她不能動彈了。

    「你——」她驚異地看著壓在她身上全龍活虎的邢世珩。

    「哈哈哈哈——」邢世珩得意的哈哈大笑,啐聲道:「死小娘,你總算著了我的道了吧?」他惡意地擰擰她滑膩如脂的臉頰,笑得很是開心。「你好樣的,居然敢把本大爺我玩弄於股掌之上。君子報仇三年不晚,怎麼樣?你現在也落在我手理了吧?」

    真沒枉費他努力的衝開穴道,看看現在形勢優劣互易,他心頭真有說不出的暢快。

    低頭橫睨著身下這張如花似玉的俏臉蛋。奇了,她怎麼一點緊張害怕的神情都沒有?這個死小娘,真會逞能。

    「你要做什麼?」平平的口氣好像在問他午飯要吃什麼。

    「做什麼?。他冷哼一聲,邪笑再邪笑。「你說女人最怕男人對她做什麼?」伸手去扯她腰帶。

    其實邢世珩並不是貪花好色之徒,他也不是有意要輕薄她,只是他吃癟吃這麼久,作弄作弄她出口胸中惡氣也不為過吧?哼哼,只要她哭著向他求饒,他就打算放了她。

    裝出邪佞的獰笑,伸手在她臉上不懷好意的摸上一把,他好整以暇的等著看她嚇得淚流滿面,花容失色。哈哈!哈哈!

    他不規矩的動作教宗芷君微微著慌,他真的要對她非禮?情急之下,她衝口喊道:「你是不是螃蟹哥哥?」

    邢世珩拉腰帶的手勢頓了一頓,詫異的雙眼迎上她明亮的眼眸。眼前的佳人和那個嬌俏天真的小女孩雲時合而為一。

    她是糖兒妹妹?真的是她?

    「我是糖兒,你不認得我了嗎?」他的反應讓她欣喜不已,他真的是螃蟹哥哥啊。她歡喜得不得了,忘了自己正處在窘境之中。「我是糖人兒,你忘了我嗎?你曾經為我編了一隻蚱蜢,後來它變黃了,所以我們叫它小黃兒的,你還為我捏了很多泥娃娃。小黃兒現在還擱在我粒台上呢。哥,我好想你啊。」

    她真的是糖兒妹妹?那個愛哭又愛笑的小女孩已經長得這麼大了?

    邢世珩神情柔和了下來,握住她擱在腹上的小手,正想開口喚她「糖兒妹妹」,忽然一個念頭閃電般而過,阻止了他。

    邢世珩,你要認她做什麼?你有什麼資格認她?她是高貴的千金小姐,你和她天差地別,你認她做什麼?別忘了,你生存的目的只有一個,就是報仇,而不是和故人談情敘舊啊。

    這麼一想後,他的眼神冷下來,手也鬆開了。

    「誰是螃蟹哥哥?你的情郎嗎?」單手支著頤睨視,他的笑極冷峭。

    「你……」她沒看錯,剛才明明他也認出她來,為什麼他一下子變了一個人?他故意將身子壓下來,讓兩人的身體穩穩密合,這親呢的姿勢讓她臉紅不自在起來,可是她又半點動彈不得,他右臂強悍地接住她的腰肢,像在宜明他的所有權。

    「你長得這麼美。」撩起她的一經髮絲,湊到鼻間聞嗅著,他的笑容怎麼都不能和正人君子連在一起:「我一點都不介意代替你口中那個什麼螃蟹哥哥幫你暖床。」慢條斯理的一字宇從他豐宣的唇間吐出,更顯得曖昧異常,惹人心跳。他探上她的胸口,等待她出聲喝止他胡作非為。但她動也不動,教他這場戲演不下去。

    「你有眼光,我絕對比你那個什麼螃蟹哥哥好得多。」臭小娘,這不是逼他只好繼續下去嗎?低頭笑著直壓她的唇,卻迎見她一眨也不眨的堅定明眸。

    「我知道你一定是螃蟹哥哥。」她沒有任何猶豫,也役有一點驚慌。他瞪視著她,抽開了身子。

    「小娘們,你有種。」豎起拇指,他解開她的穴道放她自由。聳聳肩,一臉的索然無味。「被你弄得我也沒興致了,今天我就放過你。」

    她慢慢坐起身子。「你為什麼不承認你就是螃蟹哥哥?」

    他夷然的撇撇嘴角,不屑的一笑。「我還沒那麼低格沒品,要靠別人的名頭來騙小妞兒上床。而你,也還沒美到教我忘了我的祖宗八代姓啥名什。」

    瀟灑的一轉頭,踏著豪邁的腳步,他跨出房門。

    走到門外,邢世珩感到頭腦好昏亂,整個人都快暈了。想不到她真的是糖兒妹妹,老天啊,你為什麼要這樣安排我們重逢呢?

    仰頭問天,天不語。

    第六章

    在外頭逗留了小半個時辰,邢世珩坐在石上思前想後,將所有的事情都琢磨了一遭。

    他暗暗忖思,宗芷君不願意幫他,而她又認出了自己,這齣戲很難再唱下去了。他不願讓這段孽緣再糾纏下去,決定一走了之,到此中止。

    現下距離刑期已經剩下不到幾天,他決定快馬加鞭趕到京城。他也打算好了,到了京城,他就衝進天牢,試試看能不能見到邢天彪、找到機會殺了他,這一去死也好、活也罷,他願意搏一搏。

    大不了,二十年後又是一條好漢。

    下定決心之後,毅然站了起來,望出去眼前一片青山綠水,海闊天空,心胸為之一爽。

    好,就是這麼辦!

    剛要跨出步伐,忽然一個嬌俏的身影躍人腦海之中。

    那宗芷君呢?他遲疑了一下。

    罷了,他理她做什麼?她的武功又不在他之下,這裡離京城並不遠,她人又聰明機變,她可以安然回去的。

    他才走出幾步,背後一個嬌柔的聲音娓娓傳來:「你要去哪裡?」

    他詫異地回過頭,只見宗芷君從一棵槐樹後走了出來。她站在哪兒多久了?

    「腳長在我身上,你管不著。」他冷冷的哼道。繼續前行。

    不想管她了,她跟他什麼相干?

    不管宗芷君是否跟在後頭,他離開村子,向人問明京城的路徑,決意靠自己一人單打獨鬥闖進御史台。走到天色將暗,他出來時身無分文,於是又在半路上施展他妙手空空的招數,摸來了一個小小的荷包。隨意找了一間農家拜託讓他吃個便飯,他會付他們銀錢。

    「小伙子,站在那邊的小姑娘跟你什麼關係?她一直在看你呢。」年過半百的農婦大嬸端來附蒸好的饅頭,不掩好奇的問道。

    「她跟我半點關係都沒有。」他冷冷的回答,張口咬下一大個饅頭,當它就是那跟他作對的宗芷君狠狠地嚼啊嚼的。

    他知道她一直跟在他後面,但他就是不理睬她。看她還能跟到什麼時候?她好像都沒有吃東西……

    「真的嗎?」她活了這麼一大把年紀,什麼事情沒經歷過?眼前這個小伙子像在生悶氣,而那個小姑娘則是雙跟合情,一臉擔憂,說他們兩個之間沒鬼那才有古怪。

    大嬸大腳一跨,走到宗芷君身邊不知和她說了些什麼。邢世珩只管自己據案大嚼,可是嘴巴裡到底吃進了什麼東西,卻是一點滋味不辨不出來,眼角餘光一直在注意著她們的動靜。

    但聽兩人笑得咕咕呱呱,有什麼好笑耍笑得這麼開心?

    忽見那兩個女人手牽手向這邊走過來了,邢世珩眼觀鼻、鼻觀心,假裝只看見眼前這三、四碟青菜蘿蔔豆腐冬筍。

    「小伙子,大娘我煮得這麼多,我那口子又還沒回來,我再多遵一個客人來吃飯不要緊吧?」

    邢世珩低頭不說話,猛扒他的飯碗。這是她家,她愛請誰就請誰,他能說不啊?

    呵呵。大嬸心底偷偷笑著。

    「來來來,小姑娘,你也餓壞了吧?」拉著宗芷君坐在邢世珩身邊,將碗筷塞到她手中,青菜豆腐很快疊得老高。

    「大嬸,我吃不了這麼多。」宗芷君感激又為難地看著高高的飯碗。

    這滿滿一大碗,她怎麼吃得完啊?

    「你身子這麼瘦,不多吃怎麼行?」大嬸不容她拒絕,一邊招呼邢世珩:「小伙子你也多吃點,你身上還有傷,吃完早點休息。」

    「我吃完就要走了,我有急事。」

    「再急也要休息啊。」大嬸指著外頭已經暗下的天色,「再怎麼天大的事,也要養好精神才能辦好,你說是不是?你今天在我這裡睡一晚,明天再走。」這位大嬸的魄力跟黑風寨的惡霸不相上下,她笑昧瞇的「我給你們收拾房間,你們好好休息一晚,有什麼事明天再說。」

    大嬸的口吻儼然將兩人當作是一對鬧彆扭的小情侶看待。宗芷君紅了臉低下頭,要辯也不是,不辯也不是。邢世珩則是繃著臉一語不發,繼續大口大口的把碗裡的飯菜往嘴裡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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