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頁 文 / 米栩
哇,這蓋子還真重!當靖靚打開蓋子時,呈現的是各色精緻的菜色。
光是看,就令她食指大動了,肚子裡傳來更大的抗議聲。
「好美的菜。」平時在鄉下,她吃過最精緻的料理就是鎮上的四川餐廳,但現在眼前銀盤裡所擺設的菜色,卻比她在電視上看過的任何美食還令她嘴饞。
「溫泉懷石料理,這裡的特製餐點。」當然,其中幾道是專為股東而設計的獨家料理。
「溫泉?這裡有溫泉?」驚愕嬌聲又響起,怎麼一來到台北,就有這麼多令她驚奇的事物?
「只要你打開水龍頭,頂級的碳酸泉就會為你準備好。」
靖靚捂著小嘴不讓他看出自己的驚訝,因為她認為新奇的事物從危軾庭的嘴裡說出來好像是家常小事一般,雖然他自始至終都維持著令她心跳失速的俊雅笑容,但她卻看見兩人間無形中產生的小小距離。
危軾庭以為她在發呆是因為知道有溫泉太興奮,揉揉她的髮際,將她拉到餐桌上。
「我知道你迫不及待想去泡澡,不過,先吃點東西暖胃,以免你在浴室裡餓昏了。」體貼的為她張羅菜色,危軾庭看著夾了著名wfp的溫泉蛋入口的靖靚,那驚詫的表情,他一輩子也不會忘記。
他很自豪能看到她接觸新事物時各種表情的變化,對他而言,她是獨一無二,也是唯一他想擁有的。
菜餚好吃的程度完全呈現在靖靚表情豐富的臉蛋上,她實在很想表現出自己的矜持,但是這一切實在都太出乎她意料之外了。
晚膳在愉快且熱鬧的氣氛中度過,危軾庭泡了兩杯餐後茶和靖靚坐在觀景窗前眺望夜景,半小時後她才去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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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靖靚發掘完浴室裡的新事物兼洗了個又香又舒服的澡出來,已經是兩個小時候的事。
她拉開浴室的門,穿著特製的浴衣,走到鏡台旁倒了杯冷開水去熱,當體溫稍微冷卻後,她才發現危軾庭好像不在客廳。
她四處找著,終於在屏風後找到他,繡花彫屏後是一個小書房,此時危軾庭正聚精會神的看著某樣東西。
因為他看得認真,四周安靜得連靖靚也放輕了腳步。
還距離五步遠時,她才發現原來他看的是奶奶送她的鐲子。
那個東西她看了三年,怎麼也看不出有什麼地方吸引人。
「這個鐲子很特別吧?我奶奶說它是爺爺在一個遙遠的國家買的。」
靖靚的驀然出聲,喚回了危軾庭專注的心神。
此刻一個俏佳人帶著淡淡的香氣正站在他的身側,他放下手中令他愛不釋手的寶物,轉而起身摟她。
只要有她在的地方,任何稀奇的寶石都入不了他的眼,她才是最珍貴的那一顆星。
「你好香。」愛戀的親親她滑嫩的臉頰,細吻流連徘徊。
「我覺得它真的可為我帶來幸運,我才戴了一天,就有這麼多的驚奇。」靖靚閃躲著他的唇,走上前拿起奶奶送的鐲子把玩。
幸運?那則傳說又閃過他的腦際,七彩水晶石的出現……象徵著幸運與不幸的開始,如果靚認為的幸運是這些新事物,那麼不幸呢?
甩去不應該出現的思緒與不安,他決定要隱瞞她七彩水晶石傳說的事。
「你的幸運是因為遇上了我。」將事情簡單化,只要不將兩人的緣分建立在七彩水晶石上,那麼他有把握與她幸福的走下去。
「我怎麼覺得你和之前不太一樣?」自從到了台北,他的說話與動作在在表現出不凡的氣度。
是她的錯覺嗎?
他現在的自信與驕傲,是從之前沉默寡言的他身上所看不出來的。
「你想太多了。」在台北,他是操控珠寶市場的霸主,舉手投足間流露出王者的氣息,對他而言是再自然不過的事。
「如果累的話就先睡,明天我帶你去逛街。」捏捏她的鼻頭,寵溺的語調輕鬆的說出口。
他最想做也最希望做的事,就是好好的寵她。
「逛街?好像是閒人會做的事。」皺皺鼻,這一切好像都太夢幻了點。
「我們是上來休假的,難不成你還想到市場叫賣?」她的生活太單純,其實可以更多辨多姿點。
靖靚看著他拿著浴衣走進浴室,輕擰眉頭走到床沿,不知道為什麼,她總覺得心裡頭不踏實。
是她不習慣台北的生活步調吧?仔細想想,她好像還沒放過長假,算了,想那麼多幹嘛?
放任自己輕鬆的躺在大床中央,當她張開雙手都摸不到兩旁的床邊時,才驚覺今晚就要和危軾庭共處一室。
他應該不會乘機佔她便宜吧?之前他住在她家時都挺規矩的。
曾幾何時開始,只要一想起他,心底就盈滿甜蜜。
沒想到危軾庭洗個澡花的時間比她還久,三個小時過去了,還不見他出來,柔軟的床被舒服得讓靖靚迷迷糊糊睡著了。
危軾庭一則是在思考七彩水晶石的事,一則是怕自己出去會克制不住慾望將靖靚「吃掉」,所以當他出來時,已是凌晨三點,靖靚早就不知夢到第幾殿去了。
他支著下顎斜躺在她身邊,貪看她嬌美的睡顏,床墊獨立筒的設計讓他的移動不會打擾到靖靚。
但睡得正熟的靖靚卻覺得悶熱,無意識地將浴衣扯開了半邊,映入他眼眸的美肩,如初雪般的晶瑩。
這可是她同意的,絕對不是他趁人之危。
大掌溜啊溜的滑過她平滑的肩膀,微癢的觸感讓靖靚在睡夢中輕嚀了一聲。
邪肆的貼近,他輕易的罩住一方柔軟,尺寸剛好,黑瞳滲入慾望。
要他只能看不能動實在太為難他了,但是他一定會很溫柔的「探險」,在不吵醒她的前提下。
呵呵,大野狼是不需要睡覺的。
今夜,危軾庭忍耐他對靖靚的渴望,偷偷的撩撥沉睡中的她的情慾,對他而言,是痛苦中帶點刺激又帶點甜蜜的折磨。
然而,就在十公里遠外的危宅,有人找他找得快把全台灣給翻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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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軾亭在簽完最後一份與瑞士皇家的公約後走出辦公室。
活了這麼久,他從來不知道原來工作可以帶給他這麼大的成就感,這份公約由始至終都是他去談的,從完全不瞭解到能解說任何一種珠寶設計的優缺點,和他之前優遊在藝術世界所得到的,是截然不同的另一種成長。
「大哥,為什麼我的卡片不能刷了?」從另一扇門走來的是臉臭臭的危軾婷。
她好不容易今天能擺脫所有的宴會好好放鬆一下,就在服務員遊說下要買最新一季的香精,但信用卡的額度竟然才兩萬元,害她當場好尷尬,幸好身上還有一千元,只好隨便抓一罐松脂粉結帳,真是太丟臉了啦!
「可能二弟把附卡的帳戶全結清了。」危軾婷不提,他還忘了原來自己很久沒上畫廊買畫了。
「二哥怎麼可以這樣,大哥我該怎麼辦?人家好想買啦。」危軾婷使出她最厲害的一招——撒嬌,只要是危家人都無法抗拒的。
「前天公司不是發了薪水,你幹嘛不用自己的錢?」揉揉額際,危軾亭終於知道原來錢真的很難賺。
「對喔,我都忘了我有靠自己賺來的薪水耶!」一想到有錢,危軾婷的笑容就燦爛的綻現。
見小妹滿足的離開,危軾亭覺得自己肩上的責任重了一點,也能瞭解為何二弟會想離開了。
也許,在二弟回來的那天,他會心甘情願幫他開個慶祝會,但也許,他會狠狠敲二弟一頓竹槓,要二弟買世界精版紀念畫冊給他,那可足足有三十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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惺忪的眨眨眼,嬌懶的打個小呵吹,將胸前的棉被拉緊點,打算賴床一下,可是……咦,棉被怎麼圓圓的?靖靚將神遊的思緒給拉回來,低頭一看。
不得了!怎麼有一隻大手放在她的胸前,而且她的衣襟還是散開的?圓瞳嚇得瞪大,慌忙坐起拉緊衣衫,往隔壁一瞧,危軾庭睡得正沉。
狐疑的視線在他與自己身上來回打量,她的浴衣皺成一團,連綁緊的腰帶也松落在床尾,而他則是穿得整整齊齊的,沒有絲毫的零亂。
是她的睡癖太差還是不習慣穿浴衣?難道是自己把帶子給扯開的?一連串的問號盤旋在靖靚的腦中,除了疑問還是疑問。
「你醒啦?」將被推開的手掌重新鉗住她的纖腰,危軾庭翻了翻身,親暱的趴在她的腰側。
靖靚瞬間變成化石,怎麼才和他睡在床上一晚而已,他的表現就像黏人的無尾熊,他們何時發展得這麼神速了?
小手將他的五指一根根扳開,打算逃離魔掌,再被他這樣抱下去,她可能會連雙腿都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