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頁 文 / 尉菁
這會兒紅袖的精神總算是全部回籠了,她記起來她該賞給這個對她上下其手的登徒子一巴掌,然後將他殺了,而後丟進海裡去餵鯊魚才對,而不是傻傻地被他摟在懷中,而沒有反抗。
就在紅袖氣憤地提起手,欲往雲樓臉上甩過一巴掌的同時,她的手就被雲樓給禁錮住,他將它們箝制在她的身後,不讓她妄動。
雲樓在輕而易舉地制住紅袖後,便將他的頭窩進紅袖的頸窩中,吸取她的髮香與她身子特有的馨氣。
他喜歡她身上的味道,喜歡她週身散發的氣息。紅袖這丫頭雖沒有絕代之姿,卻有媚惑男人的本錢,她全身上下散發著一種媚惑人心的氣息,是他抗拒不了的。
他要她的慾望如此深切,這是雲樓始料未及的事。他眉眼含笑地低頭,輕輕啄了一下紅袖的青絲黑髮,而後很粗魯地踢開了他的房門,抱著紅袖走了進去,再用腳將房門給甩上。
他抱著她走向臥鋪,輕輕地將紅袖放在他的床上,雲樓讓自己堅硬的身子抵著紅袖嬌柔的軀體;他的眸子涵納了深切的慾望,一雙眼迷迷濛濛地望著紅袖臉上那副窘迫的模樣,雲樓低低地笑開了眼眸。
而紅袖全身卻泛著冷意,一雙眼直勾勾地盯住雲樓,不敢鬆馳了目光,深怕自己稍有一絲絲的不小心,便讓人給玷污了身子。
她一雙眼滿是戒備地防著雲樓。心想:這位公子爺雖然長得眉清目秀,行為舉止似也爾雅,不像是一般的粗魯漢子;但是,會來這種煙花地的男人,要說他真的不風流,打死她,她也不信。
她無意去評論這位公子人品的好壞,她在乎的只是她的清白。她不想因為得罪了個老鴇,而讓自己無緣無故地失去了童貞。
紅袖放柔了目光,禁不住地求他。「這位公子,你行行好,放了我吧,我真的是個清白人家,而非你所想像的伶倌。」
「是嗎?」雲樓瞧著紅袖一開一合的紅唇而失了神;他情不自禁地伸手撫過紅袖慘白的面頰,而食指最後輕輕柔柔地勾劃著她那紅艷的唇上,如此來回不停。
而紅袖因為雲樓食指的停駐而全身泛起雞皮疙瘩。
他不會要她,不會的,紅袖如此安慰自己。她昂起滿是企求的眸光懇求他放了她。
紅袖是真的在怕!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紅袖是真的在向他祈求,他放了她!
真是不可思議啊!在他的印象裡,紅袖只要一面對他,便高傲得像個女王;她從來不把他的身份地位看在眼裡,總是大剌剌地挑釁他一身的權威;而此時此刻,紅袖竟然低頭向他求饒!
清白、貞操,對一個女人而言是很重要;但對紅袖——她在乎的是她的清白還是她的高傲呢?他想知道。
雲樓透過半睜半瞇的眸光中注視著她的恐懼與哀求。突然,他低下了頭,碰觸紅袖那片紅艷。
他想知道它的滋味是否像它看起來的那般甜美。
他的舌頭撬開了紅袖的唇齒,想滑進裡頭,恣意地吸取他所要的一切。
紅袖又驚又怒;他怎麼可以對她做這種事,她都已經向他說明她不是伶倌了,他怎麼可以如此凌辱她!
紅袖氣極了咬了他的唇。
雲樓猛然收回自己的攻勢,他伸出舌頭舔舔自己的唇。
腥腥的!她咬傷了他!
雲樓的眼裡盛滿了風雨欲來的狂暴,從來就沒有人敢忤逆他,而紅袖卻一而再、再而三地向他的權威挑釁。
雲樓的手撫上了唇畔的傷口,狂暴的眸光才一閃便消逝,取而代之的是他低沉的笑聲。
她仍舊像只兇惡的小雌虎,不許人家輕捋她的小虎鬚,她依舊是當年那個火暴脾氣的梁紅袖,沒有改變!
他低低地笑開來,道:「沒想到兩年的時間,梁紅袖依舊是梁紅袖,你的性子一點也沒改。」
紅袖眨巴著眼望向雲樓:她一點都不瞭解他話中的涵義。
雲樓輕浮地將頭埋進紅袖的頸項間,他的齒咬住她的耳垂,恣意在她頸間摩挲著他的愛憐,氣呼聲輕輕地吹指進紅袖的耳朵裡,雲樓說:「季雲樓,樓二爺。」
紅袖楞了楞,而後突然恍悟了。
他,他是季雲樓,是,樓二爺!
她錯愕地昂上頭,對上他含笑的眼。
是的,是他!就是這雙愛笑的眼曾經嘲弄得讓她抬不起頭來,是他,真是他!他真的是季雲樓!
紅袖的心一沉再沉。她掄起拳頭大力地擊向雲樓的胸膛。「該死的!你放開我!」他怎能在知道她真正的身份後,還恣意地羞辱她。
兩年前的屈辱與今日的難堪一幕地湧向紅袖的記憶;她清清楚楚地記得樓二爺曾說過的話,記得他瞧不起女人,記得他說女人只適合在床上取悅她的男人,記得他對她的嘲笑……現在,她處於煙花地,躺在他身下,讓他以為她是伶倌,讓他誤以為他對女人的看法是真的,沒有錯誤!
不!她要讓他知道他錯了;讓他知道女人不是只能躲在男子的身下,取悅男人,女人還是可以在商場上有一番作為,就像她。
紅袖瘋了似地直扭動身軀,想掙開他的禁錮,她想挺直腰桿,證明他曾經說過的話是錯的。
但她的扭動不但沒有掙開雲樓的禁錮,卻挑惹起他更多的慾望。
雲樓將身子壓得更低,將紅袖制伏在他的身子下面,讓她柔軟的身子鉗進他剛硬的身下;雲樓大手一張,箝制住紅袖兩隻手腕,將它們舉高,置於紅袖頭上。他的眼神轉為深沉、陰晦,另一隻手撫上紅袖的胸前,挑開她的紐扣。
紅袖望著雲樓眼底的慾望而害怕了。
他不會是真的想要,不會的。他怎能知道她是蘇門的丫環後,而仍舊想染指她呢!
紅袖深吸了一口氣,她閉上眼睛,賭上了最後的利器。她顫抖著雙唇,咬緊牙關,一字字地開口道:
「二爺,倘若您憑侍著主子的身份強要紅袖的身子,那紅袖無話可說,誰教紅袖是個賣身於蘇府的丫環呢。」
紅袖的話冷冷地潑醒了雲樓的慾望。
這個小妮子的確很會掃別人的興頭;她很聰明地挑明了她與他之間的身份差異,也夠聰明地讓他知道以他一個蘇府遠親的身份,是不該強取一名丫頭的身子,尤其她梁紅袖還不是個小丫環,她是姥姥最鍾愛的三姝之一,在動不動她之前,他這個為人孫子的必得考量到姥姥的情緒。
有了這層認知與共識,雲樓知道紅袖他是碰不得了。
雲樓的手不再往下移動了,他低下頭,寒著臉,附耳低聲地說:「呻吟。」只有她呻吟出聲,他才能讓外頭的人知道紅袖並非完璧;也確有如此,他才救得了她,讓她出得了這萬芳閣的大門,而不為王嬤嬤刁難。
他這麼做不是為了這個傲氣的小妮子,而是為了她那個該死的身份;今天她要不是姥姥的丫環,以她今天對他所做的事,他不將她凌遲個徹底就已經夠仁慈了,更遑論是說救她這碼子事了。
該死!話雖如此,那為什麼他的褲下仍脹痛得厲害!他依舊要她要得緊,而絲毫沒被她的傲氣給澆熄了慾火呢?
紅袖望著雲樓突然改變的話題,身子突然僵硬,她徑是張口結舌地問他:「你說什麼?再說一遍。」她要聽清楚一點,以確定她沒聽錯。
「呻吟,讓門外的人以為你真的成為我的人了。」他粗嗄地再次開口,而慾望深沉得依可辨識;他厭惡自己得對紅袖的身份有所顧忌。
今天他要是狠心點,而強取了她,姥姥又會怎樣呢?頂多回去蘇家時,被姥姥訓斥一番也就是了,不是嗎?
這下子紅袖是真的聰明白了;他要她呻吟!他要讓老鴇以為他們倆在房內翻雲覆雨!
倏地,兩片紅雲飄上了紅袖的雙頰,她脹紅了臉,難以做到在他身下呻吟的情境。
雲樓不耐煩了。「如果你不想讓他們繼續對你施暴,你最好聽我的話做。」該死的,他都已經極盡氣力在壓抑自己對她的遐念了,她幹麼有事沒事還露出這種嬌羞的神情來!
慾求不滿的雲樓沒了好脾氣,他蹙起眉鋒,衝著口吻對紅袖說:「今天你要是不給外頭人一個假象,讓他們誤以為你成為我的人,那麼明兒個我就很難救你走出這個大門,你了不瞭解?」
紅袖點頭。
「那還不照我的話做。」
紅袖咬著下唇,吶吶地開口坦承說道:「我,不會。」
雲樓蹙了兩眉峰,問:「不會什麼?」該死的,她說話幹麼吞吞吐吐的,她就不能一次把它說完嗎?
紅袖脹紅了臉,咬住了下唇,囁嚅地開口說:「呻吟。」
雲樓望著她臉上的那兩片紅彩,突然明白她臉上的那抹嬌羞是代表著什麼意思。紅袖她不諳人事!
雲樓的心莫名的被喜悅填塞得滿滿的,他笑開了眉眼。禁不住的又不正經地用手指去勾劃紅袖的臉蛋,他揚起雙眉,半瞇著眼,滿是不正經地開口問:「你不會是想要我教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