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戀魂格格

第9頁 文 / 韋伶

    *>*>*>「說。」

    「說……你希望我說什麼?」

    半個時辰後,梳洗完畢換了一件乾淨中衣的寧兒,正坐在炕床上,微垂眼瞼怔忡地盯著貼在床面上來回擦動的小手。

    好奇怪,室溫暖和,火炕也燒著呢,可她的手指竟感覺不出貼在床面上的熱度,那就好像觸覺被一種無形的東西包裡起來,碰到床面之前,先碰到那層無形物,於是什麼感覺都沒有了。

    「說你必須告訴我、應該告訴我、希望告訴我的事情。」

    煒雪在小侍服侍下,換去一身濕衣著了件淺清色的袍子立在床邊盯她。

    「我希望告訴你,我的手指沒感覺,不知道是不是剛剛凍壞了?」她有「一點點」擔心的說,它們是粗了點、是不討人喜歡,但終究是她的手啊!

    「我看看。」他冰封的容顏靠近。

    才剛從歌玄那裡受氣而回,他的新婚妻子沒慇勤迎接他已萬萬不該,居然還背著他跳湖玩命。想考驗他什麼,耐心還是善心?

    如果是,很抱歉,兩種惻隱之心,他全部欠缺。

    「喔。」寧兒看著他將自己的手牽起,就在她渾然忘我盯著他修長手指順過她的右手掌心,感覺胸口怦然心動,臉頰上熱熱時,突然間掌心有如一萬支針扎入,痛得她大叫。

    「痛!好痛……你在幹什麼?不要按了,我的手要斷了。」

    她的眼淚都出來了,週身感覺一陣疼楚直直衝上腦門。

    「我在按你掌上的穴道,你渾身都凍僵了,現在我做的只是先舒通你手臂小部分的血脈。」他懲罰性地加大力道。

    「夠了、夠了,我現在感覺很好,不麻木……嗚啊!」她喊出聲。「你放手、放手啦,左手……左手……沒凍僵,不需要按穴──好痛!」

    她咬住嘴唇,眉心打了幾百個結,在他放她自由的一?那,立刻倒頭跌進被褥,慶幸他饒她不死。

    「我問你,為什麼企圖跳湖自盡?」主題來了。

    他注視床上氣喘吁吁的人兒,臉上的神采讓人摸不清他的情緒,唯一可以確定的是他不悅極了。

    寧兒抹著臉上的淚坐起身,輕輕地說:「我不是真格格這件事兒,你知道了。既然你知道,我自然就該畏罪自盡。」

    「畏罪自盡?」煒雪哼笑。「你不覺得該走遠一點,找一個寂靜無人的地點嗎?」

    「你的意思是我故意選人多的地方?」這是一種侮辱。

    「我沒這麼說,但希望你別給我找麻煩。」他在炕床坐下,突然伸臂將她攬近,冷睇她那雙水靈靈的大眼睛。

    寧兒沒預期他會突然抱她,不禁在他胸前反抗起,雙手握拳努力要擋開他雄偉的胸膛與自己的貼近。

    「明天。明天我一定死得神不知鬼不覺,死得不給你找麻煩。」她很生氣、很沮喪,她不期望他同情她,但至少不要輕蔑這件事,她已經夠可憐了,何必再這樣羞辱她?

    「你敢。」他瞇眼。

    「我敢不敢關你什麼事?你這個壞人,根本不瞭解那種被迫放棄生命的心情有多心酸?放開我!我討厭你。」

    她又羞又惱地捶打他,面對他那張不?所動的俊臉,真是氣憤難當極了,世界上怎有這麼壞的人?她不懂!

    「呵,原來不是為了博取同情,而是所謂『士可殺不可辱』。」他冷眼觀賞她忿怒小臉的同時,繼續惡言以對。「告訴我,為什麼??你身體無法正常的反應,還是我強迫你圓房一事?」

    寧兒愕然抬頭,無可自制地臉紅。「不……不要臉、不莊重、不正經,我是為了保護我家格格,才不是為了你。」

    她的雙頰燥熱到有燙人之虞,眼光怎麼也離不開他。這人怎麼這樣?面不改色地說盡下流話不打緊,還用那種濃得像枕邊匿喃的口吻,輕輕呵在她的耳朵上,害她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煒雪冷做一笑。「好個忠心的喜寧,真榮幸擁有這樣的妻子。」他斂容,火一般的電流赫然進入她的衣衫,流竄在她的裸背上。

    寧兒渾身一震。「煒雪,你……」

    他的手指按住固定的定點。

    「我喜歡死心眼的女人,那象徵你將同樣忠心待我。」

    如她意料,他話一說完,衣料內那兩隻大掌立刻攻佔她背上的穴道,寧兒頓時哀叫出來,一股空前絕後的疾痛在她體內漫開。

    「我……沒有凍僵……你……你不要按我的穴道……好痛……」她死命抓住他的肩膀,連膝蓋都發抖,若非抓著他,她一定痛得在床上打滾。

    「小聲點。你應該不希望全王府的人都知道你、喜寧格格嫁進王府第二天,就被丈夫處罰,哭得死去活來哀號連天,屆時你的面子就掛不住了。」

    煒雪垂下陰鸞般的雙眼,盯著寧兒嬌弱不已的神情,賞罰分明一向是他的行事準則。

    「我……才沒有哭得死去活來……我……求求你,輕一點,我不叫,不叫了!」她抱住他的脖子,刻意將嘴埋進他的頸窩。她才不要面子掛不住,她還要見人呢!

    煒雪摟抱她的小身子,他碰過太多比她更香艷的妖姬,?何沒有一個像她一樣,既可惡又可愛,既可恨又可憐?

    「煒雪……還有多久……才結束?好痛……真的……」

    她的身子在顫抖,他聽到壓抑不住的啜泣聲音,低低切切地發自她口中。而當鬆開她一些,觀察她的表情時,她的臉頰泛著微微的紅光,淚眼婆娑,引動了他最深的疼惜。

    「你全身都凍僵了,所以才會這麼痛,刺激你的穴道,是?

    了讓血液恢復循環。忍一忍,馬上就過去了。」他壓低音量道,一手持續刺激她的痛苦,一手則不動聲色愛撫她柔美的背部曲線,輕托她的臀跨坐在自己的腿上,他喜歡她此刻在他耳畔嬌吟的虛弱模樣。

    他愛極了她的無能?力。

    「我忍不住了……求求你住手,我要叫了……」

    飽滿的雙乳隔著絲薄的中衣在他身上廝磨,封閉的禁地無所遁形地挑動他的慾火,她一聲聲的抗拒與嬌吟全反應在她不知情的身軀上。

    「這樣如何?」他放緩肆虐的大掌,表面上是減輕她的痛苦,實則漫遊在她妖嬈的胴體上,一點一滴佔她便宜。

    「好多了,謝謝你。」寧兒眨著淚的雙眼,心無城府地說道。「以後就算拿刀架在我脖子上,我也絕對不在冬天涉水……」

    「代價太大了,是不?」

    「是啊!」寧兒將頭擱在他肩上休息。

    煒雪攬住她的背部,讓兩人貼得更緊。「別輕易想從我身邊溜走,就算你到鬼門關口,我依然會有辦法把你揪回來。」他冷冷地說。

    寧兒閉上挹鬱的眼臉,淺促地點頭。「我認命,不輕易跳湖了……不過你必須答應我,不找格格麻煩,要找找我好了,我一定忍耐你的殘忍與暴戾,哪怕你要取我的命,我一定雙手奉上。」

    皮肉之苦都受不了的人,居然敢大言不慚?可笑。「你想抱多久?不怕我了嗎?」

    寧兒瞠大眼抬頭,這才發現自己以何種姿勢坐在他身上,頓時慌慌張張地從他腿上爬下來。

    「對不起,我不知道自己巴著你身子不放,對不起!」她很認真地道歉,摀住火紅的雙頰,一顆頭都黏在胸口上。

    煒雪以泱泱風範接受道歉。「沒關係,我們是夫妻嘛。」

    寧兒眨眨眼睛,赫然迎上他──「你……你承認我是你的妻子?不嫌棄我的身份嗎?你不在乎我身體的缺陷,不恨不能殺死我這個小騙子嗎?」她難以置信地問。

    「不會,我需要一個格格新娘。」

    他帶笑的眼中藏著詭變的冷冽。

    第五章

    冬末春初,華順王府的院落,一如往常幽深靜謐。

    白髮皤皤的太夫人在一群女眷的簇擁下,老手搭在丫環小梅的手背上,雍容散步在花園之中。

    「我說小梅,聽說煒雪剛娶進門的小妻子,昨天鬧出一場跳湖記,是不是真有這回事?」太夫人問。

    「當然有這回事嘍,聽僕役說,格格當時像瘋了似的,執意要跳湖,她的老嬤嬤拉都拉不住,還被她狠狠推了一把,老骨頭都散了,現在還躺在床上呻吟呢!」

    「這麼沒教養?」太夫人的直覺反應是一臉嫌棄地皺起眉頭。

    「太夫人,小梅不想把話說得太難聽,可是不說我又?同身?女人的她感到慚愧,她啊,何止沒教養,幾乎到了粗俗的地步。」小梅故作閒聊狀,乖乖巧巧說著話。

    「粗俗?她做了什麼?」

    「她把裙子高高撩在腰上,毫不在乎地將綢褲露出來,飽

    了一大群僕役的眼福。」

    「這成何體統?」太夫人詫異極了。「她好歹是個貝勒爺的少福晉,在眾人面前做出如此可恥的行徑,叫丈夫的面子往哪擱?她有沒有羞恥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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