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文 / 方心羽
「這麼簡單?」
「比你抓我來要簡單。」玉兒將絲帕交給她,眼裡閃著晶亮。
「我去?」
「要救的是你爹娘和弟弟吧?當然是你去。」玉兒理所當然地道。
「可是,萬一……」
「你不去也行,反正是你的家人,我無所謂。」玉兒假裝要拿回絲帕。
「好,我去。」韓盈盈將絲帕藏在身後。
「記住,要出其不意,否則他若驚覺屏住呼吸就沒用了。」玉兒交代。
「我知道了。」韓盈盈拿起絲帕一臉不成功便成仁的表情,就義般下床走出去。
玉兒一臉燦笑地坐在床上看她打開門,嘿嘿!不能怪她,她已經減輕量刑了。綁架可是重罪耶!
從懷裡拿出另一隻紅色小瓷瓶,得趕緊去救人噦!
玉兒慢條斯理地往門口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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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名其妙!
她給的明明是迷魂散,怎麼人會躺下呢?
玉兒皺著眉接受韓家四口的千恩萬謝,眼睛直往躺在地上的大漢瞄,臉色潮紅,的確是中了迷魂散沒錯,可是怎麼會昏迷呢?
「你把他給打昏的?」玉兒看向盈盈。
「沒有啊!我拿你給我的絲帕往他臉上揮了一下,他就昏過去了。」韓盈盈一掃愁容,笑意盈盈。
「這麼奇怪?」是效期過了,毒性產生變化嗎?回去得跟舜哥哥說,說不定因此發明另一種毒藥呢!
「奇怪?」
「不,沒什麼。」玉兒趕緊搖頭,哪能告訴她,她故意拿迷魂散而不是飄仙散給她,想整她?「你們還是趕緊回去吧!我也要走了。」
「你要走?你不是要等那惡人嗎?」韓盈盈驚慌地問。
「你的家人已經找到了,我等他幹嗎?」整天沒回去,天仇哥哥一定擔心死了。
「不行啦!你走了,那惡人不會放過我們的?」
「那你要我怎樣嘛?留在這裡等那惡人來將我拆解入腹嗎?」玉兒沒好氣地問。
「我……」韓盈盈語塞,「對不起!是我太過分了。」
「算了!你們不要回家了,到我家去好了。」
「你家?」
「是啊!你們到我家去,那惡人就動不了你們了。」
「不,抓你來,已經很對不起你了,我們不能再連累你的家人。」韓盈盈說。
「要說連累,也是我們家丫頭連累了你們一家。」清朗的男聲插了進來。
「禹哥哥?」玉兒懷疑地瞇起眼,又瞄了眼躺在地上的大漢,知道原因了,「你不會是一直跟在我後頭吧?」否則哪有那麼巧?每回都出現得正是時候?
「玉兒,我剛剛在外頭看見紀天仇像沒頭蒼蠅一樣,到處找人。你想,他是不是在找你啊?」段叔禹道。
玉兒一聽,顧不得算賬了,轉身就跑:「禹哥哥,他們交給你了。」
「我贏了。」段叔禹得意地看著玉兒的背影說。
「才怪!」段季湯從樑柱後現身。
「啊!」韓家四口被嚇了好大一跳。
「願賭服輸,他們就交給你了。」段叔禹等不及想跟在玉兒後頭去看好戲。
「你能保證玉兒日後不會翻舊賬?」若不是掌握這點能叫他立於不敗之地,他才不會跟老三打賭呢!誰願意沒事往身上攬四個包袱?
「不能。」段叔禹果然搖頭。
「那怎麼能算你贏?」段季湯得意地說。
段叔禹斜睨著他:「剛剛是誰捨不得佳人被唐突,忍不住射出暗器的?」
一旁的韓盈盈驚訝地看向段季湯,正巧對上他看過來的視線,立刻羞紅了臉。
段季湯風度翩翩地對她笑了笑,見她低下頭,才扔給段叔禹一個白眼,他從來不沾好人家的姑娘的。
「就算我不出手,你難道不會出手?」這韓盈盈一看即知是溫婉乖順的姑娘,真要讓人給輕薄了,只怕不尋死,也要出家了。身為玉兒的兄長,他當然得阻止玉兒在無意中造孽了。
「會。」段叔禹笑道。
「那不結了?」段季湯沒好氣地道。
「怎麼會結了?我會出手,但這跟是不是我出的手,差別很大耶!」
「你到底想怎樣?」段季湯無奈地說。
「今天的賭注算我一局。」
「你保證日後不會在玉兒面前出賣我?」段季湯討價還價。
「行!」段叔禹詭笑,就算他不說,現場還有其他四個人呢!他可不保證他們不會說哦!
「成交!」
可憐的段季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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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仇哥哥,她是誰?」
玉兒不知道自己心裡那股酸澀是怎麼回事?天仇哥哥怎麼可以抱其他的女人?
「玉兒。」紀天仇驚喜地看向房門,想起身又怕驚醒周晴,只好維持原姿勢坐著,兩眼仔細地打量她全身,確定她有沒有受傷。
「她是誰?」天仇哥哥看到她回來,居然還不肯放開她。玉兒覺得心好痛好痛。
「她是周晴,我的師妹。」紀天仇輕聲回答她,小心翼翼地將周晴抱到床上,替她蓋好被,放下幔帳,像個慈愛的父親。
可是,在玉兒看來卻不是那麼回事,她心痛地發現,原來天仇哥哥一直跟她保持距離,訓誡她男女授受不親,是因為他心裡有人了,所以,才不願意讓她碰!
紀天仇回過頭來,想好好地看看玉兒時,就見她慘白了一張臉,紅著眼眶看看他。
「玉兒,你怎麼了?是不是受傷了?」紀天仇擔心地急步走向她,伸出手想扶住她顯得有些晃的身子,不想,玉兒卻退後一步避開他的手,他驚訝地看她,「玉兒?」
玉兒搖了搖頭,「男女授受不親。」她說。
「玉兒?」紀天仇眉頭皺了起來。
「我……我……」玉兒咬著下唇。
「玉兒,發生什麼事了?是不是有人對你……」紀天仇握緊拳,為著這個可能性生出一股殺人的怒意。
「沒有。」玉兒搖頭,沒有人對她如何,只是她自己笨,聽不懂他的拒絕。
「玉兒……」紀天仇心疼地看著她落寞的神情,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我沒事的。天仇哥哥,我是來告訴你,我要回家去了。」玉兒忍住心痛道。
「你爹回來了?」紀天仇問。
「嗯!」
「我送你回去。」紀天仇道。
「不用了,若是讓你送我回去,只怕我爹非逼著你提親不可。」玉兒忍不住試探了一下。
紀天仇艱難地笑了笑,突然覺得懷裡的婚書有些燙人:「那……我就不送你了。」他忍痛道。
玉兒的淚終於掉了下來。「再見。」匆匆丟下話,她頭也不敢回地飛奔而去。
「玉兒——」紀天仇起步欲追上去。
「紀天仇,你沒忘記我們的約定吧?」段叔禹突然出現,擋在他面前。
「你們對玉兒做了什麼?」紀天仇憤怒地問。
「是你對玉兒做了什麼吧?我把人送回來時,她可是開開心心的。」段叔禹冷冷地說,雖說周晴智力只有五六歲,但是身體可不是小孩子,哪能真不避嫌地當她是五歲小女娃一樣哄她睡?
「我?」他做什麼了嗎?
段叔禹搖頭,真笨!懶得理他了。
「婚書呢?」
「一年後,若是我僥倖不死,一定遵守承諾上門迎親。」紀天仇將婚書交給他。
「不行,一年太久了,一個月。」段叔禹搖頭要真讓玉兒等上一年,東窗事發後,他不被剝皮才怪。
「你這是強人所難。」紀天仇鎖起眉。
「我們飛鷹堡可以照顧令師妹,讓你專心去尋仇。」
「我憑什麼相信你?」才用玉兒要挾他,說這話誰會信?
「信不信由你。反正,你要做什麼儘管去,令師妹在這裡保證安全。一個月,別忘了。」段叔禹搖搖手上的婚書,走了。
「你……」
「對了,如果一個月內,你沒來,後果由你自行負責。」段叔禹遠遠地又丟來一句聽來像是威脅的話。
可是,他旨不在威脅,是聲明!聲明責任歸屬權。
一個月,是他們兄弟四人認為玉兒可以忍受的極限。如果這傢伙超出期限,那是他的事,和他們四人無關。
日後知道真相,要怪也只能怪他,怨不得他們四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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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你去把段玉兒殺了。」
「不!」
「如果你還想要你女兒的命,最好照我的話去做。」
「你殺了我吧!只求你放過我可憐的女兒。她是無辜的。」
「無辜?哈哈哈,當年我又何嘗不無辜?結果你們是怎麼對我的?廢我武功,甚至處我宮刑,這些難道是我罪有應得?」陰惻惻的聲音叫人聽了遍體生寒。
「是我對不起你,一切都是我的錯,我不敢求你原諒我,只求你看在同門的分上,放過那兩個孩子。」
「同門?哈哈哈!當初你們陷害我,對我用刑的時候,有沒有半點同門之情?記不記得,你和紀申為了滅口逼我跳崖時,說了什麼?你說,念在師兄弟一場,要我自己跳下去,記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