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我的心只隨你動

第20頁 文 / 齊萱

    「程勳……住手,不要逗我了嘛……」羽嫣對於自己體內澎湃洶湧的狂喜激情,懷抱著既期待又害怕的矛盾,不禁出聲求助於始作俑者的程勳。

    「你先認錯。」是程勳呼在她耳邊的條件,但於此同時,他雙手的「財產確認」工作,卻依舊在她玲瓏的身上恣意進行著。

    「好,我是你的,是你一個人的,永遠都是。」

    「還有呢?」他靈巧的唇舌,已經從她敏感的耳後,沿著頸一路舔吻下來。

    「隨你要怎麼樣……」羽嫣仰起頭來,閉上眼睛,拋開一切的顧忌,話聲如絲。「……都行。」

    程勳在得到她大膽的允諾後,卻只伏貼在她柔軟的胸前,硬生生的強迫自己中斷掉所有的熱情渴盼,僅鎖緊雙臂並試圖調勻呼吸。

    「為什麼?」羽嫣在程勳開始幫她把扣子扣回的時候衝口而出,又因為察覺不要而隨即打住,但甘心臣服和的確已經以身相許的心意,仍然表露無遺,讓程勳更加的感動。

    「因為你是不同的,是值得我等待與珍惜的新娘。」程勳由衷的簡單告白,立刻引來羽嫣的淚眼婆娑。

    「瞧我,」不好意思的她,馬上自嘲道:「快被你寵得忘掉昔日所有的堅強了,以前再怎麼苦的日子、再怎麼重大的打擊,都能咬緊牙根,說不哭就不哭,哪裡像現在這麼沒用,動不動便喜極而泣。」

    「敞開心懷的來讓我寵,不好嗎?」程勳已經幫她扣好衣服,溫存的擁她入懷,與她耳鬢廝摩。

    「好,」羽嫣偎在他寬闊結實的胸前說:「孝安說的對,做個像女人的女人,真好。」

    提到孝安,程勳不禁回想起以前自己因為愛護司奇,而對她一逕排斥的往事,現在啟鵬的古怪表現,或許也只是出自於相同的心情,而不是針對羽嫣所發抒的不滿吧。

    對,一定是如此,所以只要假以時日,相信要讓他真心接納羽嫣,亦絕非難事,自己實在不必過度反應與焦慮。

    心情一鬆,口氣便跟著活潑起來。「坦白說,直到現在,我都還想像不出孝安為人母親的模樣,實在與她以前擔任警官時的出名剽悍聯想不到一塊兒,大概她自己也覺得突兀好玩,所以才不准司奇大肆宣揚吧。」

    「你是說知道孝安懷有身孕的人不多?」

    「是啊,聽說連她以前警界的上司,即雷教授多年的老友侯隊長,也還沒通知。」

    「真的?」羽嫣突然有些懊惱的說:「那我不是太多嘴了。」

    「怎麼說?」

    「我告訴姑姑了呢。」

    「那有什麼關係,你姑姑又不認識孝安,對她來說,那只不過是侄女好友的一項喜訊而已,不是嗎?」

    「嗯。」嘴裡雖然這麼應著,羽嫣卻已在心底暗自警惕:看來若想要真正融入這個團體,以後我還得更加用心和努力才行。

    「對了,你剛剛不是要我看看有沒有漏帶什麼東西嗎?」

    「是啊,」羽嫣趕緊翻身坐起,開始重新整理被他們剛才一陣癡纏弄亂的衣物。「有沒有呢?」

    「有。」程勳側躺著,曲肘支頭的盯住她看道。

    「什麼?」

    「你呀,寶貝,」他打趣說:「我真恨不得能帶你一起上山,讓你看看當年我們迷路的地方。」

    「我也很想看看『風影海』締盟結誓的發源地,不過我相信碩人和孝安一定也有著與我一樣的期盼,所以我寧可等下一回,大家再一起上山,這一次啊,還是讓你們三人繼續獨享二十多年來,從不曾間斷的『兄弟會』吧。聽說以前即便在啟鵬出國唸書期間,每逢這個日子,他還是都會排除萬難的趕回來參加這個一年一度的聚會?」

    「是啊,」程勳翻身躺平的歎道:「有時想想,都還有如在夢中的恍惚感,不敢相信我們年少時的夢想,今日真的都一一實現了。」

    「有這樣的生死至交,程勳,你好幸運。」羽嫣已經把他的衣物一一收進背包裡。

    「我知道,」他一躍而起,脫掉浴袍,開始穿起棉布襯衫、牛仔褲和寬大的毛衣來。「更幸運的是擁有了你的愛,」他走過來牽起她的手說:「現在的我已經什麼都不缺,堪稱舉世最幸福的人之一。」

    羽嫣笑著踮起腳尖來,與他碰了下鼻尖。「希望我們將來難免意見相左吵吵小架時,你還會記得這句話。」

    「走吧,我先送你到機場,幫我向姑姑問好,不過你跟她說,我只把你借給她三天,等我從山上下來時,就得換你來接我了,知不知道?」

    「知道了,我的程立委,我當然會趕回來和大夥兒一起過年羅。」她環住程勳的腰,與他緊緊擁抱了一下。「東西帶著吧,送完我以後,你不是就要直接到啟鵬那裡去和他們會合。」

    「嗯,」程勳一手提起背包,一手攬著羽嫣的肩膀往外頭走。「這樣比較方便明天一早出發。」

    「對了,姑姑送你的那個鑲鑽金懷表,我也放到背包內的暗袋裡頭去了。」

    「好提醒我跟你分開了多少時間?」程勳俯首笑問。

    「對,告訴你我每分每秒都想你。」羽嫣欣然應道,環在他腰間的手跟著再收緊了一些。

    程勳萬萬料想不到的,是今年的「風影海之旅」,已經注定無法成行。

    ※※※

    隔天清晨五點不到,盛學文家中臥房裡的專線電話便難得的大響起來,在天色猶未全亮的靜謐晨光中,格外教人心驚。

    「喂?」提起話筒半晌,偎在他肩窩熟睡的之俊也已經半直起身來,發現丈夫的臉色正隨著聆聽的內容,不斷的沉重和蒼白下去。

    「你們聯絡教授了沒?好,我半小時內趕到,沒有問題,一切等見了面再說。」

    掛上電話的同時,學文已經掀被起身,一邊往浴室走去,一連對妻子說,「幫我拿套西裝出來,我要立刻趕到警察局去。」

    明白一定有人發生了什麼緊急大事之後,馬上起床套上睡袍,衝到衣櫥前去拿丈夫的衣服,並挑選搭配的領帶。

    「什麼案子?會在清晨驚動了警方?」她幫已經拉上褲頭,迅速整裝的學文打起領帶來問道:「打的還是這支電話?」她的心中掠過一陣不安,身子跟著打了個哆嗦。「學文,不會是熟人吧?」

    「豈止是熟人,」想不到學文給她的答案,竟比她原先揣測的還糟。「還是朋友,好朋友。」

    「到底是誰?」本來對於丈夫法律事務所內的公事,一向只關心,而不主動過問的之俊,這時也忍不住的驚懼起來。

    「程勳。」

    之俊聞言一震。「為什麼?」

    「私藏海洛因。」

    「不可能!這太荒謬了!」

    「我也這麼認為,但警方根據密報,趕到啟鵬家,在門口攔住已經登上吉甫車的他們時,又分明從程勳的背包中,搜出了高純度的海洛因,另一組警員也同時從他家中臥室的衣櫥裡,找到了時價近八十萬元的半公斤海洛因。」

    之俊心亂如麻,啞口無語,滿腦子裡轉的,都是同樣的一句話:不可能,我不相信,絕對不相信!

    「之俊,你先幫我下去暖一下車,我到書房裡去拿一些必備文件。」

    「好。」之俊剛一邁步,便又停下來轉身問道:「學文,我還能幫些什麼忙?」

    學文拉她過來,匆匆印下一吻說:「到啟鵬家去陪著碩人,還有,」他沉聲道:「相信我和老師,相信我們一定會竭盡所能的幫程勳洗刷這份不白之冤。」

    ※※※

    在雷國森和盛學文這一對師徒的聯手下,程勳很快的就被交保釋放,但同時也被叮嚀要隨傳隨到,而依憑孝安和警界舊時的良好關係,以及她昔日的長官侯尉聰靠著平時的廣結善緣,全面請托,也終於暫時壓下了這條一旦上報,難保不會成為頭條的新聞。

    「我壓也只能壓得了一時,」侯尉聰在他們一行人準備離開警局時,特地對和他交情素來深厚的司奇說:「現在最重要的,是你們一定要想辦法趕在新聞媒體嗅出蛛絲馬跡前,找回程勳的清白。」

    「您也相信他絕對是清白的?」司奇掩不住一臉的沉痛說。

    「那當然,他可是跟你一起叫我『侯老』的人,讓他當選的高票中,還有我們幾乎全隊的信任,我不相信他,要相信誰?」

    「侯老,我代程勳跟您說聲謝謝。」

    「謝什麼,孝安就像我自己的女兒一樣,那程勳算起來,不也就是我女婿的兄弟嗎?光衝著這層關係,我也該幫忙到底,只是我身在警界,你也曉得有不能公開幫忙的苦衷與顧忌。」

    「這我當然明白,但就算我們有心查個清楚,也要先得到一些基本的線索才行,是不是?」

    「你們想知道什麼?」

    「密報人的身份。」

    「這我怎麼能說?我們有保護秘密證人的責任與義務。」侯尉聰一口就拒絕了司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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