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頁 文 / 蘇凡
「爸……」趙揚仍然不肯死心，但是最後他依舊沒有得到任何具體的答覆，謎終究只是個謎。
×××
纏人的兵小蝶來了，在趙揚為了尋找江若梅而忙得焦頭爛額之際，她的到來無異是落井下石。
「你不拍戲跑到我家來做什麼？」他的鐵皮屋已重新整修完畢，但是，現在的他完全無法把重心放在工作上，只想快點找到江若梅。
可是台北雖小，找個人也並不是那麼容易的，每天登報找人，卻如同石沉大海，一丁點音訊都沒有。
趙揚大費周章尋找一個女孩，已經成為台北家喻戶曉的新聞，兵小蝶才剛下飛機時，就有多事的小道記者跑來問她，對於自己和趙揚以及江若梅這三角問題如何解決。
「最後的贏家當然是我嘍！」兵小蝶毫不諱言的說道。
記者們議論紛紛，她接著又說：「論姿色，我不比那個叫江若梅的差，論才能，我更不比她遜色，所以，最後的贏家一定會是我。」
「那如果趙揚選擇了江若梅呢？你打算怎麼辦？」
「為了真愛，我可是不會輕言放棄的！」
這就是兵小蝶對記者的宣誓，結果，她人才到台北，晚報就大肆的報導著她愛的宣誓。
趙揚很不苟同她的作法，因為他們的關係根本不像報紙上寫的那樣，而他向來就不喜歡兵小蝶這個麻煩人物。
「你為什麼對記者那樣說？」
「怎麼？你不高興我說喜歡你嗎？」
那絕對不是什麼天賜的恩澤，相反的會是麻煩的開端，被她喜歡上，根本稱不上幸福，他自然沒有覺得高興的必要。
「如果你想找人玩，請另尋對象，我沒有時間陪你鬧。」
兵小蝶突然貼近他，魅惑的笑問：「那如果不是玩笑而是認真的呢？」
「不！」趙揚拂開她搭上來的手，冷淡的說：「我對你一點感覺都沒有，以前不曾有，以後也不會有。」
「面對一個風情萬種的女明星，你的反應未免太冷淡，太不給面子了吧？」兵小蝶對趙揚的態度感到相當不滿，甚至對趙揚急於尋找的江若梅嫉妒了起來，「難道那個姓江的女孩真的有那麼好？」
「那與你無關。」
「當然有關，她快讓我失戀了，怎麼可以說無關呢？」兵小蝶說著，扯開了幾個鈕扣，讓自己大半的胸部露在趙揚面前。
對於不自愛的女人，趙揚厭惡至極，他冷酷的說：「滾出我的地方，我不想和你談任何事情。」
「什麼？」以她的身材，以她的知名度，不知道有多少男人想要佔她便宜，更有不少男人花大筆錢想要包下她當情婦，就只有趙揚最不解風情。
但是，她卻不信趙揚真的可以如柳下惠那般坐懷而不亂。
她把衣襟扯得更開了些，身體再度貼向趙揚，「你感覺到了嗎？只要你肯承認自己喜歡我，要我怎麼做都可以。」
趙揚只是丟給她一句話，「滾出我的地方！」
錯愕的兵小蝶一臉難堪，已經使出渾身解數了，竟然得到這樣的回應，這口氣她著實吞嚥不下。
「你到底走不走？」
「你會後悔的。」
「永遠都不會有那一天。」
而且，他也不打算讓那一天到來，更不想和兵小蝶有更多的接觸。
×××
人生似乎總是難以風平浪靜的，一波未平，總是一波又起，翌日一早，各大報章爭相報導趙揚和江若梅兩人是異母兄妹，描寫兩人的暖昧關係，篇幅之大，想要不發現都很困難，即使柳嫂已經刻意的不讓江若梅看到這則新聞，但是江若梅已經發現不對勁．自己跑出去買了一份來看。
可是看了之後，她卻開始擔心趙揚。一開始她因為不敢違背父親的命令去接近他，接著用最殘忍的話傷害他，離開他身邊，但是那都不是出自她的本意，她從來就不曾想過要傷害趙揚，因為她是真的很愛他。
但，這新聞未免太八卦了，她和趙揚怎麼可能是兄妹？
可是無風不起浪的不是嗎？只是到底是誰這樣刻意要傷害趙揚呢？
江若梅先想到父親，但是又想到，他沒理由要這樣做，這不僅傷害到趙揚，連帶的也會傷害到她，所以，她不認為自己的父親會如此絕情。
為了弄清楚真相，她撥了電話回家。
結果，她父親只聽到她的聲音，就對著話筒大吼，「你敢給我逃？」
「對……不起……」
「說對不起有什麼用？我的計劃差點就被你給毀了。」江海濤隔著話筒嘶吼。
似乎，他們父女只有這種溝通方式，她父親總是用這種口氣對她說話，從未曾有過溫柔的語調，常讓她感覺自己並不是父親親生的，難道是想久了結果變成真的嗎？
她甩了甩頭，相信那只是假的，是父親的另一個計劃而已。
「報紙上的新聞是您的傑作嗎？」
「是不是我的傑作不重要，你快點給我滾回來才是真的，你可還有用處，還是你想要背叛我這個養大你的父親？」
「我沒有那個意思……」
「那就給我死回來，別讓我費力派人去抓你，聽到沒？」
這麼下去和以前又有什麼不同呢？她都決定要逃離，自是不能夠這麼懦弱下去。她一再的深呼吸，鼓足了極大的勇氣後才開口說：「我不會回去了，也請您不要繼續對付趙揚，那是毫無意義的，我是您的女兒，所以絕對不可能和趙揚是兄妹，不是嗎？」
話筒那端突然傳來江海濤詭譎的冷笑，聽得江若梅沒有由的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你真的那麼想嗎？」江海濤冷冷的笑問。
「難道不是？我是您的女兒吧？」
「如果我說不是呢？」
那是絕對不可能的，她不會相信，如果她不是他的女兒，又為什麼要養她？「您一定是在開玩笑。」
「我沒有開玩笑，你和趙揚確實是兄妹喔！」
話筒差點從江若梅的手中滑落。
氣氛變得凝重，許久，她才重新抓回話筒，「您騙我的吧？我怎麼可能不是您的女兒？如果我不是，那誰才是我的父親呢？」
「你想知道真相的話就回來，我會把所有的事情一清二楚的告訴你。」
「這只是您騙我回去的反戲，我不會相信的。」
江海濤冷淡的說：「我不需要騙你回來，而且我想抓你太容易了，根本不必用到欺騙這招。」
他愈是篤定，江若梅就愈是害怕，怕真相出乎她所能夠接受的範圍之外，這個消息的確夠教她心亂如麻了。
「不會是真的……」如果是真的，她和自己的兄長發生關係……
天哪！那是多麼可怕的事情啊！
「要不要回來隨你，但我是不會停止對付趙揚的。」江海濤停頓了半晌，又接口說：「如果你不回來，我會讓他的日子更難過。」
他知道她會妥協，所以才這樣說，太奸詐了！即使他是父親，江若梅也無法對他有尊敬之心，父親是絕對不會對自己的親骨肉做出這樣殘酷的事情來，他的行為根本已經和惡魔相差無幾了。
「請不要讓我恨您。」
如果他真的不是她的父親，而趙揚和她又真的是兄妹，那麼她會恨他，真的會恨他。
「我已經和恨打了一輩子交道，所以也不在乎多你一份，你只需要把我說的想清楚，回來與否由你自己決定。」
「爸……」江若梅才開口，電話已經掛斷。
看來，她真的連一丁點緩衝的餘地都沒有，面對事實，或者是繼續逃避，她只能二選一……
第九章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趙允中氣急敗壞的問。
有什麼好生氣的呢？如果要生氣，那麼也該是他生氣才對啊！趙揚心裡難以平衡，因為到現在事情還沒有解決的方法，和小梅間的傳聞依舊如火如荼，無法遏止，而小梅的去向又是個令人傷神的問題。
所以，即使是父親，他也很難予以好臉色看，「那該問您才是吧？」
「問我？和我有什麼關係？」
「您二十年前到底有沒有對不起人家？這只有您自己才清楚。」
「我說得夠清楚了，那個女孩和我一點關係都沒有。」
趙揚不苟同地反問：「如果您什麼都沒做，那為什麼人家會一口咬定您做了呢？」
從前，他只是認為自己的父親市儈了些，太重門戶之見，除此，他不認為父親會做出任何傷天害理的事情，可是，自從江海濤出現之後，他卻突然不瞭解自己的父親了。
「總之，我會盡快找到小梅，她是不是您在外面所生的女兒，只要找到她就可以知道答案。」
趙允中覺得這樣的說法太荒謬了。
的確，當時他是對江海濤的女人動了心，但是，當他準備碰她，而她卻哭得要死不活的時候，他的興致就消褪了。
「你寧可相信別人的說詞，卻不肯相信自己的父親嗎？」
趙揚搖頭，心煩的說：「他說得信誓旦旦，而您又堅決否認，所以我不知道誰在說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