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神偷心被偷

第22頁 文 / 方潔

    這天夜裡,她在床上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著。一想起明天就能見到白玉寒,她的心就跳得好快,噗通噗通的聲音吵得她根本無法入眠。

    她閉上眼睛,努力地想把他的影像趕出自己腦海之外,卻發現怎麼也趕不走,最後終於受不了的起身,決定抱著棉被去找師父。

    「誰啊?」被敲門聲音吵醒的駱巧鈴睜著惺忪的睡眼前來開門,一見是自己的寶貝徒弟,不禁皺起了眉頭。「都已經這麼晚了,怎麼還不睡?抱著棉被想來暗殺我啊?」

    她拖著棉被走到床上坐下。

    「我睡不著。」

    「你該不是怕鬼吧?」這是一句消遣她的話,但她一點也不以為意。

    「不是。」

    「那是怎麼?」

    她悶悶地開口:「我的腦子裡有一個人一直跑來跑去,害我睡不著。」不需要她說出那個是誰,駱巧鈴馬上就猜到了。

    「是那個姓白的小子吧?」

    她沒有半點猶豫就點頭。

    「好奇怪喔,師父!自從我離開冷月山莊之後,他就一直在我心裡蕩來蕩去的,一刻也沒有不見過。」

    「別把他說得像鬼似的。」

    靳蝶兒沒好氣地看他一眼,有些不高興師父的不正經。

    「師父,我是很認真的在和您談事情耶。」

    「我知道,我知道。」駱巧鈴這時才正了正臉色,清了清喉嚨,一臉嚴肅的宣佈:「我想我知道這是什麼原因,這是一種病。」

    「病?」她嚇得睜圓雙眼。「是什麼病?會不會死人?」

    「這病可比死還要痛苦,你會吃不下、睡不好,做什麼事都覺得沒勁兒,就是一直想著同樣的一個人。」

    「哇!」她驚聲叫了出來,終於完全集中注意力。「師父,您說得真準,和你說的一模一樣耶!這到底是什麼病?」他一邊搖頭晃腦,一邊道:「此病名曰相思也。」

    「相思病……」她偏了偏頭。「這病的名字還真奇怪,那這要怎麼治?我已經病很久了。」

    駱巧鈴不禁搖頭。

    「傻丫頭,你愛上他啦!」明天都要嫁給那個男人了,居然到現在還搞不清楚自己的感覺。

    「愛?」她搔搔頭。「原來愛一個人是這種感覺?我還以為是他對我下了蠱,在我身上做了什麼手腳咧。」

    哎,常聽人道:「傻人有傻福」,看來真是一點也沒錯,他這個傻徒弟能找到這麼好的歸宿,只能說是老天保佑。

    他走回床上躺下,打了一個大大的呵欠。

    「好了,現在可以睡了吧?」再拖下去,天都要亮了。

    她在他身邊躺下,乖乖地把自己的棉被蓋好。

    「睡吧。」

    過了一會兒,就在駱巧鈴即將跌入夢鄉的時候,她忽然開口了:「師父,可是我還是睡不著。」

    他睜開惺忪的睡眼看她,又打了一個呵欠。

    「好啦,等你們洞房花燭夜的時候,你只要告訴他,你喜歡她,這麼一來,你的相思病就會好了。」

    「是這樣嗎?」她低聲喃喃自語,但駱巧鈴沒再理會她,很快就睡著了。

    隔天,迎親隊伍浩浩蕩蕩抵達了客棧門外,吸引了不少村民圍觀。

    白玉寒端坐馬上,一身紅衣在人群中顯得特別醒目,靳蝶兒由窗外往下望去,一眼就瞧見他。

    隨著白玉寒抬頭,眾人也跟著抬頭仰望,他臉上那始終掛在嘴角的淺笑,一如以往,與她記憶中的樣子毫無兩樣。

    她的心突然狠狠跳了一下。

    「師父,一定要等到那個時候才能說嗎?」她忽然有一種想要馬上告訴他的衝動。

    正在一旁整理東西的駱巧鈴一時之間還搞不太清楚她說的是什麼事,過了一會兒才想起來。

    「喔,你說那件事啊。那個時候說比較有效啦!」

    在村中的婦人幫忙將她打點好之後,駱巧鈴探頭看了看外面。

    「就等你了,走吧。」

    到了樓下,白玉寒已經站在門口等候,他將靳蝶兒的手放到新郎倌的掌中,輕聲說道:「我這徒兒就交給你了。」

    靳蝶兒扭頭看他。

    「師父,不如你和我一塊到冷月山莊好不好?」

    看見她眼中閃著淚光,他故意說個玩笑想逗她開心,讓氣氛輕鬆點。

    「怎麼,你想要師父當陪嫁品哪?」不過這個玩笑顯然不太有效,因為她眼中的淚已經慢慢地凝聚了起來,隨時都會落下。

    她可憐兮兮地說:「師父,我會很想你的。」

    「我可不會想你。」駱巧鈴揉揉她的頭,半開玩笑地說:「我一個人在山上自由自在的,沒有了你反倒清靜。」話雖是這麼說,可是說到後來,他的語氣卻漸漸有些哽咽。

    「師父!」她掙脫白玉寒的手,轉身一把抱住他。「就算你不想我,可是我會想你啊!」

    他安慰地輕拍她肩膀。

    「你有空的時候還是可以回來看看師父,其實也很近的。快走吧,誤了時辰就不好了。」

    他將她推回去給白玉寒,催促他們出門。

    迎親的隊伍慢慢遠去,駱巧鈴一直站在客棧門外目送他們離開,直到隊伍已經成了一個小點,才轉身離開。

    尾聲

    喧嘩的婚筵過後,冷月山莊裡面一片寂靜無聲,然而在南院的新房裡,卻隱隱約約傳出了談話聲。

    靳蝶兒一臉嚴肅地宣佈:「我要向你坦白一件事。」

    白玉寒訝異地看著她一臉認真的表情,忍不住笑了出來。

    「什麼事這麼嚴肅!該不會是什麼壞消息吧!」「我有病!」

    他聞言挑眉。

    「是什麼病?嚴不嚴重?我馬上找最好的大夫替你醫治。」

    她連忙搖手拒絕。

    「不用了,不用了,不用請大夫,師父說這病很容易治的。」

    「哦?」這下可勾起他的興趣了。

    她點點頭,專注地凝視著他,醞釀了好半天,終於鼓起勇氣認真地對他說:「我喜歡你。」

    他挑眉,無聲地詢問,被她的話題變化之快速弄得有些糊塗。她怎麼會突然從治病跳到喜歡他?

    看見他迷惑的表情,她自動自發地解釋:「師父說我得的是一種叫相思的病,只要在今天晚上對你說這四個字就會好了。瞧!真的很容易吧?」他聞言先是一愣,接著笑了起來。

    「哦!是嗎?那真是太巧了,我也得了這種病,和你一模一樣的相思病。」

    「真的嗎?」她驚訝地睜大眼,搔了搔頭,有些著急地說:「可是師父沒告訴我,如果你得到這種病要怎麼治耶。」

    他在她臉頰上印上一吻,壞壞地笑著。

    「我知道該怎麼治。」

    「真的?怎麼治?」

    他沿著她的頰一路吻至她的頸部,然後輕輕滑過她柔軟的唇瓣。

    「這需要你的幫忙。」

    她毫不猶豫地拍胸脯保證:「沒問題,要我幫什麼忙儘管說!」話才說完,他的唇深深地吻上她,熾熱的舌頭在她口中輕輕逗弄。

    她一愣,整個人都呆了。

    「咦?兩張嘴巴相碰就能治你的病嗎?」這個動作他以前也做過啊,怎麼他的病還沒好?

    他聞言,忍不住輕笑,雙手在她身上不安分地動來動去。

    「當然沒這麼容易啊。」

    「為什麼?」她偏著頭,很認真地問:「我得了相思病,只要一句話就可以治好,但是你的卻這麼麻煩?」

    「那是因為我的病比較重。」他說得臉不紅氣不喘,還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說完之後,又要將唇湊上去吻她。

    她微微縮了縮身子,有點不好意思。

    他見狀柔柔地問:「怎麼了,你不願意幫我嗎?」

    她紅著臉搖頭。

    「我當然願意幫你。」

    「那就不要躲。」他將她緊緊抱住。「我的病很重的,需要很久的時間才會痊癒。」

    這句話一語雙關,他透過暗示向她宣示了自己的感情,只可惜她聽不懂,只是傻傻地問:「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他慢慢解開她的衣裳,細碎的吻落在她身上。

    窗外寂靜依舊,但卻可以聽到從房間裡不時傳來一陣又一陣的驚呼:「這也是為了治病嗎……」

    —本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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