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頁 文 / 芷丞
隱約間,他嗅到怪異的氣味,「迷魂藥?」
鄒偃聖斂緊眉心,剛才有人潛入?目標是她?
是她有仇家找上她,或者又是風宿……
無論如何,他都不能撒手不管。
就這樣,鄒偃聖拉了張椅子在床邊,守了她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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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倪歡兒不太舒服的呻吟一聲,腦袋像被灌了鉛似的沉重極了。
甩甩頭,揉揉眼睛,咦?她看到了誰?
「聖!」沐浴在陽光下的他,恍如英武的天神降臨,那張俊容依然酷帥不羈。
他怎麼會趴在她的床邊睡?哦!她對昨晚的事一點印象都沒有。
她拿起一旁的毛毯為他覆上,鄒偃聖卻警戒的捉住她纖細的手腕。
「哎喲!」
「是你。」他鬆開手。
「你怎麼會在這裡?」倪歡兒問得小心翼翼。
「你說呢?」他反問她,拿掉身上的毛毯。
「我不會把項鏈還你。」她斬釘截鐵的宣告,一隻手還護著脖子。
「你不提我倒忘了。」那夜她處心積慮的灌醉地,為的是偷走他從不離身的項鏈,動機為何?
「呃……」天哪!她竟不打自招。「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耶!」她故意轉移話題。
「這是我的地盤,我愛來便來。」他的語調充滿霸氣。
「你……」她氣得說不出話來,突地發現正巧轉過身的他背上有紅色的光點,感到奇怪,「喂!你背上……」她邊說邊靠近他,想找出光點來自何處。
驀地,她只覺肩頭一熱,接下來一陣劇痛。「啊——」她慘叫一聲,便往他背上撲去。
「你別要花樣。」他吼了一聲,卻只換來她虛弱的喘息。
他一把拉過她到懷裡,汩汩的鮮血讓他發覺情況不對勁。「該死!」
從外套的暗袋裡掏出手槍,鄒偃聖氣憤的朝窗外開了數槍,「風宿,我不會放過你的。」
撂下話,他又朝天空開了一槍,彷彿他的怒吼。
關上防彈材質的窗,他立即折回撕開倪歡兒的衣服,取出黑色藥膏塗抹於她受傷的部位,她痛苦的呻吟使他緊繃的心擰得更緊。
「聖……我……好痛……」她努力的睜開眼想要看他。
「你這笨蛋,為什麼要擋下那發子彈?」他既心疼又生氣。
鄒偃聖首度真正為一個人提心吊膽,而且還是個女人,他抱起倪歡兒直闖大火星樓,要戴弘德再展神技醫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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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終於肯面對現實了嗎?」慕冠優單手支顎,優閒的模樣讓人完全看不出他重傷初癒。「早跟你說別太重感情,你偏不!這下可好了,殃及無辜。」
鄒偃聖雙手握拳,「閉嘴。」
「風宿已經豁出去了,你再感情用事,恐怕下一次你難逃一死。」慕冠優不怕死的向他的忍耐極限挑戰。
「我會要他付出代價。」鄒偃聖語氣堅決。
事實上他已動用星聯地下組織的力量全力緝捕風宿,相信過不了多久便會有消息,屆時,他絕不會再縱容一個背叛組織的叛徒,即使對方曾對他有恩有義。
慕冠優滿意的點點頭,這才對嘛!掌管星聯地下組織的人不恢復正常,可是會砸了星聯的招牌及威信的。
「歡兒呢?你要讓她回新加坡嗎?」他直覺的認為答案應該是否定的,因為,聖已陷入情網。
「不,她跟你回德國。」鄒偃聖再認真不過的回答。
慕冠優一個踉蹌,下巴險些沒撞上大理石桌面。「跟我?」叫他帶個拖油瓶?那他豈不成了保母。「別鬧了好不好?」
「如果你想無家可歸的話。」鄒偃聖嘴角微揚,如此威脅道。
慕冠優光聽他的語調就頭皮發麻,「聖,那是小人作風。」
「哼!黑道首領可是不講人情,不擇手段。」他擺明事情就這麼決定了。
慕冠優也只有認了。
真想不透當初長老們怎會把地下組織交給他,要命!
「地王,已經有風宿的下落了。」梅爾一接到消息立刻來到倪歡兒的病房通知鄒偃聖。
「人呢?」發問的人是好奇的慕冠優。
「在美國境內。」梅爾將情報網追蹤到的資料向他報告。
「在我抵達拉斯維加斯之前帶回風宿。」鄒偃聖冷漠的下達命令。
「是。」梅爾領命後,掩門而去。
「你別忘了我的托付。」鄒偃聖丟下這句話後也隨即離開。
「放心啦!」慕冠優不怎麼甘願的打發一句。
「哈羅!歡兒醒了嗎?」周瑾的身影隨著話語出現。
「快了吧。」慕冠優將病床邊的椅子讓給她,自己則走到落地窗旁的沙發落坐。
「你的傷沒事了吧?」她關心的問及他的狀況。「你那麼久沒回公司不要緊嗎?」
他掀起一道眉,有些訝異她對他的關懷。「嗯,等歡兒醒來就回德國。」他困了瞄床上仍呈昏迷狀態的倪歡兒,長長歎了一口氣。
「為什麼要等她醒?」他們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嗎?
嘖!「聖老大的命令嘍!」媽的!有夠嘔。
聞言,她秀麗的柳眉輕攏,但仍維持一貫無邪模樣,「鄒大哥捨得和歡兒分隔兩地?」
慕冠優唇角一勾,「你要問聖吶。」
周瑾輕咬下唇,跟著問:「我可以去德國嗎?」
他聳聳肩,「要去就去,幹麼要我批准?」他在德國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沒錯啦!但也沒必要連此等芝麻小事都問他。
「因為我希望與你們同行。」她甜甜一笑,宛如一朵盛開的花。
他調整姿勢,讓一雙長腳不至於太委屈。「喂!我可沒那個火星時間照顧你們。」想必他的辦公室已經被公文淹沒了,唉!悲慘的年輕歲月。
「那正好,我可以代你照顧歡兒。」周瑾自告奮勇的提出。
「你?」呵,她看起來比歡兒更需要保護。
「嗯。」她毫不遲疑的頷首,「可別被我的外表蒙騙了,我可是柔道、空手道上段的高手,對付登徒子綽綽有餘。」她說著還擺出幾招手勢,增加說服力。
「哈!」慕冠優的笑聲裡充滿譏笑意味。「現在的歹徒都拿槍,憑你赤手空拳能起得了啥作用?」不是他愛潑她冷水,瞧她一副弱不禁風的模樣,能打得倒高頭大馬的外國人嗎?
「你還是不相信我?」她斂起笑容,顯得嚴肅。
慕冠優坐起身,從腰側掏出一把精緻小巧的手槍,「躲過我三槍,就無條件讓你當跟屁蟲,並且承認你的能力。」
「在這裡?」周瑾看向病床,提醒他倪歡兒的存在。
他肯定的點頭,「可以開始了嗎?周大小姐。」後面的稱謂純粹是籍以諷刺她認不清自身身份。「隨時候教。」她放意裝作沒聽懂他的諷刺,跟這種自戀自大狂相處,必須要有異於常人的修養與風度才行,否則氣死的是自己,而對方只會在一旁拍手叫好。
才說完,慕冠優已射出一槍。
周瑾一躍,輕盈躲過。
「好身手。」慕冠優由衷的讚賞。
他又送出第二發、第三發子彈,周瑾皆敏捷的閃過,動作乾淨利落。
慕冠優不禁鼓起掌來,「的確有兩下子。」
周瑾略略調息後才站起身,「你不會黃牛吧!」
「你不會臨時反悔吧!」去,女人生性愛懷疑。
「不會。」她可是還有任務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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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塵僕僕的回到星聯地下組織總部,鄒偃聖的拳頭始終是緊握的。
直達專用來處決敵人、罪犯的審判廳,五十坪的大廳裡,有一組黑色辦公桌椅,一台電腦,大廳的正中央則設置了一個約五個榻榻米寬,兩米高的鐵牢,鐵條上通了電,防止階下囚企圖脫逃,除此之外,偌大的空間再無多餘的擺飾,散發出一股森冷的氣息。
鄒偃聖在眾保鏢的簇擁下坐上皮椅,雙眼一瞬也不瞬的直視鐵牢中依然挺立的男人。
「哼!要殺要剮快動手,休想我會回答你的問題。」風宿無懼於他,表情儘是鄙夷。
鄒偃聖冷嗤一聲,「你以為你配死得太輕鬆?」
他不明白,為何他曾推心置腹的夥伴,對他會有如此深的恨意?
「你會見識到與我為敵的痛苦。」他拉開抽屜,拿出一把槍,分別在他手臂、肩胛射進多發子彈。風宿的慘叫聲隨之不斷響起。
「過癮嗎?」他倨傲的抬高下巴,彷彿只是在玩射靶遊戲,非關人命。「我會把你加諸在我身上的痛苦加倍奉還,別死得太早啊!」
此時的鄒偃聖像只惡狼,嗜血至極,這才是真正令人聞風喪膽的地王讓獵物無從反擊。
「我會留著命看你得到報應的,哈……」風宿忍著痛,放聲大笑,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
正當在場的保鏢為風宿的話捏一把冷汗時,電話鈴聲正巧響起。
「地王,慕總裁說他要帶倪小姐回德國了。」梅爾傳達電話中得來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