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文 / 殷藍
這一吻由淺到深,由輕舔到深吮,過了好久,他才抬起頭來,注視著她迷濛的眼睛。
「為什麼不掙扎?為什麼不推開我?童童,你跟我一樣也喜歡這個吻,你還喜歡著我,對嗎?不要再騙你自己了,你心裡還有我。」他前額抵著她的前額,在她唇上誘惑地呢噥著。
靖童突然驚醒,「這是錯的!」
她想站起來回房間,卻被宗澈伸手緊緊抱住。
「這不是錯的,童童!」宗澈決意糾纏她到底,逼她回心轉意。
「我知道你心裡還有我,否則你會決絕的推開我。我心裡也有你,這幾年我經常會想,你現在變成什麼樣子了?經常想起你笑起來的樣子,還有那一夜你在月色下為我拉小提琴,這些回憶我一點也沒忘。
我有時候會想,如果有一天我回來找你,你還會喜歡我嗎?而現在,你已經來到我面前,我不可能放過你的,我不會放你走,我不管你跟誰訂了婚,就算你已經嫁人了,我也要搶你回來!童童,別再抗拒我,讓我吻你,好嗎?」
靖童說不出話來,她覺得心好酸,酸澀得想哭。
為什麼他現在才來跟她說這種話?為什麼要在她訂婚的前夕,才來跟她說這種話?
她等了他好幾年,想了他好幾年,現在真的讓她等到了,她卻已經不再屬於她自己。
理智叫她要抗拒,不能沉溺在他的蠱惑中,可是他的眼神那麼專注,裡面盛載的感情,讓她難以抵抗。
她覺得頭好暈,心好亂,人好累,感覺很難受。
「讓我吻你。」他說,語氣裡包含著深深的渴望。
她紅著眼睛,幽幽的注視著他:心中又酸又軟又難過。
她突然明白,自己永遠也抗拒不了這個男人。
當年他用那雙悲傷的眼睛看著她的時候,她就心軟了,把自己的懷抱和初吻都給了他。
而如今,當他用渴望的眼神看著她時,她知道自己的心又要淪陷了。她的心變得好軟好軟,沒有力氣推開他,也沒有力氣說一個「不」宇。
眼淚順著臉頰流了下來,她閉上了眼睛,終於放棄了掙扎。
她聽到天邊的雷鳴轟轟,聽到屋簷外的雨刷刷地落下,他的唇再次落在她的唇上,充滿柔情地吻她,暖暖的感覺頓時熨燙了她的心。
她的眼淚滑落兩人的唇間,輾轉混入濃烈的吻中,有一點酸有一點甜,像是愛情的滋味。
想要清醒很難,想要沉淪卻很簡單。
當他激情地吻著她,當他用強壯的雙臂將她抱起來,走進房間時,她就已經沉溺。
耳畔轟隆的雷聲隱退,雨滴的聲音也消失,現在就算是天塌地陷,恐怕也再難驚醒她。
宗澈將靖童抱入了房間,將她放在他的黑色大床上,緊接著欺上去吻住了她。
靖童抱住他的後頸,承受著他或輕或重、輾轉激情的吻,腦袋暈陶陶的,一時間不知身在何處。
一會後,她緩緩睜開眼來,目光落在他的房間。
黑色的真皮沙發,黑色的大理石地磚與黑色的大床,純黑的設計凸顯出主人的冷峻不羈。
他纏纏綿綿地吻她,脫去她身上的束縛,也順手脫去自己的。
他溫厚的手掌在她赤裸光滑的身軀上梭巡良久,他們在黑暗中彼此探索對方的身體。
半晌,他俯在她耳邊低聲讚歎:
「童童,你好美。昨天我幫你擦身體的時候,天知道我要有多大的自制力,才能讓自己沒有佔有你。」他低低笑說:「以前讀救生課程時,老師都沒有告訴我,
最大的誘惑是什麼。」
他的話讓她的臉紅了,而他在她身上探索,逐漸下移的手,更逼得她臉上的紅暈蔓延到了全身。
「不許再說了,就只有你最壞!」她臉紅耳赤地伸手搗住他的嘴。
宗澈低笑著吻她柔軟的手心,順勢吻上她白皙柔軟的手腕內側,另一隻手開始撫摸她柔軟光滑,如絲緞的大腿。
他記得昨天在山頂小木屋,當山風掀開她身上的被單,露出她美麗細緻的長腿時,他霎時起了衝動。
他還記得在衝動莽撞的少年時期,他曾經非常地渴望她,想抱她,吻她,親近她,想看她對他笑,想她想得徹夜難眠,只是這一切,他都不敢讓她知道,怕會被她嘲笑,也伯會嚇壞了她。
如今,美好的夢想即將成真,她就躺在他身下,任他輕憐蜜愛。
想到這裡,他更加衝動!
靖童覺得渾身發燙,身體繃得像被拉得過緊的弦,隨時都會繃裂斷開。
他強壯的下半身緊緊壓著她,灼熱的溫度從緊貼的肌膚傳來,他的手、他的吻,在她身上燎起無數火花。
她已經無法思考,所有理智責任統統被拋諸腦後,她渾身無力,只能緊緊攀住他結實堅硬的肩膀。
她緊張害怕得微微顫抖,卻又暗中期待激情一刻的到來。
看見她那樣緊張害怕的神情,她緊閉著眼睛,輕咬著下唇,白皙的身軀不知因為激情還是羞澀,而泛著美麗的玫瑰光澤,宗澈心中微動了動。
「這裡,這是你的第一次嗎?」他俯在她耳邊問,有點無法相信,她都快訂婚了,還保持著處子之身嗎?
靖童的臉更見紼紅,還不能習慣這種過分親密的關係與問話,她羞澀地抬手遮住了臉,不敢看他的眼。
「告訴我。」宗澈低頭含住她的耳垂,或輕或重地啃咬,愉快地發現,她顫抖得更厲害。
「這不要緊!」靖童羞澀地叫了出來,因首次面對男女問的親密關係而感到手足無措,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宗澈笑了起來,「這很要緊!如果你是第一次,我會盡量溫柔點,如果不是,我就不用控制自己了。」
事實上,他已經在咬牙控制自己了,身體裡有股狂野的激情在激盪,在尋求出口奔洩釋放,汗水一滴滴地從他前額的黑髮,滴落在她柔軟白皙的胸前。
「不要再問,隨便你了!」她臉紅得像是快要滴出血來。
宗澈大笑起來,伸手將她緊緊抱住,似乎想將她揉進他的身體裡。
他笑著在她耳邊保證:「別害怕,童童,放鬆,我不會傷害你,我比這世界上所有人都珍惜你!」
他柔情的保證,叫靖童感到甜蜜而溫暖。
她逐漸放鬆下來,忐忑的伸出手抱住他,撫摸他挺直光裸的背脊,與結實緊繃的肌肉,感受到他身體裡緊蓄著的巨大力量。
當他低頭吻她白皙的頸部,吻她纖細的鎖骨,再向下滑到她的前胸,吻上她柔軟飽滿的豐盈時,她就忘記了週遭的一切,只能隨著他的狂野熱情起伏。
窗外白光閃爍,雷鳴陣陣,狂風呼嘯,雨水橫流。多麼奇怪的夜晚,充滿了狂野的激情的夜晚,彷彿世界末日提前到來,瓊樓玉宇、繁華盛世瞬問傾塌,過了今夜就不再有明天。
他們在黑暗中激情狂愛著,不管還有明天。
第七章
暴風雨終於過去了!
天亮了,鳥兒歡快地叫著,整個山谷如劫後重生般,因為徹夜的雨水沖刷,而煥發出翠綠的生機。
宗澈倚在旅館門前的廊柱,注視著遠處大樹下,抱著雙膝呆坐在石頭上的女人——他的女人。
他的女人,這個想法讓他的心情快樂了一點,不禁笑了笑,隨後又皺緊了眉頭。
她一大早就醒來,見到枕邊的他如見到鬼一樣。他本來想再抱她,她卻蒼白著臉告訴他,她要冷靜一下,然後就落荒而逃。
整個早上,她就坐在那塊光滑的大石頭上發呆,對著遠處的山峰思考……如果她真的有在思考的話。
好吧!他可以嘗試去理解,一個女人失去第一次後的驚慌,如果初嘗歡愛後,她需要一點冷靜的空問,那麼他也不介意盡量給予合作。
問題是,她已經在那塊該死的大石頭上坐了整整一個早上,也未免冷靜得太久了吧?
聽房間的服務生說,她連早餐都沒碰,她到底在想什麼呢?難道說她在後悔嗎?
這個念頭讓宗澈感到惱火,他決定不再合作。
他回到大廳,將餐車推出旅館,來到傅靖童身邊。
傅靖童聽到他的腳步聲,回頭看了看他,俏臉瞬間紅了紅,隨即又變為蒼白。
她臉上有股欲斷難斷的神情,像在艱難地決斷著什麼。
宗澈有股非常不好的預感,他不動聲色地看看她,然後坐到她身旁,跟她同擠一塊大石頭。
「來吃早餐,我不知道你想吃什麼,索性都推了來。」他說。
餐車裡食物果然豐富,三明治、蘋果派、白米粥、水果拼盤,一應俱全。
然而傅靖童全無食慾,做錯了事的愧疚感,重重地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我不餓。」她搖了搖頭:心中惶惑不安。
「怎麼可能?昨晚那麼激烈的運動,應該消耗了好多熱量不是嗎?」宗澈說,故意惹她臉紅。
她的臉果然又紅了,抱緊了雙膝,不敢看他。
「你在想什麼?」她防衛似的姿態讓宗澈非常不滿,他伸手想去抱她的腰,卻被她躲過,她順勢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