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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頁 文 / 子心

    她扮鬼、下藥都趕不走那個姓舒的女人,最後她還是跟禹鈞堯牽扯在一塊,逼得她不得不在車上動手腳。

    還有,那個叫紫蘿的也一樣,跟禹鈞堯的關係同樣曖昧不明,真氣那天的盆栽怎沒將她給砸死。

    「妳說得也對。」杜可斌勾唇笑著,朝著她勾勾手指。

    女子挪動腳步,朝他走近,近到幾乎來到他的面前,他突然伸手將人給攬入懷中,低頭猛烈的吻上她。

    女子沒有掙扎,倚在他的懷中,迎合著他的予取予求。

    許久之後,他終於鬆手,放開了她。「我替妳想到了一個法子,想不想聽聽?」

    他的一指輕輕的勾劃著她的臉蛋,溫柔似水,更似柔聲催眠。

    「什麼方法?」女子也不想一輩子守在這座大宅裡,最近,她已開始懷疑起自己的初衷。

    有必要嗎?為了一個承諾,她就得浪費掉她一生的時間和幸福嗎?

    「殺了禹鈞堯。」杜可斌雲淡風輕的說,彷彿說的不是殺人,而是踩死一隻螞蟻。

    「不、不能。」女子搖頭,大驚失色。

    「為什麼不行?」他逼近,以手掐緊她的下顎,挑起。

    與他對視著,女子的眼中閃過惶恐。「我答應過的,我答應過姊姊要幫她守護著她最愛的人一輩子。」

    「喔!」杜可斌訕笑著。「可是有用嗎?」

    如果有用,為何她得一而再、再而三的去想法子計畫意外事故,謀殺那些女人。

    女子無法反駁他的話,神情黯淡了下來。

    「不管妳殺掉了多少人,他都可以再找下一個女人。」他的手輕輕撫觸著她的頸脈。「妳可以想想我說的對不對,還有,難道妳要守在這裡一輩子?這樣我們之間怎麼辦?」

    「這……」女子猶豫了,陷入深思。

    「唯有將他殺掉,才能讓他永遠屬於妳姊姊。」他說。

    經過一番思索,抿緊的唇線微微上彎。「只有這樣,才能讓他永遠成為姊姊的?」

    是的,她知道他說得沒錯。

    唯有讓他到陰間去陪伴著姊姊,那麼禹鈞堯才會永遠的屬於顧筱玫。

    「是。」幾近冷酷的點頭,杜可斌的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

    「那,要怎麼做?」女子決絕地問。

    「想辦法把這個給他喝下。」杜可斌掏出口袋裡的東西,塞到女子的手中。

    看了手中的東西一眼,女子將臉倚在他的胸口。「是不是這個事情結束之後,你就會帶著我離開?我們會到一個沒人認得我們的地方,重新開始生活?」

    「當然了。」他應得爽快,連想都沒。

    當一切事情結束時,他確實會離開,不過卻不保證是帶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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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閻羅將禹鈞堯送到暫時安置舒晴的套房。

    一見到他出現,屋裡的賈以婕和紫蘿,很識趣地自動閃人。

    偌大的屋子裡,很快的獨剩兩人,等到門板完全合上,他緩步走向她。

    舒晴看著他,掀動著唇瓣,一句話在喉頭滾了許久,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噓──」禹鈞堯來到她的面前,抬手以指輕輕地壓住她的唇瓣。「別說!什麼都別說了!妳要說什麼,我都已經知道了。」

    舒晴哇地一聲,哭了出來。

    「鈞堯哥、鈞堯哥。」下一秒,她衝進了他的懷中,用力的抱緊了他。「我好怕你出事,真的好怕……」

    她難得的哭得抽抽噎噎,彷彿一口氣要哭盡二十幾年來沒掉過的淚水。想想,就算當年被迫離開台灣,或是在舊金山生重病時,她都沒哭得這麼厲害。

    「我沒事,噓……不哭了,我不是沒事嗎?」禹鈞堯疼惜的摟緊她。

    就如閻羅所言,他該勇於面對自己的感情,既然愛了,逃避只會徒增痛苦。

    「可是……」舒晴昂起臉,低聲地啜泣著。

    「沒有可是。」他伸手揩掉她頰靨上的淚,低下頭來親親她的眼、她的鼻、她的額頭,最後流連於她甜美的唇瓣。

    「別胡思亂想,接下來所有的事,我和閻羅會處理。」許久之後,他終於離開了她。

    舒晴終於停止了哭泣,臉蛋上飄起兩朵酡紅。

    「阿梅嬸不會自殺的,她一早還跟我有說有笑。」在擠出這句話前,其實她更想問,他是不是能接納她的感情了?

    否則,他為何又吻了她?就在方才。

    「嗯。」禹鈞堯只淡淡地點了頭表示應和,摟著她走到一旁的床鋪坐下。

    舒晴倚在他的懷中,感覺到他的溫柔。

    「晴。」他的眸光看向窗外,不過嘴裡卻低聲喚著她的名字。

    「嗯?」她昂起臉來看著他,真希望這一刻能化成永恆。

    「妳今天對我說過的話,還……還記得嗎?」他問,眸光仍落在窗外。

    她今天說過的話!?舒晴的心咚地一跳,又開始失速。

    「記得、記得,當然記得!」就算忘了全世界,她也一定記得要愛他。

    禹鈞堯終於拉回了眸光,笑著落在她的臉上。「那麼,我想……我能接受妳的情感。」

    「真……真的!?」她驚愕得差點沒跳起來,表情說有多爆笑就有多爆笑。

    「是的。」他笑看著她,伸來一手輕揉著她的後腦,發覺又喜歡上她身上的另一樣東西──頭髮,她滑如黑綢的秀髮。

    「那、那……」天啊!她幾乎成了口吃。

    如果讓她雜誌社的人知道,一向伶牙俐嘴的她,居然也會有口吃的一天,不知會怎麼想?

    「嗯?」他將她摟在懷中,一手在她的背上輕撫著。

    「我是說……我們能像一般的情侶一樣的談戀愛?」好運真的降臨到她的身上了嗎?有情人終能成眷屬?不,也許該說,有心人終能成眷屬了嗎?

    隱隱地,舒晴的心裡仍有不安,她想問,關於紫蘿的事,她到底是不是他的女人?

    「當然。」他笑睇著她。

    他喜歡跟她在一起時,那種自由自在、沒有壓力的感覺,多年前、多年後,不曾變過。

    曾經他懷疑,這樣的感覺算不算愛?

    因為他的愛情走得並不順遂,甚至還一度懷疑世上的愛不過是自私的借口,是女人拿來綁住男人的手段與理由。

    他曾經嘗過失敗的滋味,當顧筱玫以愛為名,行佔有之實,二十四小時緊迫盯人,纏得他幾乎要喘不過氣來時,他真的想過,今生今世不打算再愛。

    「我可以不叫你鈞堯哥,直接喊你的名字?」其實這並不是她想要問的。

    舒晴的腦海中還縈迴著紫蘿,唉……她最想知道的是他們兩人間,到底有沒有男女關係?

    「特許妳今後直接喊我鈞堯就可以了。」他壓低臉來,在她的眉心一親。

    舒晴怕癢,咯咯笑了幾聲。

    當他抬起臉來時,她恰巧也昂著頭,兩人的目光再度交接,深濃相同、閃亮一致,由剔亮的瞳仁中甚至可看出彼此的倒影。

    「你、你不介意我只是個小胖妹嗎?」咬咬唇,她的手掛上他的胸膛,玩起他襯衫上的鈕扣。

    「妳還是嗎?」他抓住她的手,親了她的耳窩一下。

    如果當年她就向他表白?他不敢肯定的說兩人會不會在一起,但是至少他能確定,他不會因此而討厭她、疏遠她。

    舒晴搖搖頭。「我當然不是了,不過……」猶豫了下,她接著說:「不過,現在我成了八卦婆!」也有人說是狗仔,或是扒糞專家!

    「喔!」禹鈞堯被她的話給逗笑,抬起一手揉亂了她的發。「看來,我將會有個大嘴巴女朋友?」

    他笑睨著她,從不懷疑,她總能逗笑他,讓他心情愉悅。

    舒晴噘起了嘴,故意讓嘴巴看起來又厚又翹。

    「不公平、不公平,你看,我嘴巴最多也只是這樣,真的有很大嗎?」

    禹鈞堯被她的模樣給逗得朗笑出聲。

    一陣狂笑之後,他將她給攬緊,在她的嘴上重重地一吻,然後,隨著兩人緊密的貼合,這個吻慢慢的變得深濃、變得焦灼,最後到達難分難捨。

    許久之後,他終於離開了她,大口大口地喘息。

    舒晴的眸光瑩亮著,臉兒嬌紅,想了很久,決定坦言──

    「鈞堯,我想說……想說,以後我們之間能不能不要有任何的秘密?」許多誤解,通常都由秘密衍生。

    「妳是說……」禹鈞堯的眉結蹙緊了下,笑容和笑聲同時消失。

    「你不要誤會,我的意思是……其實是……應該這麼說……」舒晴好緊張,以為他生氣了。

    「噓──」他伸來一指壓住她的唇,看出她的惶惶不安。「沒關係的,妳想知道些什麼?」

    「我只是想要更瞭解你。」舒晴滿臉認真的看著他,將頭倚入他的胸膛,「紫蘿跟你……到底是……」

    「紫蘿?」他抬起一手攬著她的肩背,嘴角勾起淡淡笑紋。

    原來如此!他想起了急著要她離開,隨口編造的謊言。她一定非常在意著他和紫蘿的關係!

    「傻瓜,紫蘿和阿飛都是我暫時向閻羅借來的助手罷了,什麼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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