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頁 文 / 季柔
序
最初的美麗季柔
感覺上好像有不少作者怕寫序,大概都是因為不知道鎮寫些什麼,而季柔也是偶爾會有點傷腦筋。
誼寫什麼呢?生活札記?抒發心情?嗯……超級沒自信的季柔,怕沒有人想關心季柔家裡的阿狗阿貓,或願意忍耐呼天搶地等等的自囈。
不過寫到這兒,倒發現「自囈」這兩字還真的蠻合適的!相對於長篇小說來說,序文沒有虛擬的角色,更沒有因為角色而豐富的對話劇情,有的只是作者想說的話,所以說是自囈也差不自啦。
所以呢,依季柔自己的心得,拿到喜歡作者的作品,總會先看序文,不論內容長短或言之何物,我都會很高興的看完,因為就是聽自己喜歡的人說話嘛!那各位又有什麼看法呢?
話回正題,這次季柔寫序,心情真的截然不同。
好想哭,也好想大笑一場。
哭,是因為感動;笑,當然是……我回來了!我終於又回來了啊!莫名地,心頭就是一直懸著某些字眼——因為最初,所以最美。
這八個宇,就讓我不禁回首踏入言情界的來時路。這是一本書名,同時也是季柔看的第一本言情小說,算是入門的起點。
某年某月的某日,季柔突然發現住家附近多了家租書店,閒來無事晃了進去,首先吸引我的是滿櫃美美的小說封面,順手拿起來翻了翻,這才發現原來國內羅曼史已發展得這般蓬勃,翻到最後看見了徵稿啟事,當下心頭一動,萌生嘗試的念頭。不過由於自己多年未看小說,依稀存留的印象就是學生時期所看過的外國羅曼史,所以呢,心想,乾脆租一本回家去慢慢研究嘍。
租哪本呢?毫無概念的我問了櫃檯哪本書好看,櫃檯小姐拿了本給我,說是很熱門的新書。我看了很俏皮的書名一眼(後來才知道那本「上錯花轎嫁對郎」的作者赫赫有名),不過我選擇了另一本舊書,就是「因為最初,所以最美」。
當初就因為喜歡這書名,感覺跟自己懷抱夢想的心情相同,最後書看完了,也完成第一本小說,當時那種夢想成真的美麗心情,實在難以用言語形容,接著這麼一路走下來,坦白說,總有些東西是經不起歲月磨殆,心情總是會失去最初的美麗。
如今重提這八個字,代表一種新的體認,對季柔而言,則代表一種新生,也令是一種最初。
而今這種最初的感動,我把它獻給咱家編編。
這本書出書之前,季柔經過痛苦萬分的修稿過程,但是卻修得心甘情願,修得感激涕零——厚!這未免太狗腿了。修稿還來個感謝狀?別急,且聽我緩緩訴來。(編編秘辛,快來聽唷)
記得季柔交稿之後,去電的第一通,接到編編的手裡。
一番交談之後,季柔忽然想到一件事——我還沒說出自己是誰啊?在此同時,我的聲音已經心虛得變質了。
「呃,如菁,你真的知道我是誰嗎?」
「我怎麼不知道,你……」編當下說了件季柔的私事。
「呵呵…」傻笑的季柔暗想:恐怖啊!沒想到姑娘她記憶這般驚人。
再來就是審完稿子的時候,重點就在這通電話——
修稿子吧?OK,季柔認真地拿著筆紙逐條記下。當然,眉頭不知道已經皺了幾結,一邊聽電話也開始琢磨如何著手才好,爾後又跟編編談了些總結問題,諸如文辭風格等等,季柔的心思是飄忽不定的。
忽然,編編問了句:「我這樣會不會大直接了?」
當下季柔愣了愣,「不會啊,這樣說不定才能讓我一勞永逸。」
這是當時季柔僅能擠出的應答,因為另一種心情是無法描述的。
其實編編也可以不用這麼傷腦筋的,不是嗎?如果有同行的人看見我這些話,應該很能體會我的話意。
修著自己的稿子,儘管傷腦筋,但是每一處、每個環結,都一樣是編編曾經費過心思的地方,如果不這樣,又怎麼告知作者?而且每次修稿之後,編編一樣得花費工夫再審,所以,我修得心甘情願;而也因為編編那句話,讓我深覺一種柔軟體恤的心意,是故,我修得感激涕零。
其實修稿沒什麼,但至少自己該知道問題出在哪兒,這點我想編編盡了最大的努力了,接下來就是看自己了。(呃,有些是能力問題)
這次我不畏「狗腿」之嫌,把自己的心情寫出來(也有點羞啦),只是想告訴大家,編編的工作絕非只有刻板的審潤稿等等,有時單是溝通就是一門高深的學問,尤其是面對可能心思特別細密的作者。作者若不虞生活,稿子可以慢交,然而,編編卻不能不出書。所以在一片競爭激烈的言情市場,不是只有作者才有壓力。
所以總結上面的話,如果各位偶爾拾得自己喜歡的書,除了給作者加油之外,別忘了也給編輯一個愛的鼓勵唷。
我知道讀者大概可以分為二類,一種是純讀者,一種是作者(含未來准作者),後者看書成了種功課,所以季柔也借此透露和編編互動的關係,嗯,有沒有人看了會心動的?
從頭再看了一遍,季柔忍不住傻笑了。果然是很標準的自言自語,而且還是想到什麼就寫什麼的,竟然也寫到自己的「第一次」呢!不過,這真的是自己的親身經驗,就算是心血來潮,也可能造就一種機緣喔!
所以呢,倘使有跟季柔一樣想嘗試寫稿的人,季柔總是特別支持,若有任何不懂的地方,雖然季柔不是很懂,不過只要是能幫上忙的,我一定會盡力,別客氣,盡量寫信過來喲。
好啦,季柔這就開始去發憤圖強,希望可以繼續用不再心虛的聲音去……熱線轟炸!
第一章
假日的早晨,一輛三輪車自巷口緩緩駛來。
蕭家位於巷尾那棟日式老屋,裡頭開始傳出翻箱倒櫃的聲浪。
「這個……還有這個……」蕭家剛就讀國小的小女兒蕭遙,睜著兩隻骨碌碌的眼睛,遍地「搜刮」所有她認定的「廢棄物」。
不一會兒,她抱著紙箱,跌跌撞撞地衝出那道赭色大門。
「嗨!石頭!石頭——」蕭遙向著前方駛來的三輪車猛揮手。
鏗鏘!她懷裡的紙箱頓時一傾,一隻奶粉罐從紙箱裡滾落地面。
車上那名約莫十來歲的小男孩咧著笑,俐落的跳下車,迎前撿起奶粉罐。「小辮子,拿不動就不要拿這麼多啊!」
「沒關係、沒關係的。」甩著兩條烏溜溜的髮辮,稚嫩的聲音應道:「反正留著也沒用啊。」
「好吧,那就謝了。」男孩將紙箱抱到車上之後,重回女孩面前,手裡多了個布娃娃。
「哈。」他把布娃娃遞向蕭遙。
「這個……」蕭遙歪頭納悶,目光緊緊鎖定娃娃。
「給你的。」男孩的手又往前推送。
「給我?真的?」
男孩點頭,笑得有些靦腆,說:「有點舊了,不知道你要不要——」他的話還沒說完,手裡的娃娃已經被她拿走了。
「好棒!石頭,你真好!這個娃娃好漂亮,我好喜歡欽!」
男孩看著她抱著布娃娃雀躍的樣子,跟著笑了。
在朝陽熨貼下,他們紅潤的笑顏顯得格外燦爛。
最後男孩跳上車去,三輪車也繼續往前緩進,蕭遙不忘揮手熱情道別:「石頭再見!下個禮拜見喔——」
看著三輪車漸行漸遠,掛著滿足笑容的蕭遙,掉頭回屋裡。
只是她腳步才跨人,一張兇惡的臉已經迎著她而來。
「蕭遙!你把我的漫畫書拿到哪兒了?」蕭家大兒子蕭光宗大聲質問妹妹。
「漫畫書……呃,我……」蕭遙心虛的腳步開始後退,最後拔腿就跑。
「你別跑!你不拿出來,我就宰了你!」
「不要啊!救命……」
木質地板開始一陣腳步追逐聲。
某扇房門開啟,劈頭傳來女主人季娟的嬌喝聲:「都給我安靜!幹什麼?拆房子啊?」
抱頭逃竄的蕭遙衝向母親,大嚷:「媽,是哥哥啦,他說要殺我!」
殺?季娟聞言,惺忪的兩眼馬上撐直。「蕭光宗!誰讓你用這種字眼的?」
「是遙遙啦!」男孩不甘心的低咆,「誰讓她把我的漫畫書弄丟的?那是我租回來的呀。」
「那也不能說這種沒家教的話啊。」義正詞嚴訓誡了兒子一番,季娟掉頭問著小女兒:「遙遙,你把哥哥的漫畫書拿到哪兒了?」
「我……我看那麼舊了,我以為他不要,所以——」舌頭在打結,兩隻小手的指頭也在不安扭絞。
「所以怎麼樣?」看著女兒心虛的表情,季娟怔了怔,臉色頓時刷白,「今天是……禮拜天?」
「是的,媽。」光宗回著母親的話。
季娟神色一垮,火速衝往書櫃。
「我的考卷?我的講義?蕭遙,我一定要宰了你!」老娘抓狂中,家教庭訓擺兩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