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除魔除到你心底

第21頁 文 / 橘千奈

    他無奈道:「那你要怎樣才肯相信我?」唉,在看過這幢別墅的一切後,她還這樣說,不是胡思亂想是什麼?

    「現在我會對你做一些事,你有什麼感覺就直接表現出來,要用說的、或用動作回應都可以,不要想太多,只要表現出你的感覺就好了。」她想知道他究竟有什麼感覺、在想些什麼,認真地扳住他肩頭,「不知道怎麼表達的話,跟著我做一樣的動作也可以,明白嗎?」

    敢情在這花前月下的時刻,她要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也拿他來做實驗?

    他只想仰天長歎,卻還是無奈地順了她的意,「你打算怎麼做?」

    第九章

    主臥室的大床舒適柔軟,尤其當疲憊萬分時,柔軟的床猶如一池溫暖的泉水,讓人一下了水,就懶洋洋地不想上岸。

    舒芹迷迷糊糊地睡了又醒,醒了又睡,再醒來時,已過午夜。

    室內映著朦朧月色。

    她揉著眼,懶洋洋地翻了個身,望見身畔躺著的男人,發生過的事立時跳回腦中,教她懊惱地呻吟。糟糕,她沒想要發展得這麼快呀!

    原本只是想試試他究竟有沒有「熱情」這東西,試著對他這樣、那樣,還有那樣,當然一開始只限於吻,可到後來……就完全走樣了,因為她忘了考慮最大變數——他再溫和,終究是個男人,玩火的結果當然是生米煮成熟飯,後悔也來不及了。

    其實……發展成這樣,她也算「樂觀其成」啦。

    嘴角彎起狡猾的淺弧,像只偷吃了奶油而心滿意足的貓,只手撐頰,盯著身邊的男人。

    他斜蓋著毯子,半露出赤裸的胸口,在冷冷月光下,宛如一尊出自名家之手的完美塑像。

    她不懂什麼美學的人體比例,但他的身體確實很美,碩長而白哲,不過分削瘦,每一道線條都蘊滿優雅與力道。平日的他一身聖潔白袍,近乎神性的俊秀雖然動人,卻也有種凜然不可侵犯的莊嚴;脫下白袍後,端正的氣質仍在,使他的裸身下顯得肉慾,反倒充滿無邪的性感。

    若問她,他穿與不穿,哪個模樣比較好看,她還真難抉擇呢……

    她粉頰因腦中越來越火辣的想像而燒紅,吐了吐舌,見南宮璟兀自沉睡,猶豫了下,悄悄將毯子從他腰間拉開,想好好看清他藝術品般的身體。反正之前什麼都看過了,再多看一次也沒關係吧?

    不料才剛將毯子拉起,手腕忽被牢牢抓住,她一個重心不穩摔在他身上,臉頰貼上他胸口,低沉悅耳的聲音在他胸腔震動——

    「你在做什麼?」

    「我……我想開燈。」

    「燈應該不在我身上吧?」

    懷疑的口吻,顯然不相信她的「動機」,她裝無辜,「太暗了,我看不清楚嘛。」索性賴在他身上不起來,享受兩人肌膚接觸的美好感受,低喃道:「你看起來很『閉俗』,其實還挺主動的嘛,很有當色狼的潛力哦。」

    「我……我只是照你說的做。」回想起先前的親密,俊顏有如著火。

    「才怪。一開始你是照我說的做沒錯,可後來你就把主控權搶過去了,根本沒管我在做什麼。」

    真有趣,一般人不好意思都是臉紅,他卻是全身都紅,瞧他胸口像是灑上了三天份的晚霞,她在心底竊笑,語氣卻是哀怨——

    「看你外表那麼彬彬君子,沒想到內心這麼熱情澎湃,比我還積極,人家還沒決定到底要不要,你就——」

    「脫掉我衣服的可不是我。」總算扳回一城。

    這回輪到她臉紅,「那……那是因為你似乎很熱,我才幫你脫啊!」不服地咕噥:「我的衣服也不是我自己脫的啊。」

    「說陽台太冷、要進房裡的也不是我。」

    「先跳上床的可不是我!」

    「那是因為你推我,我正好背對著床,才會摔上床的。」再這樣辯下去沒完沒了,他妥協地歎道:「但若你要堅持我比你色,我也只好假裝忘記這些細節,乖乖承認——是,我是色狼。」

    她噗哧笑了,佯怒地在他胸口一擰,「可惡,你幹嘛記得這麼清楚?想捉弄你都不行。」

    畢竟是他的第一次,怎能不印象深刻?

    他但笑不語,拉起毯子覆住兩人,在一片黑暗中尋到她的唇,以吻封緘。

    雖已有過親密關係,對彼此的身體仍有些陌生,他們時而嬉笑玩鬧,時而恣意探索,每個接觸都帶來更多發現,交纏的肢體漸趨熟稔,毯子下形成親暱私密的氛圍,黑暗中看不見彼此,只能用心去體會,加溫的不只是氣息,也是愛意……

    「等等……我不行了。」她喘著,掀開毯子,「我快餓死了,再不吃點東西,明天一定爬不下床。」沒吃晚餐,又消耗了這麼多體力,比連續加班一個月還吃不消。

    「廚房裡的冰箱應該還有菜,可以做點簡單的食物。」他仍勾著她的手,眷戀地在她掌心印下一吻。「如果不麻煩,能請你順便幫我做一份嗎?」

    「可是我的廚藝真的很差哦。」她按亮了床頭燈,回頭笑道:「只怕你寧願啃盤子,也不想吃我做的菜……」

    見他在燈光亮起時瞇了瞇眼,清俊的臉龐佈滿嬉玩後的薄紅,一雙墨眸雖然晶瑩,卻依舊空茫無神。

    「怎麼了?」聽她的笑語戛然而止,他察覺有異。

    「你的眼睛……真的會好嗎?」他解釋過失明只是一時的,但她仍是擔憂。「也許我們不應該來這裡,該去找你朋友——」

    「當初醫生宣佈你奶奶永遠不會醒來時,你相信嗎?」

    她一怔,「當然不信!他們連奶奶的病因都查不出個所以然,就斷言她不會醒,這種沒根據的話我才不信。」

    「而同樣的,我很明白我的身體出了什麼事。『靈障』很少會嚴重到威脅生命,我身上的毒素既已逼出,身體機能總會復原的,只是少了藥物配合,會復原得比較慢。你就別想太多了。」他頓了頓,「其實,你剛才打開燈,我隱約可以看到光線——」

    「真的?!」

    「只是感覺到明暗變化而已,還是看不見。」他的微笑有絲神秘,「小魏送你的胸針借我一下。」

    她依言取出胸針給他,他將胸針平放在掌中,低念了一句咒語,蜻蜒胸針緩緩自他掌中升起,停在半空中。

    「你的法力恢復了?」她又驚又喜。

    「下午就開始慢慢恢復了,目前大約復原了兩成。法力消失並不是『靈障』,而是因為我過度使用,所以休息一段時間就會恢復。」

    「要完全復原,應該不需要太久吧?」她想拿回胸針,他卻緊握住,不讓她取回。她詫異地問:「你還要表演蜻蜒飄浮嗎?」

    「小魏只送你胸針?」他摸過絨盒,以那大小,應該不只裝了一個胸針。

    「是啊,不過看盒子裡面的情況,原本應該放了兩樣首飾,一個是蜻蜓胸針,另一個……」見他凝神聽她說話,似乎亟欲知道魏霓遠究竟給了她什麼,她會意一笑,卻壞心地不繼續說下去。

    「另一個?」他果然追問了。

    「另一個我不確定是什麼,從內襯的形狀來看,應該是個蝴蝶胸針吧。不過,他只給我了蜻蜓胸針。」她伸指畫著他緊繃的唇線,「你吃醋了?」

    「沒有。」他斷然否認,可手指就是不肯放鬆。

    「放心吧,我對未成年的孩子沒興趣,像你這樣英俊、溫柔、手藝好,而且居家品味這麼棒的男人,才能令我動心。」她輕啄著他的唇,直到那抿緊的線條化為柔和的弧度。她又想拿回胸針,他卻反手將胸針塞到枕下,讓她拿不到。

    她又氣又好笑,「你啊,別跟個小男生爭風吃醋好嗎?」

    「我沒吃醋。他說只有你才能展現這個胸針的價值,我想看看它究竟是什麼樣子。」他固執地否認,想到那迷倒無數人的臉龐在他看不見的情況下,對她說出如此具有煽惑性的讚美言詞,一股酸意就無法控制地湧起。「等我看過了,就——」

    「就可以假借它配不上我的名義,把它扔了,是吧?」瞪著他心虛的俊容,她很想生氣,心頭卻因他的在乎而漾滿甜蜜,歎道:「你啊,和我躺在這裡的可是你,你還胡思亂想些什麼——啊!」突然大叫一聲。

    他一驚,「怎麼了?」

    「你練的那個……那個功夫,不是不能近女色嗎?!可是,我們……我們……你這樣不就破功了?!」老天,她竟然忘了這麼重要的事!她急得語無倫次,「怎麼辦怎麼辦?!有辦法挽救嗎?!可不可以假裝沒做過……」

    耳畔傅來一陣低笑聲,她莫名其妙地瞪著偏過頭去忍笑的他,「有什麼好笑?」

    「我當然不會練這麼容易就失效的功夫。法力有兩種,一是靠後天的修練,而我的法力是與生俱來的,修練只是提供一個引出和運用的管道。」將她拉回懷中,「這個方法行不通,還有別的方法可以用,只是得花點時間去適應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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