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頁 文 / 倪淨
「我怎麼會捨得不理妳？」
「你明明就有。」
又是這種指控的眼神，左成威沒有辦法，只能安靜地任由她將心裡的不滿給發洩出來。
「我不喜歡妳跟別的男生出去，可以嗎？」左成威是有個性也有脾氣的人，儘管他寵右樂樂，可該要他開口，他絕對不會縱容她。
右樂樂沒有馬上響應，只是繼續地盯著他，眼神裡寫著委屈，「你……」
她想起這一個禮拜自己一個人待在家裡，又想起他那時的霸道及強硬態度，眼淚撲簌簌地流了下來。
「為什麼哭？」
一見她哭，左成威伸手拭去她的淚水，而語氣也顯得溫柔。
「因為你凶我．」此時她才不管自己是不是很過分，還是太無理取鬧了，反正她就是要左成威哄她。
「我哪裡凶妳了？」左成威輕吻了她的臉頰。
「這裡。」右樂樂伸手比了比他的唇，那表情好不可憐及委屈。
「是這裡嗎？」他是吼了她幾句，不過應該沒有很凶才是，但是見她那一臉指控的表情，左成威只得無奈地低頭以唇抵上她的唇，那裡的柔軟教他很迷戀，「還難過嗎？」
直到左成威的唇移開，右樂樂才又點頭。
「嗯。」
「為什麼？」
他不是道歉了，也哄她了，為什麼她還會難過？他真的不太瞭解女人，特別是他眼前的這一個，明明兩人在一起都那麼久了，他卻越來越不瞭解她，這讓他有點不知所措，怎麼都猜不透她心中的想法。
「這裡也凶我。」右樂樂指了指他的手。
「這裡？」那意思很明顯，他又要再次哄她，而他也明白若是他不做，問題只會更嚴重。
「嗯。」
「過來。」左成威作勢要抱她。
「你要抱抱嗎？」
「對。」除了抱她以外，他還能做什麼？
「哦。」
她很懷念被他抱在懷裡的感覺，沒有多想馬上離開溫暖的被窩。
「還難過嗎？」
左成威將她柔軟的身子抱在懷中，感受那份幸福的感覺，他將頭抵在她的頸窩，那份屬於她的香氣教他想念。
「難過。」
左成威不解地問道：「哪裡還難過？」
「這裡難過。」她指了指自己的臉頰。
「親一下好嗎？」
「嗯。」
左成威在她左右兩頰，各印了個吻。
「還難過嗎？」
「嗯。」
「樂樂？」他不以為他有過分到那種地步，不是都安慰完了嗎？
「這裡最難過了。」她指了指自己的胸口，那裡有著她敏感又細膩的心。
她委屈的抬頭看著左成威，眼眶泛紅，那教他束手無策。
「是我不好，妳別難過了。」他捨不得她難過。
「還是難過。」
「那妳要我怎麼辦？」
「下次你不可以再這麼凶我了。」
左成威溫柔地看著她，「那麼妳下次不可以再這麼任性了。」
他是個男人，有自己的原則，若是她一再不顧他的感受，那麼他什麼都不能保證。
「因為你不理我，所以我才任性。」
「我何時不理妳了？」他再次將頭湊近她的胸前，從她睡衣的領口探入，情不自禁地親吻著。
「成威！」
「嗯？」
他沒有理會她的扭動，還是繼續加深那個吻，同時將她想要推開他的小手箝制住。
「你答應過我。」
「答應妳什麼？」
「不會凶我。」他才說完，怎麼馬上又做了同樣的事，她驚慌不已地想要退開。
「我這樣算凶妳嗎？」他不過是以親密的動作在跟她訴說自己的感情，沒想到竟被她說成是凶她，這是什麼情況？
「嗯。」她怕這樣的親密關係，左成威整個人的氣息都在她周圍打轉，她完全不能思考。
被她這麼一說，左成威只能結束那個吻，不過他已經在她身上印下屬於他的紅痕。
左成威抬頭看向右樂樂，那一臉無辜又有些不安的小臉，使他疼惜地在她唇上又印了一吻。
本來想要再開口的右樂樂，沒有再說話，只是安靜地由著他摟著自己，感受他帶來的安全感及溫暖，那是她所思念不已的。
她記得嚴家信的一句話，不要去猜對方的心，也不要讓對方猜自己的心，該怎麼辦就怎麼辦，順著心走。
想起嚴家信，她還真是要謝謝他，若不是他的勸說，她此時恐怕還不打算跟左成威和好。
不知過了多久，她都快要閉上眼睡了，大成威才開口。
「今天晚上妳去哪裡了？」若是他沒有記錯，帶她出去的人是個男的，他無法不去理會，他的心要他詢問。
「只是出去吃晚餐而已。」
「那個男的是誰？」
「只是朋友。」她沒有騙人，他真的只是朋友。
「那麼他又怎麼想？」左成威想要明白，在她心裡，那個人有著什麼樣的份量。
這些日子以來，他發現自己對右樂樂的瞭解減少了，那樣的不安竟讓他開始會追問她的行蹤跟交友。
想起嚴家信，她不自覺地想起他的話，他似乎是想要追她，因為喜歡她，不過他如此有君子風度，所以她以為他應該只是想要當朋友，況且她都有男朋友了。
「他知道我已經有男朋友了。」
「是嗎？」左成威是男的，他不會不瞭解男人的想法，不過……他看了眼右樂樂，起碼他知道一點，她從來不撒謊的，為此他相信她，只是心裡仍有些擔心。
「我想要睡覺。」
她耍賴地想要躺回床上，奈何左成威將她拉回自己的懷裡。
「樂樂。」
「我真的沒有跟其它男生約會。」
「看著我。」
看著左成威，右樂樂心虛地低頭，因為她答應嚴家信下次要再陪他出去。
「不准再見他。」
「為什麼？」她沒有做錯什麼，為什麼不可以？
「不行。」左成威十分堅持。
「好吧！」
沒有辦法，她只有聽話了。
因為這一次左成威來找她，已經讓她很滿足，起碼他不是如此地以自我為中心，雖然她罵了他一個禮拜，還是有點生氣他的過分，但她還是愛他的，而她相信，在他心中自己永遠都是他的右樂樂。
第四章
自上次的爭吵後，左成威與右樂樂的感情似乎有那麼一點點不同，儘管兩人已經重歸於好，但是右樂樂總覺得不對勁，她一直想要去忽視這個問題，可她還是不能不去多想，最後她只好找上好友車仁美了。
這天放學後，她沒有馬上回家，也沒有與左成威碰面，而是來到一家咖啡館。
與右樂樂相約的車仁美比她早到，在她進去時，她朝她招了招手。
「對不起，我來遲了。」右樂樂看了看時間，自己足足遲到了快要半個鐘頭。
「沒關係，我正好可以看看雜誌。」
車仁美自上大學後，因為兩人不同校，她又住得遠，所以與她雖然常常電話聯絡，不過見面的次數並不多。前陣子聽說她交了男朋友，關於這件事右樂樂有些訝異，因為車仁美一直都很欣賞邊以則，這些年她都在等邊以則的主動，沒想到人沒等到，最後竟是她改變心意了。
點了咖啡後，右樂樂看似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車仁美百分之百篤定地說：「妳是不是又和妳家那口子吵架了？」她們兩人是多年好友，她對右樂樂十分瞭解。
「和好了。」
「那妳還那麼不開心？」有一點不對勁，右樂樂向來樂天，事情過了就算，怎麼這一次竟會如此的悶悶不樂？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可能是她沒有安全感吧！這陣子她真的覺得很沒有安全感。
「怎麼了？」
「我怕左成威變心。」
「什麼？」車仁美差點將口中的水噴出，她不敢置信地直瞪著右樂樂。
「妳還好吧？」
「樂樂，我的大小姐，妳可不可以別這麼嚇人，沒事開這種一點都不好笑也不可能發生的玩笑，妳是怕我活太久嗎？」車仁美白了她一眼，最後再小口地喝了口水，順順氣。
「妳是在損我嗎？」車仁美那一頭俏麗的短髮配上她隨性的中性打扮，很難看出她戀愛了，因為陷入情愛中的人，外在多少會有些改變，車仁美一點都沒有，這樣的她教右樂樂難以瞭解。
就她而言，左成威偏好她留長髮，所以一直以來她都是長髮，而左成威更愛她女性化的打扮，這不知是不是他大男人主義作祟的緣故？反正對她而言，她與左成威在一起後，就一直都是十分女性化，偶爾才做中性打扮。這樣的生活，她覺得需要改變，但是又說不出哪裡需要改變，只有這麼繼續下去了。
「我哪裡敢，妳後台那麼硬，我沒那個膽量。」
不管是誰，只要是在她們那個附近念幼兒園、小學、國中、高中的人，誰人不知左成威及右樂樂，特別是兩人這段愛情，那可說是代代必傳的故事，是那一區的經典，更何況左成威對右樂樂的感情之深，她見識過，所以她懂，既然懂，也看得明白，哪裡還敢欺負右樂樂呢？
「哦。」講到左成威，右樂樂頓時有些沉默了，表情也不再明亮，一副有心事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