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頁 文 / 倪淨

    左成威本來還想說些什麼，最後他作罷了，轉頭不再看她。

    右母見女兒執意要出門，左成威又不出聲，她不得不開口：「樂樂，成威在這裡，妳……」

    「媽，別人在等了，我要出去了。」

    「樂樂。」

    沒有再應聲，右樂樂就這麼出去了，而她不知道自己這麼一走，將造成她與左成威的感情危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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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右樂樂原本平靜的心情，因為左成威最後那一句話而破壞了。

    「怎麼了？」嚴家信關心地問。

    「沒事。」

    嚴家信緊盯著她，她那美麗的容顏上有著哀傷，他是情場過來人，看得出她為什麼這樣，「真的跟男朋友吵架了？」

    他不是那種會趁人之危的小人，就算他真的喜歡她，也不會在這個時候走入她的生命，為什麼呢？因為他知道這樣的感情來得不真實，他已經有太多的經驗了，更何況單純如右樂樂。

    「沒有。」

    「那為什麼臉這麼臭，該不會是因為我的緣故吧？」

    「你要不要開車了？」她不想要讓左成威看到他們。

    嚴家信發動車子，緩緩地駛上路，途中，右樂樂沒有多說一句地保持安靜，最後在嚴家信的詢問下打破沉默。

    「小姐，請問妳吃飯了嗎？」

    「沒有。」右樂樂忘記吃飯的事，因為她還在想著左成威。

    「那麼我們可以去吃個飯嗎？我都快要餓死了。」

    「哦，好啊。」她隨口應了聲。

    「妳想吃什麼？」

    「什麼都好。」

    「那路邊攤如何？」

    右樂樂看了看他，為他眼中的促狹而笑了下，將車內的「低氣壓」給打破了，「那有什麼問題。」

    她不是那種只會享受的女生，況且路邊攤的食物並不比餐廳差。

    「那就去夜市吧！」他原本是開玩笑的，沒想到她竟然當真了。

    看來他對她真的要好好重新評價了，這樣的美女竟如此平易近人數他很難不受吸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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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晚，右樂樂將心思全花在各式各樣的小吃上，盡量不去想左成威。她已經很久沒有這樣的閒情逸致了，特別是左成威也忙著自己的功課，而接下來他也要開始忙著事業，兩人之間的距離似乎要開始拉開了，想到這裡，她心裡莫名的感到失落，她多麼希望他就在這裡，與她一起輕鬆自在地享受眼前的美食，只是很難，因為兩人目前正在鬧彆扭。

    「又怎麼了，小姐？」剛剛不是還很開心嗎？怎麼又突然不開心了？嚴家信十分注意她的表情。

    看著他手中拿著自己剛剛多望了一眼的小吃，右樂樂為他的多心而笑了。

    「我在煩惱這麼多小吃，我恐怕吃不完。」她向來吃得少，不過她總是愛買一堆食物，因為她的身旁總是有個會為她吃完所有東西的左成威。

    「那有什麼問題，吃不完的就交給我。」嚴家信信心十足地告訴她，他可是一貼部下在意為美人分擔食物。

    「你還吃得下嗎？」

    「當然可以。」

    右樂樂看著他手中好幾袋的小吃，還有自己手上的，她感到十分窩心，因為嚴家信與她並不是那麼熟，更何況她都是有男朋友的人了，他為什麼要對自己這麼好呢？

    「有什麼問題嗎？」

    走出夜市，突來的沁涼教她心頭一陣舒暢，「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

    「不可以嗎？」

    「我想知道原因。」

    「好吧！因為我喜歡妳。」嚴家信的話沒有半句虛假，他十分真誠，因為他發現自己真的被她吸引。

    「喜歡我？」

    「沒錯。」否則他幹嘛約她出來，又不是真的閒得沒事做。

    「為什麼要喜歡我？」

    嚴家信因為她的話而沉默了一會兒，而後他才說：「這需要理由嗎？」

    「不需要嗎？」

    「喜歡就是喜歡，哪還要什麼理由。」

    「那若是不喜歡了呢，也是不需要理由嗎？」

    嚴家信思忖了下，「妳為什麼這麼說？」

    「男女交往跟分手不都是這樣嗎？」她沒有什麼經驗，不過倒從朋友那裡得到很多消息。

    「那要看彼此是以什麼心態在交往。」

    「那你又是以什麼心態？」

    「我嗎？」嚴家信第一次被人這麼問，他不知該如何響應。

    「正常的心態。」

    「如何的正常？」

    「就是世間男女會有的交往態度。」嚴家信若有所思地看著她，她看似單純，其實心思縝密。

    「你打算跟我交往？」

    「是的。」

    「如果我不要呢？」她已經有男朋友了，沒有興趣一次交兩個男朋友，況且她愛左成威，她不會做對不起他的事。

    「我還是喜歡妳。」

    「為什麼？」她感到訝異。

    「沒有理由，就是這麼簡單，我喜歡妳。」

    「嚴家信，你中毒了。」

    「是嗎？那也不錯，我難得有這種心情。」他還是第一次有這種心情，想要安定、想要被干涉的心情。

    「可是我不喜歡你。」

    「沒關係，感情的事可以慢慢來。」

    「我有男朋友了。」右樂樂挑明了說。

    「我知道。」

    「那你還喜歡我，還想跟我交往？」

    「沒錯。」嚴家信語氣堅定。

    「為什麼？」右樂樂不解地問。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這道理很簡單，她合他的意，他想要與她在一起，就這麼單純。

    「我很愛我男朋友，我不會跟他分開的。」

    「他呢？」

    「他也很愛我。」右樂樂自信滿滿地道。

    「妳這麼篤定？」

    「我們認識都有一輩子了。」

    「小姐，妳不過才二十出頭，一輩子也太離譜了。」他冷哼了聲。

    「我們從出生就在一起了。」

    「青梅竹馬？」

    「是的。」她與左成威的情緣是一般人無法瞭解的，只是這樣的情緣，是她的幸還是不幸？

    「那妳還跟我出來？」嚴家信不解地問。

    「我們吵架了。」右樂樂不悅地道。

    「那真得感謝他跟妳吵架，否則我還沒有機會與妳見面。」

    思及此，右樂樂覺得委屈，都是左成威，他為什麼要跟她鬧脾氣？明知道她拉不下臉，他如果真的愛她，為什麼不讓她一點？

    見她沉默不語，嚴家信微皺起眉，「小姐，妳不要告訴我妳要哭了。」

    他最怕女生哭了，因為他拿這種女生沒有辦法，他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女生哭。

    「我沒有。」雖是這麼說，可是她的語氣都有些哭腔了。

    「他在哪裡，要不要我送妳去找他？」這樣總可以了吧！反正今晚他也玩得很開心，這樣就夠了，他不強求。

    「他在我家。」

    「什麼？」在她家！而她竟然跑出來跟他見面，這是什麼情形啊？

    「他在我家跟我家人吃飯。」

    「他讓妳出來跟我見面？」嚴家信一臉不敢置信的樣子。

    「是我自己要出來的。」右樂樂眉頭深鎖。

    「他沒有阻止嗎？」

    聞言，右樂樂的眼眶紅了起來。

    「我不理他。」

    「瞭解。」嚴家信無奈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小姐，不要跟男朋友為了這麼點小事爭吵，這樣會傷了感情的。」

    右樂樂因為他的話而哭了，因為她真的傷了這段感情，只因為她放不下身段，她告訴自己不可以那樣，可是總是控制不住自己，她不明白為什麼自己會這樣，她真的不明白。

    「走吧！我送妳回家。」這時候能安慰她的人肯定不是自己，因為他還沒有那個權利，他相信那個人還在她家等著。

    右樂樂回到家時，已經快要半夜了，而左成威已經不在右家，她默默地回到房間。

    她覺得自己的心裡空空的，像是少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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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成威坐在自己房間的地上，雙眼緊盯著電視，心裡卻想著右樂樂，不知過了多久，他回過神來，看了眼不知演到哪裡的電視節目，下意識地站起身來，看向右樂樂的房間。

    右樂樂的房間亮著，那表示她已經回到家中，看了眼時間，都已經十二點多了，他沒有多想，立刻起身前去右家。

    左成威來到右樂樂的房門口，他沒有敲門就直接伸手探向門把。

    輕啟房門後，他發現那個他思念的人，此時正窩在棉被裡。

    他沒有喊她，只是無聲地走近床邊，站了好一會兒後，他才坐在床沿。

    左成威伸手輕拍了她一下，「樂樂。」

    可是棉被底下並沒有響應，他又喊了一聲：「樂樂。」

    右樂樂還是沒有響應。

    左成威伸手拉開棉被，原以為她睡著了，怎知她卻睜著一雙大眼在瞪人。

    她的表情像是飽受委屈，他心疼地伸手想要輕觸，「樂樂。」

    在他的手碰上她的臉頰時，右樂樂的眼眶頓時紅了起來，

    「你為什麼在這裡？」

    見狀，他不捨地想要將她摟在懷中。

    「我來這裡看妳。」見她眼眶泛紅，左成威心疼地任她抱怨。

    「你不是不理我了嗎？」右樂樂的雙手直捶打著他的胸前及肩上，宣洩她近日來所受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