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戀戀兩回合

第11頁 文 / 李樵

    「好吧,哥哥我就成全你。」

    雄哥挽起袖子走向凌凡,凌凡背脊挺得直直的,眼神凜然,一副威武不能屈。

    「嗚嗚嗚……」柏原秀人掙扎得更厲害,像個受傷的野獸低鳴吼叫。放開我,放開我,我寧願死也不要你們傷她。,

    「等一下。」他的嗚鳴令凌凡的心臟驀地一陣緊楸。「雄哥,他有心臟病,我怕他情緒激動會發作,可否先讓我去『安撫』他?」她低聲要求道。

    雄哥雖不耐煩也不想鬧出人命,只好點頭。

    「喂,別耍花招喔,要是你亂來,我先劃花他的臉,再一刀捅死他。」

    看她走來,金髮男人神情戒備,他亮出刀,用刀柄在柏原秀人秀的臉前比劃幾下。

    「不要用你的髒手碰他。」凌凡神情肅殺,即使處於下風,她還是不卑不亢。「我不會做任何事。」她知道這次劫數難逃,以往打架她只顧自己爽就好,可這回不同,她得保護柏原秀人。

    她在柏原秀人面前站定,她定定地注視他。

    不要!不要這麼做!柏原秀人搖頭,幽暗的眸子儘是祈求與痛苦。

    凌凡忽略他眼神的請求。「會有一點疼,你忍忍。」她對他揚起一抹溫柔的笑,然後驟不及防的對他腹部揮上一拳。

    嗚!柏原秀人悶哼一聲,痛得眼淚都飆出眼眶,他兩腳一軟,跪伏在地。

    在意識沉人黑暗之際,他聽到凌凡的聲音彷彿從很遙遠的地方傳來:「對不起——」

    第五章

    「啊——」

    一向寧靜的病房裡傳來陣陣豬嚎聲。

    「好痛、好痛!」凌凡臉皺成一團,眼淚兜在眼眶,要掉不掉。

    她才從昏迷中醒過來,第一眼就見凌平那陰惻惻的臉,她就知道事情大條了,恨不得再昏死過去,但已經來不及了,凌平先賞她三個爆栗讓她沒法裝死,又拉捏她黑青瘀血的臉。

    「臭凌平,我是病人耶!」她的俊帥臉已經很可憐的被揍成豬頭,要是那些愛慕她的女同學、學妹知道,怕不心疼哭死才怪,只有凌平這個變態才會以灑鹽在別人的傷口上為樂。

    「哦?你還知道痛啊,我還以為你是無敵鐵金鋼哩!肉都是鐵做的。」凌乎毫不同情,甫從美國回來,還沒進家門就先來醫院報到,誰會開心?「活該痛死你,逞什麼匹夫之勇!就算你的拳頭比人家硬,皮比人厚,挨得了疼,但可別忘了你是女生耶!你真該慶幸那些人只是要打你出氣,要是他們再狠一點、再壞一點,搞不好你就被輪姦了!笨蛋!」想到那種情況,凌平又忍不住往她裹著厚厚繃帶的額頭上用力的彈了一下。

    「噢∼」凌凡捂著頭痛呼,她的額頭是被打飛撞到牆上造成的。「我是你妹妹耶。」要不是受傷,她一定跳起來與他大戰三百回合。

    「呿!我才不承認你這個笨蛋妹妹,講出去都會笑死別人的大牙,我凌平的妹妹豈是這麼不濟,讓人白打著玩。」話雖然說得這麼毒,但其實凌平早已經請了他的朋友去教訓那些白爛。

    「我也沒有你這個沒血沒目屎、心肝被狗吞的哥哥!」

    兄妹倆一言來一語去,比狠也比毒,聲音一個比一個大。沒辦法,平時以武會招作為溝通的他們,因為凌凡受傷無法打得痛快,只好在嘴上比功夫。

    最後是護士跑進來說他們妨礙其他病人安寧,兄妹倆方休戰。

    凌平坐下來呷了一口茶水滋潤滋潤喉嚨,這才想起一件事。「喔,對了。外頭有個男人想見你。」那個男人已經守在外頭兩天一夜了。

    「啊,是柏原嗎?他沒有事吧?」那天她被打得幾乎無法動,最後她憑著意志力背著昏睡的柏原秀人走到大路上招車,一上車只講了一句「醫院」就昏死過去。

    「他除了臉色很差,其它都很好。」凌平突然一臉壞意的戳戳凌凡。

    「欸,我聽他說你是為他才受傷的,他似乎很在意,一直跟我說對不起,差點就向我下跪了。嘖嘖,要是在古代他是不是要切腹謝罪?不過更教我驚訝的是,我親愛的偉大的妹妹居然會為一個男人掛綵!快告訴哥哥,你們之間到底有什麼不可告人的暖昧?」

    「暖你個大頭鬼啦,誰跟你一樣下流、無恥!我們是朋友,Friend!」她還故意學日本人把那個「d」加重。「喂,你沒凶人家吧?」她覷了他一眼。

    「我看他長得那麼斯文秀氣,哪還有氣凶他。再說,他旁邊那個大塊頭已教我望而生畏,我哪有膽子凶,而且,我還要留著這條命追美眉呢!喂,說到美眉,剛才那個護士長得還不賴吧?34、23、34,DCup,哇,摸起來一定很舒服……」

    「你想追就去追,別在這裡荼毒我純潔的心靈!」凌凡一臉受不了。

    「好,好,我現在就滾去追那個護士美眉,好讓你跟你的日本情人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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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不准道歉喔。」

    一看到柏原秀人陰霾內疚的神情,凌凡先發制人。

    「這禍是我闖的,他們的目標本來就是我。跟你一點關係也沒有,把你扯進來,我才過意不去哩。」

    「痛嗎?」柏原秀人站在床邊看她。

    天,他好想念她調侃的聲音。猶記他醒轉時,他立刻來到凌凡的病房,他沒預期這一幕。一向生氣勃勃的凌凡竟然毫無血色的躺在床上!而這一幕在他心裡掀起了浪濤駭浪,也將永遠留在他記憶中。

    她動也不動,牆是白的,床單是白的,被子是白的,有那麼一刻,他以為她死了,心臟幾乎提到喉嚨。

    他怯怯地伸手到她的鼻下。感謝天,她還活著!他因此跪地謝天。

    「你吃了我那拳,痛不痛?」凌凡反問。

    當時,她實在無法忍受他看見她狼狽的一面,才會狠心出拳打他。

    柏原秀人搖搖頭。「比不上你的痛。」他真想代替她承受一切。

    「我沒事。」奇怪,又不是他受傷.他幹嘛那麼難過?她想扯出一個笑,告訴他她壯得像一頭牛,但——「痛痛痛!」可嘴角的瘀傷卻教她痛得齜牙咧嘴。

    「我很沒用吧?」柏原秀人看在眼裡,心裡很是心疼,卻又沒辦法舒解她的疼痛,只能不斷苛責自己。如果他是健康的一個人,他就有力量保護凌凡,凌凡也就不會變成這個樣子。「我是個男人,卻眼睜睜看你受傷害,我連一個女人都不如!」

    「你在說什麼渾帳話?」凌凡蹙眉,她不喜歡他這種自暴自棄的想法。「誰說女人一定要讓男人保護的?我比你強壯,當然由我保護你,幹嘛分男人女人!換作別人,我也是會這麼做的。」果然是日本人,沙豬主義者!「不准再說這種話,我不喜歡聽,如果你再有這種想法,我就不當你是朋友。」她撂下狠話。

    柏原秀人垂首沒說話,然後再抬眸,他的眼底有著一抹決心,他從病床旁的桌几拿來一把水果刀。

    「喂,你別胡來!」凌凡被他的舉措嚇到。難不成他真像凌平講的要切腹謝罪?

    柏原秀人不理會她,他抓起過腰的長髮,用力一劃——

    凌凡被他揮刀削髮的魄力嚇呆了眼,她注視著地上的殘發,再抬頭看他參差不齊頭髮。「你到底在想什麼啊?」嚇死她了!再來幾次這種事,她會被嚇出心臟病的。

    「我決定回日本。」他睥睨地上的散發。他不要再遵行這些無稽的迷信生活,他未來、他的命,從今以後,他要靠自己的雙手去掌握。

    「你說什麼?」凌凡措手不及。

    「我要回日本去。」他抬眸迎上她震驚的目光。

    凌凡昏迷的這兩天他發現一件事——他喜歡凌凡,甚至是愛她的。但愛一個人,光有心是不夠的,他需要一個健康的身體,還要有一顆強壯的心臟,那麼,當她逐風時,當她想瘋狂時,他就可以陪在她身旁,陪她縱情一切。

    所以,他決定回日本接受心臟手術,他要用一顆健康的心愛她,他要這顆心為她跳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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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藍藍的天,白白的雲,燦燦的陽光。

    凌凡的球隊拿到了冠軍,柏原秀人為了慶祝他們的勝利,特別邀請了球隊的小朋友到家裡舉行派對。

    庭院裡到處都是五彩繽紛的汽球與綵帶,長桌上擺滿了豐富的食物。小朋友都玩得不亦樂乎,一整個下午,把一向安靜過分的柏原家喧騰得鬧烘烘的。

    歡樂過後,小朋友都帶著凌凡送給他們的禮物高高興興的踏上歸途。

    小朋友一離開,似乎也把歡樂給帶走了,代替的是濃濃的離愁。

    明天,柏原秀人主僕就要起程返回日本了。

    綵帶、汽球,冷冷清清的在風中搖擺,看起來多可憐,凌凡乾脆全部都扯下來。

    她爬到屋頂上,將五顏六色的彩紙成一隻隻飛機,再遠遠地射去。

    頓時,各色的紙飛機漫天飛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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