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頁 文 / 莫菲
「哇嗚。」女孩一下車,忍不住發出讚歎聲。「這裡是你家?」
「嗯。」
「把第一次見面的女孩帶回家,你不怕嗎?」天哪,她是走了什麼狗屎運,竟然可以釣上個這麼出色的男人?不僅長相俊得不像話、車子酷得不像話,連房子都美得不像話!
「怕你會因此對我糾纏不清?」衛君廷嗤笑,霍地逼近她的臉,肯定地說:「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人能夠左右我。」語畢,腦海卻忽然躍過一抹倩影,他不禁陰鬱地低咒了聲。
他話中的冷酷令她僵了僵,忙不迭地扯出甜甜的笑容保證道:「誰會那麼不識時務呢?遊戲規則我懂得。」說完,她挽住他的手,粉頰輕輕靠著他臂膀磨蹭。
衛君廷沒有制止她的撩撥,反而將她拉到跟前,舉起她的雙腿夾住腰際,邊笑邊調情,好不親暱。
上了二樓,他用腳踢開房門,騰出一隻手開燈——霎時,房裡的三個人全都怔住。
衛君廷在瞧見冷憂臉上的淚痕時,心猛地一揪。
「她是……」女孩首先出聲。
「你還在這裡幹什麼?」衛君廷冷眼相對。
「對不起,我、我馬上走。」冷憂胡亂地抹了抹臉,下床時不慎踉蹌了下。
衛君廷差一點就衝上去接她,但理智終究戰勝情感,他不但眼睜睜的看她跌倒,還將身上的女孩摟得更緊。
新的淚水又蓄滿了眼眶,冷憂急急忙忙地跑出房間,甚至連看他們一眼的勇氣都沒有。
「她是誰?」
「一個無關緊要的人。」
「那她為什麼躲在你房裡哭?」
「玩火自焚的下場,正好可以讓你當借鏡。」
「你真壞!」
「呵呵……」合上門時,他們的對話傳來,像顆巨石瞬間擊碎了冷憂的心。
她跌跌撞撞的回到房內,再也按捺不住地撲上床嚎啕大哭。
驀地,一股熟悉的氣息傳來,冷憂本能地抬起頭,望進他深邃的黑瞳。
四目交會,兩人僵持著,誰也不願先開口。
「你走吧!」片刻後,衛君廷還是先打破了沉默。
冷憂一聲不吭的瞅著他,眼淚掉得更凶。
「當初帶你回來是因為覺得對你有所虧欠,如今既已發現這場騙局,自然也就沒必要繼續留你。」
「我沒有騙你!」冷憂忿忿不平地重申,哽咽得更厲害。
衛君廷滿不在乎地聳肩,「無所謂了。」
「你要我上哪兒去呢?」他不要她了!他怎麼可以對她這麼殘忍?
「你有個好搭檔不是嗎?」衛君廷冷哼。
雖然沒見過面,但不知怎地,他對於那個人的存在感到非常不滿。
冷憂緊咬著唇,硬將淚水往肚子裡吞,壓制住滿腔情緒道:「我只想問你一句話。」衛君廷默然不語。
「我想問你,你憑什麼對我如此殘忍?」含怨的眸子瞧住他。
「殘忍嗎?我不覺得。」他抿起薄唇,舉步離開。
冷憂怔了下,繼而淒愴一笑。
因為不在乎,所以根本不覺得有什麼殘忍。他是這麼想的吧?
但,他為什麼要在乎她呢?若不是她先在乎了他,又豈會在意他的在不在乎?
哈,她在乎他……
傻瓜!
第8章()
聽到離去的腳步聲,衛君廷停止在女孩嬌軀上游移的手,面無表情的坐直身子。
「怎麼啦?」女孩納悶的瞅著他,眼中寫滿對情慾的飢渴。
「你可以走了。」衛君廷淡淡地說。
「走?走去哪裡?」女孩立刻像只八爪章魚似地纏了上去,朱唇靠在他耳邊吐氣如蘭,「我們都還沒——」他沒等她說完就一個側身將她甩開。
「我沒興致了。」女孩愣了一下,隨即俏臉漲紅、聲音拔高:「什麼?你、你把我當什麼啦?你以為我是那種任你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女孩嗎?」
「難道不是嗎?」衛君廷輕蔑地道,冷酷無情。
「太過分了!你——」女孩忽地靈光一閃,恍然大悟道:「哦,原來我只是你找來氣剛剛那個女人的臨時演員哪!」衛君廷冷眼一瞪。
女孩嚇得猛吞嚥口水,但仍誓死扞衛自己應得的權利。
「放心好了,我不會對你死纏爛打。」女孩攏了攏秀髮,暗忖自己又不是沒人要。「既然你挑上我當你的臨時演員,那戲演完了,總該發發酬勞吧?」衛君廷逸出不屑的輕哼。
女人!
「要多少?」女孩盤算了下,伸出五根手指頭。
衛君廷二話不說,開了張支票給她。
女孩喜孜孜地接過鈔票,一看上面的金額,登時傻眼了——再仔細地數了好幾次寫在五後面的零,終於確定自己沒眼花。
真的有四個零!
哇!他真是個超級大凱子耶!
她不過是開口要五千元,他卻眉頭不皺一下的開了張五萬元的支票給她。
呵呵,賺死了!
開心的親了親支票,她小心翼翼地收進口袋裡,不忘禮貌的說:「謝謝嘍!」
「快滾。」
「幹嘛這麼凶?好歹我成功幫你趕走那個女人了呀!」女孩理了理儀容,續道:「我是想說如果可以的話,麻煩你送我下山好不好?這時間很難叫到車子的。」
「滾。」只是一個單字,卻讓人不寒而慄。
女孩不敢再逗留,吐了吐舌頭,皮包一提連忙逃之夭夭。
「怎麼回事?」滕隱拿乾毛巾幫甫沐浴完畢的冷憂擦著濕淋淋的長髮,終於忍不住的開口問道。
當他接到電話火速趕上山,所見到的是她提著行李孤伶伶走在雨中的淒涼畫面。
她始終不語,所以他也不打算強逼她解釋些什麼。
但到了這個時候,她神色依舊木然,教人瞧了想不擔心都不行。
「拜託你說說話好嗎?」滕隱輕晃她的腦袋瓜。
「失手了。」
「什麼?」滕隱沒聽清楚她有氣無力的說了些什麼。
冷憂總算抬起眼正視著他,幽幽地道:「我執行任務失敗,所以被趕了出來。」而可悲的是天下何其大,她唯一想得到的就只有來投靠他。
「你——」滕隱一時語塞,怎麼也沒料到她會有失手的一天。
「我已經有心理準備了。」
「什麼心理準備?」
「承擔失敗的後果。」
「傻瓜!」滕隱輕斥。「不到最後一刻,不應該輕言放棄!」
「對我而言,時間或者時機都不是問題。」
「不然還會有什麼問題?」
「最大的問題,在於我根本下不了手。」冷憂幽幽地道。
「你什麼?」滕隱以為自己聽錯了。
「我下不了手!我沒辦法殺他!」冷憂低喊。
「為什麼?不、不——你別說!我不想聽!」滕隱驚覺到自己沒有勇氣接受呼之欲出的事實,趕忙轉過身去。
然而,情緒激動的冷憂仍衝口說:「因為我愛上他了!」一句話讓兩個人同時愣住。
冷憂不敢相信這話會出於自己的口中,而滕隱則心痛於聽到最不想聽的事實。
「你愛上他?」滕隱攫住她的肩。「你知道自己是什麼身份嗎?」
「我知道。」冷憂垂下頭。
「那你怎麼可以愛上他呢?怎麼可以?」滕隱有些失控的猛搖她。
冷憂啞口無言。
「不行!」滕隱忽地擁她入懷,咬牙低咆:「你愛的人應該是我!」冷憂先是一怔,繼而試圖掙扎出他的懷抱。
「你在說什麼?」
「冷憂,我們一起出生入死這麼多年,只有我才是最適合你的!」
「不要這樣——」
「你知道嗎?我們是天生一對!」
「放開我!」
「不!你是我的!我命令你愛我!」吼完,滕隱低頭佔據她的唇瓣,夾雜著滿腔怒氣粗暴的攫取。
下一瞬,兩人都嘗到濃濃的血腥味。
儘管如此,雙眸已皆被偏執所覆蓋的滕隱仍無鬆手的意思。
和著血腥味的吻既粗野且狂熱,似乎要將他壓抑許久的情意一古腦兒地宣洩。
冷憂不知所措的全身僵直,如果連咬破他的唇都無法令他放手,那她真的不曉得該怎麼做才能讓他停止這個吻了。
他一手制住她的後腦勺,一手狂肆地探進她衣襟覆蓋住一團柔軟,怒焰未減。
冷憂被這樣的他給嚇壞了,但就算她使盡全身的力氣也無法推動他分毫。
當他撕開她的衣服,將臉埋進她胸前,冷憂更是驚慌失措,腦海驀地閃過衛君廷那雙似柔情又無情的眼眸,羞愧加上心痛,眼淚便撲簌簌地直落——豆大的淚珠映入滕隱的眼中,他微微一愕,終於停止掠奪。
冷憂無力地癱在地上,雙手死命地揪緊破碎的衣襟,邊垂淚邊喃道:「滕隱,求求你不要這樣對我,如果連你都沒辦法信任的話,那我該怎麼活下去?」頓時,理智歸位,滕隱深深的歎息後,彎身扶起她。
冷憂反射性地抗拒著他的親近,低低啜泣。
「我不會再那樣對你了。」滕隱嗄聲保證。
她凝視著他片刻,而後安了心地撲進他懷裡,卻哭得更加大聲。
滕隱輕輕拍撫著她的背,任由她盡情宣洩。
意外發生後,他知道她變得有些不同,但始終不願去挖掘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