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頁 文 / 璃璇
落花瞥了眼她腳上的石膏,「下個月什麼時候?」
(下個月底,有問題嗎?)
當然--大大的有問題!
看來只好找向竫堯問問,看能不能早兩天拆掉腳上的包袱。
發現她的沉默,他知道這小妹肯定又出了什麼事。(等會兒我打電話給老六,叫他回新加坡前,先轉到台灣去接你。)
「不用了,我自己會回去的。」她趕忙阻止。
(不行,老六會過去接你。)男子以兄長的威嚴說道。
「可是大哥,我怕到時會走不開。」她才剛被綁在床上四個月而已,她可不想又被綁回家監禁二、三個月,到時她真的不瘋也難。
(你有什麼好忙的?)雖然不太清楚她留在台灣這幾年來到底做了什麼大事業,但是,他可從沒看過他這個么妹忙過什麼事。
「大哥--」此時得拿出妹妹的特權--撒嬌。
然而,她身後的那個男人似乎相當不爽,又緊縛住她的腰了。
(不行。)對方斬釘截鐵的拒絕她。
「那我就不回去了,讓小哥恨你。」
聞言,男子只能舉白旗投降,語氣中淨是苦惱。(我不叫老六去接你,但是相對的你一定要給我回來,知道嗎?)
他並不是怕小弟指責他,而是他妻子早就想見見久違的么妹,要是見不著她,太座可是會翻臉的。
「嗯。」落花應允。
(自己小心點。)
「嗯,再見。」她立刻切斷通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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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手中的話筒交還給秦冽,而早已做好「落跑」準備的秦冽,在接過落花遞過來的話筒後,趕緊哪邊涼快哪邊去了。
落花瞪著秦冽快速離去的背影,總算知道要如何讓她這兩個保鏢棄她這個主人的安危於不顧的方法了。
只是,這代價未免也太不合理了點。落花在心中哀鳴。
那又不是她的錯,要怪也該怪……咦!等一下,她到底該怪誰?
思索了幾秒,她決定放棄這個問題。因為眼前還有比這個問題還重要的事情正等著她解決。
她想要不著痕跡的離開雷炘殘的懷抱,可是他緊縛在她腰際的鐵臂,卻死纏著她不放,根本讓她動彈不得。
「喂,你可不可以不要那麼用力?」她拍拍他的鐵臂。
雷炘殘依言放鬆了力道,但還是鉗住她,讓她無從逃離。
「生氣了?」她微側首,斜睇著他無表情的剛毅臉孔。
回答她的還是沉默。
「又不是人家的錯。」落花哀怨的瞥了他一眼。
雷炘殘只是冷瞅著她。
又要她唱獨腳戲了!
落花不滿的用手指戳戳雷炘殘厚實的胸膛。
「你要是再不說話,我也要生氣囉!你不能每次都讓我自己唱獨腳戲,你知不知道那很累人的耶!」抱怨的同時,她還不忘送上一記哀怨的秋波。
他伸手抓住正指控著他的不是的手。「不然你要我怎樣?」
明知她在演戲,他仍要捨命陪君子嗎?
「至少配合一下嘛,如果當真不行的話,也稍微敷衍一下,這簡單的事總會吧!」
「如果我不想呢?」他試問。
「我又不能拿你怎樣,嘴長在你臉上又不在我身上。」她撇撇嘴。
「生氣了?」他扳正她別開的臉。
「你看我像那種沒肚量的人嗎?」
當然像。「不像。」他口是心非的回道。
「你很討厭耶!」落花埋怨。
「你喜歡就好。」唉!他們怎麼老是在這些問題上打轉。
「還生氣嗎?」她凝視著他。
「本來不了,不過經你一提醒,現在想起來了,所以……」
「不氣了。」落花擅自接下去說,免得他說出了她不想聽的話。
「怎麼可能。」一句話,改變了落花擅自下的結論。
「你很小氣耶!」男人的肚量就應該大一點,沒事這麼小家子氣,真是上不了檯面。
「這不叫小氣,是吃味。」
呵呵!落花因他的話笑彎了美陣,讓絕色的容顏顯得更加亮麗魅人。
「你今天吃錯藥了嗎?」不然怎麼突然變得如此誠實可愛!
「你才吃錯藥。」他現下當真配合她了,她還嫌。
「是啊,所以才會誤聽。不過,我很高興。」落花開心的說。
「節制點。」看她笑得花枝亂顫,一點形象都沒有,真是破壞了她那張絕色容顏。
「你是說要像這樣嗎?」她收起笑意、挺直腰肢、螓首微垂、美眸半斂,嘴角微揚起靦腆一笑,活脫脫是從古代仕女圖中走出來的古典美人。
只是,雷炘殘無福消受。
只見他不斷的搖首,「你沒去當演員,還真是埋沒了你的才華。」
「沒去才是最正確的選擇。」
「為什麼?」他問。
「我不是個聽話的女人。」要她遵照辦理的事,經常容易讓她抓狂,說不定還會反過來整慘對方。
「的確。」至少認識她到今天,他知道的她是個很不受教的女人,而且相當不安分。
雷炘殘寵溺的在她臉頰上小啄一下。
落花瞅著他,認真的思索了好一陣子。
雷炘殘不知她腦袋瓜裡在轉些什麼,但是,還是安靜地任由她去。
落花卻猛地出聲:「我想到了。」
雷炘殘不語地等待她的下文。
「我還要拿回剩下的兩張鏡卡。」難怪她在見到那三個閒人後,總覺得好像忘了什麼事,現在總算讓她想起來了。
「什麼鏡卡?」他有聽沒有懂。
「就是你還給我的那種鏡盒,我們店裡的人稱它為鏡卡,它算是會員卡的一種,不過還沒真正發行。」落花也沒有顧忌的一古腦兒的向他坦誠。
「如果沒有發行,為什麼會流出去?」雷炘殘好奇的問。
「是被你爺爺偷走的。」根本還來不及修改,就憑空消失了。「而且那三個鏡卡只是樣品,還沒真正定案。」也就是說,尚未決定是否要發行那張卡。
啊!雷忻炘想起來了,之前落花曾說過一次,不過那時他並不相信。
「既然只是樣品,且又還沒定案,為何急著要拿回那三個樣品?」這就是讓他不解的地方。
落花美眸閃爍不定,「這個問題我可不可以不要回答?」這讓她很足為難。
「說來聽聽,說不一定我可以幫你拿回其他兩個鏡卡。」他瞅著她閃爍不定的美眸,知道一定有什麼內幕。
「這個……」
落花半飲美眸,黛眉微蹙,為說與不說傷透腦筋。
最後,她抬起眸子直視他,「我因為奸玩而將我和其他兩個合夥人的私人資料,分別放進那三張鏡卡裡。」
「說你蠢,你還不承認。」
「就跟你說不要罵我蠢了,且那和我的智商無關好嗎?」落花因他的話,氣得漲紅了臉。
「是是是!和你的智商無關,那你告訴我和什麼有關?」雷炘殘的大掌在她的腰背來回輕撫著。
雙手搭上他寬厚的肩膀,螓首輕抵在他的頸側,她輕聲低喃:「因為我很不幸。」
耳際不斷吹拂過的熱氣,不斷刺激他的理智,讓他不得不扳正她的身軀。
「是,你很不幸。」所以和她在一起的他也跟著不幸起來。
雷炘殘雖然將她拉開,但是她的雙臂還是掛在他肩上,「我很傷心耶!你都不會盡一下情人的責任嗎?」不懂得安慰她受傷的心靈。
雷炘殘暗笑在心裡。
輕抬起她的下顎,讓兩人的鼻尖相碰,他輕啄了下她的朱唇,伸出舌尖描繪她美麗的唇型,然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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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打擾一下。」這次打斷兩人的是冷艷。
他再度放開落花,往椅背靠去,伸手輕按著額角,頭疼得受不了。
落花看了眼雷炘殘無可奈何的樣子,再轉首望向冷艷,她臉上正寫著她也很不願意打擾兩位恩愛的神情。
「有什麼事嗎?」就說她很不幸了。落花也很不願意承認,但如今也只能接受。
「有你的電話。」她將手中的無線話筒交到她手中。
「謝謝。」落花接過冷艷遞過來的話筒。「喂?」她輕柔的語調傳至話筒的另一端。
(寶寶,我是三哥。)
「三哥,有什麼事?」他們是串通好的嗎?怎麼大哥才剛打來不久,三哥就接著打來。
(老么要結婚了你知道嗎?)對方不是很確定的詢問。
「知道。」落花不禁苦笑,同時瞄了眼雷炘殘。
(大哥告訴你的?)
「嗯。」要是讓雷炘殘知道這兩通電話的目的,他肯定會想海扁小哥一頓的。
(這樣啊--我還怕沒有人通知你呢!)男子不知道自己的多此一舉破壞了什麼事。
落花輕笑出聲,美眸則直盯著閉目休憩的雷炘殘。
(怎麼了?)男子聽出這笑聲中的無可奈何。
「三哥。」她輕喚,同時,伸出空出來的一手,輕撫上雷炘殘剛毅的臉龐。
(嗯?)男子看不見落花那邊的情況,所以並不曉得他從小寵到大的么妹,正在挑逗一個男人的理智。
(你告訴大家說--)
雷炘殘倏地張開眼,抓住那不知節制的手指,同時瞪視著手指的主人。
落花則回以甜甜一笑。
(說什麼?)男子沒聽見落花後來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