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文 / 席捷
「放開我,你的話我不會再相信。」品逸掙脫他的束縛,兩人之間再度劍拔弩張。
這緊張萬分的氣氛被一通電話化解,凌風也在此時趕到。
離電話最近的柳清徹接起電話,怒氣沖沖的吼,「你打錯了,我們這兒沒冷葉星這個人……等等!你說誰?再說一遍!」
未待對方響應,話筒已被品逸搶走,「是,我是。抱歉,剛剛是我家的狗兒在亂叫……什麼?麻煩你再說一次。」
品逸的臉色異常蒼白,聽完對方的話之後更是連話筒也拿不穩,沉寂一會兒之後,他像後頭有鬼在追一樣的衝出去,發動車子火燒屁股般的揚塵而去。
凌風接完示掛的電話,也臉色一變,捉著柳清徹起追在品逸後頭。
「怎麼回事?」柳清徹一臉不解,怎麼大家臉色都變了?
凌風超過幾輛礙眼的車子,眼神專主的盯著前方,沉重道:「舞幽跌下樓梯,目前正在急救中。」
柳清徹駭然的一窒,虛脫的靠上椅背,「不能死,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你不能死,你不能應了那個詛咒,不能
凌風惑於他的失落,但現在沒時間探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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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會?品逸頹喪的坐在手術室前的長廊,雙手抱頭,冷寂的長廊只有品返、凌風和柳清徹三人。
柳清徹的頹喪不亞於品逸,他手上拿著舞幽的身份證,懊悔萬分的瞪著身份證上的黑白照。
他怎麼也沒想到他要找的冷葉星就是舞幽,他不禁想,如果當初見到舞幽後就查查她的身份,看看為何她和自己會長得這麼像就好了,現在就用不著這麼懊惱,可是,誰知命運捉弄人……
「你到底跟舞幽說了什麼?」問話的是凌風。
柳清徹聞言抬頭,也等著品逸的回答。
品逸望著凌風,藍眸儘是痛苦,「我要她拿掉孩子,我不要她和徹的骨肉冠上我的姓氏。」到現在他仍認為舞幽肚子裡的不是他的孩子。
柳清徹劈頭便給品逸一拳,「舞幽懷的是你的孩子我柳清徹不是那種卑鄙小人,婦產科是我陪她去的沒錯抱她轉圈、吃冰淇淋的也是我!但請你注意,舞幽已經懷孕兩個月,試問兩個月前是誰跟她朝夕相處、如膠似漆是你!區品逸,你本來不是挺聰明的?怎麼這會兒像個連智障都不如的超級混蛋?光憑照片就判舞幽和我死刑,你是神探福爾摩斯還是包青天,這麼天才!」他激動得恨不得把品逸大卸八塊。
「我……」品逸承認自己是太愚昧,才會造成這個悲劇,都是他的錯,他是天下第一等大混球!都是他的猜忌與嫉妒害得幽兒……
「好了,現在最重要的是舞幽能平安無事。』使風打回場,雖然自己也是很不諒解品逸,但畢竟是多年好友,知道他是愛之深才會如此,遂不忍心再責怪他。
手術室內衝出一名護士,品逸連忙上前去。「我太太
「你太太因流產而導致血崩,極需大量血液。」護士說完便急忙前往血庫取血。
品逸跌坐長椅,空洞的藍眸無焦距,顫抖的唇、深受打擊的模樣教人心酸。
他腦中一片空白,只有一句話不停的迴盪,他害死了自己的孩子,連最愛的妻子也不放過……他害死了自己的孩子,連最愛的妻子也不放過……
天!他做了什麼?他到底……做了什麼?
凌風拍拍他的肩,「別自責。」
柳清徹見品逸如此,輕歎口氣,「她會平安無事的。」
長廊再度重拾屬於它的寧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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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數小時的等待,手術室的燈熄,面帶倦容的醫生走出,迎上焦急等待消息的眾人。
「哪位是冷葉星的家人?」
「我是她丈夫。」品逸站出來。
「尊夫人的血已止住,除了輕微的腦震盪外,她的身體也十分虛弱,加上流產使她的狀況更壞,得好好休養。」醫生頓了下,「另外,很遺憾我們未能保住胎兒,還有,麻醉藥效一過她就會醒來。」
品逸勉強扯出個笑,「謝謝你。」
「職責所在。」醫生微頷首,離去。
不一會兒,護士們便推著舞幽出手術室,凌風發現心夢站在角落,他來到她面前。
「你究竟要奪走品逸多少東西才肯罷休?」凌風溫怒問。
心夢抬頭,綠眸滿是冰霜,「我無意造成這種結果。」
「是嗎?」語氣仍是輕柔,但他的眼神凌厲的探進她眼底。
「我不過是想讓品逸看清她是什麼樣的人。」
「就像五年前他看清你一樣?」
心夢綠眸盛著冰冷的怒火,「你別欺人太甚。」
「五年前那場『意外』我也在場,你忘了嗎?你為了復仇出賣品逸和一干兄弟,使得那次任務除了品逸和我,其它的人全死光了,這筆帳還未算清,我相信你該很清楚才是。」凌風指控道。
「我沒忘,我希望你也不要忘了這是我一生最得意的『傑作』,而且我因為證據不足而獲釋,沒人可以讓我坐牢。為了復仇,我不會讓品逸過得逍遙,當然除了我,誰也別想殺他。」心夢惡意的笑著,冷艷的臉龐因而更添魅力。
凌風眼神變黯,「看來伯父的計劃失敗得很慘。」
「亞倫以為對我好就可以彌補他害我家破人亡的事實嗎?」心夢在凌風面前毫不偽裝心中的恨。
當年亞倫.揚森為拓展事業竟使計策使他的對頭企業——托德企業倒閉,而「托德企業」唯一的傳人心夢.托德因無法弄垮「揚森企業」,便聰明的找上亞倫在當國際刑警的兒子——品逸.揚森身上,也就是區品逸,她讓品逸愛上她,然後她走露風聲害得那次任務成為他心頭一直難以抹滅的傷口。
「我希望有時間你可以審視一下你的良心是否安在。」凌風留下令人費解的話後,即跟上停下來等他的柳清徹。
心夢一見柳清徹,舞幽那日心碎神傷的神情浮現眼前。徹和冷葉星怎麼這麼像?像到……心夢心虛的不敢看柳清徹,避開他略帶探視的眼神,等到再回過頭看他時,已不見人影。
他和冷葉星是什麼?據她的調查,冷葉星沒有親人,唯一至親之人就是品逸,或許只是巧合,心夢自我安慰。
但她知道品逸對冷葉星下了感情,不知怎的,她非常討厭這個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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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柔的月娘散發著銀金色的光暈,柔巧的灑落在床上昏迷的人兒,照得她看起來像一幅美麗絕倫的畫。
心夢利落的翻窗而入坐在床沿,綠眸盈著冷淡的光芒。
「我很討厭你。」她不掩飾心中的厭惡,近乎挑剔的看著舞幽,「為什麼你能捉住品逸的心?奇怪,難道品逸的品味有問題?」
舞幽只是沉睡著,對心夢的問話置若罔聞。
「你知道品逸和我有一段纏綿的過往嗎?你知道品逸愛我愛得有多深嗎?但是,這些都成了過去,因為你的出現都退給了品逸,你把我的品逸奪走了,你知道你橫刀奪愛了嗎?你不會知道,因為你將死在這兒,再也見不到品逸。呵!想想,這將是多麼美好的一件事。」她冰艷紅唇冷冷的笑著,離去。
之後,兩名護士進入病房,幫忙換掉快用完的生理食鹽水,走時她倆互相交換了一個詭異的眼神……
「啊!」稍後來換點滴的護士一見舞幽注射的液物時放聲大叫,她穩下混亂的心思,動作迅速的拔掉針頭,急召來值班醫師,整間病房陷入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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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逸揪著主治醫生的衣領,藍眸的焦灼顯而易見,冰峻的語氣令醫生覺得他四周空氣下降了好幾度。
「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你最好給我清清楚楚的解釋。」
「她遭人下毒……」在見到品逸的臉色下沉後,醫生立即說:「但是毒已清,現在沒有生命危險。」
品逸藍眸緊迫盯人的看著他,爾後放開他一言不發的跑到病房去。
第六章
急促的腳步在接近病房時變得輕緩,品逸還沒進房就被凌風推出來,「做什麼?」
「事情有些不對勁。」
「幽兒出了事?那個該死的醫生敢騙我說毒已經清了無礙!」品逸氣憤的要衝進去看舞幽。
「舞幽是沒事,你別衝動,我要跟你談的是另外一件事。」凌風認為這事必須馬上談。
「什麼事?」品逸雙手交抱,藍眸不耐煩的看著他。
「我聽護士們說,在為舞幽急救時她連吭也沒吭一聲,甚至身體連最基本對異入物的抗拒反應也沒有,要不是她還有呼吸、心跳,她們都以為是在為死人急救。」凌風的話投下一顆不小的炸彈。
品逸腦海裡閃過一些斷續的記憶,但稍縱即逝,「怎麼會這樣?這麼說來幽兒昏迷的時間也未免太長了,醫生說麻醉藥效一過她便會醒來,沒有理由等了一個禮拜她還不醒。」他愈想愈惶恐,愈無所適從,藍眸慌亂的亂飄,「不會的,幽兒不會的,不可能,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