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文 / 飛飛
"喂,你太毒了吧!"賞他一記大白眼。
"我只是說實話,這年頭像我這種人不多了。"熊倪伸出食指,在她面前揮一揮。
"對呀!有資格下第十九層地獄的人,就你一個。"蒔蒔反將他一軍。
熊倪一個完美仰頭四十度角的撥發姿勢,迷昏了店裡所有性別欄裡填"女"字的人。
"你這麼招蜂引蝶,當心晶晶給你臉色看。"她一副準備打小報告的樣子。
"你少誣賴我,我對晶晶可是忠貞不貳的。"他手壓心口發誓。
蒔蒔拿眼角瞄他,明顯擺著懷疑。
"晶晶呢?怎麼沒帶她在身邊監視你?"這兩人通常是粘在一起。
"前一陣子我去歐洲,回來時把她要的紅色大衣買成藍色,她說不重視她,正在冷戰中。女人嘛!總是愛耍耍小脾氣,等會兒我買一束玫瑰,再甜言蜜語幾句就行啦!"
他無所謂地彈掉煙灰。
"你別忘了,你正坐在女人前面,居然把女性同眨得如此低下,待我打小報告,打得你這大男人,變小老鼠!"
語重心長地拍拍他的肩膀。
"女人在哪?我怎麼沒看見!"他故意抬頭四顧。
蒔蒔生氣地抓著他的手,狠狠地咬一口。
"你咬人的習慣可不可以改一改,從小學咬到現在,我的'玉手'被你咬得坑坑疤疤的,晶晶都心疼死了。"他撫撫受傷的手。
"對不起,這可是經過郭晶晶小姐的授權。"她賊賊地笑著。"她還叫我牙磨利一點,這樣還不夠深哩!"
"你這種女人,倒貼一千萬都不會有人娶的。"他用鼻子看她。
蒔蒔扳正他的臉。"我已經結婚了,請你叫我衛太太。"她挺直身子,驕傲地宣佈。
熊倪彷彿被十道雷劈中,震驚地瞪大眼睛。
"是我聽錯,還是你講錯?"幻想過度是有可能的。
"都沒錯,我——結——婚——了。"她再一次肯定。
"多久了?"這天大的消息他居然不知。
"快半年了。"她抬指算算,哇!她結婚這麼久了。
"那個男的居然還沒拿出離婚證書要你簽!"他太佩服她老公的忍耐度。
"你說這什麼話呀!娶到我,可是他的福氣。"她不滿意熊倪的反應。
"福氣!"他大笑三聲。"福你個大頭啦!誰會認為娶到一個頭腦簡單、四肢不發達,又是個家事白癡,兼超級大懶蟲的女人,是一種福氣,你老公不是被虐狂,就是前輩子,殺了放火作奸犯科,今世即你作為報應。"他搖搖頭,同情那個男人。
"熊——倪。"真是氣炸她了。
"喂,你是不是強暴了人家奪去了他的清白,強迫他就範。"他還不怕死地繼續說。
"他還強暴我咧!神經病。"她不予置評。
"哦!這招高,假裝被他期負去了,再要求對方負責,厲害!厲害!"他搖著頭讚歎!
"你最好識相一點,別再說了,不然——"抓起他的手又是一咬。
"先生,您的咖啡和蛋糕。"刻意精分打扮過的女服務生,死盯著他笑,她可是廚房猜拳剩最後勝利的幸運兒。
"我的葡萄油汁呢?"蒔蒔詢問靈魂出鞘的女服務生。
女服務生態度一變,冷冷地放下她的葡萄油汁,兼送一記衛生眼,又轉向熊倪,嬌媚一笑。
"如果需要我的服務,請告訴我。"然後帶著戀戀不捨的表情離開。
"喂,差太多了吧!"她忿忿不平,女性同胞應該對女性同胞好一點才對呀!
"是呀,人太帥一直是我的煩惱。"充滿自信的微笑,看呆了立在一旁的女服務生。
"自戀的無聊男人。"她用鼻子哼他。
"沒辦法,天生帥質難自棄。"可怕的自信。
蒔蒔噁心地快有給吐出來了,若是她站著,一定會跌倒。
熊倪切一小塊蛋糕送進嘴裡:"他們的蛋糕真是好吃,入口即化。"再回味無窮地添一下嘴唇。
看得蒔蒔只能用羨慕的眼光看著他大吞口水,不、不、不,是盯著蛋糕猛吞口水。瞧他吃得一副好吃得不得了,三分的堅定,立刻化為烏有。
"這些給你吧!"他還是挺有良心的留了半塊給她。
蒔蒔不客氣地大口吃掉蛋糕,完全遺忘有減肥這回事,她塞下最後一口,含糊地說:"你請客,對不對?"她確定一下。
"對。"他拿起紙巾遮住臉,免得被她噴得到處都是。
蒔蒔手一招。
"我要這個、那個、還有這個和那個。"她隨便指了幾樣,好來滿足自己快餓死扁的可憐肚子。
"喲,點這麼多,等會兒吃完,腰粗兩寸。"他嘖嘖幾聲。
"你管我。"又是一口含糊不清,蛋糕亂噴。
熊倪避之不及,完美的頭髮上,讓她的蛋糕悄給裝飾得成了缺陷美。
"喂,你最近混得如何?"吃飽喝足,該關心一下朋友了,而且那個不等會兒付錢的大爺。
"不如體,只是升格當了模特兒的經紀人兼老闆。"他拿出一張名片,上頭印了一大堆頭銜。
"那就是不用賣身嘍!"蒔蒔語不驚人死不休。
"賣身,我只不過是不讓我的英俊被埋沒而已,說得這麼難聽。"他翻了翻白眼。
蒔蒔拿起他的咖啡喝了一口,馬上伸舌頭,露出苦苦的表情。
"好苦哦!"蒔蒔是甜食主義愛好者,要吃就吃甜的,於是自動幫他加了奶精,和很多的糖。攪一攪,再喝一口。"這才對嘛!"她露出滿意的笑容。
"小姐,那是我的咖啡耶!"雖然已經習慣了,但還是要不滿的發一下言。
"喝一口又沒關係,以前還不是一樣。"她再大方地喝下一大口。
熊倪點起煙,對她吐了一口氣。
"你結婚怎麼沒通知我,而且你根本沒有男朋友。"她腦子裡有幾條神經,他都可以算得出來。"老實說吧!"
"我說了,你可別笑我!"她先聲明。
"你說好了,我一定笑。"他一臉嘲笑地保證。
"你這樣對待知心朋友,良心過得去嗎?"她撐住桌子逼近他。
"我才不在乎什麼良心。"他瀟灑地彈掉煙灰。
"你說話越來越沒大沒小,沒分沒寸的,怎麼說我的輩分也比你大呀!"她用食指戳戳他的腦袋。
"才大我一天,有什麼輩分,難道還要我叫你奶奶!"
他沒好氣地吼道。
"乖孫子。"她摸他的頭,把他的頭髮掃亂。
熊倪抓下她的手,把自己的頭髮理整齊。
"你不要混,還不快說。"他慢慢靠近她,壓低聲音說:"難不成,你真的毀了人家的名譽。"
蒔蒔抓著他的手,把齒印留在上面。
熊倪則是捏她的兩頰作為回報。
"你記不記得我的人生計劃?"她兩眼發亮地盯著他。
"記得呀!"這種無聊人計的好笑計劃,實在難忘。
"記得還問我。"她靠回椅背。
熊倪回想一下。"你今年二十六歲?"
"對呀!"蒔蒔點點頭,真是廢話,知道自己的不就知道她的,這也問。
"所以你結婚?"他有點遲疑地說。
"對呀!"蒔蒔再一次點頭。
熊倪長手一伸,把她抓到面前。"你真的為了那個無聊的計劃結婚!"
"對呀!"
熊倪詫異地睜大眼睛。"天底下怎麼會有如此愚笨的人。你是不是退化到山頂洞人的時代啦!"
"你還亞馬遜河的土人咧!"這有什麼好驚訝的。
"你真是無可救藥到了極點,愚蠢的連狗也不想理你。"他把她的蛋糕移開,扳正她的臉。"我真想打你兩拳。"難得動怒的他,現在怒火高漲。
駱蒔蒔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人家說話比她大聲,比她還凶的惡人。她趕緊安撫眼前這個怒髮衝冠的岳飛二代。
"別生氣,這樣有損你的瀟灑風度,潘安容貌,請鎮定。"她連忙拍拍他的肩安撫。
"他對你好不好?"他深呼吸一口氣,鎮定一下情緒,短短一分鐘細胞被她害死幾萬個。
"當然好,所有的家事都是他在做。"現在家裡的大小事,衛子易全包了,蒔蒔只要負責搞亂讓他整理。
"真的?"他狐疑地看她,她是去哪撿到這種好男人,個性好到能忍耐她半年之久,兼包全部家事,可不可以借他來當男傭。
"當然是真的。"她裝出柔媚的樣子,用與生俱來的甜嗓說:"你這麼關心我,真是讓我太感動了。"
她裝出這麼肉麻,又讓人起雞皮疙瘩的樣子,他當然在配合演出。
"當然,我們的友情充滿了'愛'。"他握住她的雙手,會放電的深情眼眸凝視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