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頁 文 / 藍月
機諄盯著她看。就是狼狽時,她的美還是不變。
「休想!」她驚駭的進出這兩個字。
他挑挑眉,眼眸中翻騰著冷沉的氣息。
「格格說休想呢,福全,今晚你是沒機會了,改日我再召你進來,先下去吧。」
福全貪婪的向浣凝一望,露出白牙後退下。
這狂傲冷漠的男人!浣凝渾身繃緊,似只剌蝟。
「你該盡快習慣,這樣的情形往後會時常發生。」他就是愛看她微怒的臉白裡透紅的樣子。
美極了,也令他覺得有趣。
頭一次有女人敢擺怒臉面對他,他感到很新鮮。
「我恐怕不能如你所願。」
「哈,你有膽威脅我?」他的薄唇冷冷勾起。
他喜歡這種挑戰,但她若太放肆,他不敢保證他會憐香惜玉,必要時女人仍需要教訓一番。
「為什麼不敢?」她已將生死置之度外,在出了東華門後,她的意志更加堅定。「只要你稍加強迫我,我會做出使你顏面掃地的舉動。」她迴避他的目光,因為他俊逸的臉孔有使人著迷的條件。
「是嗎?這我倒不介意,只要外人滿意你的美就夠了。」女人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戲碼他看太多了。
「你……」浣凝驚得往後退。
「生氣了?我只是想試試格格的脾氣是否真如此剛烈而已。」機諄端詳她每一個細部表情。
她由每個角度來看,都是那麼美。
其實他的婚事他可以自行決定,不勞康熙老頭費事,但當宮中來的使者遞出她的畫像時,他愣了半晌,就決定娶她。
那眼神閃爍著不屈服的光芒,讓他想玩弄她。
「現在見識到了?」浣凝淡漠地問。
雖然面無表情,其實她十分害怕這高大魁梧的番王。
「不,我只見到你硬撐著。」他點破她的偽裝。
浣凝咬住下唇。
他一步步朝她接近。
害怕的直往後退,她這輩子頭一遭如此驚慌失措!
「你……想做什麼?」
浣凝往後瞧,她的背抵著床榻,她無路可退了。
「格格口吃的樣子仍然美艷。」他由衷讚歎,但他眼中蘊含的調戲是那般邪佞。
「走開!」她大喊,但阻止不了他。
他步至她身前,嗅到她芳香的同時,雙手猝然握住她的腰。
「今晚是咱們的洞房花燭夜,你說我能做什麼呢?」
明明嬌弱得要命,卻執拗不服輸,這種讓人升起征服欲的滋味棒極了,他喜歡。
「不要!你別碰我!」她倏地甩他一巴掌。
巴掌聲震住了浣凝,而他動也不動。
這一掌用盡了她全部的力氣,但對他而言根本不痛不癢。
機諄鉗住她的手臂,似是要揉碎她。
「我要玩弄你,讓你為這巴掌付出代價。」他要她開口向他求饒。
「滾!我不要--」浣凝尖叫。
「我是你的丈夫,你該對我唯命是從。」他朝她潑冷水,點醒她他的身份。
「你不是!永遠不是!」浣凝的臉漲紅。他是在凌虐她,踐踏她僅剩的自尊,她永不向他低頭!
他朝她雪白的頸項舔咬,迷戀她的雪肌。
「什麼意思?事實已經擺在眼前了。」他支起她的下顎,要她看看桌上的聖旨。
他殘忍的對她,毫不同情,可是出乎他意料之外,她除了自我保護的外殼稍有剝離外,依舊不求饒。
「那不是我的意思,我是我自己,你算不了什麼!」
「好,你的確夠味!」他更加瘋狂的掠奪。
「你心裡有病!」浣凝急了,他是來真的!
「到底是誰有病?咱們是夫妻了,丈夫要求行房,妻子沒有理由拒絕,尤其是你呀,美麗的格格,溫馴一些對你比較好,反抗會讓我更要得到你不可。」
「除非我得了失心瘋,否則你得到的只是我的身體!」
「無所謂,我得到你的心也不曉得要擱哪兒好,你只要負責滿足我就行了。」
她好香,光滑的肌膚極為細緻,他已沉迷其中。
康熙送給了他一個寶。
「放開,你不會不知道我的不甘願!」她疲累又無奈地喊。
「好委屈呀!可見你在宮中人緣極差,否則康熙不會把你嫁到甘肅來。傳說你用這張臉迷惑了成千上萬的王公貴族,現在為何不在我面前表現?我比他們更有權勢,不是嗎?」
浣凝揚起手,但他更快的攔下。
「你不會有下次機會,這裡是我的地盤,你最好有分寸些。」他沉冷的警告。
「我不屈服又如何?」浣凝推拒著他。
「你大可試試我的耐心。」
「你沒資格這樣待我!」浣凝不住掙扎。
機諄冷笑,嗤之以鼻。「哈,你以為你還是格格嗎?在甘肅,你什麼也不是,照樣要洗衣、宰牲畜。」
她不再吭聲,忽地咬住舌頭。
「該死!」機諄鉗住她的下顎,眸子閃爍著暴怒。
一道血液由她嘴角緩緩流下,染紅他的薄唇。
「相信我的話了?你永遠得不到我。」她寧死不屈。
他忽然仰頭大笑。
「你笑什麼?」
死了也好,她額娘在地底下十分孤單,她可以陪她。
「你只是咬破了嘴,這下叫咬舌。」機諄放開了她,但目光森寒。
「只要能制止你的野蠻,找死也甘願!」
機諄甩下她,惱羞成怒。
「總有一天,即使不擇手段,我也要得到你。」
他的宣告令她心驚膽戰。
看見她不由得洩漏出的懦弱,他大笑離去。
浣凝癱在床頭,嫁衣上沾著她嘴角流下的血。
****
「王,受氣了?那格格真是不識好歹,多少女人等著王恩寵啊。」堯潞幸災樂禍,一大早就來說浣凝的不是。「王,堯潞看,這種女人最好休了,不然贈給俄羅斯王,增進咱們雙方關係也好,別留她了。」她捶著他的背,嗲聲嗲氣地道。
「關於浣凝,你還知曉多少?」他雲淡風清的問?
「可多了!我有個姊妹淘在京城,因和宮裡許多大太監、宮女們做買賣,所以知道不少消息,因此有關浣凝的事我瞭若指掌。」
「哦,那可精采了。」
見機諄似乎很有興趣,雖然是因那小賤人而起,但堯潞想只要她說動了他,浣凝沒多久即會成為下堂妻,所以她要更努力些。
「當然!浣凝長得美,事實上她是個禍星,她額娘突然淬死,自此之後,後宮就常鬧鬼。儘管那些王公貴族垂涎她,聽見這些,莫不退避三舍。」她越說越起勁。
「那你知道她額娘怎麼死的嗎?」
「我可以叫我妹子去打探,反正是啥見不得人的事,王娶了這樣的禍水是倒楣呀!」
她就不信那浣凝有她厲害。
「聽起來你說得似乎很對。」
「本來就是,浣凝只不過是人人玩過的破靴。」
「可是她看起來不像。」似是未經人事的處子。
他又貪戀起她冰清玉潔的雪肌了。
在甘肅,女人的肌膚都粗糙得可以,沒人像她有如此細緻的膚觸。
他明白她是朵帶刺的花,扎手卻惹人更想採擷。
他人是否對她望而畏然他不管,但他清楚,她挑起了他的慾望。
「那是她擅長的戲碼,王別被她騙了!她外表純潔,骨子裡淫蕩得很。」堯潞急忙道。
「你看人彷彿很有一套。」
「堯潞是為了王好,不得不對他人小心防範。」
「你果然什麼都知道,許多內幕連我都不清楚,你卻搶得第一手消息。」
「謝王誇獎。」堯潞驕傲竊喜。
要做就要做得狠,她要浣凝沒有葬身之地。
「還有呢?」他假裝十分有興趣地問。
「浣凝是格格,但她跟個孤兒沒兩樣,宮中除了衛妃憐惜她,其餘嬪把見著她似是避著瘟疫。」
「沒有人人喊打算她好運。」她的命運還真夠淒慘,那她這幾年是怎麼過的?他有些好奇。
「其實嬪妃們是暗地欺陵她。」
「嘖,她犯下了滔天大罪?」如此說來,他對她的蠻行不算太過,莫怪她無關痛癢。
「就那張臉,已婚的王爺也對她心動癡迷,傳聞曾有位格格的丈夫擅闖荷樓,也就是浣凝住的地方,窺視她的洗浴,後來她直接要那男人進閨房,自此夜夜笙歌。」她編故事的能力頗強。
堯潞口沫橫飛的敘述,使機諄繃緊渾身肌肉。
「後來呢?」他胸口一把無明火燃起。
堯潞見他生氣了,心中十分得意!
「那位格格勃然大怒,不過浣凝仍是裝傻,演技一流。」
機諄拍拍手,「你編的故事頗精采動人。」
「王,相信堯潞,這都是我那姊妹淘告訴我的!」
「停止你的扇風點火,堯潞,你的面目真醜陋。款待俄羅斯使者的宴會安排在下個月,你該有自知之明。」他已無意再聽下去。
「王!」堯潞慌張的叫道。
「至於昨晚你派去新房外偷窺的人,我做了打算,你該感謝我還要利用你。」他殘酷的笑笑。
機諄跨出門檻,不再回頭。
他的笑令堯潞毛骨悚然,不知道他話裡的意思究竟為何。
「夫人,救咱們!救咱們!」忽然數名下人奔進來大喊。
「發生什麼事了?」她們怎麼個個嘴唇發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