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至尊摯愛

第18頁 文 / 藍歆

    「我們也走樓梯好了。」梁太太慌慌張張地往樓梯間跑去。

    「梁太……」常惕言看著叮咚作響的電梯,用力跺腳。「哎呀!」

    兩個女人氣喘吁吁地跑出大門,何珞祈早已不見蹤影。

    「怎麼辦,他去哪兒了?」梁太太撫著心口直喘氣。「怎麼沒看見他?」

    常惕言東張西望,忽然想起。「啊!他有車,應該在停車場,我們去那兒找……」

    話還沒說完,就聽見一聲兇猛的引擎聲,伴隨著銀光一閃而過。

    「是他的車,」常惕言呼喊:「珞祈!」

    很明顯,駕駛者的情緒正處於非常不穩定的狀態,車身搖擺不定、大繞S型。

    「小心啊珞祈!」常惕言和梁太大同時驚叫。

    駕駛者恍若未聞,引擎發出可怕的吼聲,隆隆地向前衝去,眼看就要撞上安全島……

    「茲——」只見那部蓮花緊急轉向,像是要避開阻礙,不料車身一歪,卻不偏不倚地撞向另一邊的燈桿。

    「不!」常惕言發出尖厲地叫聲,「不要啊!」

    車子發出恐怖地撞裂聲,一陣輕煙噴出引擎蓋,車頭也凹陷了下去。

    「珞祈、珞祈……」常惕言嚇得魂飛魄散,向前奔去。

    「不、不!」梁太太軟倒在地,失聲啜泣起來。

    「不可以死,你不可以死!」常惕言忍住淚水往前跑。「我沒有不愛你,從來沒有過這個念頭,只是一時氣話,你千萬不要死。」

    她大聲呼喊:「珞祈!」

    車門忽然動了一下,常惕言停下腳步,他沒事?

    車門再動了一下,接著慢慢打開,一個身影猛然跌出來。

    何珞祈眨眨眼,用力地甩甩頭,他是怎麼了?頭好昏,眼前的世界轉動得好快,這是怎麼一回事兒?

    一股粘熱的暖流順著臉頰滑下來,他腳步不穩地向前走,後面有人叫他,是誰呢?

    他頓了一下,朦朧間想起,記憶中,他這空白的生命裡,從來就沒有值得駐足回眸的人。

    他繼續往前走。

    突然一陣強烈的光芒,伴著尖銳的煞車聲刺激著他的眼睛。他瞇上眼,不!別又再……

    「珞祈!珞祈你還好吧?」一陣低沉的聲音呼喚著他,身體也被一雙強壯的手抱住,他忽然失去力氣,跌在那人的懷裡。

    「珞祈,你怎麼樣了,聽得到我嗎?」卓尉陽焦急地拖起他的頭。「我的天啊!」

    「阿陽,」他抬起眼,虛弱地說:「帶我走。」

    他頭一歪,昏倒在卓尉陽的懷裡。

    卓尉陽抱起他,飛也似的衝向車子,不!他不能死,何珞祈不能死!他已經救過他一次了,他不能又這樣離去,他絕對不允許!

    第九章

    「我再鄭重的宣佈一次,何珞祈沒有什麼問題,只是煞車失靈……不、不,不是什麼嚴重的傷,醫生說在觀察幾天就可以出院了……我沒什麼好說的,事實就是這樣,你們愛怎麼寫我也沒法子干涉,我的話到此為止。」卓尉陽無視眼前十數支麥克風與炫目的鎂光燈,嚴肅地轉頭離去。

    「卓先生,何珞祈的煞車為什麼失靈?是人為還是意外……」

    「真的不是因為感情糾紛引起的嗎?」

    「喂!待會倪亦唯會來,聽說會從西側門進入。」

    「還不快去搶位置……」

    卓尉陽定住身形,什麼!還嫌煩不夠?才去了一票又要來一票,簡直是無妄之災,都怪那該死、討厭的小舞者。

    他就是搞不清楚何珞祈幹嘛喜歡她。不錯,她是長得很可愛、性格天真單純,但是單純的同義詞就是蠢、白癡、沒大腦、不辨是非!

    煩、真煩、煩到極點了。

    「倪小姐,珞祈還好嗎?他沒事吧?傷得嚴不嚴重?現在醒了嗎?」梁太太拉住才從病房出來的倪亦唯。

    「一次問這麼多問題要她怎麼答啊?」裴靖綸下意識地收緊倪亦唯的腰。「問我也是一樣,何珞祈好得很,我們進去時他熟睡如豬,只差沒打鼾。」

    「綸啊,你胡說什麼?」倪亦唯責怪地看他一眼,接著放柔語氣。「放心吧!珞祈睡著了,應該沒什麼大礙,您不用太擔心了。呃,恕我冒昧,您是他的……」

    「我……」梁太太有點慌張,她轉過身。「我是他的……姑姑。」

    「喔。」倪亦唯笑笑。「姑姑,珞祈一定會沒事的,您安心吧!不好意思,我們得先走了。」

    「不送。」梁太太頷首致意,望著那一雙金童玉女似的背影,她忍不住歎息。「惕言。」

    見她呆呆的,也不說話,梁太太扶住她的肩膀。「別這樣,都怪我,怪我不把事情說清楚,才讓你這樣誤解珞祈,才害他發生意外,這一切都是我的錯,你別怪他,也不要把責任纜在自己身上。」

    「不!是我,都是我不好。」常惕言噙著淚,忍不住哭了。「我不知道你們之間究竟有什麼過節,但我卻自以為是的就這樣判定他的罪,從來就沒聽他說。」

    她淚流滿面的抬起頭。「我明知道他是那種就算受委屈,也不會辯解的人,但我什麼都不清楚就指責他,還說出那麼過分的話來傷害他,我已經沒有資格喜歡他、沒有資格愛他了。」

    「你是沒有資格,」卓尉陽的聲音在身後響起。「你以為你是誰?你憑什麼左右他,憑什麼影響他,憑什麼讓他為你而改變?」

    「我……」常惕言抬起淚眼,囁嚅:「我沒有……」

    「你當然沒有,像你這麼單純天真的人,只要在笑鬧聲中就可以過完一生,你哪知道痛苦是什麼?」他不屑的冷哼。「是,或許沒有母親是一件很可憐的事,但你過得快樂吧?你父親疼愛你吧?」

    常惕言點點頭,一層淚霧覆上了眼。

    「那你要不要問問你身邊這個女人,問她當初是怎麼對待珞祈的?要不要讓她自己親口來告訴你,珞祈曾經有過什麼樣的遭遇?」卓尉陽的聲音變得尖刻銳利。「等你問清楚了,再來數落珞祈的不是!」

    「梁太太……」常惕言看著她,只見後者略縮了一下,別過頭去。

    「說啊!你怎麼不說!」卓尉陽喝道:「你不是要給珞祈幸福嗎?不是要讓這丫頭快樂嗎?敢作就要敢當,這樣算什麼,你以為這兒有誰會在乎你的名譽嗎?呸!」

    「我……」梁太太雙手摀住臉,帶著顫抖的哭音:「我說不出口。」

    「你也知道羞恥,也會說不出口嗎?」卓尉陽冷笑。

    「不是的,」她哭喊。「我是怕……怕珞祈受傷害啊!」

    她轉過身,緊緊抓住常惕言的手。「惕言,不管你待會聽到什麼,答應我,不要收回對珞祈的愛,千萬不要。」

    「不!我不會。」常惕言也握住她的手。「愛是無法回收的,梁太太。」

    常惕言溫柔而堅定的回予承諾。

    風吹起簾幔,捲進一陣帶有濕意的寒風。

    他沉浸再一片黑暗裡,沒有光、沒有影、沒有聲音、沒有侵擾。

    奇怪,感覺夢要來了,喔!那不是夢,那不是已經塵封起來的記憶嗎?為什麼又再次入夢來。

    也是一樣的天氣,陰冷、潮濕、刺骨、大雨滂沱。

    他在昏黃的燈光下,準備著一年一度的中學會考,男人進來了。

    男人薰臭的口氣摻著酒味,吹過他的臉龐,他忍不住顫慄起來。

    他討厭這男人,一種近乎直覺似的討厭,尤其是男人那雙不懷好意的眼神,和總是不經意觸碰他的動作。

    男人靠過來,以一種超乎常人的距離接近他。「珞祈,有時候真懷疑你是不是男人。」男人粗糙的手摩擦他的臉頰。「這皮膚白得不像真人、滑得像女人屁股似的。」

    「梁叔叔……你在幹嘛?」他沉著聲,對這種近乎狎玩的觸摸感到憎惡。

    男人今天的態度似乎特別大膽,母親呢?她去哪兒了?

    「我幹嘛你會不清楚嗎?哈哈哈!」男人淫穢地笑。「難得你娘不在,叔叔終於可以趁機教教你除了和女人外,男人之間還可以做的事。」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還裝什麼傻?你已經十七歲了,難道男女之間那檔子事你會不清楚?」男人臉上帶有不信的神情,才一秒,忽然又轉成更興奮的下流樣。「你……該不會沒做過吧?連女人都沒有?」

    「沒有!」他厭惡的別開臉,那骯髒的野獸氣味令他難受。

    「沒有就更好啦!總算沒有白娶你娘。既然如此還等什麼?叔叔現在就來讓你體會那事兒的快樂。」

    「你變態,我是男人啊!」他感到不可思議。

    「我當然知道你是男人,就是男人我才想……」男人搓著雙手,肥臉抖動。「嘗過男人後,就覺得女人沒趣兒啦!天真純潔的處子,特別叫人興奮!」

    「真下流……」他只覺一陣酸氣冒上來,瀰漫在口腔裡。

    「下流?等你嘗過這滋味就不會再說這種話了。」男人如餓虎撲羊般的直掠過來,揪住他的衣領。「穿這麼多幹嘛,叔叔馬上就會讓你覺得溫暖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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