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 半個盜賊 文 / 三余
塗小飛並不知道他已經被一群強大的敵人判了死刑,只是一種說不出的第六感覺卻讓他做出低調行事的決定。他的想法是偷偷地潛入宰相府,接到了海倫之後,立刻駕機直飛落銀城。
在聖弗蘭克王國的都城弗蘭克城的城外降落,把飛機收進戒指裡面之後,塗小飛穿上斗篷,把他醒目的黑髮遮住。現在已是冬季,他的這身裝扮並不引人注目。
夜晚,城門早就關閉了,但這難不倒步入高手之林的他,九級的鬥氣,已經可以做到很多的事了。弗蘭克城城牆高約十五米,塗小飛一個縱躍就能跳過去。
城牆上每隔百米,就有一個瞭望塔,上面有士兵值班,當塗小飛從他們的旁邊跳過時,他們還以為自己眼花了,並沒有很在意。
根據記憶,他很快就找到了宰相府的所在。輕易地進了府以後,塗小飛向海倫姐妹所住的那個獨立的院子潛去。神不知鬼不覺地找到了院子,進去以後,向那座曾經留下他美好記憶的小樓走去。
但是,他走不了幾步,就停了下來,因為在他的感應裡,小樓裡並沒有生命存在的跡象。難道,海倫姐妹已經搬走了。應該不會呀,她們只有他們的宰相叔叔一個親人。難道又回到岡薩雷斯堡去了,應該也不會,那裡很不安全,她們並沒有自保的能力。
一股不詳的預感油然而生,他回憶起在粉碎矮人帝國的宮廷政變時,那個刀疤臉臨走時說的話:「不久前,在下再次帶隊前往聖弗蘭克王國,終於抓住了這對可愛的姐妹花。」
當時,他還以為是刀疤臉為了擾亂他的心神騙他的,宰相府有這麼好進嗎?就算他有這個能力,這樣做肯定也會付出極大的代價,只為了抓住海倫姐妹,這樣做值得嗎?
他呆呆站立,直到有一隻手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塗小飛大驚,以他這時的水平,竟然會被人潛到身後而沒有被察覺,這絕對是不可思議的事,即使對方是聖域,也不可能辦到。
「嗆」,腰間的獸咬劍出鞘,一劍如閃電般地向後刺去。
身後傳來一聲熟悉的驚呼,聽到這聲驚呼,塗小飛就像中了定身法一般,刺出的短劍立刻停止。回頭,發現自己這一劍,離身後之人的咽喉部位的肌膚,還不到一寸的距離,如果他的劍法不是到了收放自如的境界,身後這人已經被一劍穿喉。
「肖恩管家!」塗小飛驚喜地叫道。這人正是岡薩雷斯堡的管家肖恩老頭,塗小飛能有今日,老頭居功至偉。
肖恩管家看也不看指在他喉嚨上的精靈短劍,只是盯著塗小飛的臉。
塗小飛忙還劍歸鞘,說道:「肖恩管家,您認不出我了嗎?」
肖恩管家冷冷地說道:「我認錯人了。」
塗小飛忙道:「管家大人,您沒有認錯,我是塗小飛。」
肖恩管家還是一付冷漠的模樣:「我當然知道你是現在全大陸都炙手可熱的教廷最年輕的黑衣主教,身兼兩個王國的國王塗小飛,但你不是我認識的那個塗小飛。」
塗小飛彎腰深深地一鞠躬,說道:「管家大人您說笑了,我就是您從岡薩雷斯堡帶出來的那個遠東大陸來的魔法學徒,我的一切成就都是您給予的。」
見塗小飛一直很有禮貌,肖恩管家的神色稍霏,緩了緩自己僵硬的語調,說道:「你既然還是那個塗小飛,為什麼一去兩年了無音訊,連封信也不給天天盼望你回來的可憐的海倫。」
塗小飛歎了一口氣,說道:「一言難盡,不是我不想來接海倫,其實是身不由己。這兩年,我一直都掙扎在生於死的邊緣,不要說海倫,就連在落銀城苦苦期盼我回家的安娜和我的已經一歲了的寶貝女兒也沒能見到一面。直到今天,我才放下一切,從西林瓦爾城趕來接海倫。」
「真的。」聽見塗小飛如此解釋,肖恩管家的臉色已經大大緩和。
塗小飛道:「真的,我可以發誓。」
肖恩管家的臉上忽現笑容,突然一拳打在塗小飛的胸前,笑道:「小子,錯怪你了。」
塗小飛裝著吃疼的樣子,「哎喲」一聲痛呼,道:「肖恩管家,你還是這麼老當益壯啊。」
肖恩管家哈哈一笑道:「別裝了,我老人家要不清楚你的實力,就枉度年輕時的冒險時光了。士別三日刮目相看啦,短短兩年,你就從一個普通人變成了一個離聖域不遠的強者了。」
塗小飛嘿嘿笑著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不好意思地說道:「肖恩管家,原來您早就知道我那個魔法師的稱號是假的。」
肖恩管家搖搖頭道:「假到真時真亦假,泰門不是也敗在你是手上嗎?」
塗小飛歎道:「原來我的事您都知道。」
肖恩管家嘿嘿一笑,道:「你現在已經是大陸的名人了,你的故事誰人不知、哪個不曉。」
塗小飛突然想起一事,問道:「肖恩管家,您剛才是怎麼接近我的身後的,我竟然沒有察覺到。」
肖恩管家露出得意的笑容,說道:「這就是我老人家年輕時練就的本事了,論潛蹤匿跡的盜賊功夫,大陸之上我老人家罕有敵手。別說是你,就算是一個聖域,甚至是神域的超級高手,也察覺不到我老人家。」
塗小飛讚道:「哇,這麼厲害,那不是你想殺誰就殺誰。」
肖恩管家歎了口氣道:「我這功夫中看不中用,盜賊的潛蹤匿跡的功夫我學到了十足十,可是最關鍵的背刺,卻沒有學到。」
塗小飛釋然,遺憾地說道:「原來您只能算半個盜賊。」
肖恩管家眼中蘊含著笑意,連連點頭道:「算你小子一言中的。」如果塗小飛這時彎下腰,就會發現,肖恩管家的衣袖中有金屬的寒光一閃而逝,一個只會潛蹤,不會刺殺的盜賊,他為什麼還帶著匕首呢?
閒話說畢,塗小飛提到正題,問道:「海倫呢?她到哪裡去了?」
肖恩聞言,長歎一聲,道:「她失蹤了。」
「什麼?」塗小飛的心向萬丈深淵沉去,沒想到那個刀疤臉沒有騙他。
肖恩娓娓說道:「那還是去年的事,有一天,海倫感覺煩悶,於是同安妮一起駕車去郊外遊玩。沒想到卻被人盯梢,敵人在城外埋伏,當她們出現時,一擁而上,把她們綁了去。我老人家那次正好哮喘病犯了,在家靜養,沒有跟去,否則區區幾個毛賊,還不被我老人家手到擒來、、、、、、」跟著,嘮嘮叨叨地說了一大堆,都是遺憾自己當時不在場的話。
塗小飛急道:「後來怎樣了,綁匪有沒有提出贖人的要求。」
肖恩搖了搖頭,道:「很奇怪,綁匪費盡心機地把她們綁架之後,卻沒有任何的音訊,既沒有提出金錢上的要求,也沒有提出其他的要求。」
「現在已經兩年了,也杳無音信嗎?」塗小飛問。
肖恩又搖了搖頭,道:「幾個月以後,發生了一件很奇怪的事,安妮隻身一人回來了。」
「安妮回來了,那海倫呢?」塗小飛急道。
「安妮回來後,宰相大人和我也問她海倫在哪裡。當時,安妮什麼也不肯說,只是哭。我們沒辦法,只好由她,希望過一段時間後,她的情緒穩定下來後再說。」
塗小飛心一沉,問道:「安妮她、、、、、是不是被綁匪、、、、侮辱了。」
肖恩搖了搖頭,道:「當時我們也這樣猜想,宰相大人還派了一個穩重的婦女去安慰她,想檢查一下她的身體有沒有受到傷害。但檢查的結果是,安妮還是一個處女。」
「在匪窩數月,竟然還是完璧?」塗小飛很不解,但同時在心裡也稍微鬆了一口氣。「如果安妮沒有受到侮辱,那麼海倫肯定也很安全。」
肖恩道:「從那以後,安妮忽然性情大變,原本快樂單純的女孩忽然變得沉默寡言,每天只是把自己關在黑屋子裡。而且後來更奇怪的是,陛下的大王子竟然來向只有十五歲的安妮求婚,安妮竟然也答應了。」
塗小飛也大感奇怪,道:「大王子為什麼會來向安妮求婚?姑且不論他們是否有感情,大王子是最有希望繼承王位的人,他的王妃應該是某個國家的公主才對。」
肖恩道:「對呀,真是奇怪,不過,更奇怪的還在後面。我們並不友好的鄰國奧利弗帝國突然派出他們的宰相為主的使團,來到我國,這次出使的目的竟然是宰相代表他們的女皇來認親,他們說安妮是女皇失散多年的女兒。這真是扯淡,安妮是我看著出生的,怎麼成了她失散多年的女兒。這樣一來,安妮頓時成了一個有繼承權的大帝國的公主,完全配得上大王子了。」
塗小飛露出深思之色,道:「這裡面肯定有很多不為人知秘密,要解開這些秘密,最關鍵的關鍵還是在安妮身上。你後來問過安妮在她失蹤期間發生了什麼嗎?」
肖恩搖頭道:「自從他回來後,像變了個人似地,誰也不再親近,也不愛說話,而且看人的眼神很奇怪?」
「奇在何處?」塗小飛問。
「她看人的時候,給人一種好像她在俯視你的感覺,而且不經意間,她會顯露出某種氣息。以我作為盜賊的敏銳感覺才能感知得到。」
塗小飛沉默許久,道:「你帶我去見見安妮,她也許知道海倫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