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惡魔島 文 / 三余

    因為迄今為止，在茫茫大海中還沒有發現過另外的大陸，因此在巴羅歐大陸，遠洋貿易是一片空白。沒有商業行為的帶動，也就沒有能夠航行到大海深處的艦船，即使是造船業發達的銀月聯邦，他們的商船戰艦也只能在江河與近海航行，如果離開海岸線，他們就會迷失方向，永遠地消失在神秘的大海之中。

    在大陸的東方，離海岸線有數百公里之遙的地方，有一個名叫惡魔島的大島，島上四季如春，物產豐富。之所以叫惡魔島，是因為經常有人看見長著羽翼的人形惡魔往島的方向飛翔，而所有不小心靠近這個島的漁民，無一例外地都失蹤了。

    經過一段時間後，附近小島和海岸邊的漁民都知道了惡魔島的可怕，他們口口相傳：千萬不要靠近這個島，因為島上住著一夥吃人的惡魔。

    但是，如果你成功地登上這個島，就會發現這個島裡其實有人口數萬，絕大部分都是幹活的奴隸，少部分看管奴隸的衛兵。多達兩萬的奴隸，他們的作用就是為島中唯一的一座城堡裡的那些人形惡魔提供奢侈的生活。

    這些惡魔的數量並不多，長住的大概只有百餘個，但是他們人人身上都散發著恐怖的氣息。奴隸們相信，如果惹怒了他們，只有其中隨便哪一個人出手，都可以把他們兩萬人殺個精光。

    島嶼雖然大，人口也不少，但碼頭上卻沒有一艘船隻。

    這一天，背對著落日，一隻蒼鷹隨風而來。當它飛臨城堡上空時，有兩個人影騰空而起。這兩個飛翔的人影，因為速度快，看不清他們的臉，但從一個雄健一個婀娜的身姿上可以判斷，他們是一男一女。他們的羽翼如黑天鵝般優雅，但他們是手中的武器卻散發出凜冽的殺氣。

    他們一左一右地飛到蒼鷹的身旁，男子面對蒼鷹，開口說道：「報上你的姓名、來意。」

    蒼鷹忽然化為人形，這時正好一團雲霧飄過，等雲霧過後，這個人影忽然多出了一對翅膀，雙翅的顏色和這一男一女的顏色一樣。

    「維康尼婭，真的是你。」男子驚喜地說道。

    維康尼婭的聲音一如既往地冰冷，她並不理睬男子的熱情，只是冷冷地說道：「長老召見我。」

    對她的冷淡，這個男子絲毫不以為許，依然熱情地說道：「長老正在處理事務，可能要明天才會召見你，你可以先去我的住所休息。」

    維康尼婭淡淡地說道：「不用了，伊雷迪幕斯，城堡裡有很多空房間，而且奴隸們肯定會打掃乾淨的。」

    這個叫伊雷迪幕斯的男子道：「別這樣，維康尼婭，我們已經很久沒見面了，你也知道我對你的心。」

    維康尼婭還是淡淡地說道：「那是你自作多情。」說完，不再理會這個男子，向城堡降落下去。

    看著她的背影，伊雷迪幕斯狠狠地揮舞了一下手中閃爍著魔法光輝的長長的龍槍，也跟在後面飛去。一直傍在伊雷迪幕斯身邊沒作聲的黑羽女子跟了過來，緊貼著他飛行，小聲說道：「伊雷迪幕斯，你何必生氣，她只不過是一個神使大人身邊的玩物而已，除了胸大一點之外，哪裡比得上我了。要不今晚我去你那裡，我倆好好開心開心。」

    伊雷迪幕斯搖了搖頭，道：「伊蓮娜，你有所不知，維康尼婭並不是像你說的那樣，我有相女之術，現在為止，她還是一個處女。嘿嘿，魔族處女，可是個稀罕物，我對她志在必得。」

    伊蓮娜一聽，不可置信道：「天啊，不可能吧，她呆在那個好色如命的神使大人身邊那麼久，竟然、、、、、」

    伊雷迪幕斯道：「聽說她剛去不久，神使大人就派她去執行某個任務了，可能來不及吃她吧。」

    伊蓮娜一聽，吃吃笑了，膩聲說道：「伊雷迪幕斯，你有好口福了，你吃了她以後，留一點殘羹剩飯給我如何？」

    伊雷迪幕斯放慢速度，伸手在伊蓮娜挺翹的臀部使勁一捏，悄聲說道：「你這個小**，竟然男女通吃。」

    「哎喲！」伊蓮娜佯裝吃疼，**了一聲，但那成熟豐盈的臉蛋上卻滿是笑意。伊雷迪幕斯瞧了，下身不由火燒火燎起來。

    在城堡的一個地下密室當中，一個頭髮斑白的老人正站在一個魔法水晶製成的魔鏡跟前，魔鏡的另一端，坐著一個胖胖的身影。

    老人道：「神使大人，去龍城的使者回來了。」

    鏡中人道：「結果如何？」

    「他們拒絕了我們結盟的提議。」

    「拒絕的理由是什麼呢？」

    「他們說龍城不會參與到任何中間的鬥爭中來。大陸一旦爆發全面戰爭，他們龍城將保證中立，但不排除有個別巨龍以個人名義參戰。」

    「這個保證並不可靠。萬一在戰爭進行到關鍵時刻時，龍城在背後捅我們一刀，那後果會很嚴重。」鏡中人道。

    老人道：「是的。」

    沉吟了一下，鏡中人道：「龍城中目前住著多少成年巨龍，如果出動我們手中的全部力量，有沒有可能一舉剷平它們。」

    老人回答道：「龍城中有成年巨龍八十餘頭，我方全部覺醒了力量的族人有一百二十人左右，如果進攻龍城的話，我們會勝利，但族人將損失一半或更多。」

    「是這樣啊！」鏡中人摸了摸下巴，道：「那就暫時放過這些四腳爬蟲吧，等我們聚集到了足夠的力量時，再給他們雷霆一擊。」

    「是！」老人恭敬地應道。

    鏡中人又問道：「有對方的最新情報嗎？」

    老人道：「到現在為止還沒有，但卻有種種跡象表明，那些偽神們最近很活躍，對那些虔誠教徒們幾乎有求必應。相信，在那些虔誠教徒當中，至少已經產生了上百個白羽神族。雖然，我們的外圍力量在大肆捕捉可能會被神化的邪教徒，但仍然有很多逃離了我們的視線。最近，他們甚至還主動出擊，救走了一批人。」

    「救走就救走吧，有沒有派人跟蹤。」

    老人歎道：「派了，可惜不久就失去了聯繫，我們的人可能已經凶多吉少。」

    鏡中人道：「鬥爭將是長期而艱巨的，我們在積聚力量，敵人也是一樣。但是，我們南方和西方戰線取得決定性勝利之日，就是決戰之時，多派一些族人去那裡吧！」

    「是！」老人答應。

    鏡中人又道：「關於對方神使為何人的調查已經取得一些進展，我已經派維康尼婭去向你報告詳細情況，你分析分析。」

    「是！」老人恭敬地回答。隨即鏡中的光線隱去，鏡中人也消失在虛無當中。

    當天晚間，維康尼婭就獲得了長老的接見。在一個豪華奢侈的大廳裡，長老高踞首座，旁邊坐著幾個執事、堂主。長老的外表雖然是一副老態龍鍾的樣子，沒有一點強者的應該具有的氣息，但惡魔島的所有居民都知道，不要試圖去挑戰他的權威。

    有一個例子，曾經一位如彗星般耀眼的，幾乎打敗了整個惡魔島的族人的戰士，因為在某事上對他不敬，他只隨便念了一句短短的咒語，就召喚了來自天界的不滅之火，天火在這個戰士體內燃燒了三天三夜，這個戰士也整整哀嚎了三天三夜，然後才突然之間化為灰燼。

    人人都知道長老這是在殺雞嚇猴，是在立威，但通過這件事，惡魔島上的人都知道了一個道理：長老是不可戰勝的，他幾乎就是神。否則怎麼會有這樣的神通。那個被他折磨了三天三夜的魔族戰士，其實力早已經超越了聖域，正在進入神域。也就是說，如果他到了凡間，大陸各國所有的聖域強者加一塊，也不是他的對手。但是長老只一句簡短得不能再簡短的咒語，就把他化為了灰燼。

    維康尼婭恭敬地在長老面前跪下，並且匍匐在地。長老威嚴的聲音響徹大廳：「維康尼婭，族委會交給你的任務完成了沒有？」

    維康尼婭恭聲回答道：「稟告長老，已經完成了。」

    「調查的結果如何？」

    「稟告長老，根據我的判斷，塗小飛並不是神族的神使。」

    「有什麼根據嗎？」

    「有很多的理由可以排除他的神使身份。第一，他本領低微，我們只要隨便出動一到兩名普通族人，就可以把他擊殺。如果他是偽神們的神使，偽神們不可能不賦予他超越凡人的能力的。第二條理由，迄今為止，還沒有一個神族同他聯繫過，甚至在他最危急的時刻，也沒有一個神族出現。第三條理由，他信仰我們偉大的光明神，願意為了傳播光明而領軍奮戰，並且取得了偉大是勝利。」

    這時，旁邊的一個執事忽然開口道：「信仰光明神？不一定吧，根據情報，他身邊最忠誠的部下們大部分都是信仰偽神的異教徒，而且他還曾經公開宣揚眾神平等，信仰自由的觀點。要知道，天界只有一個神，那就是最偉大的光明神，其它的都是蒙騙世人的偽神。維康尼婭，這個你作何回答？」執事的話說到這裡，已經是聲色俱厲。

    維康尼婭以額觸地，聲音裡充滿了恐懼，但語氣卻相反地很堅決：「執事大人息怒，您說得不錯，他確實說過這樣的話，他的部下中也有很多異教徒，但是，他最信任最委以重任幾個部下卻都是光明神的信徒。這說明的他的心還是光明的，他說的那些話，可能是為了安撫部下的一種手段吧！」

    聽她這樣一說，這個執事神色稍霏，忽然柔聲道：「維康尼婭，你長時間在他身邊，所謂日久生情，對他產生好感也是正常的。人一旦被感情束縛，就會被它蒙蔽雙眼，你處處為他說話，是不是愛上了他呀！」

    維康尼婭一聽，忽然全身顫抖起來，她抬起頭來，聲音冰冷地說道：「執事大人既然已經對我已經產生偏見，那我也只好以死明志。」說著，手中忽然出現一柄匕首了，毫不猶豫地，她把匕首刺向自己的咽喉。

    包括長老在內，廳內所有人都是安坐不動，冷眼看她自殺。

    匕首劃過短短的一段空間，閃著寒光的匕尖刺中了維康尼婭的柔嫩的喉間。但是，就在匕尖刺中咽喉的一瞬間，精鐵打造的匕首忽然如蠟遇火般熔化了。

    望著掉在地上如一團稀泥熔蠟般的「匕首」，維康尼婭愕然地望著那位執事。

    執事柔聲道：「傻孩子，我有沒說你背叛了我族，你何必自殺呢，每一個族人的生命都是寶貴的，以後不要這樣好嗎？」

    維康尼婭臉露感動之色，低頭輕聲答應道：「是，執事大人。」

    執事道：「這個塗小飛是個麻煩人物，雖然沒有跡象表明他是偽神們的在人間的代理人，但我們偵測到有好幾次強烈的偽神的神力波動出現在他的身邊，就憑這個，他也不能留下性命。原本想放長線吊大魚，利用他找到神族的巢穴，但是，既然偽神們已經有所察覺，那麼保險起見，就把他毀滅吧！維康尼婭，證明你忠誠的時刻到了，這個任務你去執行。」

    維康尼婭冰冷的神情中看不出任何的感情波動，她冷冷地應道：「是。」

    執事又道：「你一個人去，有可能被他逃脫，兩個人去比較保險一點，你休息一晚，明天將有一個族人同你一起行動。」

    維康尼婭從大廳退出，回自己的房間時，伊雷迪幕斯正好從某個房間出來，他可能剛做完某項運動，本來就有些慘白的臉上更是多了一層青色。他一見維康尼婭，忙迎了上來，擋住房間門口，笑道：「維康尼婭，向長老匯報完了嗎？」

    維康尼婭冷冷道：「讓開。」

    伊雷迪幕斯恬著臉笑道：「維康尼婭，別這樣好不好，你知道，我是多麼的愛你嗎？為了你，我願意付出一切，包括我的生命。」

    維康尼婭忽然提升氣勢，鬥氣瘋狂運轉。

    伊雷迪幕斯大驚，說道：「維康尼婭，你瘋了嗎？族人之間嚴緊內鬥，你想我們都喪命嗎？」

    維康尼婭不答，繼續提升氣勢。

    伊雷迪幕斯沒法，只好讓出門口。維康尼婭推門走進房間，然後「轟」地一聲關上。伊雷迪幕斯站在門口，伸長了脖子大聲說道：「維康尼婭，我愛你，我一定會想盡一切辦法得到你的，你是我的。」

    但房間中卻冷冰冰地了無一點聲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