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二十章 角鬥士1 不殺 文 / 三余
出了監獄，塗小飛道：「傳言不可信，我想去見一見這個凱撒大帝，他是最後一個見到維康尼婭的人，也許他能知道維康尼婭去了哪裡。」
「什麼？」蓋瑞斯吃驚地睜大了眼睛，道：「你瘋了，銀月聯邦是個大帝國，國內藏龍臥虎，高手無數，皇宮裡是你來去自如的地方嗎？」
塗小飛一笑，道：「我要被皇宮裡的高手殺掉了，不就趁了你的意嗎？你不費吹灰之力就報了殺弟之仇。」
蓋瑞斯道：「就這麼讓你死了，太便宜你了。」
「你想怎樣？」塗小飛問。
「我想親手報仇。」蓋瑞斯恨恨地說道。
「你見過我的實力了，這點你恐怕很難辦到。」塗小飛笑道。
「親手報仇有很多種方*，你不是說我很有頭腦嗎？」蓋瑞斯道：「我要建立我的勢力，在戰場上摧毀你的邪惡王國。讓你變得一無所有，然後再殺死你。」
「有志氣，現在有什麼頭緒了嗎？」
「還沒有。」蓋瑞斯有點洩氣地說道。
塗小飛道：「你對銀月聯邦的風土人情很熟悉，你想辦*讓我可以見到凱撒。如果這事情辦成了，我就給你一大筆的資金，在銀月聯邦建立自己的勢力。在以後，我的人還會陸續地跟你合作，幫助你發展，直到你具備打倒我的力量為止。」
「真的？」蓋瑞斯有點意動。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我的理想可是統一大陸，難道還會怕了你這點小小的力量嗎？當然，世上沒有免費的午餐，你如果沒有能力，不能給我帶來好處，是不可能得到我的幫助的。例如這次如果你幫我見到凱撒，你就可以得到一筆啟動資金。如果以後你還能幫到我或者我的勢力，你也會得到額外的報酬，直到你殺掉我為止。」
「好，我干了。你到商會去等我，晚上就給你消息。」
「塗小飛一笑，從戒指裡拿出一把金幣，約有十幾枚，遞給蓋瑞斯，道：」打聽消息要用錢，這些金幣你先拿去花，不夠再來找我要。」
見到這多達十幾枚的金幣，蓋瑞斯的眼都直了。他做傭兵，從中大陸到西大陸，來回兩趟，行程數萬里，報仇也只不過區區兩枚金幣。塗小飛一出手就十幾枚，他兩年也賺不到這麼多。
傍晚，蓋瑞斯回來，見到塗小飛，說道：「你想見到凱撒，有兩種方*。」
塗小飛豎起大拇指，說道：「你還真行，我猜你能想到一種方*就不錯了，想不到你一下就提供了兩種方*給我，小伙子，有前途。」
蓋瑞斯苦笑道：「這兩種方*你可能都不會接受。」
「說說看。」
「方*一，你去皇宮門口自報家門，讓禁衛軍把你抓起來，憑你西征軍主帥的身份，也許能獲得凱撒大帝的接見。不過，那時你的身份是階下囚。而且事後，你可能從監獄裡逃脫不掉，這個國家的巫師有很多種方*可以封印力量。」
塗小飛道：「我討厭坐牢，而且凱撒也不一定會見我。說另外一種方*。」
「銀月聯邦三年一次的角鬥節就要到了，前線雖然在打仗，但為了安定國內民心，這角鬥節一定會按時舉行的。角鬥節的優勝者將能獲得凱撒大帝的單獨接見，並被安排官職。」
「角鬥士不都是奴隸嗎？」
「你有所不知，角鬥士是自由報名的，不管是平民還是貴族都可以報名參加，奴隸也可以報名參加。奴隸如果在場上表現勇猛，獲得場內觀眾認可的話，他就有可能獲得自由。真正被強迫參加的，是判處了死刑的囚犯。如果死刑犯得到了整個角鬥節前三名的成績，將被赦免。」
「這樣啊？」塗小飛摸了摸下巴，問道：「外國人參加有什麼限制嗎？」
「沒有任何限制，只有你有本身，都可以上場博一博，前三名的優勝者，可以獲得一千枚金幣巨款的獎金。」說到一千枚金幣時，蓋瑞斯雙眼冒光地舔了舔嘴唇。
塗小飛心想：「能獲得凱撒的單獨接見，這樣就很有機會了。如果這個凱撒本領低微，我就可以乘機擒住他，逼問維康尼婭的下落。如果他很厲害，本領高強的人心胸就會開闊，我據實相告，肯定能獲得他的諒解，告訴我維康尼婭的下落。萬一翻臉，我就把戒指裡的角首惡魔放出來，依靠它的力量，逃跑應該沒多大問題。」
想到這裡，主意已定，說道：「蓋瑞斯，我們現在就去報名。」
銀月聯邦國力日強，可民眾的尚武之風卻慢慢消失，崇尚享樂的糜爛之風日甚。於是，政府裡是有識之士想出了一個鼓勵武風的辦*……角鬥節。角鬥節不但用高額獎金誘惑民眾參加，還拋出高官厚祿的好處吸引人氣。角鬥節自今已經舉辦了十幾界，倒也在民間發掘出了不少武藝高強的人才，凱撒大帝正是角鬥士出身。
為了吸引觀眾，角鬥節的規則規定，角鬥士在角鬥場上生死各安天命，也就是允許流血和殺戮，這就吸引了很多嗜血而自己又缺乏勇氣的民眾買票觀看。
為了吸引另外一些富有同情心或者喜歡支配別人命運的觀眾，大賽規則還規定，如果兩名角鬥士在搏鬥期間，如果一方受傷倒地，是否殺死倒在地上的傷者的權利歸於觀眾，如果大部分觀戰把大拇指朝下，那麼就意味著觀眾要求殺掉傷者，如果大拇指朝上，那麼就赦免了傷者，勝利者不允許再對失敗者採取任何攻擊舉動。
報名參加角鬥的程序異常的簡單，只要在市政府設在各個大十字路口的報名點報上自己的姓名，性別，年齡，就大功告成。報完名以後，負責報名的官員會發給你一張參賽卡，按卡片的地址到自己所在的分賽場去進行預選賽。
銀月城分佈著大小角鬥場七個，一大六小，在六個小角鬥場裡，將進行半決賽的淘汰過程。只有每個小角鬥分組賽的冠軍，才有資格去市中心的超級角鬥場進行半決賽和決賽，決賽期間，皇帝陛下將全程出席，直到產生出大賽的前三名。
角鬥的規則不分職業，各自的對手由抽籤決定，也就是說：如果你是一個施*者，經過抽籤，你的對手很可能會是一個弓箭手。不過，大部分的參賽者的職業都是戰士，畢竟弓箭手、*師等遠程職業者並不適合在狹窄的角鬥場上與近戰職業者比拚。
比賽對使用武器和護具沒有限制，你可以使用官方免費提供的裝備，也可以使用自己的武器裝備。上場的目的只有一個，打倒對手，不管你用什麼方*什麼武器，都是被允許的。
一夜無話，第二天，角鬥節開幕。塗小飛拿著參賽卡，和蓋瑞斯一起進入了角鬥士休息區。賽場規則規定，每個角鬥士可以帶一名助手，這個助手可以幫角鬥士在比賽間隙包紮傷口，按摩疲勞的肌肉。
抽籤過後，塗小飛*到了第五場。透過休息區的鐵柵欄，可以看到這個可以容納上萬觀眾的角鬥場座無虛席，人聲鼎沸。一陣金屬撞擊聲傳來，有兩個角鬥士已經開始比賽。兩個人都是使用彎刀盾牌，他們身穿輕便的皮甲，快速地互相劈砍起來。
以現在塗小飛的眼光，這兩個角鬥士的武技不值一哂。不過，周圍的觀眾卻很興奮，他們使勁的跺腳鼓掌，為自己支持的角鬥士喝彩加油。
兩個角鬥士雖然武技低微，不過兩人刀來刀往，打得甚是激烈。打了一會，一個角鬥士氣力不繼，被另外一個角鬥士一刀劈落盾牌後，跟進一刀，把整個肩膀卸掉。受傷的角鬥士傷口處血流如注，不一會就因失血過多而死亡。
第二對上場的是兩個牧民打扮的壯漢，兩人一式的彎刀弓箭，在裁判宣佈開始的話音剛落，兩人同時張弓搭箭，向對方射擊。兩人都有躲避弓箭的經驗，箭一離弦，兩人同時向旁邊側翻，躲閃對方的弓箭。嗖嗖聲不絕，兩分鐘不到的時間，兩人一共向對付發射了十幾枝箭。兩人都受了傷，一人肩膀上中箭，另一人小腿中箭。
再僵持幾*後，小腿中箭的人不支，被接連射中兩箭，一中小腹，一中咽喉，當場殞命。
塗小飛正看得津津有味，突然，他感覺到有一道仇恨的目光從對面的人眼裡射出來，這股殺氣立刻被他察覺，定睛一看，原來是抽籤抽到的他的比賽對手。這個人額頭纏著所有銀月聯邦男子都會有的黑色布帶，滿臉虯髯，看不出多大的年紀。
塗小飛友好地對他一笑，這人哼了一聲，沒有理睬他。一雙惡狠狠的目光只是在他的脖頸等要害處逡巡，大概是想找出他的弱點。
終於，大賽的傳令員喊到了他的名字，對手的名字他沒仔細聽，反正這樣的小角色只是他通往決賽場的踏板而已。
臨出門時，塗小飛順手拆了一條屬於商會的一張舊桌子的桌子腿作為武器，空手上場也太引人矚目了一點，所以在遇到真正的高手前，這條桌子腿就是他的武器了。
裁判剛剛喊過開始，他的對手就飛撲了過來。他用一面小小的圓盾護住前胸，手中彎刀寒光閃閃，向他的頭頂直劈了過來。
塗小飛躲也懶得躲一下，他的桌子腿後發先至，「光」地一聲砸在對手的盾牌上。一股不可抗拒的巨力傳了過去，骨折聲中，他的對手仰天翻倒在地。塗小飛的隨手一棍，不但砸碎了他的盾牌，而且盾牌回彈，震斷了他的臂骨和兩根肋骨。
塗小飛懶洋洋地把桌子腿扛在肩膀上，看著他的對手在地上翻滾，掙扎，想站起來，但斷裂的肋骨阻止了他的任何努力。
「殺殺殺、、、、」台上的觀眾瘋狂地喊叫，把大拇指朝下，意思是讓塗小飛把對手殺死。
塗小飛不屑地沖看台上吐了口唾沫，不理觀眾的喊叫，慢慢地回到休息區。他不是一個劊子手，殺死一個失去反抗力的，本領又和他天差地遠的人，他可不會幹。
裁判跟了進來，對他說道：「你必須殺死他。」
塗小飛道：「我不會殺失去抵抗力的對手。」
裁判道：「那你將因為違反規則，而被奪去下面的參賽權。」
「什麼？」塗小飛大怒，他一把揪住裁判的衣領，把他提得腳跟離地，說道：「你再說一遍？」
裁判滿臉通紅，衣領把他勒得喘不過氣來，幾乎窒息的他如何還能再說一遍。
見此情景，蓋瑞斯忙打圓場，他壓著塗小飛的胳膊，讓他把裁判放下，然後對裁判說道：「我是他的助手，這最後一擊由我來完成吧。」
說著，不等裁判回答，他拔出騎士劍，走出場去。外面，觀眾本來在大聲喧嘩，他出去後，喧嘩聲逐漸消退。又過了一會，蓋瑞斯的聲音在寂靜的角鬥場中響起：「各位來觀看比賽的大人們，我的主人是一個仁慈的武士，他有一個原則，倒地以後失去抵抗力的對手他不會再殺死他。我的主人不是一個普通的武士，他身經百戰，殺死的對手超過千人，即使是他的敵人，提到他的名字，都會尊敬地挑起大拇指，讚一聲」真好漢」。但是誰又知道，在他強悍的外表下面，有一顆仁慈的心呢？
因為大賽規則所限，這最後一擊還是由我……他的助手聖騎士蓋瑞斯來完成吧。」
隨著蓋瑞斯的話音落下，場上傳來一聲慘叫。過了一會兒，蓋瑞斯提著滴血的騎士劍進來。
塗小飛凝視著從蓋瑞斯騎士劍上滴落的鮮血，問道：「真殺了？」
蓋瑞斯道：「我在他的第五和第六根肋骨之間刺入三分，這裡沒有大的血管，他不會因為失血過多而死，能不能活下來，就靠他的運氣了。」
塗小飛歎了口氣，說道：「但願你的演講能讓銀月城的人知道我不願殺些不相干的人，下次我打倒對手後，他們的大拇指會朝上。」
蓋瑞斯道：「難，這些人花了錢買票，就是來看流血的，不死人，有什麼看頭。看在那一千個金幣，呃，不對，看在你朋友消息的份上，你要做好殺人的準備。」
「殺就殺吧！」塗小飛落寞地說道：「雖然我不喜歡殺人，但只要能得到維康尼婭的消息，就算屠了銀月城我也在所不惜。」
在離他不遠處的一個頭臉都蒙起來的角鬥士，聽到他說的最後一句話時，身體一震，唯一露在外面的眼睛流露出複雜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