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十七章 山路彎彎遇盜又遇魔 文 / 三余
根據日出的方向可以判斷，商隊在一直向西行進。當塗小飛再一次地吃完了鞭子後，忍著痛，他問道：「喂，你們這是要把老子送哪裡去？」
「送你去屠宰場！」用禁魔釘把他禁住，跟他有殺弟之仇的騎士說道。
「誰跟你說話了，卑鄙的膽小鬼。」塗小飛不屑地說道。
「你說什麼？誰是膽小鬼？」這個騎士又把馬鞭高舉。
「你是一個只會欺負沒有行動能力的囚犯的該死的業餘獄卒，有種你把我放下來決鬥，我綁上雙腳右手，只用一隻左手就能把你的腦袋砸進屁-眼裡去。」塗小飛刺激他說道。他抱著萬一的希望，希望這個騎士一時衝動，真的解開他的禁制，只要禁魔釘一拿掉，他發誓，一定會好好「報答」這些該死的商人的，順便送這個騎士跟他的弟弟去地下相聚。
但是，這個人還有一點自知之明，在呼哧呼哧喘了半天氣後，他洩氣地說道：「你不用激我，我知道我不是你的對手。反正你也沒幾天好活了，你跟我雖然有殺弟之仇，不過我敬重你是一條好漢，就不再折磨你了。」
塗小飛道：「你怎麼知道我沒幾天好活了，也許到了銀月聯邦，就像教廷一樣，說不定我又成了他們的座上賓呢？」
「你想得美，告訴你吧，現在的銀月聯邦的最高執政官凱撒大帝和議會的關係鬧得很僵，凱撒隨時有被趕下台的危險，他急需一場輝煌的勝利來提高他的聲望。西林瓦爾大戰既是兩種信仰之間的爭鬥，也是凱撒為了維護其個人聲望所做的一次賭博。你是西征的十字軍的統帥、、、、、厄、、、、雖然是名義上的，但捉住你也是一場可以提高民心士氣兼凱撒個人聲望的大好事，他們一定會大肆宣傳。你最好的結果是在凱旋門下被吊死，最壞的結果是五馬分屍或者開膛破肚，凌遲碎剮，然後你的頭將懸掛在城頭，直到蒼蠅和蛆蟲把你啃食乾淨。
你死得會很慘，這也是為什麼我沒有偷偷地給你一刀的原因。」
塗小飛沉默片刻，問道：「你怎麼知道這些的？」
騎士道：「我隨商隊到過一次銀月聯邦，他們國內的情形知道一點，這些愚蠢的商人只想捉你去領賞，我卻知道你將轟轟烈烈地慘死在異鄉。」
塗小飛道：「你這人有點才華，放了我，跟著我干，我保證你會得到你所想要的一切。」
「我最想得到的就是看著你淒慘地死去，最好是剮了你，到時我會申請當劊子手的。」
「我們沒有這麼深的仇恨，你弟弟的死不全是我的責任，我只是在自衛。」
「你這個畜生，竟敢這樣說，弟弟是我唯一的親人，我詛咒你。」
「好了，好了，話不投機半句多，不跟你說了。」塗小飛道：「能不能請你叫克拉克來我這一趟。」
這個騎士眼中露出笑意，說道：「你是不是擔心同你一起來的那個小美人？」
塗小飛點頭，道：「她只是一個可憐的不會武技的精靈女孩。」
騎士露出淫褻的笑意，說道：「你放心，這個小美人可是奇貨可居，她此刻說不定正被哪個腦滿腸肥的商人壓在身下快活呢，這個商隊的所有人不輪流上她一遍，我保證她不會有生命危險的，而且所有人玩完她以後，她將被賣入妓院，以她的姿色，將成為整個銀月城的頭牌**，每天接一百個以上的客人。」
塗小飛道：「你竟然這樣詛咒一個無辜的女孩，我發現我開始鄙視你了，以後你就是跪著求我收留你，我也不會答應了。」
騎士伸出中指，說道：「做白日夢吧你、、、、、」
二十多天過去了，車隊離開了草原，進入了山區，大路的兩邊，都是鬱鬱蔥蔥的原始森林。根據地圖，塗小飛知道，過來這些山區，就進入了銀月聯邦的本土，那裡是大片肥沃的平原和丘陵，他暗暗著急和奇怪：「維康尼婭遭遇了什麼不測嗎？以她的身手，早就應該來救我了，相信她要屠殺整個商隊成員，用時不會超過半個小時。」
進人山區後，商隊的成員緊張起來，因為這片山區屬於銀月聯邦的邊境地帶，聯邦強大的軍隊並沒有威懾到這裡。山區之中，強盜遍地，魔獸出沒，是危險地帶。
旁邊有兩個傭兵議論，傭兵甲：「去年的冬天特別嚴寒，今年的春季雨又下個不停，看樣子今年是一個歉收的年景。」
望了望頭頂淅淅瀝瀝的雨水，傭兵乙道：「是啊，往年難得下兩次雨的大草原上，這一個月都下了好幾場暴雨，前面的平原上就更不得了，我猜這一個月根本沒停過雨。」
傭兵甲：「一個月沒停雨，那越冬的莊稼還不全爛在地裡。」
傭兵乙：「是啊，大災難就有大變動，我們得小心點，很多活不下去的人都會選擇做強盜。」
彷彿是響應他這句話似的，一聲刺耳的口哨聲響起，大陸的前後左右忽然湧上來密密麻麻的人群，這些人衣衫襤褸，手拿各色各樣的武器，把商隊包圍起來。
見此情景，盡責的傭兵們紛紛拔出武器，在車隊外圍列陣，而車隊則緩緩收縮，靠攏在一起。
塗小飛被釘的十字架因為是豎立在一架馬車上的，視線極好。他看見，這些強盜大概有兩三百個人，手裡的武器都是一些棍棒草叉之類的，只有很少一些人拿著長劍，彎刀、弓箭。這些人也沒什麼陣型，亂糟糟地擠在一起，大聲喊著讓商隊放下財物走人，他們保證要財不要命之類的話。
塗小飛搖搖頭，商隊雖然只有五十個傭兵，但人人裝備精良，訓練有素，強盜的人數雖多，但不是傭兵的對手。
果然，在傭兵隊長出面談判，同意用一百個銀幣的代價為過路費，而這些貪心的強盜拒絕後，一場由傭兵們發起的突襲戰突然開始，每個傭兵在射空了懸掛在馬鞍兩側的手弩後，或挺著長槍、或高舉長劍、或揮舞著彎刀、流星錘、巨劍等各式凶器，開始了大屠殺，只兩個衝擊，強盜就死傷大半，其餘的見勢不妙，鑽進叢林裡逃走了。
傭兵們大笑著下馬，搜尋傷者，只要沒死的，就補上一傢伙。瞧他們幹這活的熟練程度，他們肯定不是第一次了。不一會，鮮血隨著雨水淌滿了整個山間大路。
處理完了傷者，傭兵們抬起死者丟進兩邊的山林裡，山裡的野獸會最後「處理」完這些屍體的，一股濃濃的血腥味瀰漫了整座山頭。
商隊的商人們打著傘從馬車裡出來，有說有笑地看著傭兵們工作。塗小飛仔細觀察，這些商人中沒有克拉克的影子。
忽然，山林裡傳出一聲淒厲的慘叫，接著又是一聲，車隊的成員大驚，傭兵隊長衝進林去，不一會就連滾帶爬地跑了出來，用變了型的聲音發出警報：「天啊，是食人魔，好幾頭食人魔，大家快逃命吧！」說著，帶頭跳上一匹戰馬，順著大路飛奔而去。
有幾個機靈的商人和他們的夥計、僕人也跨上馬，跟著這個傭兵隊長身後。
樹林裡的慘叫聲越來越多，顯然，食人魔正在屠戮那些傭兵們。世事難料，剛才的勝利者，一轉眼，卻變成了被屠殺的對象。
「一定是血腥味引來了這些魔鬼。」沒有去打掃戰場，而是狀劍守在塗小飛的旁邊，與他有殺弟之仇的騎士顫聲說道。
「食人魔不是只能在黑夜活動嗎，陽光會讓它們變成石頭。」塗小飛奇道。
「現在正在下雨，天空很陰暗。食人魔肯定是極度缺乏食物了，才會在白天冒險出來活動。」
正在兩人猜測時，馬蹄聲響，那個率先逃跑的傭兵隊長又跑了回來，不過回來的只是馬和他的屍體，一根一米多長的石矛從他的前胸直貫後背。
「不好，來的是一個食人魔的家族，我們被包圍了。」騎士顫聲道。
「食人魔也會遠程武器嗎？」塗小飛問。
「根據書上記載，是的，他們不但會用巨大的石斧，石棒，還會投擲石矛。」
塗小飛笑道：「你還挺博學的。」
騎士怒道：「你死到臨頭，還有心情說笑。」
塗小飛道：「把我放開，我來對付食人魔。」
「不。」騎士說道：「在我死之前，會給你一劍的。」
樹林裡的傭兵都跑出了樹林，聚在了一起。他們現在的數量只剩下不到三十個了，短短幾分鐘，就有二十多個傭兵斃命。
「嗷！」一陣陣巨大的呼嘯聲接連不斷地響起，兩邊的樹林裡，前後的大路上，十幾個高大的身影慢慢地顯露出來。
「天啊，它們有十幾個！」傭兵們絕望地呼喊。
塗小飛定睛細看，這些食人魔都只有一個頭，身高比他在帕米爾荒原上殺掉的那幾個食人魔要矮得多。它們的皮膚是淺綠色的，肌肉發達，四肢的比例相對於人類來說，相差非常的大。它們的總身高大約三米左右，但一條腿或者一條手臂長度卻能達到將近兩米。從身體結構判斷，它們力量和敏捷具備。
所有的食人魔除了右手握著一根粗大的石棒之外，左手還有一面石製的盾牌，除了這些，它們的後背上都用樹籐捆著至少五六支石矛。這些食人魔竟然都會使用遠程武器。
「它們的智力超過了雙頭食人魔。」塗小飛評論道。
「你怎麼知道？」騎士已經拔出了劍，他用劍指著塗小飛的咽喉，惡狠狠地問。
「因為我殺過好幾頭雙頭食人魔。」塗小飛平靜地答道。
這時，食人魔們已經衝到了面前。
三十個傭兵舉著盾牌和武器聚在了一起，列成一個防守的圓陣。他們個個面無人色，手裡能拿住武器防具已經很不錯了。
商隊的其他成員要麼躲進馬車內關緊車門後簌簌發抖，要麼就是躺著地上往自己身上抹泥巴，希望用裝死來騙過這些食人魔。「這裡的死屍是那樣的多，希望食人魔們吃飽後盡快地離去。」
「桀桀桀、、、、」食人魔們嘴裡發出可怕的大笑聲，彷彿在嘲笑這些人類的負隅頑抗的行為。
一個特別強壯的食人魔越眾而出，他狂吼一聲，跳起來兩米多高，落下時重重地砸在傭兵們的盾牌陣上。傭兵們「嘿」地喊一聲號子，一齊用力，把這個食人魔推出圓陣。
這個被推出圓陣的食人魔火了，它嘴裡狂吼，手裡巨大的石棒向著盾牌陣猛砸。傭兵們的盾牌都是內木外鐵結構，非常結實，他們用肩膀頂住盾牌，死死地撐住不放。因為他們知道，如果被食人魔突破盾陣，那麼等待他們的將是一場宰雞殺鴨般的屠殺。
這個食人魔猛砸一陣，累得氣喘吁吁，氣得七竅生煙，竟然未損這個烏龜殼般的盾牌陣分毫。
其它的食人魔又是一陣「桀桀」的大笑，彷彿是在嘲笑這個食人魔的無能。
這個食人魔的口裡忽然發出一連串急促的音節，彷彿是在對其它的食人魔說些什麼。它說完後，有五個食人魔離開了，彷彿是去找什麼東西去了。其它的食人魔停止行動，只是圍在車隊的四周。
塗小飛道：「等那幾個食人魔回來，就是商隊的末日，你放了我，我指天發誓，幹掉這些食人魔後放你一條生路。」
騎士的表情有些猶豫起來，畢竟每個人都是愛惜自己的生命的，可以有條活路的話，仇恨也可以暫時放在一邊。但是，他還沒有絕望，他還想再等一等，也許這些食人魔突破不了傭兵們的盾牌陣，就會自己離開也說不定。但是，他很快就絕望了。那幾個食人魔很快就回來了，他們「哼哧哼哧」地喘著粗氣，合力抬來了一棵兩人合抱粗的枯樹的樹幹。看情形，他們是想像撞擊城門一樣把傭兵們的盾牌陣撞開。
見這情景，盾牌陣裡的傭兵們已經有人開始哭嚎起來了。
騎士不再猶豫，他首先抓住塗小飛胸前那根禁魔釘一咬牙，拔了出來。然後噗噗噗噗，把其它四根禁魔釘拔出來扔在地上，他說道：「殺弟之仇，以後我還會報的，但商隊一百多人的生命卻不能因為我的私仇而被放棄。」
塗小飛活動了一下被禁錮了半個多月的身體，因為被禁錮的時間短，禁魔釘一取出，鬥氣就開始恢復，力量因為就分佈在他的四肢百骸中，恢復得最快，只十幾個呼吸的時間，就已經恢復了六成以上。
這時，那幾個抬著巨木的食人魔已經開始加速奔跑，樹幹的方向，只指盾牌陣。其它的食人魔眼中露出猙獰的笑意，屠殺生命，是它們的一大愛好。周邊多達數兩百多具的屍體足夠他們吃上很久了，但獵物臨死前的慘叫，四處噴濺的鮮血，還有獵物逃跑時被獵殺的畫面是它們最喜歡的東西。在它們的生活裡，除了吃東西和交配外，殺戮是最大的消遣。
已經有傭兵放下盾牌，開始臨時前的祈禱了。
食人魔們狂笑，但是很快它們就笑不出來了。因為突然有一條高大的人影出現在撞木前進的路線上，他「嗨」地一聲大喝，伸手前推，擋住了像一輛坦克車般隆隆衝過來的由六個單頭食人魔合力推動的撞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