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十六章 主角的又一個低潮 文 / 三余

    狂風暴雨中，有兩個人影正艱難地行進，他們是血戰突圍的塗小飛和維康尼婭。此刻，他們已經完全迷失了路徑，在風雨中跋涉了整整一個夜晚，直到戰馬累得倒斃，也沒有遇到任何躲雨的地方。

    塗小飛體質健壯，鬥氣高強，雖然雨水把他的皮膚泡得發白，但他卻渾然無事。可是，懷中的維康尼婭就有點不妙，大量失血後加上在寒冷的雨水中浸泡，她的傷勢越來越沉重了。

    塗小飛很後悔，自己戒指裡的空間有那麼大，為什麼偏偏就沒有在裡面放一個帳篷或者是避雨的油布呢？堆積如山的金銀財寶有什麼用，這一刻，他願意用所有的財產換一頂可以遮風避雨的小小帳篷。

    終於，前方出現了一些影影綽綽的黑影，看樣子竟然像是帳篷。塗小飛大喜，急忙加快速度向黑影的方向奔了過去。等到近前，果然是帳篷。幾十個牛皮帳篷聚集在一起，外圍是一圈運貨馬車的車身。看模樣，這是一個商隊。

    他看清商隊營地的同時，也被放哨的哨兵發現，一個聲音喝道：「站住，否則放箭了。」

    塗小飛聽話地站住，大聲說道：「我們是兩個落難的旅人，又累又餓，需要一個避雨的帳篷和一堆篝火。」

    「等著！」哨兵說道。然後他們派出一人向中間的一個大帳篷跑去，其他人繼續監視，不過在發現只有他們兩人後，明顯放鬆了警惕，收起了弓箭。

    不久，報信的那人回來，說道：「克拉克先生請你們進去。」說著，一指中間那個他剛進去報信的那個最大的帳篷。另外兩個哨兵拉開兩輛貨車之間的路障，放兩人進來。塗小飛走過他們旁邊，真心地說道：「謝謝。」

    報信哨兵把身體裹在防雨的蓑衣裡，看不清面目，但他看清塗小飛的長相時，全身巨震。聽到塗小飛的道謝，他用嘶啞的嗓音回答道：「我們只是克拉克先生僱請的傭兵，要謝就去謝他吧！」

    走進帳篷，一股暖流撲面而來。帳篷的中間點了一堆大篝火，幾個人或坐或躺。因為帳篷外面挖了排水溝的原因，帳內的地面非常乾燥。

    見他們進來，其中一人站起身說道：「歡迎，兩位迷途的旅人，請問我能為您們做點什麼嗎？」這是一個大約五十歲左右的人類男子，身材高瘦，胲下蓄著山羊鬍須。他像中大陸人一樣皮膚白皙，但眼珠卻像西大陸人一樣是深碧色的。

    塗小飛學著西大陸人一樣深深彎腰鞠躬，說道：「我和我的同伴遇上了盜匪，錢財馬匹被搶光，我的同伴還受了重傷，請先生收留。」

    山羊鬍老人說道：「不用客氣，您到了我這裡，就算到家了，快請坐下烤火，這裡還有現成的食物。」

    塗小飛忙做到篝火前，小心翼翼地把維康尼婭放在火堆的邊上，一陣水霧從她的身上升起。塗小飛鄒了鄒眉，現在的情況最好是趕快給她換上乾爽的衣服，雖然自己還有一些換洗的衣服放在戒指裡，可以拿出來給維康尼婭穿上，但是，帳篷裡又這麼多人，他總不可能當作眾人的面給她換衣吧。

    濕濕的金髮慢慢地從維康尼婭的臉頰上滑落，垂在她的耳畔，露出她冷艷傾城的絕色容姿，還有代表她精靈身份的纖纖的尖耳朵。

    帳篷內的說笑議論聲忽然停止了，變得一片寂靜，寂靜中，沉重的呼吸聲此起彼伏。塗小飛察覺了，他一抬頭，發現帳篷內所有的人都目瞪口呆地盯著躺在地上維康尼婭。

    塗小飛心中冷哼，心道：「如果這些人敢見色起意，那麼就不用考慮怎樣請他們出去這個問題啦。」

    一人吼中忽然「呵呵」連聲，他嘶聲喊道：「我出一千金幣。」

    旁邊一人大吼：「我出一千五百、、、、」

    「兩千。」

    「三千。」

    數字不斷翻番，最後一個胖子喊出一萬五千的價格後，眾人才停止了瘋狂的加價行為。見沒有人再跟他競爭，胖子洋洋得意地走道塗小飛跟前，說道：「小子，你發大財了，這個精靈我出一萬五千枚金幣買下了，跟我去取錢吧！」

    塗小飛對他怒目而視，說道：「誰說我要賣她了，她是我的夥伴，不賣。」

    胖子一聽，也生氣了，說道：「精靈天生就是人類的玩物，莫非你嫌錢少，那麼你開個價吧。」

    塗小飛說道：「你這人真是莫名其妙，我說了不賣就不賣。」

    「兩萬金幣！」

    塗小飛搖頭。

    「三萬！」

    眾人驚呼！

    塗小飛煩了，吼道：「一百萬也不賣，快走開，別來煩我。」

    胖子呼呼喘了半天氣，終於悻悻地走開了。

    第一個站起來打招呼的山羊鬍老頭對塗小飛說道：「這裡是公共場所，要不嫌棄的話，請到我的私人帳篷去吧！我名字叫克拉克，我可以保證你們在這個營地內的安全，您的朋友需要換衣服和熱湯，我的侍女也許可以幫忙。」

    塗小飛道：「謝謝，請問你這裡有醫生嗎？」

    這個叫克拉克的老人微笑道：「我是一個巫師，會一點治療術。」

    克拉克的私人帳篷比剛才那個公共的大帳篷要小得多，但容納下十幾個人也不成問題。帳篷內有一個年輕的西大陸女子，克拉克進來後，吩咐這個女人取來一套乾淨的衣服，然後同塗小飛到帳外暫避，直到侍女給維康尼婭換好了衣服後呼喚，他們才進來。

    穿上了一整套西大陸女牧民的傳統服飾的維康尼婭看起來更是別有一番風韻，把塗小飛看得一呆。

    克拉克又吩咐侍女從帳篷邊上一個炭爐上取來熱的羊肉湯，塗小飛抱住維康尼婭，一勺一勺地給她餵了大半碗，熱湯下肚，她的蒼白的臉色稍微好看了一點，不再是嚇人的慘白，可是卻還是沒有從昏迷中醒來的跡象。

    塗小飛鞠躬道：「先生，請您用巫術救我的夥伴吧！」

    克拉克點點頭，閉目唸咒。一團白光籠罩維康尼婭全身，須彌，白光慢慢向她身體受傷的部位匯聚、、、、、

    治療完成，但維康尼婭卻沒有醒來，面對塗小飛詢問的目光，克拉克微笑著解釋道：「你的朋友失血過多，加上體力透支，昏迷是一種很好的休息，明天這個時候她就會醒來。」

    塗小飛點點頭，表示感謝。克拉克說道：「能請問閣下尊姓大名嗎？」

    塗小飛猶豫了一下，最終決定說真話：「我不是這個大陸的人，我的名字叫塗小飛。」

    克拉克一臉的震驚，說道：「您、、、、您、、、、、就是那個、、、、、、」

    塗小飛點點頭，說道：「這個大陸和我一樣名字的，大概還沒有。」

    克拉克雙膝跪倒：「參加大人。」

    塗小飛忙把他扶了起來，問：「請問您是幹什麼的？瞧您的容貌，我猜不出您的國籍。」

    克拉克道：「小人是一個商人，常年奔波於中西大陸之間。您在大帳篷裡看見的那些人，也都是商人，他們和我同隸屬於同一個商會，這個商隊我是負責人。我的父親是中大陸奧利弗帝國人，我的母親是西大陸銀月聯邦的人，目前我在兩個國家都有居所和商舖。」

    塗小飛問：「你效忠的是哪個國家？」

    克拉克長歎道：「商人以追逐利潤為最高利益，我、、、、我沒有祖國。」

    塗小飛點點頭，改變話題道：「你們這次的目的地是哪裡？」

    「目的地是銀月聯邦的首府銀月城。」

    「銀月城，落銀城，這兩個地名倒有幾分相似之處呢！」塗小飛喃喃道。

    知道塗小飛的身份後，克拉克對他恭敬異常，不但把自己的帳篷讓給他們居住，還讓人送來很多飲食衣服，塗小飛也換上了一套傭兵的制服。

    暴雨下了整整一天，在傍晚時才逐漸減弱，天黑時完全停了下來。塗小飛吃飽後，冥想了整整一天，不但鬥氣完全恢復，而且還隱隱有再升一級的趨勢。任何力量的修煉都是這樣，越到後來，升級的難度越大，想不到一番劇戰之後，竟然有這樣的收穫。

    中央大帳篷裡傳來激烈的爭吵聲，塗小飛隱約聽到什麼「大帝」「長老」之內的字眼，因為跟他沒多大關係，他也沒怎麼在意，反正等明天天亮。維康尼婭醒來後，他們就離開。

    在吃了克拉克送來的豐盛的晚餐後，塗小飛倒頭就睡，醒來後，卻已經身陷牢籠。原來，晚餐中加入了能迷倒一頭大象的**，沒有防備的他不小心就著了道兒。

    一股熟悉的感覺瀰漫全身和腦際，塗小飛打了個寒噤，心中想道：「不會吧，各路菩薩神仙保佑，千萬不要又是那玩意。」但是，事與願違，他勉強低頭一看，差點暈去，無根魔法光輝縈繞的禁魔釘端端正正地把他牢牢地釘在一個大十字架上。

    塗小飛怒氣勃發，他大叫道：「什麼人敢這樣對我，克拉克呢，快讓他來見我。」

    「啪。」旁邊一條鞭子狠狠地抽在他的胸膛，「主教和公爵大人，您還認識我嗎？」隨著話音，一個穿著重型盔甲的騎士出現在他的面前。

    「是你！」這個面孔塗小飛是永遠不會忘記的，他上次被光明教會抓住時，就是這個面孔的主人整整折磨了他兩個月，一直從帕米爾荒原到克裡斯埃厄斯，這個人每天都以鞭打和嘲笑他為生活目標。在他逃出監獄被教皇招安後，當他想去找他的晦氣時，卻發現他失蹤了，聽說這人失蹤前，宗教裁判所還有一套禁魔釘失竊，想不到今天在此相遇，而且那套失竊的禁魔釘看樣子就釘在自己身上。

    「是我！」這人獰笑道：「聽說您發達了，我猜您可能會來找我的麻煩，所以只好偷偷逃走了，帶著對您殺死我弟弟的刻骨仇恨，我加入了一個傭兵隊。光明神保佑，讓我今天又遇上了您，而且、、、」他一指塗小飛身體上的無根禁魔釘：「而且還親手為您釘上了這個，那些商隊的傻瓜還以為給您戴上鐵拷枷鎖就行了呢！幸好碰上我，否則您現在就在享受報復的樂趣了。哈哈哈、、、、」

    塗小飛心中大叫倒霉，但嘴上卻不肯示弱：「嗨，替我向你弟弟問好，不知碎胳膊斷腿外加腦袋開花的那一堆東西，在天國怎麼生活？」

    這人雙眼霎時通紅，他高舉皮鞭，瘋狂地喊道：「你這個畜生，我不會這麼快讓你斷氣的。」說著，皮鞭如下雨般落在塗小飛身上，把他抽得皮開肉綻。直到有另外一個傭兵過來，把他拖開，才讓塗小飛免受酷刑之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