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二十六章 越獄風雲2 文 / 三余
地牢裡所有的牢房們都被打開,一百多個犯人被集中到了過道上,塗小飛站在一張桌子上,大聲說道:「女士們,先生們,繼續呆在牢裡,等待我們的將是死路一條,博一博也許還有生存的希望,現在,監獄的這一層已經被我控制,獄卒們除了牢頭外,都被我殺死。如果想活命的,拿起武器,跟著我闖一闖。」
人聲鼎沸起來。所有關在這一層地牢的,基本上都是準備上火刑柱的,被宗教裁判所裁定的所謂的「異教徒」,他們本來以為必死,現在突然出現了一個機會,哪裡還肯放過。
這些人裡面,不乏體格健壯的,勇悍的亡命之徒,這些人蜂擁著去撿拾被塗小飛殺掉的獄卒的武器。被殺的獄卒只有十幾個,武器不夠用。可惜的是,塗小飛戒指裡的武器不少,卻沒有這些人能用的,再說,塗小飛也不打算暴露他有空間戒指。
「啊!」傳來一聲長長的慘叫,那個獄卒「大哥」被囚犯們推倒在地,拳腳相加,有被折磨得沒力氣的囚犯,就爬過去,用牙齒撕咬。沒有片刻,「大哥」就徹底沒了聲音,看樣子是去地獄找他的兄弟們去了。
「這個牢頭的人緣看來很差!」看著這一幕,塗小飛聳聳肩,自我解嘲地說道。
長時間飢餓的原因,囚犯們的體力看來都很差。「得找些糧食給他們吃,否則路都走不動,還怎麼暴動。」塗小飛心想。他的戒指裡雖然還有一些乾糧,但數量卻難於滿足如此數量的人群。
就在塗小飛想著這麼弄食物的時候,忽然傳來了令人牙酸的咀嚼聲,塗小飛一看,胃裡不由一陣翻騰,原來,囚犯們把那些死去的獄卒,剁碎了,每人抱著一塊,狼吞虎嚥地吃得正歡。
看見塗小飛打量,一個體型瘦高的囚犯對他露齒一笑道:「兄弟,感謝你放我們出來,要不要來一塊。」望著他手裡血淋淋的人大腿,塗小飛強忍著噁心,搖了搖頭。那人見了,遂不再理他,自顧自的低頭啃咬,一邊咀嚼,一邊還口齒不清地對旁邊一人說道:「娘娘腔,這小子可能剛來,還沒嘗過飢餓的滋味,要是他也嘗一嘗在這裡一關就兩年,兩天才有一頓狗食的滋味,俺保證他吃得比俺還歡。」
旁邊那人接口道:「是啊,肉可真好吃,老子三年了只吃過蟑螂螞蟻,還沒吃過肉呢,雖然他媽的是人肉。」
吃飽了人肉,喝飽了人血,這群人發一聲喊,有武器的在前,沒武器的在後,用鑰匙打開通往上層的鐵門,呼哨著衝到了上層牢房。
上層的看守們還不知道下層已經發生了暴動,他們猝不及防,紛紛被殺死。拿起看守的鑰匙,打開了上層的牢房,把所有的犯人都放了出來。地牢一共有三層,當全部的犯人都集中起來後,竟然有上千之眾。
終於,犯人們攻到了地牢的通往地面的大門口,外面警鐘聲沒命地敲響,犯人的暴動,終於還是驚動了監獄外部的看守。
塗小飛被裹在人流中,成為了越獄者中的普通一員。
大門被打開,犯人們衝了出去,但隨即慘叫聲大作,衝在前方的幾十個人紛紛倒地,原來,獄警們已經用弓箭封鎖了唯一的大門。
反正是衝不出去也是死,衝出去也許還有活命的希望,囚犯們迸發出了極大的勇氣,他們前仆後繼,後面的囚犯用前面中箭的屍體做擋箭牌,繼續狂衝。
可是,監牢的外面是一圈高高的圍牆,獄警們站在圍牆上,居高臨下,不停地射箭。囚犯們即使衝出去,也找不到可以攀援上那十幾米高圍牆的工具,只有眼睜睜地一個個被射倒。
當前面的人死光了,終於輪到塗小飛的時候,他壓一咬,抱著一具屍體,衝進了箭雨之中。地牢外面是一個偌大的院子,院子裡空空如也,沒有任何的建築。監獄的這種設計,可能就是預防犯人暴動越獄的。不管在牢房裡發生怎樣的變故,只要牢牢守住四面的圍牆,犯人就一個也別想逃出去。
此刻的院子裡,已經變成了屠宰場,幾百個囚犯的屍體,橫七豎八地躺滿了院子的每個角落,特別是院牆根下死的人特別多。那些好不容易衝出來的囚犯,當跑到高高的圍牆下面時,都絕望地死去了。
塗小飛縮在一個屍體堆裡,仔細地觀察。首先映入眼簾的,是花崗岩砌成的十幾米高的圍牆,圍牆上站滿了拿著弓箭快速射擊的士兵。院牆唯一的出入口,是一扇厚厚的鐵門,有十幾個囚犯,拿著武器,瘋狂而徒勞地敲擊著鐵門,製造噪音的他們是弓箭手重點照顧的目標,不片刻,就被殺了個乾淨。
忽然,地牢的出口傳來一聲長笑,一個瘦小乾枯的人影如鬼魅般閃出,他在箭雨中穿行自如,如下雨般密集的箭枝,竟然沾不到他的半片衣角。這人凌空躍起,半途伸足在院牆上一點,人已經跳上了另一個方向的牆頭。劍光閃閃,牆頭的弓箭手如下餃子般撲通撲通往下掉。
其餘的囚犯精神大振,他們吶喊著衝到這人佔領的院牆下,搭起人梯,奮勇往上爬。
看著這人的身法劍技,塗小飛估算著自己就算在全盛時期也尚有不如,不由大是佩服,心道:「人類世界,果然藏龍臥虎。」
那人把附近的警衛殺光後,又是一聲長笑,道:「你們慢慢玩,老子去也。」說著,跳下了圍牆。
「不、、、」還在搭人梯的囚犯們一陣哀鳴,這個高手一去,他們霎時就變成了活靶子。
塗小飛心道:「該俺了。」想到這裡,他從戒指裡拿出一堆炸藥,頭頂著屍體,跑到牆角,拉燃了導火索,往牆下一丟後,連忙臥倒。因為剩下的弓箭手都重點照顧那些搭人梯的囚犯去了,對塗小飛的異動,並沒有在意,所有,奇跡般地,塗小飛完成了這些動作並臥倒後,還沒有一支箭射向他。
「轟」地一聲爆炸的轟鳴,等硝煙散盡,厚厚的圍牆上,出現了一個長寬各兩米的大洞。圍牆雖厚,可它畢竟不是城牆,塗小飛咬牙拿出了足有十公斤的炸藥,這當量,炸開一堵監獄圍牆綽綽有餘了。
頂著屍體,塗小飛趁震驚的警衛們還沒有回過神來的當口,第一個鑽了出去。身後,囚犯們大聲吶喊,紛紛從洞裡出來,然後一轟而散,沒入黑暗之中。
當塗小飛成功越獄出來以後,四下打量,想找一條逃跑路線。卻發現監獄大門口外有一輛馬車剛剛起步,駕車的車伕的身影很是熟悉,
「是他?」塗小飛心中一動。原來,這個車伕正是剛才來救女兒的公爵,他可能一直在外觀戰,直到囚犯們成功越獄,他才架車離開。
塗小飛忽然有了一個主意,他急奔幾步,追上馬車,抓住馬車的後轅,藏進了馬車的底下。車輪粼粼,路上接連遇到了幾撥接到求援要求後去增援監獄的騎士。騎士們急忙趕路,並沒有檢查馬車。當塗小飛剛鬆了一口氣的時候,卻發現馬車停了下來,一個聲音命令道:「奉令,檢查所有的行人。」原來是一道路障,路障後一隊步兵正在檢查行人。
這個時候,天色剛黑,並沒有很晚,路上行人頗多,等待檢查的人排起了長隊。
忽然,幾個步兵撲上前,抓住一個想逃跑的人,掀掉那人的斗篷後,發現了裡面的囚衣。「是一個越獄的犯人。」步兵們歡呼。
躲在馬車下的塗小飛不明白了,這個犯人跑得也太快了吧,自己第二個跑出來,又搭上了順風車,沒想到還有人跑到了自己的前面。
一個隊長模樣的人命令道:「上級命令,抓住越獄的囚犯,就地處決。」隨著他的命令,「卡嚓」一聲,一顆人頭滾落在地。
當輪到檢查塗小飛所搭的馬車時,塗小飛的心揪緊了,他悄悄地拿出左輪槍,瞄準了過來檢查的士兵。
「您的證件,先生!」士兵禮貌地說道。
公爵拿出了證件,遞了過去,道:「這是教皇陛下簽署的全城通行證!」
士兵一聽,肅然起敬,他雙腿一併,行了一個軍禮,道:「打擾了,閣下!」
公爵道:「我可以走了嗎?」
士兵遲疑了一下,說道:「對不起,閣下,我接到的命令是檢查所有的行人車輛,所以,您的馬車也必須檢查。」
公爵一聽,怒道:「克裡斯埃厄斯就是這樣對待客人的嗎?我要去面見教皇陛下,投訴你們。」
士兵一聽,聲音軟了下去,說道:「對不起,閣下,您可以離開了。」
公爵哼了一聲,車輪粼粼,向前駛去。
可是,走不到幾步,一個聲音在前面喝道:「站住,什麼人也不可以未經檢查就離開。馬車重新停住,一個穿著騎士戰靴的腳出現在車底下的塗小飛面前。
公爵道:「我是奧利弗帝國的巴維爾公爵,我有教皇親自簽署的全城通行證,你們誰敢攔我。」
騎士的聲音說道:「對不起,職責所在,巴維爾閣下,您的馬車必須接受檢查。」
公爵憤怒地大聲說道:「我要到教皇陛下那裡告你們,小伙子,你再不讓路,就等著丟掉飯碗吧!」
騎士的聲音也高了起來,說道:「護教騎士的心中,只有職責,沒有教皇,我接受的命令,是檢查所有行人和車輛,今天即使教皇親臨,我也檢查不誤。來人,包圍馬車。」
隨著他的命令,幾個步兵圍了上來。塗小飛的心抽緊了,他舉起了槍。
「怎麼啦,父親大人!」隨著一聲嬌媚的聲音,馬車的窗簾「唰」地一聲拉開了。
在馬車下,塗小飛感覺到四周的士兵們的呼吸停止了、、、、、
過了許久,才傳來那個騎士慌慌張張的聲音:「對、、、對不起,高、、、高貴的小姐,我、、、我要檢查馬車。」
「撲哧、、、」車上傳來一聲動聽的嬌笑:「英俊的騎士,能請問您叫什麼名字嗎?我就喜歡盡忠職守的戰士,他們能給人於安全感,我能和您約會嗎?」
「可、、、可以、、、、,當然、、、可以,高、、、高、、、貴的小姐,可是,我、、、、我還得看一看您的、、、馬、、、馬車。」騎士結結巴巴地說道。
「歡迎啊,不過,我只准許你一個人進來看,那些骯髒的士兵們,讓他們滾遠一點,好不好嘛?」說到最後一句時,完全是一副情人間撒嬌的口氣。
車子下面的塗小飛聽得起了一陣雞皮疙瘩,心中不由暗暗鄙夷:「剛才還在監獄裡被人**米,沒過一個小時,卻又開始勾搭路邊的騎士,真夠賤的。」
果真,只有騎士一個人蹬上馬車,一輛小小的馬車,原本也用不上兩個人去檢查。車廂裡傳來了女孩的說話聲:「騎士,我住在城裡的『聖光照耀』旅館裡,你下班以後可以來那裡找我、、、、你快下車吧,我父親是一個嚴厲的人,他不會容許一個陌生的男人一直呆在我的馬車裡的。」隨即響起了「啪」的一下響亮的親吻聲。
「嗷、、、、「車外傳來士兵們的起哄和怪聲怪氣的狼嚎聲。
「騰騰騰、、、「年輕的騎士狼狽地走下馬車,在步兵們的哄笑聲中,手一揮,道:「車已檢查完畢,放行!」
車輪重新啟動,在兩匹健馬的拉拽之下,輕快地向前奔行。這次再無阻礙,在大約半個小時後,來到一座旅館的門前。在車底下的塗小飛探頭一看,旅館的名字叫「聖城之星」,而不是先前車上女子告訴那個騎士的「聖光照耀」。
「這是怎麼回事呢?她難道並不想勾搭那個騎士,可是,她們有教皇簽署的通行證,坐等片刻就可以走了,沒有必要**那個忠於職守的騎士呀!」
在塗小飛的不解和疑惑中,馬車通過大門,進入了旅館的內部。馬車並沒有駛向旅館中專設的停車場,而是直接駛進了房間。馬車停下,房門關閉後,坐在車上沒下來的那女子在車底板上跺了兩下,嬌聲說道:「您可以出來了,囚犯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