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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二十四章 磨難 文 / 三余

    身體下方不時傳來的顛簸和震動,把塗小飛從昏迷中喚醒,他睜開眼睛,發現兩旁的景物正在移動,前方是兩匹馬的馬背和馬尾,他試著想移動一下身體,卻傳來如海潮般的一浪接一浪的劇烈的疼痛。「啊!」他痛得慘嘶起來。

    「哈哈哈、、、、」旁邊傳來一陣嬉笑:「這小子醒了!」

    「不知醒了以後看見自己這幅慘樣,會有何感想?」

    「還有什麼感想,如果是我,就咬舌自盡算了!」

    「你想得美,你試一試在嘴巴裡勒著一根麻繩的情況下咬自己舌頭看!「

    「唉,光明神在上,幸虧我不是異教徒,否則這全身被五根禁魔釘釘在十字架上感覺,真是比死還不如。」

    「嘻嘻,你小子可真會給自己臉上貼金,要抓住你,隨便在路邊撿一根草繩捆上就行了,還用得上這麼昂貴的禁魔釘嗎?你小子的十條狗命,也抵不上一根禁魔釘的價錢。」

    那人沉默半響,歎道:「說得也是!」

    從旁邊幾個騎士的談話中,塗小飛意識到了自己此刻的處境非常的不妙,他低頭一看,果然,一根巨大的鐵釘深深地扎進自己的胸膛,背後皮膚的觸感表明,這根鐵釘穿透了胸腔,把他牢牢地釘在了木質的十字架上。同樣的鐵釘,一共有五根,分別釘在手腕和腳踝,還有胸膛上。釘這釘子的看來是個老手,鐵釘穿過身體,卻沒有傷著他任何一樣重要的器官,如果他不動,就感覺不到疼痛,可是如果想掙扎一下的話,那麼、、、、、劇烈的痛苦立刻會擊垮他最後的意志。

    「我沒有死,而是成為了階下囚了嗎?帕雅,帕雅哪去了?」一發現自己的處境,塗小飛立刻想到了帕雅,這位神秘強大的精靈女孩,總是在自己最需要的時候出現,可是,這次卻碰到了羅格這個更加強大的存在,只被他的一個不知名的魔法一擊,她就受了重傷。後來、、、後來、、、、「啊!」塗小飛又一陣慘叫,他剛想好好回憶一下,帕雅怎麼了,可是釘在他身體上的禁魔釘卻自動開始震動,這震動攪動他的神經,讓他劇痛萬分。他想昏迷,可劇痛又把他從昏迷中喚醒。

    「哈哈、、、」旁邊又傳來一陣笑聲:「這小子還以為自己是什麼狗屁魔導師呢,被禁魔釘釘住,別說魔法,就是想在心裡yy一下某個大屁股美女,也得承受五釘齊震的劇痛。」

    「哇,那豈不的很慘?」旁邊一人打趣。

    「這還叫慘?想想被他殺死的兄弟,想想他們的家庭,想想那失去丈夫的妻子,失去父親的孩子們,失去兒子的父母、、、、」那人說著說著竟哽咽起來。

    騎士們沉默下去。過了一會,一個壓低的聲音說道:「有一隊兄弟在追捕中遇見了這個殺神,一百二十個人幾乎被他全部殺光,他的弟弟正好也在陣亡者的名單中。聽說他弟弟死得很慘,被一個大鐵球擊中身體,各個部位全散了架,收斂時竟找不到一塊完整的部位,沒辦法,只好用一個麻袋裝了,算是遺體。」

    「身體不完整,那豈不是去不了天國!」一個稍顯稚嫩的聲音問。

    「不會,我們為了職責而戰死在戰場上的戰士,死後即使沒留下身體,靈魂一樣會回到光明神的懷抱,在天國中快樂地生活。」一個有些低沉嘶啞的聲音說道。

    「光明神保佑!」眾騎士一齊低頭祈禱。

    「啪」,一根皮鞭抽在塗小飛的身上,那個失去兄弟的騎士呼喝道:「異教徒,還想用魔法逃跑,下次再發現你有逃跑的舉動,就吃我十鞭。

    「啊!「塗小飛又一聲痛叫,小腹中鞭處皮開肉綻,而且持續的疼痛表明,鞭子是沾了鹽水的。此刻的塗小飛,幾乎全身赤-裸,只在小腹下圍了一條亞麻布遮羞。

    路上非只一日,期間遍嘗痛苦和羞辱,浩浩蕩蕩的押送隊伍經過一年前塗小飛風光出關的拉加斯隘口要塞,再穿過好幾個人類國家,終於到達了「最靠近神的地方「……光明教廷的所在地克裡斯埃厄斯城。

    進城時,塗小飛並沒有像以前經過城鎮那樣受到居民們的圍觀,他醜陋的面容也沒有再嚇哭小孩,克裡斯埃厄斯的居民們顯得很平靜,路邊的小販甚至沒有多看他一眼。看來,這個城市經常有像他這樣的異教徒被押送進來,宗教裁判所是他們最後的歸宿。

    在送進監獄之前,那個和他有殺弟之仇的騎士隊長,又用蘸水的皮鞭狠狠地抽了他一頓,把他打得全身皮開肉綻,暈過去了好幾次,每次暈倒後又被皮鞭給抽醒過來,死去活來幾次,直到被怕就這樣打死了他的其它騎士拖開,才結束了塗小飛的痛苦。

    塗小飛並不恨這個折磨他的騎士,失去親人的痛苦他很瞭解,但這並不意味著他會饒恕他的惡行,他在心底暗暗發誓:「我會讓你們兄弟很快再相聚的。」

    空間戒指還在他身上這個消息讓他燃起了多少的希望之火,雖然不知道戒指藏在他身體的哪個部位,但這個他最重要的寶貝竟然沒被敵人搜去的消息可讓他大喜過望,也是支撐他一直忍受這非人的折磨,到現在還沒有精神崩潰的原因。可是,霸道的禁魔釘,甚至讓他不能集中任何注意力在一件事情上,每當他想用意念從戒指裡去出某個物品時,劇烈的痛苦立刻讓他終止了這個想法。

    「禁魔釘取下之日,就是老子脫困之時。可是,他們都以為我是一個魔法師,他們會給我機會嗎?」塗小飛內心掙扎著,直到他被丟進監獄。

    他被關在一個獨立的牢房裡,身後背著的這個十字架並沒有被解除,牧師治好他的鞭傷後,鐵門被重重地關上了。

    牢房陰暗潮濕,遠處不時傳來人類或者是類人的慘叫,塗小飛被傾斜著,放在一個專門的架子上。現在是冬季,即使是在溫暖的南方,其零度左右的氣溫也可以很快結束一個沒有御寒衣服的普通的壯年男子的生命。但塗小飛不時普通人,他並不畏懼寒冷,帕米爾荒原上零下幾十度的低溫,也沒有讓赤身裸-體的他哪怕是打一個噴嚏。他害怕的是未來的命運,逃走無門,就是想回憶回憶從前,也會被禁魔釘製造的劇痛打斷。他不能集中注意力思考任何一件事情。

    如果換作他人,兩個月時間的折磨,早就精神錯亂了。不錯,塗小飛可以肯定,禁魔釘的作用就是讓人精神崩潰的。但是,塗小飛卻守住了自己的心理底線,沒有瘋掉,其原因是:他沒有絕望,他還有希望,空間戒指還奇跡般地在自己的身上,裡面的東西一樣未少,只是因為禁魔釘封住了意志,暫時取不出來而已。

    只要有希望,就不會絕望。塗小飛苦苦地支撐著,可是,現在都到達了教廷的總部了,自己能在被處死前找到機會逃走嗎?絕望就像一條蛇,慢慢地向他的心靈深處游去、、、、、

    這樣的狀況,持續了很久,也許是三天,也許是一年,反正渾渾噩噩的他已經快忘記時光是如何流逝的,他已經處在快崩潰的邊緣。

    直到有一天:

    黑暗中,隔壁的牢房裡傳來了幾個人沉重的喘息聲,期間還偶爾夾雜著女性痛苦的**,這**聲可能出自一個被堵住了嘴的女性的鼻腔。

    這樣的**聲,能撥動所有的雄性生物的神經,就連快精神崩潰的塗小飛也不例外。他在渾渾噩噩中竟有了一絲的清醒,他睜開眼,側耳傾聽。

    這地底最深處的的牢房裡,即使是一根縫衣針掉落地面,也可以產生驚人的巨響,何況隔壁的房間。除了這個女性外,還有幾個男子的喘氣聲和低聲的嬉笑:「呼呼,這娘們真帶勁,特別是這大**,幾乎可以捏出水來。」

    另一人道:「我最喜歡她的腰,這麼細,可扭動起來卻非常有勁,她這一扭,害得老子剛進去就射了。」

    一聽這話,幾個男人淫笑起來。

    「可是大哥,聽說她老爸是個很有勢力的貴族,過幾天就要贖她出去了,她要出去了,告咱們一狀,那豈不糟糕。」

    「管他呢,今朝有酒今朝醉,干了再說,這麼美的女人,要是今天錯過機會不幹,會一輩子後悔。」

    「是的,是的,幾個人同時出聲贊同。」

    淫行一直持續了幾個小時,這幾個傢伙,竟然沒完沒了,完事一次又來一次。忽然,過道上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一個驚慌的聲音叫道:「大哥,不好了,巴維爾公爵已經為他女兒洗清了異教徒的嫌疑,現在已經進來說要帶走他女兒啦!」

    「什麼,這裡是宗教裁判所的地牢,哪能讓他說進就進來。」那個被其餘幾人稱為大哥的聲音怒道。

    「是典獄長親自陪同他來的。」報信人說道。

    「該死,這個只會拍馬屁的老傢伙。」

    「大哥,怎麼辦?」傳來一陣驚慌的聲音。

    「大哥」道:「來不及收拾了,趕快把這妞藏起來,待會兒洗乾淨了,再還給巴維爾。就算這妞出去後亂說,到時我們死不認賬就是。我們是侍奉光明神的神職人員,巴維爾不敢把我們怎麼樣的。」

    「也是,也是。」幾個人附和道。

    有一個人問:「可是,把她藏哪去呢,牢房這麼小,根本沒有藏人的地方。」

    「大哥」處變不驚地沉聲說道:「吉姆,你快去上面,拖延一下時間,別露出破綻。」

    報信的那人答應著去了。大哥又道:「快把這妞捆好,堵上嘴,丟到隔壁去。」

    有人遲疑地說道:「大哥,隔壁那人是個重犯,上頭叮囑要小心看管的。」

    大哥道:「他都那樣了,還能幹什麼,快,來不及了、、、、、」

    塗小飛感覺自己的牢房門「光當」一聲打開了,一團物事被丟了進來。塗小飛歪頭一看,微弱的燈光下,看得出來,是一具赤-裸的女體。「光當」,門又關上了,「卡嚓」,牢門上的鐵窗也關閉,牢房裡恢復了漆黑的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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